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天八卦 第173章 不堪的往事

“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跟外人这样透透彻彻的认真说过话……”

“我觉得你的性格并不坏，为什么要让村子中的人献祭少女呢？”通过这么一会儿跟男子的谈话，从他的举止行为里很难觉得是一个性格如此顽劣不堪的人。

男子今日似乎格外的开心，微笑着嘴脸，缓缓的道：“其实村子里的巫师就是我的父亲。”

“在二十五年前，我被母亲怀胎十月生下，可怜我是个男孩，母亲也因为部族的规矩被处死，父亲也由此失去了族长的地位。”

珂玥忍不住打断了男子，紧皱着眉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出晶莹的目光，香舌从嘴里伸出来在红唇上舔了舔，轻哒了一声，吞下一口唾沫，好奇的问道：“什么？女子生下男孩会被处死？父亲也会被革职？这是什么奇葩族规……”

男子嘴角抽动了两下，一抹自嘲在嘴边浮起，“赫赫，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族规，我曾经问过父亲，可是他总是避而不闻。”

“你的父亲是？”珂玥旋即问道。

“就是你们在村子里见到的巫师……”男子的语气里饱含着有些愧疚的感觉，絮絮叨叨地从嘴里说了出来。

珂玥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浓厚，他很难将黑脸巫师与眼前的男子联系在一起，也很难将女子的献祭跟男子挂上钩，或许只能听男子将话讲完，可能事情也就明晰。

“其实之所以我母亲被处死，父亲被革职的原因就是我们部族的鬼阵必须有处子精血注入才能发挥出最为强横的威力，而凡是生男孩的人家女子不再为处子，与部族也无益处，便要被处死。而男子之前的一切职务尽数被革职，直到找到另一个本族配偶，生得女娃便就能恢复职位。也是因为这样苛刻的族规，很多女子宁愿独守空闺也不愿意与本族男子成婚。毕竟，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

男子说着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斥一股对族规的猛烈不满与对自己母亲乃至全族死去妇女的缅怀。

曲绝悟本就是个意气盎然，对于不公之事格外义愤填膺，声音陡然昂然起立，雄浑的说道：“混蛋，竟然会有这样的族规，倘若让我碰见，定要让这个部族的管理者尝尝拳头！”

男子随即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唉，其实根本不关管理者的事情，这些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族规，族人都没有权力去更改，只能按着去服从，毕竟这个族规即便是族长在内都是会牵受其害……”

“这一点我就打心底不赞同，兄弟。你知道为什么上古万族林立，最后却偏偏只有人、灵、玄、魔、妖、鬼六族成为最强大族吗？”

男子摇了摇头，一副困惑的表情。

“这就是因为六族一直都在改变族间背部的各种规章制度，只要是错误的，或者是与现在所不符的，都会被更改。你们虽然作为异氏部族，不过仍然与妖族有必然的关联，难道会不清楚妖族的管理，又为何妖族能够跻身六大族之列。复古顽化的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曲绝悟似乎是好久没有这般愉悦的跟别人说起六族之间的事情，对于这些，他早就清楚得不得了，毕竟，他生在人族最富裕的地方：炼药师北部族，这里对于六族的各种典籍都有存藏，曲绝悟本就是个细心之人，所以早就对六族之事了若指掌。

连曲绝悟身旁的珂玥都咕的一声狠狠的吞下一口唾沫，眼神迷离，傻愣愣的望着身前的曲绝悟，语气有些吞吐的说道：“绝悟，还是你吗？”

曲绝悟旋即瞅了珂玥一眼，脸蛋略微皱起，嘴角挽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真没想到你们对六族之事竟然知道得这样清楚，看来我们真的是闭目塞听。好了，我还是先给你们讲述之后的事情吧……”

两人点头应诺道。

“在母亲死后，父亲也是伤感了好一阵子，不过父亲为人忠厚痴情，他说过只爱母亲，所以心头从来就没有过再娶的念想。不过，他对权势确实尤为的看重，所以他就开始一步一步筹划着连我都不知道的计划……”

“难道这个计划就是跟献祭河怪有关？”曲绝悟晃了晃眼神，疑惑的问道。

男子表情呆木，这些可以说都是他的伤心往事，提起自然是心痛如绞，不过不说出来困在心里更是郁闷不堪。

“我们部族部落本来附属于妖族，因为部族的弱小，所以妖族也就并没有对我们进行驱赶或者灭族，反而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父亲一直都在寻找一种可以将男子变化成女子的方法，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整整十八年，使我都难以相信的是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一张古卷，上面记载了将男子变化成女子的办法。”

男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表情很难受，眼眶噙满了泪水，心里更是乱如麻。每每一想到这些，自己无缘无故的变成了父亲夺回权势的工具，或许这也是当初他父亲没有杀了他的原因吧。

“你没事吧，如果实在难以启齿就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既然你没有对献祭的少女做出什么，这事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从善，别再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珂玥虽然没有男子这般痛苦的遭遇，不过失去父母的苦痛自己如今都还是历历在目，心里能够理解男子的无奈与痛楚。

男子伸出手来在眼眶处胡乱的抹了几下，整理了下表情，吸进一口清气，重重的吐纳出来，紧紧的抿了抿嘴唇，眼睛朝着四周滚动了几下。

“没事，只是一下子回想起这段事情，内心有些承受不了。”

