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涅槃的挣扎 第一百五十四章 【长夜的陪伴】

“你会被人打的满地找牙？”安婉丝有些不敢相信轩然的话。在她的印象中轩然可是强大无比的！因为他在对付连父亲都感到头疼的宁天工的时连手都没有还一下。

“是啊！”轩然长叹一声。其实轩然心里的说的是：“妈的！岂止是满地找牙？连老婆给我杀了，而我现在还没能力报仇！”

“真的假的啊？婉丝可是对我和韩思婉说，你强的都没边了，你在对付那个杀手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出手，就用你的王霸之气折服了他，然后他就心甘情愿的跟在你身边做小弟了！”

蔺妙口无遮拦的一通乱说，弄的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的变了一下，因为宁天工就在那里坐着呢！虽然宁天工现在确实是跟着轩然混，但是直接说成是小弟却也不太好，毕竟宁天工也是骄傲的人。

“咳咳……”宁天工轻咳了两声。

“哎呀，你不就是那个要杀婉丝的杀手么！我说刚刚怎么看你那么眼熟！”

如果这是二次元的世界，轩然的脑门上一定已经布满了黑线！

“轩然，我爸爸刚刚说关于你女朋友的事情他很遗憾，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安婉丝试探着问道。

“婉丝，不该问的不要问！”安如杰严肃的说。

“没什么，安叔叔，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也是枉然。”轩然笑着说，但那笑却是苦涩的。

“我女朋友确实出了意外，她死了，被我的敌人杀死了！”轩然平静的说。

“什么？死了……”

轩然的回答使安婉丝有些微微地吃惊，同时吃惊的还有蔺妙和韩思婉。不过在下一秒，三个女孩的心中就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女朋友死了？那我是不是有希望了？

“嗯！”轩然应了一声。

“那……那你现在没有女朋了，是么？”这是安婉丝下意识问出的问题。

“咳咳……”这次轻咳的是妮可，她并不是想向安婉丝表明什么，她是想让安婉丝清醒起来，因为安婉丝这问题确实问得有些不合时宜。

同时，安如杰也说话了，“婉丝，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安婉丝也认识到了问题，赶紧给轩然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有女朋友，她就是！”轩然很自然的拉起了妮可的手。他也是不得已，不过以妮可的容貌来说，作为挡箭牌的效果一定会出奇的好。

“啊？你女朋友刚去世你就有了新欢？”蔺妙在惊呼的同时，脸上现出了一丝失望。这失望一部分是因为轩然说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另一部分就是她在怀疑轩然的人品。

“这位美女，我想你有些想偏了，我并不是在他女朋友去世后才跟他在一起的！我们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妮可看着蔺妙，平静的说。

“啊？”蔺妙更加吃惊了。

但是韩思婉却先她一步说话了，“你是说你是小三？”

小三，这确实当下一个很敏感而且很时尚的词。这一刻，妮可把她作为一个公主的气度展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她竟然因为韩思婉的不敬言辞而发怒。

“我们的关系你们可能理解不了，但是我确实不是小三，如果非要我给你们解释的话，我和轩然的已故的女朋友沛凌，都算是轩然妃子！”

妮可娓娓道来，没有一丝的火气，而且她之前已经在意识中询问过轩然了，是不是可以把人皇的事情说出来，轩然的回答是随意。

“妃子？别糊弄我们了，他都承认了他不是血祖！”蔺妙不以为然的说。

“不是血祖就不能有妃子了么？虽然轩然不是血族始祖，但是他是人皇！”妮可依然在微笑。

“什么是人皇？”

“所谓人皇就是所有人类的皇！他们是人类异能者中最强大的一脉，从荒古时代延续至今！”

“荒古时代什么又是什么时代？”蔺妙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源源不断。

“你给她解释解释？”妮可看向轩然。

“好吧！”轩然无奈的开始给蔺妙，韩思婉还有安婉丝讲起了荒古时代的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历史……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轩然开始讲，安如杰就开始不停地给轩然斟茶，从安如杰的表现来看，他已经知道了这些。

