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游荡岁月 Chapter37溜冰〔1〕

蔡子然坐在床角，手里始终没有放下那条链子。愣愣地看着，魂不守舍的样子。阿里走进来，看着他的样子，便知他的心情不好，不再打扰。

他给江诚打了个电话。问，最近蔡子然发生什么事了？

江诚如实地把蔡子然和页子，蔡子然和莫亭的事通通倾倒了一遍。阿里理顺后，试探着说“要不，这两天有时间大家一起出去溜冰？”

“大家？大家是谁啊？”

“咱四个啊！”阿里觉得蔡子然莫亭是一对，剩下他两，好像显得他是故意的，又忙说“你看，这两天，他们的关系有点紧张，我想借这次机会让他们好好的放松一下嘛，你觉得呢？”阿里也开始佩服起自己了，简直脑子转得太快了，嘴太能说了，暗暗痛恨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去当律师呢，太对不起这张嘴了。

“可是莫亭根本就不会溜冰啊？她会去吗？”江诚担忧道。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绝对会让她去的！”阿里拍着胸脯保证着。

江诚这才答应会去，为了自己姐妹未来的幸福，自己也豁出去了。

“好吧，到时候没你通知我们啊！”

“没问题”阿里偷偷地乐着。他是一个喜欢组聚的人。经常会生起把大家聚在一起的念头，而且基本每次都会成功。

他拨动手机“喂，莫亭，给你说个事呗，老蔡说你一直想学溜冰，这次他想亲自教你，包教包会！”

“是吗？他怎么不跟我说啊？”

显然，阿里不知道他们关系并不是那么糟糕。搪塞着“他不是有事吗？就让我告诉你一声”

“哦，这样啊，什么时候？”

“到时候通知你呗，你就等电话吧”

“嗯……”

“老蔡，你家媳妇想学溜冰，要不你教教她呗。她刚主动找我教他，你说你技术那么好，不教媳妇空有一身技术不是糟蹋了么？”

阿里在全力以赴地进行说辞，最近他觉着自己像是一个推销员似的，先是说服这个，又得说服那个，苦口婆心，练就了一张千年能说会道之厚嘴。

“啊？她都没跟我提过啊？”蔡子然满脸狐疑。

“我也是听那谁说的，就是江诚嘛。你想啊，她们姐们两坐一起，什么不说啊！”

“哦，也是啊，什么时候啊？”蔡子然还是有点懵。

“等通知。哈哈……”阿里心里乐炸了，又一个上钩的。说完就去计划自己的大计去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显得特别潇洒。蔡子然看着他得瑟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着。

四人相约来到游艺园，是室内溜冰场，里面放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耳膜一直在做着有规律的运动。五颜六色的的灯光晃动着，扫在他们的脸上，忽明忽暗的。

莫亭犹豫着。

蔡子然已拉着她的手去换溜冰鞋了。

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沁细的汗水，紧紧得攥着蔡子然的手，不愿放开。

“没事！”蔡子然温柔地说道，眼神里流溢着柔和的光芒。“真的没事，相信我，有我在呢”说着就帮她把合她的尺寸的鞋子取下来，给她换上。她就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弹，她感觉自己一站起来就会摔倒下去。

蔡子然也利落地换好自己的鞋。搀着她往场子里边滑去。看见阿里和江诚已经都在里边了。虽然江诚的姿势很不好看，但是最起码还是可以稳稳地自立地站在那里，也可以慢慢地往前挪动，她显然是以前就或多或少有接触过一点的。

莫亭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幸好旁边还有一双有力的大手。

脚下的轮子滚动着。

只有这时的尽情忘我才可以让她忘掉和蔡子然的烦扰争吵，她不想再疲惫不堪。她看着蔡子然，决定找个机会，把关于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他，她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是一个值得将一辈子都交付的人。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们因为这件事再次争吵，甚至走散，那她将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在想，轮子可以支撑得住一个人的重量吗？

可以保持平衡吗？

她觉得要是放手让她自己一个人，不是往前倒，来个狗吃屎，就是后倾，来个四脚朝天。她绝对想象不来那些溜冰高手是怎样保持自己的平衡的。

看着人家在溜冰场上的自如，她的眼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因为从小就看那些小孩在广场上三五成群地溜着，还见过有的男生不愿意走路，溜着溜着，速度飞快地就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就到了学校。看着他们的潇洒，她心里自是羡慕，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感受风的速度。

“喂，亭儿，你看你看，我会溜了耶”江诚得意地向莫亭挥着手，大喊道。

“什么嘛，得瑟成这样……我肯定也能学会的”莫亭都囔着。这是她一直以前的一道伤。每每想学，都不敢下脚，一直拖到今天。

“我还真不相信你能学得会！”蔡子然激将法上。因为不敢迈出第一步是很恐怖的事情，迈不出去，永远都学不会的。溜冰就是要放开，胆子要大，况且莫亭就是那种争强好胜的，越是这样说，她越会想着一定要做好给你看。

“小瞧人，我先练着，一会滑给你看！”说着便松开了他的手，赶紧抓住旁边的围栏，

阿里虽然身体上重量是有点略高于常人，但是他的身体还是蛮灵活的，左右开摆的腿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很有节奏，跟着音乐起伏着。不快不慢，速度均匀，不时地像身后的江诚炫耀着。而江诚也不甘示弱地试图加快步伐。

两人游戏。

莫亭摸索着向前挪动。蔡子然告诉她先要这样走上几圈，找到平衡，然后再放手。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围栏，就像死死地抓着蔡子然一样。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摔倒的样子。“某人可是给我放过狠话的哦”蔡子然还在刺激她。

“你放心，说不定比你溜的还好呢！”莫亭虽然嘴上特别狠，但是心里还是怯怯的。她顺着围栏慢慢移动，摸索着怎样可以使自己能稳定。而蔡子然看着她可以稳稳地站立，早已跟阿里比赛去了。

他们似乎都滑得很好。

一群男男女女从旁边迅速地飞过，某个男生嘴里还打着口哨，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笑。

她看见一个男生也像她一样在一旁练习着，刚想松开手，就重重地摔了下去，然后便听到全场一阵尖叫和口哨以及一群哄声，还有掌声。

莫亭觉得那些人莫名其妙。不就是摔倒了嘛，至于那么幸灾乐祸不？说不定他们那会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还不如人家这个男生勇敢呢？有什么好得意的嘛。她在心里抱怨着这些不懂事的95后，癫狂无力的一代啊。

她想慢慢加快速度，只觉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已与围栏失去的联系，在空中慢慢地做着落体运动。这时，有一双大手准确而稳定地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