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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砚带沈岁去买了个新手机。
一通折腾下来。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七点。
原本订好的北城西餐厅，因为沈岁兴致缺缺，临时取消。
两人坐在酒店大堂里，就着酒店的晚餐，随意吃了几口。
沉峪坐在两人旁边，充当着电灯泡的角色，苦口婆心地劝着，“沈小姐，这事真不怪祈砚，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岁声音闷闷的：“我没怪他。”
她是在怪自己。
关心则乱。
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现在好了，她的各种丑照，都被不知情的路人拍下，甚至连跌倒在地的都有。
她觉得很社死。
但偏偏澄清又不是，不澄清又不是。
她头一回觉得，自己有名气不是什么好事。
闻祈砚给她剥了只虾，放进她的碗里，温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
话到嘴边，沈岁又说不出口了。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你就当我很想你，所以才这样的。”
“真是好大一口狗粮。”沉峪在旁边痛心疾首，“我饱了，你们继续。”
说完，他端着盘子就走了。
闻祈砚对她的说辞是不信的。
当时沈岁的神情很慌张，绝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很想他。
但对他来说，只要沈岁没有事，她怎么解释，他都承认。
“好，那就是很想我。”
闻祈砚顺着她的话说，又剥了几只虾给她。
从见到沈岁到现在，他一直都没看过手机，这会儿手机放在旁边，屏幕明明灭灭的，沈岁余光扫见，忍不住道：“你不看一下谁找你吗？”
“吃完再看，不着急。”
这顿饭，沈岁没吃出什么味道，一心就在意着自己跌倒狼狈的那几张生图了。
闻祈砚看出了她的心思，“是不想让照片在网上发酵吗？”
热搜榜上的那几张照片其实还是可以的。
沈岁的头更低了，“没有。”
闻祈砚微叹了口气。
见沈岁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扯了两张纸巾替她轻擦唇角，“岁岁，不要瞒我。”
沈岁有点委屈地耷拉下脑袋：“那个网上关于我的照片，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你是指哪个？”
沈岁索性破罐子破摔。
“就是我跌倒在地，特别特别狼狈的那几张。”
闻祈砚猛地蹙眉，轻拉过她的手，“哪里受伤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沈岁：“……”
这不是重点啊！
不过她还是提取到了重要信息，“所以，你没看到是吗？”
如果他看到了，绝不是这样的反应。
闻祈砚却仿佛跟她在两个频道，起身就拿起外套，搭在自己手臂上，“外面冷，我们现在去医院。”
沈岁：“……我真没事。”
她就是说得稍微夸张了一点点。
其实也没有那么狼狈的。
她是特意搜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消息中看了很久，才看到几张远处拍的她跌倒的照片。
不刻意去找的话，那几张照片是找不到的。
更多人看到的，都是热搜榜首两人的合照，在下面磕生磕死，直呼般配。
“这一点上，你听我的。”
碍于闻祈砚的坚持，沈岁最终还是跟着闻祈砚去了医院，做了相关检查，确定没什么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大雪纷飞。
屋顶和树枝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暖黄路灯下，纷纷扬扬。
沈岁伸出手，转头看向旁边的闻祈砚，“阿砚，下雪了。”
车辆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闻祈砚手里拿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没有撑开，只是跟她一样，伸出手接住了雪花，偏过头来看她。
“那我的大小姐，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呢？”他的唇边漾起温柔的笑，俯下身来靠近，“一个吻换一个心愿，今夜我都会满足。”
沈岁一转头。
鼻尖就险些撞上他的。
雪花落在他的睫羽上，轻轻颤动。
他浅浅低笑，“包括替你删除照片。”
沈岁：“……”
浪漫的氛围就这么消失殆尽。
她声音一涩：“你还说没看到？”
“本来是没有的，不久前秦赫发给我的。”
他解锁开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她。
上面赫然就是秦赫的消息——
「秦赫：你们剧组是不是在那拍戏？你们人都没事吧？」
「秦赫：不回复消息也就算了，竟然偷偷撒狗粮，看到热搜的我真是……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秦赫：哈哈哈哈哈哈沈岁岁摔倒了耶，成功get三张黑历史照片，她现在估计气得跳脚了，我全都保存下来了，你要看看吗？」
「秦赫：跟她说，想要黑历史照片，让她用我小时候的三张黑历史照片来换。」
沈岁脸色一点点黑了下来。
闻祈砚拍新电影的地方，还是她无意中告诉秦赫的。
她咬牙切齿，接过闻祈砚的手机，给秦赫回复。
「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
「秦赫：我怕她疯起来揍我啊啊啊啊啊。」
沈岁：“……”
本来是不想揍的。
她闭上了眼，把手机锁屏还给闻祈砚，声音很轻，“能当没看见吗？”
闻祈砚把手机放进兜里。
迎着寒风，他的嗓音很温柔，“我很开心。”
“什么？”
“我很开心你在意我。”
闻祈砚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拥入怀中。
风雪冷冽，但他的怀里却不冷。
“但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也会怕。
天知道他听到沈岁哭腔的那一秒，他的脑海里在想什么。
闻祈砚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我还要和我的大小姐长相厮守，所以，我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