终于，故事讲完了，安婉丝，蔺妙还有韩思婉都震惊了。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干掉即将从封印中出来的血祖该隐？”蔺妙问道，语气中尽是不相信！

“怎么？你不同意我干掉他？”轩然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轩然对蔺妙微笑一下，然后看向安如杰，道：“安叔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带着她们三个在这里等我一定是有目的吧？”

“呵呵……”安如杰干笑两声，“是的，我之前只知道你准备帮着妮可小姐和欧耶斯先生去对付菲林，但是并不知道你是人皇，还是船长告诉我的，现在我既然知道了，就得帮帮你了。”

“你准备让她们三个来帮我？”

“是啊！你可不小看她们哦！他们组合在一起可是很强的！”安如杰笑着说。

“组合在一起？”轩然有些惊异。

“嗯，等明天让她们在试验基地给你展示一下！”

“好的，安叔叔，我们有些累了，今晚我们住那里？”

“房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带你们去。”

安如杰带着轩然一行人来到四楼，看得出来，这第四层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三楼并没有直接通向四楼的楼梯，是安如杰打开了一道暗门后他们才上来的。

四楼的面积很大，装修也很具古韵，家具清一色棕红木质，轩然也搞不懂那是种什么木头，但是应该是很珍贵的，告别了安如杰，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陌生的床上，置身于黑暗中，伤感悠然而生，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想要去摸放在枕边的手机，那里面存放着沛凌的照片。

轩然极力的控制着，他不想去拿起手机翻出沛凌的照片，但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哭！因为他说过，他再也不会哭！

在傍晚太阳刚刚要西落的时候，轩然就意识到了，以后的每一个夜，对他来说都会是一场极难耐的煎熬。虽然对于这凄凉的夜他已经有了防备，可是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些承受不了。

空间突然蠕动了一下，轩然知道，妮可来了，他还知道，妮可一定回来。

轩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妮可撕裂空间的落点直接就是轩然的床上，她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轻轻的搂住了轩然，可是她那冰冷的身体远远不能温热轩然那已如死灰的心。

“你说沛凌的尸体到底去了哪儿呢？”轩然凝视着照片，轻声问道。

“这是个迷，我和欧耶斯认为不是菲林偷走的，他当时没有那个精力。”妮可轻声的回答。

“难道是弈棋人偷走了她？”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也救不了他！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人，从古至今好像只有你一个！”妮可轻轻的摩挲着轩然的脸庞。

“以后的每一个夜你都会陪着对我么？”轩然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光是我，大家都会陪着你！我们都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不，你们感受不到，你们不知道沛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说道这里，轩然停顿了，片刻后他继续说道：“在我父母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是我生活中的唯一阳光，她每天一放学就来我家陪我，有的时候还跷课来陪我，你知道为什么么？她怕我自杀！”

“那你在那个时候有想过自杀么？”

“想过，但是只是一闪而过。那时我有两个简单的想法，一个是我之所以活了下来，那便是阎王爷不想收我，我就应该活下去。另一个则是我不敢想象，我死活沛凌会是什么样子，我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所以不想再让她尝到。”

“沛凌不会白死的，菲林一定会付出代价！”

“他当然会付出代价，而且是极其惨痛的代价！对了，沛凌是不是曾经跟你说过些什么？”说着，轩然转了个身，跟妮可脸对脸了，虽然没有开灯的卧室里几乎没有光，但是轩然依然能够看清妮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嗯，她说，如果她除了意外，让我代他照顾你，不要再欺负你！”说着，妮可的眼角湿润了，她想起了那天跟沛凌在意识中对话的场景。

“求你，妮可，别哭，你要是哭了，我也会哭！”轩然伸手搂住妮可，紧紧的搂住。

“好！我不哭！”妮可沉吟一声。

两人沉默了，这是可怕的沉默，轩然自然清楚如果让这沉默继续持续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他会感觉自己对不起沛凌！

“小妮可怎么样了？”轩然打破了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有感受到不到她的成长！”妮可笑着说。

