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倾一生 208章

ps：

重复段落，不要看。

起宣殿，永成帝慕容杰坐在案桌前，心事重重。脑海里不时闪过太子殿下与他提的话，“父皇，儿臣想自己成长起来，所以请您给儿臣更多锻炼的机会！”而不是事事由自己的父皇为自己打算计划，跟随在身边的得力助手更因为多是永成帝所给，非原主人的慕容熙用起来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顺心。

永成帝不由得感慨万千。好似前一刻还望着慕容熙蹒跚学步，这没几日他的孩子都到了要独当一面、自己为自己负责的年纪了。

虽然不是满心欢待的孩子，但永成帝第一眼见到小慕容熙用清澈无害的目光望着他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有着他血脉的孩子。他心中那段时间积累的压抑和委屈似是得到了释放，哭了。从而暗自决定，就是他了，他的孩子就是他，只有他!

“冀北，护国神府的神女一职空缺许多年了，朕打算近日公布神女的身份，你有什么看法？”思量许久，便宣了安国公进宫觐见，待对方一入大殿，永成帝劈头就问。

莫冀北也是知道白日里的刺杀事件。闹得那么大，作为最有权力的勋贵，他哪有不知道的缘故！但即便心中做好了千万种打算，也万万没想到永成帝开口问的并非此事！只一愣，甩了一下略微不整的墨绿衣袍，很快回过神来，将相关看法在大脑里过一遍恭敬作答，“微臣觉得皇上的主意甚好! ”继而也将自己的观点进行陈述：朝廷今年历经旱灾,与部落大败而归，更与海上强国新国作战等,此番事宜耗资耗力,朝廷饷银开始吃紧,神女的问世,必能安抚因此而可能的民生怨道。

“冀北所言甚是!”永成帝微一沉思，便暗自决定。而后便讨论起其他政事。

“莫爱卿，欧阳询遇刺一事，朕打算让太子全权负责处理，还请你从旁多加提点！”

当称呼由“冀北”变成“莫爱卿”，安国公便知道了，这是威严不可触犯的皇上在与他对言，是圣旨。是命令，继而话语更是谨慎几分，“微臣谨遵圣言！”

永成帝对于莫冀北的顺从并无不满，安国公向来如此，若不是牵涉到安国公府掌管了两百年的事情，他的态度和嘴巴谨慎的很，多余的话不会说。而，要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敷衍。可，想到自己即将的打算，永成帝少不得罗嗦。语重声长告示莫冀北让其严厉而苛刻地教导监督太子。一点麻烦都来不得。

言语有史以来的严肃。莫冀北少不得有所怀疑，但作为辅助慕容皇室二百多年的国公府主人，只暗暗让自己提起警惕，毫不犹豫地应下。毕竟。还有那位不是？

君臣相谈政事，从地方到京内，从古至今，从夜月到西瑶、大和、新国、西域众国，甚至到更远一点的越国、大轩国等， 范围之广，让莫冀北冷汗连连：皇上这是闹得哪出？

“皇上，清河郡王求见！”

马寿的尖酸嗓音解救了莫冀北的尴尬和惊吓，也让他第一次觉得马寿的声音没那么难听。

永成帝听到禀报。并未如从前那般立即宣慕容俊觐见。慕容俊前去江南海域督战，是身负皇室秘密任务而去的。策马奔腾，毫不停息，连日赶回大京必不轻松。然慕容俊入府稍作休息，便去万花之园参加那文艺鉴赏会。心思急切显而易见。竟连几日后随立功将兵包括其好友上官仪都没顾得上，实在蹊跷啊。

“宣！”稍一权衡分析，永成帝甩手宣慕容俊进殿，也未入往常那边让莫冀北避退。作为皇帝，他急需对某些进行判断好做安排。

“父皇，儿臣请求协助皇兄查理万花之园刺杀一案！”一进来，慕容俊顾不上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玩非所以的懈怠形象，恭敬的行礼后，便跪在殿上，语气颇为诚恳但不掩焦急地说道。

不是欧阳询遇刺，而是万花之院刺杀？安国公莫冀北略作思索，便知慕容俊语意。但是欧阳询一案，最多皇甫家被推出来以刺杀褚遂良未遂误杀所致，而万花之院刺杀一事，那就范围广了！不说那至少来自四方的黑衣人尸首，但那潜逃不及时的各方才子、大师等人的冤死也是一大牵连！

慕容俊到底想干什么？

莫冀北想到的，永成帝何尝想不到，但他还是替自己的儿子留了几分心思先听听他的说辞，因而便沉声问道，“老二，你这是有何用意？”不是交给太子全权负责了么，老二你掺和进来做什么？

