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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重生一彪悍嫡女 【056】毒辣

作者:浮世红妆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8 15:48:46 来源:平板电子书

那信使应下,转头就是朝金澜国的方向驶去,离开了明筲王暂居的别院。

只是,那信使才出了大宇帝都不到一里地,便被人拦下,眩晕后,他怀里的信,便被人截了下来。

截下那信之后,不出几分钟,便有人重新在他怀里塞了一封信回去,同时,使了点手段,便让那昏倒在地上,马匹孤单地在一边甩着尾巴的信使弄醒。

那信使醒来后,一点都是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怎么会昏倒在地。

在迷茫了一分钟后,便是赶紧将手掏向怀里,见怀里的信还在,便是舒了一口气,朝左右看了几眼,赶紧骑上马,自己可不能耽误了三王爷传信回去的,不然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三王爷追查起来,自己就难咎其辞了。

这么想着,那信使根本没有多想自己昏倒在地上,马也没丢,信也没丢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了,赶紧就是策马狂奔。

是夜了,天空中的迷雾,却未曾散去,依旧看不到迷雾下被遮挡的月色,依旧看不到星辉满空的样子,只有冷风一阵阵吹过,将人的脑子吹清楚,却是吹不走这花街里的暧昧,吹不灭这里高挂的灯笼。

白日清阁里热闹过了,到了晚上,却是依旧基情不退却,到处都是娇喘声,男人的娇声,男人的低吼声,还有琴瑟相谐的乐声。

高雅与低俗,在清阁里,是共存的。

世人都知,这金澜国二皇子是这清阁里的头牌,这清阁里任何一个小倌,那都是没有金澜国二皇子生的美貌的,那身段那眼神,也都是比不得金澜国二皇子的。

每一天的晚上,清阁里最热闹的事情,不是介绍新人,也不是什么新奇的节目,每一天的晚上,清阁里最是激动人心的,便是金澜二皇子夜落谁家,是谁能包了二皇子的夜,那这二皇子便是属于谁的。

是以,每一天晚上,尝遍清阁里所有倌人身体的公子哥们,都是卯足了劲儿,想得到那看去便是**艳丽的二皇子的一夜的。

但是,已经不知道多久了,那二皇子的夜,每一夜,都是被人包了的,没有人的出价,能出的过那人,每一夜,各家公子哥们都是眼巴巴得看着那绝色美人勾着媚笑,一部一生姿,一回首之间便是百媚生地走向那三楼固定的房间里。

房门一关,里面的场景,便是与世隔绝了,清阁里没有得到二皇子一夜的人只能捶胸顿足眼馋不已,红了眼的发誓第二日定要一掷万金,得到那美人一夜,可每一次每一夜,那金澜二皇子都是夜落那神秘人。

人家钱多,权势大,曾经有人与他叫板过,结果,那年轻的公子哥当天晚上便是四肢筋骨尽断,整个人已是如同废人一样,就是他象征男人的地方,也是缺了一个子孙袋,那地方染着献血,而那公子的手里则是捏着一枚鲜血淋漓的宝贝子孙袋。

当下,那公子哥的家人便是来接了他回去,本以为那公子哥的家里人会来清阁里大闹一场,但令人意外的是,什么事情都是没有发生,没有人到清阁里来捣蛋,也没有人来封了清阁。

每一个夜晚还在继续,公子们还在继续疯狂,只是那缺了一枚子孙袋的公子再也没有出现在清阁里。

而清阁的门口处,那蜿蜒下来的血迹,也保持了好久,好久,导致一些公子哥晚上进来时,便是想起那一晚,那昏迷的男人躺在清阁的门口,手里攥着一枚鲜血淋漓的宝贝袋,忍不住便是护住自己的那块宝贝地方。

自从那一日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在清阁里闹事,也没有人敢与那人抢金澜二皇子的一夜,用金钱抢夺不过,便是输了,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可不想自己从今往后,便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今夜,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金澜二皇子明奕的一夜,依旧落入那神秘人的手里。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光艳绝丽的男人淡笑着,穿着黑色薄纱的衣裳,进了三楼的那间房间里,房门一关他们便是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了。

