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商女 037、黄粿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程一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只是草草的做了晚饭，叫程达里将凉茶准备好，便去休息了。

竖日，程达理推着凉茶到镇上去卖。程一原本是要在家带程二的，但是程一还是担心程达理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带着程二跟在程达理的后面，也往镇上去了。

程一偷偷跟在程达里的后面往镇上走去。

到达镇上码头的时候，程达理一看傻眼了。那树荫底下已经有个凉茶摊子了。摊主是个看起来有些机灵劲的年轻小伙，他正卖力地吆喝着：“卖凉茶，卖凉茶，好喝的凉茶。”

程一则是躲在远处望去。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有人来抢他们的生意了。毕竟他们歇业了半个多月。

程达理手忙脚乱的将摊子摆好。那个年轻小伙不时飘来几记白眼，程达理心中很是没底。

日头渐渐大了，搬运工累得汗流浃背。纷纷走过来买凉茶喝。有几个老主顾看到程达理的摊子，都笑着问怎么这么久没出来摆摊。程达理只是讪讪的说道，家里出了些事情，就一语带过。

程达理的摊子前面，没有程达理想象的热闹。除了几个比较相熟的外，很多都朝年轻小伙的摊子去。程达理不免有些失落。

程一看着心里也有些着急，这照理说有竞争对手，生意也不至于这么差才对。她看到了张二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徘徊，于是就走了过去：“张二叔。”

张二一看。“是一一，你怎么没过去给你爹帮忙，在这干啥。”

“张二叔，是我们家的凉茶不好喝，还是怎样。为啥大家都到另外那摊去买。”程一不想拐弯抹角，就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一一。”张二饶饶脑门，“那个，其实……你们家的凉茶是比较好喝。但是每次一买都得要两碗。要是只买一碗就得三文钱。而另外那摊凉茶虽然没那么好喝，可是一碗只要两文钱，两碗只需要三文钱。”

“是这样。”原来是价钱原因。“那谢谢张二叔了。”

程一回到原处，继续观望着程达理的摊子，貌似还是没什么人光顾。这也跟着降价吗？不是个明智的办法。

程一不再看着程达里，而是往集市逛去，看能不能寻些解决的办法。集市上依旧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叫卖声喧嚣。

这凉茶要是卖不出去，日子可是会继续拮据。程一边走边想着法子，要不，研制新产品，卖酸梅汤，绿豆汤等等。可是这样也无法解决凉茶滞销这个问题。况且酸梅汤，绿豆汤这人人都会煮的东西，只要她一去卖，那另外那摊必定也会如法炮制。这可怎么是好。

想着想着，程一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到包子铺前面，买了个馒头。啃了起来。算了，吃饱了才能气力相出法子来。

程一想起家里的米快没了，得买些回去。她吃完了馒头就往米铺走去。到了米铺，程一买了十斤的大米。便提着米要走。

“老板，给我来一斤糯米面。我那崽子吵着要吃年糕。”铺子前有位妇人喊道。

“好的，这就给您称。”伙计给那妇人称了一斤糯米面。

“糯米面，年糕。”程一脑海里面有个想法。“老板，给我也来三斤糯米面。”程一大声喊道。“好的，这就给您称。”伙计应声到。程一提着三斤糯米面和十斤大米，又到杂货铺买了一斤生花生。便欢欢喜喜的家去了。

回到家中，程一简单的吃过午饭。哄着程二睡觉，就开始着手她的新想法了。

倒出约三分之一的糯米面放入盆里，加入适量的大树碱和适量的水。将它们和好。接着用盆子将面团盖住，让它自然的醒面。趁着这个空档，程一将锅洗干净，起火烧热，再小心的将花生放进去干炉。这干炉花生最讲究的火候，火太大会烧焦，火太小会不够脆。程一在搅动花生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注意着火候。

约莫过了两刻钟，锅里的花生的香气渐渐的跑出来。程一拿起一粒，尝了下，香脆可口，就用铲子将花生盛起来放进干净的碗里面。

接着往锅中加入水，揭开盖着面团的盖子，用手戳戳，这面已经发了差不多。将蒸笼放上锅，把整个面团放上去蒸。

往灶里面加了一把火烧旺，接着程一拿出石锤钵将那香脆的干炉花生给锤碎，再一一盛起来。

火烧尽了，面团也蒸好了。程一将面团拿出来，放凉。发酵过的糯米面，蒸熟之后，不像糯米糍那般白，也不像年糕那般粘。而是有着独特的淡淡黄色，且表皮是光滑润泽的。

这东西是南方乡下的一种小吃食――黄?。因为口感顺滑，所以夏天的时候，家家都喜欢做些放在冰箱里面，吃起来十分爽口。前世的程一因为老家就是在南方乡下，她又喜欢吃这东西所以叫乡下的奶奶教她。让她即使在城里，嘴馋的时候也可以做来吃。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黄?放得有些凉了。程一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切了一小块，沾裹上花生沫，直接丢进嘴里。果然是记忆中的味道，好吃。程一很是满足。这要是喜欢吃甜的人，在花生末里面加上些饴糖，那味道更加棒。

程一将黄?切成大约是一口一块的份量，并将它们全部摊开。再用罐子将花生沫严密装好，收了起来。

这要是能够冰镇，那就是太棒了。不过这样也是很不错了。现在万事都已经具备，只等程达里回来，让他尝尝，再来决定要怎么卖。

约莫傍晚时分，程达理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一一。这凉茶还剩了好多。”程达理耷拉着头，不好意思看程一。

程一看了看那两桶凉茶，大约只卖出半桶而已。

“爹，没事。第一天，这也是正常的。”程一宽慰着程达里。

“爹不是做生意的料，那码头多出了摊卖凉茶的。那生意可好了。就我的生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