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商女 160、偷天换日

回到了家中，程达理如没事人一般，正哄着程二睡觉。程一进了屋里，看程达理抱着程二，她也就暂时的压抑住心里的满腔怒火。

待程二睡着了之后，程一坐在了厅里的席子之上。她平顺了下心情。“爹，难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程达理本来正准备休息，听到程一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眼程一。

“一一，有啥事吗？”程一态度如常的说道。这简直是如火烧浇油一般。“爹，奶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吗？”程一压制着熊熊烈火，尽量平静的说道。

“原来是要说这是，早准备好。大哥和二哥说你奶信佛，所以让我买了个小金佛送过去。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一一。我今天到店铺里支取了两千两，你得好好说说张叔，他老拦着不让我支取银子。”程达理自如的说着，还带着埋怨的口气。他完全没注意到程一的脸已经完全沉下来了。

程一本来还指望着他爹是被程文武和程知书逼迫无奈才取了两千两去买那小金佛的。没想到是他爹如此的心甘情愿，还带着洋洋得意。这怎么能不让程一火大。之前契约的事情，程一发了那么大的火，他爹竟然还一点改变都没有。这是有变本加厉的节奏。

“爹，把那小金佛拿出来。我要拿去推掉。”程一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压迫感。

“推掉，为什么？”程达理很不解。看着程一黑沉沉的脸颊。他一脸的纳闷。

“为什么？爹，你还问为什么？你给奶买生辰礼物我绝对不反对。但是我们之前商议过了，要送补药。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买其它的。可是你却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到店里去把店里所有的银子都取了。只为买个小金佛。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那些银子都是工人们和我辛辛苦苦的赚来的。你和大伯父和二伯父就像强盗一样，去抢了那些银子。”程一劈头盖脸的说道，一阵的怒火往外倾泻。

“你说谁像强盗。”程达理伸出手来要掌掴程一。程一瞪着程达理：“你打，就像上次那样。你私自和二伯父、大伯父订契约那样。恼羞成怒。你就打我。你打啊。”程一逼近程达理。

程达理顿时没了底气，扬起的手也慢慢放下来了。

“那契约的事情才没过多久。您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是这程家冶铁作坊的东家没错。但是那些银子并不是你一个人赚的。都是那些工人忙进忙出起早摸黑的赚来的。我们承诺过只要铁作坊一赚钱，就给他们发工资。他们都殷切的盼望着那每个月得几两银子。而爹你呢，在我们家穷得时候。你也是知道了。为了赚那么一点点的钱。我们是有多辛苦。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我们家还没赚到银子。那些钱还是别人投资的本钱。你就这样大手大脚的一下子支取了两千两。还这般洋洋得意，指责着张叔不好银子给你。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程家冶铁作坊。”程一骂着骂着自己都泪流满面了。是恨铁不成钢。他爹是个好人，也待他很好。就是耳根子软，还有对自己兄弟没辙，这个毛病怎么改都改不了。

程达理低着头，沉默不语。

“把小金佛拿出来，我要拿去推掉。奶的生辰礼物我们送别的。我这里还有之前买凉茶存下来的一百多两的积蓄，你先拿去。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不过你不能再到张叔哪里去支取银子了。”程一冷冷的说道。他爹再这样下去，她都快对她爹失去信心了。

程达理依旧低着头，小声的说道：“那小金佛不在我这。”

“不在你这，那在哪？”程一继续问道。

“你大伯父和二伯父直接拿回去给你奶了。”程达理依旧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

“拿回去了。”程一震惊的喊道。这生辰礼物。生辰还没到就拿回去了。而且还是大伯父和二伯父拿回去的。不是直接交给程文武的娘亲。这里面，程达理肯定又被摆了一道。那礼物能不能到程文武娘亲的手里很难说了。程一无力的瘫坐在席子上。两千两就这样打水漂了。这一段时间辛辛苦苦的忙活，还有刚接的这笔生意。都要填到这个坑里去了。

“一一，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吓爹。”程达理抬眼看着无力的瘫坐在席子上的程一，焦虑的说道。