只余留了满脑子的旖旎想象。

此刻,清阁众位客官所仰望着的那间三楼正中央的屋里,燃着最旖旎的熏香,那甜腻的香味,让闻的人便是脸红心跳,浑身骚热不已,大床外头的粉色薄纱随着微微打开着的窗子飘扬着,似乎能看见那大床幕帘后的身影。

但那幕帘却是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一丁点大家景色。

这屋子里,留了一个丫头在外面伺候着,然,这丫头伺候的却不是床前,而是门边,她守在门边,看那样子,一有风吹草动,许是便会叫醒在床幔后的人。

在这清阁后面,有一座院子,不大,却很精致小巧,它与清阁的前院是相连接的,从三楼的走廊里,到旁边最偏僻的那房间那儿,会看到一条窄小的通道走廊,从那走廊,便可直接到清阁后院的阁楼。

那阁楼也是三层楼高,样式精致小巧,从外面看去,像是小户人家姑娘家的闺房。

此刻,里面的烛火燃着,将屋子里衬得亮堂无比。

而里面坐在桌前,印在烛火旁的男人,却是明奕。

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信,旁边是一根蜡烛,蜡烛看去是新换上的,小心翼翼地燃着烛火,再小心,也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明奕已经握着手中的信,许久许久了,风华绝美的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旁边站了个人,是一身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与明奕是截然相反的,她的神色冰冷地比起冰雪天地里的冰块来还要冷还要硬,她的双眸如刀剑,一丝一缕地都是透着狠与锋利,那样子,若是谁惹了她,丝毫不怀疑,她一个眼神过去就将人从中割断了去。

她也随着明奕的眼神,看着明奕手上握着的那张信纸,见明奕久久不语,看着那张纸的神色,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

“主子?”

久久之后,她终于是说出声来,声音如她的人一样,像是含着冰渣子一样的冷。

但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明奕的时候,方才还冷冻地要将人冰冻的视线,一下子便是柔地能将人化出水来。

她低头看向明奕的时候,那样隐忍却又抑制不住的充满着情意的眼神,饶是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不会把持得住。

最是一低头的温柔,最是那只对一人温柔的诱惑。

她看向他的时候,偷偷的,不被他发现自己的神色异样,也不敢让人发现自己的视线,只能隐忍着,却又实在忍不住而偷摸着,这样暗恋的感觉,虽痛苦,却也是美好。

“阿芙啊,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命久久之后,明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纸往旁边的烛火上一放,那信纸,瞬间,便是被烛火燃烧成灰。

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那黑衣女子,赫然就是冒充君柒主子的红衣女子。

在明奕说完这话之后,月芙立刻便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规规矩矩的站好,听了明奕的这话,她似乎有一秒时间的停顿,

“你会后悔么?”

明奕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叶,早已泡烂了,在水中漂浮着荡漾着,这茶水,恐怕也是凉透了的。

“属下,绝不后悔。”

月芙连思考都没思考,斩钉截铁而坚定地回了明奕,玫瑰色的唇畔,抿得紧紧的,那仗势,任谁都是撬不开她的一双红唇。

“那就好。”

明奕收起了方才的笑容,方才还慵懒随意的视线,一下子如豹如狼一样,眼神里刻着深邃,也刻着难懂。

月芙不再说什么,夜色已经降临了,她转身朝屋子外走。

挺直的脊背,从头至尾都不曾变动过,径直出了那屋子,到了外面轻轻地合上那门。

朝右边走,走到楼下,到了正对着他的房间的房间停下,打开门进去,关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便是瞬间崩塌下来,月芙的脊背,再也不那么坚强而挺直,她缩起了双肩,颤抖着蹲下来,她不敢哭出声来,她不敢,只能埋首闷声在自己的胳膊里,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上肆意流淌。

