故障乌托邦 番外：克隆（2）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半睡半醒中，孙杰克被系统的闹钟给叫醒了。“您的航程即将结束，您即将抵达……瓦拉纳西。”

孙杰克强行打起精神来，站了起来，对着一旁跟着的AA说道：“走吧，这里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距离大都会还有点近，并不安全，我们在这里换好钱后，稍微整顿一下，继续出发。”

两人顺着管道跟着人群从城际飞船下来，隔着透明的玻璃，两人终于看清了瓦拉纳西，这座新城市的面貌。

巨大的钢铁穹顶如同巨兽肋骨般倒插入黑色的雪堆中，表面各种密布蜂窝状的散热孔，穹顶间隙悬浮着蛛网般的管廊系统插入铅灰色的云彩之中。

整座瓦拉纳西如同一片怪异的金属森林在酸雨的冲刷下，占满了孙杰克的眼前一切空间。

这里很明显跟大都会并不一样，最大的不一样的就是，大都会下的是酸雨，而这里下的是黑雪，又或者是类似黑雪的什么玩意。

整座金属城市如同生命般，时不时喷出白色的蒸汽又或者短暂的火柱，漫天飘落的黑雪在工业废热的排气中汽化成酸雾，凝结在金属表面形成黯淡病态的彩虹油膜。

“看起来是某种工业城市。”孙杰克说着点开了系统搜索栏。

伴随着AI的讲述，孙杰克发现自己想得没错，瓦拉纳西是卫星工业城，建造它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其他大城市提供能源跟商品，跟大都会的条顿工业区的功能类似。

只不过是一个是在城市周围建造，另外一个是单领出来的规划成一个工业城市，就在孙杰克刚走出船坞，他当即明白为什么要把整座城市单独拎出来了。

“咳咳咳咳。”在两人暴露在瓦拉纳西空气下的下一秒，伴随着浓郁的金属臭味，再加上仿佛有人用羽毛不断划过嗓子眼的刺挠感，两人都不由的咳嗽起来。

伴随着呼吸道系统的不断报警，两人的咳嗽还在加剧，瓦拉纳西的空气污染几乎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这边！”逼着难受的孙杰克拉着不断咳嗽的AA向着旁边的自动贩卖机走去，伴随着孙杰克把自己的肺给抵押了一半，两个空气净化罩从下方出口处落了下来。

当孙杰克把那蓝色透明的面罩盖住了口鼻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那喉咙深处的瘙痒终于停了下来。

很显然这座城市明显考虑到了这一点，为了每一位新到的乘客，贴心地提供了空气净化设备，当然价格方面会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没事吧？”孙杰克低头向着AA问道，眉头紧锁的AA微微摇了摇头，非常不安地用手挠着被黑雪划过的手背，那一片都红了。

孙杰克仰头看向天空，发现天上的黑雪落到脸上，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冰冷，反而带来的是某种灼热的刺疼感，皮肤肉眼可见的开始过敏发红发痒，相比雪，它似乎更像某种被整座钢业森林排出来的废水摩擦形成的黑色泡沫。

“靠，这破地方怎么污染这么严重，连他妈大都会都不如。”孙杰克说完就带着AA向着不远处的钢铁城市走去，至少那里没有黑雪。

等来到那片由各种管道形成的“树荫”下面，伴随着地面开始泥泞，天上雪终于小了不少。

孙杰克带着AA来到旁边树脚下的便利店里，给自己跟AA点了两杯泡面，代价就是自己的手指头被贷了两根。

两人坐在窗户旁边的坐椅上，一边隔着玻璃看着雪，一边等待着泡面的时间，伴随着玻璃门隔绝着外面的一切，这一刻世界仿佛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看了一眼身边从一开始就眉头紧锁的AA，孙杰克开口安慰说道：“别急，我们不在这破地方多待，等把芯片一卖，我们就马上坐船离开这里。”

“老大，那然后呢？”

“什么？”

“然后我们去哪啊？”

“不是说了吗？你的角色跟新来的角色删除设定重迭了，你现在很危险，我们现在必须离大都会越远越好。”

“可现在已经离大都会很远了，我查过了，这里已经不是圣杯的势力范围了，我们既然远离了危险，那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啊？”

这一句话一时间把孙杰克有些问住了，他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他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好身旁的AA本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也没想好。

“老大，我觉得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逃，我走了的话，那被留下来的克隆AA多可怜啊。”AA盯着眼前那冒着白气的泡面发愣。

“别想那么多，克隆体的一切都是为本体服务的，你的克隆体能诞生出来，作用就是为了给本体承担风险，除此之外她的存在没有任何价值。”

听到这话的AA低着头，不由得哽咽起来，脸上莫名带着一丝委屈。

孙杰克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哭了，我知道你喜欢你自己，可这是必要的牺牲，吃面吧，面都坨了。”

说完，孙杰克打开泡面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了起来，虽然都是合成食物，可味道却意外的不错。

等孙杰克把汤都喝下之后，胃部暖烘烘的同时，精神也好了不少。

“叮咚”一声，便利店的门开了，两人再次来到了雪中。

“老大，我刚刚网上查了一下在瓦拉纳西，这几个地方，芯片收购价会高一些，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看看。”接过AA传过来的信息，孙杰克刚打开神经系统准备看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头皮一紧。

伴随着他猛地站定，后面跟着的AA直接撞到他身上。“当心，有情况！”

说完，他的手伸进风衣里面，握住了那把刚买的自动步枪。“走，跟着！快点。”

孙杰克开始带着AA在这片钢铁森林中开始穿梭起来，时不时还穿过人群跟机器，企图摆脱身后跟踪的感觉。

虽然孙杰克身手敏捷，然而很显然他们对这座城市远比孙杰克更熟悉，无论孙杰克躲到哪里，他们都能跟上。

当孙杰克抬头看到头顶的两架跟踪无人机后，他明白想要靠躲恐怕摆脱不了这一次的危机了。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当孙杰克握紧手中的枪转过身去，就看到那跟踪自己的人围了上来。

他们形态各异，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本应该埋在皮肉下的黑色皮下护甲全都直接代替了原有的皮肤暴露在外面。

看着他们头上的蓝色花纹头巾，孙杰克判断，这帮人看起来似乎是同一个帮派组织。

瞧见躲不掉了，孙杰克也不再躲了，他冷眼看向眼前这群人。

“怎么？这是捅了倪哥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