“那我来感受一下。”说着，轩然把手抵在妮可小腹上，那冰凉丝滑的触感让他一阵失神。

一丝橙红色流入了妮可的身体，慢慢的，轩然感受到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很好，只不过生长的比人类的胎儿慢一些。”轩然轻声说。

“她当然会很好了！为了能让她的生长，我每天都吃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呢！”妮可笑着说。

“嗯，你要努力保护好她。”

“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

“现在还太早了吧！等她快要出生的时候再说吧！”

在轩然说话的时候，妮可本来埋在轩然怀中的头慢慢的仰了起来，距离是那样的近，她好想吻上去。

她挣扎着，一方面她认为她如果真的吻了轩然，那便是对沛凌的不敬，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认为她应该赔给轩然一个女朋友，因为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轩然的生活中，沛凌一定不会死，她现在一定还跟轩然快乐的生活着。

妮可甚至能想象到，由于快高考了，沛凌在教室里紧张的学习，而轩然则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

“我想吻你！”妮可突然说道。

“我也想吻你！可是我们真的可以相拥而吻么？”

轩然的问题让妮可陷入了沉默，是啊！他们真的可以么？或者说，他们真的应该么？

“妮可，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轩然再次打破了沉默。

“讲哪个部分？”

“你成为血族之后的部分。”

“我刚刚跟我的教父回到幽城，就赶上了那场血族内战，我也是在那时学会了杀人的。”

“杀人还需要学么？”轩然问道。

“自然是要学的！你现在杀的人还少，等你杀的足够多了，你就会感到那种越杀越想杀，事后还感到心悸的感觉！”

“然后呢？”

“我的教父让我学会了如何去控制那种杀戮的**，如何去对抗那种心悸的感觉！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妮可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轩然能够感受到那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每天在杀戮和杀戮之后的罪恶感中艰难的寻找自我，心境稍有一丝的偏离，就会永堕地狱，变成一个心中只有杀戮恶念的魔鬼。

“然后呢？”

“然后我们胜利了，血族从新统一，血盟一会重新建立，一切走上了正规。但是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血族统一后不久，我的教父就去世了，然后血族就差点再次陷入了混乱。”

“他是怎么死的？”

“为情自杀！”

“啊？”轩然吃惊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像妮可教父那样强大的血族会死于这样的原因。

“很不可思议么？”妮可反问一句。

“有点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在沛凌走的时候，你没有想过去死么？你别说你没想过！”妮可语气很肯定，“你之所以没有像我教父那样去自杀，是因为你认为你必须要活着，你还有没有完成的事业，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有给沛凌报仇！”

听完妮可的话，轩然默默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妮可说的对，在沛凌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不想活了，但是他又不能去死。

“你教父的那个爱人是怎么死的？”

“死于教廷的捕杀，她是个女巫，由于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所以我的教父并没有把他转化成血族，如果她以一个血族的身份被教廷杀死，很可能会引起血族与教廷的战争。”

“那她死后你教父就没什么表示么？”

“当然不可能了，我教父亲自去杀死了当时的教皇和捕杀她的那些人，然后他在血盟议会上公开表示，这事到此结束，再然后他就自杀了！在日出中，他抱着爱人的尸体，给自己举行了日葬。”

“那你们就没拦着他？”

“一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自杀，二是他想做什么我们也拦不住！他一个人打我和欧耶斯还有菲林都是信手拈来！”妮可苦笑着说。

“你们比试过？”轩然开始刨根问题，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直觉，妮可的这个教父一定跟弈棋人有些关系。

“嗯，菲林投降后对我教父表现的很恭敬，有一次我教父在演武场教导我和欧耶斯，菲林不请自来，后来我教父就让我们三个一起上，最后我们惨败！”

“你教父的异能是什么？”

“跟我的一样，但是他还拥有更多的异能，他自己说他是很原始的血族，但是至于原始到什么程度，他就没有告诉我了。”

“我教父死后，血盟议会中的一些议员借着这个由头再次提出了对人类开战的议案，但是没有通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你和欧耶斯不同意呗！”