没有人能看见自己的软弱与泪水,也不能有人看见。

她是月芙,明奕层说,月芙,月芙,是暗夜下生在月辉光芒下的芙蓉,皎洁却又艳丽,这世界上鲜少有女子的容貌能与她相比。

可月芙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手下,月芙知道,明奕绝不会喜欢上自己,若她是月光下洒满的月辉下生的芙蓉,那明奕便是天上的一轮明月,只有他的光芒照着,月辉下卑微的芙蓉才能挺立着枝头,在枝头上娇艳欲滴地盛开。

所有人都说主子是污浊的戏子,是让天下人睡的淫子,是让金澜国皇室抛弃了的弃子,但她知道,主子是美好,却也孤独的。

那样的主子,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他!如若有人敢伤害主子,她月芙上天入地,上刀山下油锅,也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人生吞活剥了去!

蹲在地上的月芙狠狠抒发一番自己心底的情绪,将从前不敢想,不敢在脑中有过的念头,这一刻,这一瞬间,如走马灯花似地从自己的脑海里划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永远在主子身边默默地注视下去,却从未想到过,自己离开主子的日子,会那么早,也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主子,不是替主子死。

而是那样的……。

月芙心里有些难过,不过想了想,她埋在胳膊上的眼睫动了动。

这样也好,只要能帮助主子,自己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自己假冒那君五小姐的主子的那一刻起,她不是早已经猜测到了结局了?

月芙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时,脸上的神色又如同和以往一样,冷着脸,毫无半点情绪,就连曾经难过的痕迹,都是未曾看见,只看到红唇抿得紧紧的,秀丽地如同一排羽扇一样的睫上,有些湿润。

以及,墨色衣衫上,那无法忽视的湿润。

月芙进了屋子,吹了烛火,上了床,落下床幔。

这屋子里,便没有其他动静了,就连方才发生的事情,月芙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三楼,明奕的房间里,他却并未入睡,拿出书柜三层从左边数起第九本书,随意翻了一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画,一张很小的画,画上的女子,是个女童,生的玲珑可爱,那胖嘟嘟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那女孩看去约摸五岁,一双大眼睛看去生动活泼,画上看去,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眼底有些怯怯的。

她梳着羊角辫,两只小辫子上面还有两朵花,衬着小女孩儿更是鲜嫩可爱。

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小女孩儿的额中有一滴鲜艳欲滴的朱砂痣,那艳丽的颜色,就像是要从那画纸上投出来,如鲜血一般,让看的人,仅仅是这一颗朱砂痣,便是勾了魂魄。

明奕白嫩袖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张小画上的女童,眼神变化莫测,脸色有些冷,可又有些闪烁,里面有一种想要将这小女孩儿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翼翼,可半刻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好似,他丢了她,他再也找不到她,唯一留下的念想,便是这张仅存的画。

若说他珍惜,这画却不是保存地好好的,没有一点褶皱的样子,反而是皱皱巴巴的,那少女的一只羊角辫都是断了,不知明奕用了什么方法,又是粘了起来,只不过看去,那羊角辫依旧是断了的。

虽是有皱皱巴巴的痕迹,可后来,又被人用力抚平了,只是,痕迹,还未退却。

他看着这张画上的少女,喃喃几字,最后一皱眉,抚了抚少女额间朱砂痣,闭了闭眼,便将那张画,放回了那书架上第三排第九本的书里夹好。

明筲啊,我是你最无耻下流的哥哥,可,也还是你的兄长。

我若未娶,你怎敢娶?

……。

……。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刺激惊悚的一夜,尤其是对于君府来说。

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夜府里的大变化,没有人会忘记在大少爷的房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君府的老太君,活了几十年,吃了几十年的盐,走过无数的路,却没有一天,像这天那么激动。

那激动,比君枫林不再蜗居在书房里,从此从书房里出来这一事,更是激动。

因为,这一夜,君家最为纨绔最为无所事事的两位少爷,竟是当着老太君与君老爷的面跪下,发誓再不胡乱出去给君家丢脸色,发誓从此以后,君家那两个纨绔子弟再不会出现,他们会乖乖学着爹读书习字,会听妹妹的安排,向孔夫子学习。

这在君家,实在是破天荒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更让人震惊呢?

