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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
他也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苏云卿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外祖母？外祖母……”虽然顾凛走了，但她还得老夫人亲自介绍才显得有份量，届时在府中的地位也高些。
赵素素从小寄人篱下，最明白地位的重要性了。
老夫人回过神来，原本热络的语气有些低沉：“殷殷，南枝，这是老身娘家外甥的亲侄女，叫素素。
这孩子和南枝的身世差不多，一出生便没了父母，故从小寄养在伯父家。我那个外甥一直将素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故希望她能有个好前途，这才让她跟着老身一起回京……”
赵素素：亲生女儿？呵！不过是将她当做攀附权贵的工具罢了！
宋南枝也知道：【老夫人那个外甥一心想要入京为官，可惜一直找不到门道。当初收养赵素素，也不过是见赵素素长得不错，想用作为攀附权贵的筹码罢了！】
老夫人：“……”
若早知，她那个狗外甥是这种人，她便不该去招惹。
顾衡：“……”
顾家清廉为官，决不能成为赵素素和她那个伯父攀附权贵的阶梯！
赵素素此时还未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她又问老夫人：“外祖母，方才走的那个就是表哥吗？”
老夫人：“……”
她想到孙媳妇方才的话，再看赵素素少女怀春的模样，心道：坏了！
顾衡也瞧出来了。
他这一辈子与夫人恩爱有加，从未纳过一房小妾，甚至连个通房丫鬟也不曾有，后院里干干净净没有其他同僚后宅里那些乌烟瘴气的腌臜事，觉得极为舒适。
如果儿子有了正妻还要纳一堆小妾，他作为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南昭本就是一夫多妻制。
可他定然不会让儿子继续住在家里了。
他可以自己出去买个府邸住，后宅乌烟瘴气也不关他的事，只要不在他面前作妖碍他的眼，不打破家里现有的模样便可以了。
至于儿媳妇……
顾衡想到这三年来，儿媳妇帮忙打理家业，他媳妇才有空闲陪他，心中自是感激。
若儿子当真有眼不识明珠，那便由儿媳妇自己选择去留好了……
“老夫人，您怎么了？”赵素素终于察觉到了有点儿不对劲。
老夫人语气淡淡：“没什么，大抵是舟车劳顿累了。”
秦氏道：“赶这么远的路，又提前回来了一日，肯定是累着了。有什么事，待休息好了再说罢！”
老夫人颔首同意了。
秦氏当即起身扶起她道：“儿媳送你回院子。”又道：“还好南枝接到信笺后，便立即命小厮丫鬟将院落房间全都打扫干净了。”
顾衡见此也开溜道：“那，那我也舟车劳顿先回院子休息去了。”
赵素素：“？？？”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之前待她不是这个态度的，甚至进门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正要厚着脸皮跟上去，便听老夫人停住脚步吩咐道：“南枝，你安排一下表小姐的住处吧！”
宋南枝不料，这块烫手的山芋最后落到了自个手上。
赵素素亦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她。
宋南枝瞧着也就比她大一两岁，可她还在寄人篱下，人家却已经在将军府当了三年主母了。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宋南枝瞧她一副将她当仇敌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亦有些无语。
赵素素再怎么说也是顾府远道而来的客人，又是表小姐，安排在客栈肯定是不合适，可她并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且赵素素并不像她的名字一样是吃素的。
综合以上种种原因，宋南枝决定……
“管家，你亲自去迎客楼给表小姐开一间最好的上房。”
管家闻言微愣。
赵素素闻言也微愣。
“没听清吗？”宋南枝面色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威慑。
管家当即颔首：“是，老奴这就去办。”
赵素素却不干了。
她可是顾府远道而来的表小姐，按理来说应该被安排在府中住下才对，而且要是最好的客房。
若是这般被赶出去，日后即便留在京城，传出去也会叫人笑话。
更何况离开了将军府，她还怎么见到表哥？
“等等！”赵素素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安排我住客栈？”
赵素素怀疑她根本就不会当主母。
谁家主母会将远道而来的客人赶出去？宋南枝即便再怎么不喜欢她，那也得拿出当主母的大度来让她住在府邸才对！
“有何不可吗？”
上一世，宋南枝当了将军府三年的主母，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令顾府蒙羞。
这一世，她只愿自己活的痛快，既然知道赵素素留在府中会给自己招惹麻烦，那她又何必为了所谓的面子留有后患？
“当然……”赵素素念着对方如今的身份，忍耐住脾气道：“素素远道而来，又是顾府的表小姐。”
意思是，宋南枝应该拿出待客之道好好伺候她才对。
赵素素接着道：“表嫂年轻，如此安排恐怕不妥。”
宋南枝闻言眸光淡淡地瞥向她，语气平静：“听表小姐的意思，似乎比南枝更懂得如何当好将军府的主母？”
赵素素一噎。
她自然不能承认，否则便是对主人家的不敬。故斟酌一番道：“我从小跟在伯母身边教养，从未见她如此待客……”
宋南枝笑。
“你，你笑什么？”
宋南枝道：“我笑表小姐孤陋寡闻了。”
赵素素又一噎。
这不就是在说，她小门小户小家子气没见识吗？
宋南枝就是这个意思：“表小姐可知，何为当家主母？”
赵素素说不过她，索性搬出老夫人道：“外祖母这一路最是心疼我。你如此安排，她老人家若是知晓，只怕会不喜。”
“这边不劳烦表小姐操心了。更何况，方才是祖母吩咐南枝做主的。还是表小姐认为，我这个将军府主母连安排客人住所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等赵素素反驳便又接着道：“表小姐若觉得南枝的安排委屈了你，你大可自己另寻住处，想住哪里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