“我们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因为我教父自杀前对我们是千叮咛万嘱咐！可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菲林竟然跟我们站到了一起，他也反对了那些议员！”

“这有点意思！”轩然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菲林该不会认为你教父是诈死吧？”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说的很可能是正确的，而且他能在血族中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得益于那次会议。”

“怎么说？”

“他在那次议会中杀死了那些提出开战议案的议员，和支持他们的亲王，要不然现在血族中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亲王！”

“你们就看着他杀？”轩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事实上，我们也动手了！因为那些议员的态度很坚决，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妮可无奈的说。

“这一定是个阴谋，应该也是菲林策划的，他在用这种方式慢慢的把权利握在手中！”轩然冷冷的说着，“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菲林是一个很成功的阴谋家！”

“为什么不是政治家？”妮可问道。

“因为我不想过高的赞扬他！”轩然微笑一下说道，“而且现在看来，菲林和弈棋人根本就是一路人！弈棋人为了除掉该隐而布局了一万年，菲林也为了他的目的而暗暗的运作了六百多年！他们都是有大毅力的人啊！”轩然感叹道。

“是哦！不过明显是弈棋人更加厉害，因为他也罢菲林的行动算到了他的局中。”妮可附和道。

“那欧耶斯呢？他又经历了些什么？”轩然问道。

“他经历的要比我多很多，他还曾数次迷失在杀戮中。可以说，你现在看到的他，早已经不是最开的那个他了。”

“哦？你仔细说说？”轩然来了兴趣，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了听妮可讲故事的准备。

“欧耶斯在被他的老师转化为血族之前是个奴隶！”

妮可刚讲了一句关于欧耶斯的故事，轩然就一定瞪圆了眼睛，“什么？他原来是个奴隶？”

“是的！他跟他的老师，也就是布鲁赫亲王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斗兽场中，欧耶斯的名字也是他老师即兴给他取的，因为那时他根本没有名字！”

“我猜到了，因为他这名字起得实在是太随意了！”轩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笑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欧耶斯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半夜不干半夜该干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念叨别人的陈年旧事呢？”欧耶斯装出一副很不悦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正想去叫你呢！”轩然笑着说。

“叫我干嘛？”

“让你给我讲故事啊！妮可的转述总比不上你这个当事人的直接述说。”轩然拉着妮可坐了起来，他们两个一起靠在床头上，看着欧耶斯。

“真的想听？”

“嗯。”

“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欧耶斯递给轩然一根烟，然后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在徐徐飘起的烟雾中，欧耶斯开始了他的故事。

“从我记事时我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奴隶主家，小时候是个小奴隶，后来长了就成了大奴隶。”

“我长大后展现出来惊人的战斗天赋，同样是成年人，我能一个打他们三五个。我不愿意一辈子都作为一个奴隶活着，所以煽动了一次暴动。”

“你的战斗天赋赋予了你反抗的精神！”轩然笑着说。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的老师告诉我，赋予我反抗精神的不是我的力量，而是我的灵魂，我本就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欧耶斯纠正了一下轩然的看法。

“但是那次行动失败了，跟我一起暴动逃跑的奴隶都被抓了回去，在当时奴隶逃跑是死罪，所以他们都被处死了，但是我活了下来。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欧耶斯问道。

“你被卖到了斗兽场中跟那些野兽搏斗，以博得那些所谓的贵族的一笑！”轩然平静的说。

“是的！”

“我到了斗兽场中，起初我觉得我会死在那里，但是我又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渐渐的，我竟然喜欢上了斗兽场！”

“为什么？”轩然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在斗兽场能吃饱，而且如果你打赢了一场战斗，还又肉吃有酒喝！”

“我在斗兽场里生活了三年，经历了无数场战斗，有跟人打的，也有跟野兽的。最惨烈的一场是我们五个人跟三只狮子打，那一场，最后除了我之外，场上的所有生物都死了！”

说道这里时，欧耶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应该有的表情，有的只有深深的恨意和一丝隐隐伤感。

“那四个人是你的朋友？”轩然问道。

“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欧耶斯默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