*

翌日,天空晴朗,当天空中第一缕阳光照进大宇帝都城的时候,当从帝都城门外的阳光一路蔓延着进入帝都城的时候,昨夜这个许是根本没有熟睡的都城,立刻便是清醒过来。

当日头还未照进安家的时候,当安家的天空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君柒从她暂居的院子里便是闪身钻了出来。

原先以为这么早,南城不会注意到自己起来了,便能躲过南城这个跟屁虫,但她没想到的,她前脚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南城带上斗笠,后头就在后面紧跟其后。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他,心中除了无奈之外,便还是无奈,她不懂南城的心,也阻止不了他。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动作矫健灵活地朝着素院里去。

安勇一定是故意的,才会将君柒住的地方安排地离君安氏的素院很远,要走上半柱香的时间,才是能到。

现在天还没全亮,这安家的多数人都在睡觉,就是丫头小厮们的,也都还没起来。

她选择清晨,而不选择夜里,则是因为,夜里人反而是警惕,因为暗沉的夜,就是让不轨之人行动的,有心之人自然会安排好,守卫森严。

而清晨,昨夜的疲惫,还留在身上,才起床的迷糊还能伴随一些时间,这时候行动,恰好是最好的。

君柒无声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小道,快到素院的时候,扭头对南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这素院的屋顶。

那时候,她与南城的距离,便只有一尺不到,两人贴身站在素院屋子下的大树下,那棵常青树上茂盛的树叶,将两人的身影掩藏了去,无风无动静,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南城见君柒指了指屋顶,便是明了,却是不动,等君柒先动。

她想通过这院子外的树,直接进院子,且是爬到素院的屋子上面,君柒比划了一下那树,若是以前,自己比起现在更高挑的身子只要稍稍一展开,几个蹬腿,便是可以爬上树跃上屋檐。

可,现在,倒是有些麻烦。

她沉了沉气,准备一跃而上。

然下一秒,却是在南城的怀里,眼前景色一下掠过,她看到常青树的绿叶在她眼前拂过,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便是轻巧地落在素院君安氏住的屋子的上面。

半点动静都是不曾发出。

南城落地后,便是小心翼翼却又迅速的松开君柒,退后三步,在她身后三尺的地方站定。

显然,南城误会了君柒朝上指的动作,却是选择了一个更直接更简单的方式。

君柒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轻巧的跃上屋檐,而无需自己出一丁点的力,她扭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南城,眼底里有星光,那种细细碎碎的光泽,让沉默不语的南城在斗笠后敛下了眉眼,不再敢看她。

而君柒心底却是带了些兴奋的,这种飞一般的感受,也只有今日这时才体验过,她才是真相信了,这世上有比军队里学的格斗术更高明的功夫。

若是有时间,她定要向南城学习,这迅速跃起的功夫,这被称之为轻功,也可看做是逃跑神功的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向南城问的时候也不是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蹲下身子,示意南城也是趴下,而自己则是在屋顶上的瓦片上摸索几番,最后小心翼翼地将一片看去不是连接着关键节点部分的瓦片小心翼翼地揭下。

揭开瓦片后,君柒便是探头朝里面看去。

正下方正是君安氏的床,床幔依旧是合上的如同以前她来的时候一样,床上的君安氏没有任何声音,像那一日一样激烈的咳嗽声现在也听不到,安静得如同床上躺着的是死人一样。

唯一有声音的恐怕是在这素院里照顾君安氏的丫头。

她这时候已经起来了,里里外外忙碌着,从外面盗了热水进来,又是将脸盆里的水准备好,便将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朝床前走去,掀开床幔后,便是将身子朝里面探去。

看那模样,正小心翼翼的擦拭床上君安氏的脸,给她清面。

她娘亲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是在睡觉,也不可能这么恰巧每一次有重要人来看望她,她便是醒的。