慕容俊心知自己今日举动，怕是要让父皇多年来对自己的信任受到质疑。但，事关重大，他必要为自己所想要的付出代价。他心胸坦荡，不怕永成帝的猜忌，所以也将缘由一一道来。

“父皇，儿臣想请求儿臣事毕之时，答允儿臣进集中营！”

一语惊起，素来威严的永成帝脸露惊讶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面容俊秀，却异常认真、满怀期盼，但终究只有十六七岁的稚子，心中生起层层涟漪：太像了，倔强的表情像极了那位为他挺身档剑的故人！

“放肆！”永成帝收敛起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只一个瞬间便恢复那往日里的凌厉，语气冰冷刺骨，那无形的压力霸气几乎让自以为镇定的慕容俊几乎要吓得瘫软在地，奇耻大辱啊！好在内室里，因为先前永成帝与安国公相谈事情所有宫人都被马寿遣走，连他本人也不在内。

慕容俊有那么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夜郎自大，他太高估自己的本事，因为永成帝对他的和善，他便忘了他是一国之君，毫无准备的便自顾自说的与皇帝谈筹码，这不存心让皇帝难看吗？

殿内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意味，安国公在暗卫有事相禀后得到永成帝的应允便退下去处理，只独留那看起来有点不对盘的父子二人。

阴风恻恻，慕容俊抬起头，暗地里给自己打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把自己要说的话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一遍，望着那不带有任何担忧慈爱严父之情的明黄身影，他的心情复杂之际。

“怎么，人走了，清河王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永成帝淡漠的吐出几字，让慕容俊所有的打算和计划变得毫无意义，只心中无尽的震撼、诧异甚至到惊惧：他的父皇才不会称呼他“清河王”！

“父皇――”慕容俊的声音有点颤抖，更多的是不安，“清凉寺，皇兄――”

“闭嘴，老二！”虽很愤怒，但更多的是默认，永成帝着实不敢小瞧了这位一直被当作股肱之臣培养却是故作无所事事的二子，那么多年的事情他竟然查到如此地步！若是他把心思放在――他不敢想象局面会到哪种地步！微微垂眉，永成帝的眼中霎那间闪过诛杀之光。

“父皇赎罪！”他其实并不爱政事，更喜欢做稽查、探疑难杂案之事！可是永成帝却一直费心培养，甚至有时候还暗示他去争夺储君之位！这让原本就困惑的人被再三勒令不准有其他心思的时候不能不有种某种猜测!而机缘凑巧，他交好的一个老商户便是当年清凉寺中消失不见传闻死去的小僧。

“事不过三！”永成帝闭上眼，平息自己的矛盾心情，最终义正言辞的训道。事不过三，再来一次不要怪他不念父子之情！待对方认真保证，永成帝便继续问起前事吗，“说说你的打算！”

“是，父皇！”慕容俊知道永成帝算是默认他的做法，但也知道自己往后是不能再犯触及皇家密辛。

“万花之园刺杀事件，受牵连的奇人异才众多。”慕容俊抬抬眼，见永成帝暗自闭目倾听状，知其默认任他说下去，便壮了几分胆，大胆说来，“儿臣相信皇兄假以时日必能处理好。但……儿臣恐怕死者的家属受有心人唆使蛊惑，对处理方案不赞同会不满，甚至甚至――到”暴动抗议，只是这话待看到永成帝闻言凌目的眼光扫过来时，锁紧眉头极力保持镇定，没有因为冲动说下去。

“老二想为太子背黑锅？”永成帝一语道破。几个儿子，四子年幼，刚作为皇卫军后备人员在做训练，五子才满周岁。剩下三个年长儿子，慕容熙过于民主，做事习惯征求大家意见；慕容纯太过阴险不择手段，而老二慕容俊实最具有帝王的可塑性：城府深，控制能力不错，只可惜，他是那人的儿子！

慕容俊倒是不知道永成帝如此评价他，若是他知道了，定会在心中抗议：父皇，我城府深会和你从不隐瞒吗？只是对于可能会帮太子要背黑锅这件事他做了万全准备，他不想自己的能力造成别人不安啊！

关于清河王欲帮助太子殿下处理万花之园之事，永成帝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是入集中营，永成帝只幽幽回了一句，“朕等你的表现。若是朕满意，明年定给你机会！”

慕容俊闻言姿势欣喜不已，更对永成帝叩拜感谢。而后父子闲聊几句，慕容俊瞧见永成帝脸露疲态，便借事告退，好不拖拉。只年轻的清河王对于临别时永成帝那别有深意的话不解至极，也心惊不已。

“老二，事事不要太替别人着想了！另外，陆大小姐并非你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