程一默不吭声。“一一，你别这样。我马上去把那小金佛拿回来，让你拿去退。你别这样下爹。”程达理焦虑的说道。

“拿回来。”程一冷笑了一声。程达理还这般天真。“你认为你拿得回来吗？爹。你永远那么天真。你上次也说要去那契约回来。你拿回来了吗？这次你又是这般说，你去拿？我保证除了灰头土脸被一顿骂之外，你什么都拿不回来。”程一直接开口骂道。她爹必须当头一棒，才能清醒点。

“这……”程达理低着头，表示默认了。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出去找程知书。程一叹了一口气。程达理这样算是有一点点的进步了。“爹，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孝顺父母是好事。我绝不会反对。但是做人做事。要凭良心。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去买自己的面子，还这般洋洋得意。你让冶铁作坊的人以后怎么看你。”程一说完，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只能让程达理自己想做了。

程一现在不在指望程达理能有多大改变，在骨子里的劣根性真的很难改。程一能做到的只是尽量防着吧。只是一家人还得防着。程一觉得心都凉透了。但是不防着，这冶铁作坊早晚会被程达理这样莫名其妙的搞垮了。

程达理在大厅里。很是不知所措。他当初买那小金佛的时候，就是头脑一热。而且程文武和程知书还在一旁怂恿着。所以他就去取了银子来买。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竖日清晨，程一心中虽然还有火。但是生意也得顾着。她先是到老郎中家取了些银子。之后就到冶铁作坊把银子给了张叔，让他们先去开店。之后程一去宣布了拉到生意的好消息。让冶铁作坊的工人们准备下，要将货物送到县上去。忙活完了这一些。程一随着马车运的货来到了镇上，跟张叔等人交代了一番。程一就和林伯押着货物到镇上去交给沈氏农具铺。沈易验了一下货，就接收了。然后给了头一批的货款。

程一收了银子，就从县上回到了镇上。今天镇上农具铺到也是安稳无事。回到了家中，程达理愧疚的要和程一说话。程一并没有搭理他。程达理必须好好反省。

“今天的情况怎样了？”程一为了以防程文武和程知书又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派着程甜跟着程达理。

“那个我爹和大伯父，今天过来了一趟。他们说达理叔买的那个小金佛是假的。要让达理叔再买一个。”程甜如实的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程一。虽然程知书是她爹，但是这事做得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假的？”程一冷笑了一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骗了一个小金佛就应该收手了吧。竟然还想要再一个。是分赃不均吗？程一在心里暗骂道。“那我爹怎么说？”程一面无表情的问道。

“达理叔很讶异，死活不相信是假的。要我爹他们把小金佛拿来给他看看。不过我爹他们并没有拿出来。”程甜自己也不相信那小金佛是假的。发两千两买的。而且她爹和大伯父那般精明的人怎么会买到假的东西。这里面应该有些猫腻吧。

“那后来呢？他们不是要我爹再买一个吗？”程一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后来，达理叔说没钱。而我爹他们说让达理叔到张叔那里去取。不过达理说没答应。后来我爹他们说让他用赊账的法子。”程一缓缓的说道。赊账，程知书和程文武的花花肠子真是不少。

“我爹有没有赊账。”程一很紧张的拉着程甜问道。这要是程达理又赊账了。到时候也是要她来还。这来去了两千两，不知道这下又要去个几千两。程一想着就感觉十分的牙疼，心疼。

“一一，你不用太紧张了。”程甜笑着说道。“这次达理叔学聪明了一点。他没有答应赊账。而是坚持要看看那小金佛。”听得程甜这么一说，程一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程达理还算是有稍微在反省。要是真的还答应赊账，那可就是无可救药了。“堂姐，你继续说。”程一还想知道后续。那程知书和程文武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手的。肯定还有后续。

“我爹和大伯父，就达理叔一阵骂。说他没有兄弟道义什么的。还说他不孝之类的。不过达理叔一概没有搭理，就是坚持要看那小金佛。但是最后大伯父他们也没拿出小金佛来。就是十分气愤的回去了。”程甜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