从现在开始等着,总会有发现。

伺候君安氏的丫头给床上的君安氏擦完脸后,便回身,将毛巾洗干净后,便又端着水出去了。

她将房门也是关上了,屋子里这下,便彻底只剩下了安静。

君柒蹲着,不敢动,这素院的下面,屋子外面,站了好几个侍卫,她若是一动,在房顶上弄出些什么动静来,下面的侍卫不可能不知道。

天空,逐渐从鱼肚白,又转向全白的迹象,清晨里的些微雾气,也有散开的痕迹,留在君柒的发丝上的露珠,也在慢慢消失滚落下去。

君柒等着,南城等着。

“吱呀――”

当下面的屋子里一声门开,而君柒迅速朝门看去,却未曾见到门开的痕迹时,她的整个神经都是被揪了起来,全身心的注意,便都在那吱呀声里。

“老爷,要奴才现在将君夫人弄醒么?”

君柒看到,说话的人,是那安家的管家,那管家嘴角两撇小胡子,奸须她忘不了,而此刻,他正站在那腰粗膀圆的安勇身边,以一种谄媚狗腿的语气,小声询问着安勇。

君柒讲视线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方才那吱呀声是从他们后面传来,而他们的后面,有一张书柜,书柜旁,还有一个花瓶。

“让外面的侍卫都是盯紧了,任何人都是不能入内。”

安勇这老狐狸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听起来,如同被人压着说出,听者听着感觉相当不适。

那管家听了忙弯着腰,就打开了房门,向外面的侍卫嘱咐了一句,又是在屋子里声音威严地说了一句。

他在屋子里的话,怕是要说给屋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影卫的。

做完这一切,安勇朝管家伸了伸手,管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递给了安勇。

安勇将盖子掀开,里面霎时便有一个黑色的触角出来。

看起来滑滑腻腻的,并非是那种看去有坚壳的虫子的触角,反而是像软虫。

安勇见那触角一出来,便是凑上前吹了吹,那触角不惧反而胆大了些,一伸缩,原本只是探出瓶子一些距离的触角刹那间便是拉长了大半,而床上的君安氏也猛地又是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那般凄厉的咳嗽声,像是伴随着安勇吹气的动作,不过这次,君安氏的咳嗽声,却没以往那么严重,她只在刚醒来时,猛地咳嗽几声,后来,任由安勇怎么吹,都是忍住了,只发出几声闷哼。

君柒知道,许是自己的异能之力,在君安氏的身上有了作用,可她却是不敢保证,自己的异能之力,能医治得了君安氏身上所有的伤痛。

就看那诡异的虫子,便不再自己的把握范围里。

她这股力量,只能将那病痛之体痊愈,对上那异体,那东西,该是以前苗疆描述的蛊虫,她也没见过,自己也是不知道能不能压制得住蛊虫,仅凭身上的力量,能不能压制得住。

如若压制不住,贸然便是用异能,将君安氏身上中下的蛊毒祛除,她不知道,会有很有什么后遗症。

若要祛除那东西,将安勇身上的蛊虫杀死,将君安氏身体里的那只也是杀死,才能真正祛除吧!

“妹妹。”

安勇朝那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便是机灵地上前,将君安氏床上的床幔拉开,床上躺着的虚弱的,脸色苍白的君安氏便显现在君柒面前,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一小半脸,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君安氏并没有猛烈咳嗽,让安勇略微有些吃惊,他又是逗弄了手中瓶子里的触须虫,见床上的君安氏立刻轻轻咳了一声,比以前是小了很多,但他却是安心了,自以为将一切算计的极好的他,以为是君安氏努力忍着喉咙口的痒意,并未去多想。

“咳咳~咳咳~你不是人!”

床上的君安氏情绪听来十分激动,她冲着安勇吼道,沙哑的声音里有些痛楚以及痛心。

安勇肥硕的身子在君安氏的身边坐下,那宽厚的背一下便将君安氏的身子遮住了,只听他道,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还是冥顽不灵呢?”他似乎弯腰对君安氏做了什么,只听君安氏一阵痛苦的尖叫,那尖叫声却在开始时,就截然而止,安勇将君安氏的嘴捂住了。

“娘当初将那东西给我,就是防止给你贪了去的!”