“然后我就跟着父亲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村子，从那时父亲就已经开始计划着，为了不让妖族地区管理发现，所以他故意装作巫师去妖言惑众，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相信他，这样一来，消息便不会走漏出去，也就不怕妖族管理地区赶来调查。”

“然后，他就开始在河底建造了这个水下仓库。花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就这样，他就用了整整二十五年的时间来策划这件事情，达到他的目的，而我仅仅是他的工具。就在这几个月里，开始有源源不断的少女被抓了进来，他就强行让我按照古卷上面所注之法修炼，原来就是吸收少女的处子之气，纳为己用。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我渐渐发现身体上开始发生变化，汗毛之类开始脱落，喉结也消失不见，最后连声音都变成了女的。”

听到男子的生意，珂玥忍不撰目光移注到男子的身上，果不其然，虽然看不见手臂上的汗毛，不过很明显的就是嘴唇上的胡子已经消去了踪迹，不然几人之前也不会将他认成女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浑身发颤，怪不得之前看着老是觉得怪怪的，后脊梁发麻。

“期间有很多女子反抗，结果换来的结果就是一顿毒打，打得不省人事。短短几个月里，所有的少女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敢说话，目光呆滞，不管你叫她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答应。”

男子的话刚抛出喉咙，曲绝悟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咕咕直响，目光浮现出一丝凶狠的表情，怒气填胸，愤怒的说道：“妈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刚才在隔室里见到的少女为什么会是那般模样，原来是被这个老东西给整的，我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我曲绝悟今日便在此发誓！”

珂玥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曲绝悟，很难见到他这样的愤怒，不过想起黑脸巫师所做的一切，确实残暴不仁，即便是自己，也都想将他鞭笞至死。

“父亲早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父亲，这几个月里他要求我没日没夜的修炼鬼阵，因为处子之气注入体内的缘故，我已经具备了修炼鬼阵的基础，只是没有真正转化成女子，所以也就修炼不到鬼阵的真正实力。也就是说，幻阵师，你刚才所见到的幻阵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鬼阵，要是碰上真正的鬼阵，或许你的五棱冰晶体与玄冰阵的双重组合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看男子的表情不像是空穴来风，珂玥也半信将疑的问道：“以处子施展的鬼阵实力真有你所说的那般强横？”

“至少根据我对鬼阵的了解，应该是那样。或许比不上你之前所说的七星幻阵师的秘术武技幻阵，不过凭我三星幻阵师的实力施展的鬼阵秒杀掉同星阶的强者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是高出两个星阶，也有很大的机会胜利。这也就是我们异氏部族虽然部落极其微小，却能够在千年纷乱中延续下来的一个重要因素。”男子谈起部族的幻阵，话语间还是浮现着一抹浓浓的自豪，毕竟属于自己种族的强横力量存在。

“不过如今被你打败，我也无话可说，至少也见识到了幻阵组合的实力……”

珂玥听过男子的故事后忽然嘴角浮现出一抹尴尬的表情，似乎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不过仔细想了想，大陆之上，又能有多少胜之有武的事情。倘若都要等到对手成长到最强横的时候，那源境等级与星阶的排位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蝶心跟崖生身体轻柔的动了几下，珂玥见状，连忙对曲绝悟说道：“绝悟，你千万不能告诉崖生跟蝶心我回来过，你要相信我，我这样做有我的理由……”

曲绝悟虽然不怎么想答应珂玥，不过眼见着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便牵强的点了下头。

随即珂玥朝着男子望了一眼，“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男子被珂玥打败，虽然有些不甘，不过很佩服珂玥，一个女子，这般年轻的年纪竟然就已经成为三星幻阵师，而且对于阵法的勘破能力与应对组合能力都是从未有见识过的。所以，也是点了点头。

“谢谢！绝悟，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珂玥便踏着瞬传阵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

崖生跟蝶心眼睛缓缓睁开了，第一眼便看着曲绝悟半蹲在身边，鼓着双硬生生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怪不适应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拥有揉了揉眼睛，吃力的站立起了身子，回头看着男子，淡定的说了一句：“他是谁呀？”

曲绝悟很痛快的回应了一声：“刚才的红衣女子！”

崖生一听见话，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不是吧，那她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给你说吧。”

崖生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别忙，我记得我被困在幻阵中时，听到了珂玥的声音。珂玥是不是回来了，她在哪里？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在躲着我？”

少年说不完的问题不断的从嘴里抛出来，曲绝悟微微一怔，傻愣愣的望着少年，淡然的说了一句：“你小子脑子出问题了？珂玥怎么可能来到这里，你现在后悔了，既然知道会后悔，那之前还对珂玥不恕不饶的……”

一听曲绝悟的话，崖生只能羞愧的垂下头去。

这时，蝶心心头也在暗自回想：“不对呀，我好像也听见了珂玥的声音，总不会我跟小子两个人同时听错吧，一定是珂玥回来过，不然凭绝悟，这个只知道蛮干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破解这么强横的幻阵……”

“糟了，我把紫陌给忘记了……”曲绝悟心头一闪，忽然想起了紫陌还被抓来了这里。

“对了，你知道刚刚被献祭而来的女子在什么地方吗？”曲绝悟表情有些慌张的望着男子，声音急切的问道。

男子脸上掠过一抹惊异，“什么？刚献祭的女子？献祭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最大值，不需要再继续献祭的，难道今日又献祭了……”

一听男子的话，曲绝悟大喊了一声：“糟了，咱们现在得赶紧回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