君安氏狠狠咬了安勇一口,愤恨地道,声音里还有以往的柔弱温婉,与安勇说话的时候,虽有气势,却依旧是带了些怯意。

“妹妹你不听话,放在你这儿也没用,不如给了哥哥,乖,告诉哥哥,那东西在哪里?”安勇放缓了声音,淳淳善导,低柔的声音,如若不是现在这尴尬的情形,就是君柒也会信其十分之一。

“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

君安氏十分坚定,那决绝的语气,真有一种与安勇鱼死网破,破釜沉舟之气。

“嫁了人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嗯?!小贱货!我就知道,娘当初在你出嫁时,给了好东西,却是不给我!”

安勇一下子就被君安氏的话给气的恼怒了,不知他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只见君安氏躺在床上,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比任何君柒见到过的一次都严重。

而她气儿只能趴伏在屋顶上,透过那一小方瓦片之隙看着干着急。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娘那一日在她手心里写下的宝字,究竟是有多大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给别人,都是给你好!”

君安氏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毕竟这样对自己的,是自己的嫡亲哥哥,没有一个妹妹会不寒心。

“那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小女儿身上?!”

安勇忽然上前,死死地卡住了君安氏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吼叫,明显是被君安氏的话给刺激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床上的君安氏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自己的禽兽哥哥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的腿蹬了蹬,

“咳咳咳,咳咳咳,没,咳咳,没有。”

安勇听君安氏的话却不信,

“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让你接一个君家人过来,你谁都不接,接了君柒过来,君柒上面有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你谁都不接,却是接了君柒过来!别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安勇蛮不讲理,冷哼一声,根本不管君安氏的咳嗽和反驳,“你若不说放在君柒哪里,我便派人将你那娇艳如花的小女儿让人上了!我就不信,你不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这几日已经是给足面子!”

安勇心狠手辣,在屋顶上面听着这些话的君柒一张脸板的紧紧的,一双凤眸凝起,射向床上的安勇,红唇抿紧了,浑身的肌肉紧绷着,用愤怒二字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已是不够!

她本是猜测这安勇不是个好人,没想到对自己的亲妹妹竟是如此,竟还想找人对自己做不轨之事!

“咯噔――!”

因为愤怒,君柒手下捏着瓦片的手,便是用力了些,一用力,那瓦片便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原本这声音很轻很轻,但因为现在是清晨,这素院里又是安静的很,除了安勇的声音,除了君安氏的咳嗽声,便没有其他声音了,怎知道忽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君柒立即就是扭过头,将脑袋从那瓦片的上方移开,而南城也是注意到了君柒这里的动静,全身肌肉紧绷着,如若有什么情况,南城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动作。

“谁?!”

果然,就坐在床上的安勇还是听到那声音,他迅速地抬头,就是朝着那声音发来处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出大事。

君柒方才时间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将揭开的那瓦片盖上,是以,这安勇一抬头,就是看到房顶上一片瓦片被揭开了,外面鱼肚白的天色,一眼望去,就能看到。

看到安勇往房顶看去,那管家也是抬头朝上看去,一看不得了,

“老爷!”

他的声音有些焦急,更有些惶恐。

这素院的护卫安全,都是他来保证的,结果大白天的,这素院房顶上都是漏了一个洞,这怎么能不惶恐!

“派人迅速包围素院。”

安勇起身,将手中的瓶子重新盖上,亲自将君安氏的床上的床幔落下。

而他盖上手中瓷瓶的时候,床上方才还是有些轻咳的君安氏一下便是没有了声响,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勇则拂袖,往后退去,房顶上还蹲伏着的君柒又是听到一声书柜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素院里的侍卫出动的声音。

“南城。”

她回头,小声而镇定地唤了一声南城。

南城在君柒话落的时候,便是大手一伸,将君柒整个人捞了起来,几个跳跃,身形快如影子,几下便是从素院跳到了旁边的院子的房屋上,素院的侍卫甚至来不及抬头查看上面的情况,那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是如风一样掠过,如猫一样灵敏地在安府房屋上蹿了几下,迅速回到了君柒住的院子。

南城便将她放下,而他也恢复了到她身后三尺的地方。

君柒也来不及感慨刚才在屋顶上飞跃的感受,便要推开门进屋子里。

这时候,兰瓷正好刚起来,看样子自己已经是梳洗好了,正端着脸盆从水房里出来,一出来,就是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君柒,又看到了跟在君柒身后的南城。

无风,但南城的黑色斗笠却飘了一下,依稀将他光洁美好的下巴露了出来。

“进屋。”

君柒也不废话,吩咐兰瓷进屋,兰瓷点头,赶紧跟着君柒进去。

进了屋子后,君柒便让南城在珠帘后等着,而自己则是迅速上了床,将身上的外衣,都是脱了个精光,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了里衣。

南城扭过头,看着外面,人却依旧守在那里。

兰瓷不明白君柒这么做的原因,可知道,小姐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便在一边将洗漱水放好。

几人都是默不作声地等着,兰瓷不知道在等什么,却也聪慧地没开口。

不一会儿,院子外面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背对着外面的君柒霎时眯起了眼,凤眸里的冷厉如刀锋。

兰瓷出了屋子,

“奴婢见过王管家,”

来院子里的是安府管家,兰瓷故意说得大声了些,好让里面的小姐知道是谁。

“你家小姐还没起么?”

那管家本就对君柒态度颇为不尊敬,他看了看院子里面,便沉声问兰瓷,话里还有些疑惑,

“回王管家的话,小姐还没起来,奴婢方才才是准备好了洗漱水,给小姐端进去,小姐这会儿是醒的,只是还没起。”

兰瓷机灵,不用君柒教,便是神色如常地应对那管家。

“哦~是么。”

那管家应了一声,却明显是还有些不相信,一双眼睛还时不时地朝里面看去。

“兰瓷,外面怎么了?”

君柒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听那声音便知道是还未起来,

那管家听到这,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弯腰行了行礼,

“回小姐,安府里来了盗贼,老爷派奴才在四处追查,奴才怕小姐屋里有贼子藏着,担心小姐,才是问这小婢子,如今看来,小姐无碍,那奴才便也是安心了,那奴才这就告辞了。”

那安府王管家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君柒在里面应了声,那管家便没有理由再停留了,灰溜溜地走了。

待那管家及一群侍卫走了,兰瓷松了口气,赶紧进了屋里面,将房门关紧了。

“小姐,一早上出去,也没通知兰瓷,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兰瓷不无担心地说。

君柒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她迅速穿上衣服,一脸凝重。

兰瓷见君柒没理会自己,反倒是神色凝重,便也不再问什么,心情也跟着君柒凝重起来。

……。

……。

天色大亮,整个大宇帝都城也算是真正复苏了。

大宇朝堂上,群臣百官已是在此商讨国事许久。

本来这明筲王爷来大宇国的事情,是保密的,怎知,他到了今日便是大张旗鼓得大摇大摆地跟着群臣,以金澜国时臣的身份,跟着一起来了这朝堂上早朝,只不过作为使臣,要在外面等着,皇帝召见时,才能进来,否则一国国事,可不是被他知道。

群臣心惶然,不知这金澜三王爷是什么意思,就连大宇皇帝,面上笑着,心下却是沉着的,昨日说的还不是明显?莫非这明筲王真是那么难缠,非要在群臣面前理论?

大宇国国事处理完了,大宇皇帝才是召见了在外面等着的明筲王。

“明筲见过大宇皇上。”

他行了个金澜国礼,

“起身。”大宇皇帝看去很柔和,“不知金澜时臣来我大宇,所为何事?”

虽知道他是什么事,但这明面上,还是要问的。

“金澜国与大宇国一向是友谊之邦,两国之间商贸和谐,百姓之间来往和睦,明筲此次前来,是想亲上加亲的。”

大宇皇帝一听,眼微微眯起,

他昨日来可没提这事,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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