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王妃 第二百零八章 莫准的往事

“谢谢您！二皇子，我就知道您不会见死不救的，二皇子义薄云天，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江湖上就是因为有了您，才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二皇子对老奴的好，老奴至死不忘二皇子对老奴的大恩大德，从今天开始，老奴以二皇子马首是瞻......”明公公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好话全说一遍，他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莫次。

兰水芙在屋子里面听见了明公公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明公公可真是一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他明明就是莫冷的心腹。莫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今却要以莫次“马首是瞻”，那么！莫冷在他心目之中的位置是什么？明公公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混蛋。

莫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是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明公公的话如果要算数，老母猪都可以上树！嘴巴说得好，背后藏把刀！莫凛是最讨厌这些在皇宫里面神出鬼没的太监，他在小时候经常被太监欺负，还不敢告状。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恨不得把外面站着的明公公生吞活剥了，然后在一口一口的吃掉。

莫凛心里在想些什么，兰水芙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一点兰水芙明白，莫凛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要自己假装喜欢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有点难！兰水芙还要莫凛去调戏明小美，以达到陷害明小美的目的，可不是强人所难吗？如果莫凛不那么做，就没有办法达到陷害明小美的目的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莫八皇子？莫八皇子！”兰水芙一蹦一跳地来到莫凛身边，（兰水芙假装病号，故意这么走路的。）笑嘻嘻地看着莫凛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嘿嘿嘿！别人越郁闷伤心，她就越高兴越兴奋，有些时候兰水芙也会偶尔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看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地方，人要学会自我检讨，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在几次自我检讨之后，兰水芙得出了一个答案。她自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人”，时不时犯一点点小错误。也无伤大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再说了，她没有害过人，更没有杀过人，难道还不算是一个好人吗？不仅是好人，还是好人中的好人。

“九妹，什么事？”莫凛一听是兰水芙叫他，连忙笑吟吟地回头问道，刚才他只顾着听二哥莫次说话了，没有看见九妹兰水芙一摇一晃来到自己身边。（事实上是一蹦一跳。兰水芙身上有的是力气，莫凛是关心自己的九妹，在他眼里，九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他自己当老小已经十八年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妹妹可以保护。他是不会放弃的。）

“九妹，他身体不好，不要来来回回走动，好好坐在椅子上面休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做的，大声喊一下就可以了。”莫凛只要看见兰水芙，他的心情就特别好。

莫冽假装没有看见，把脸朝向一边，看着兰水芙生龙活虎的样子，莫冽心里非常清楚，他自己和竹东都被古灵精怪的九妹给陷害了。明公公年老体衰，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他也是从二楼这么摔下去的，明公公没有什么大碍，九妹却把记忆摔没有了，骗谁呀？没有记忆的人，还会设计出这么精巧的计谋？

兰水芙叽叽喳喳在莫凛耳朵边嘱咐，千万别义气用事，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兄妹俩热火朝天的商议着，旁边的莫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莫准有时候喜欢用一个假身份到民间去过几天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日子，他的真实身份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经常和他一起到民间去历练自己。这个人的名字叫李才，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身上经常有大把大把的银票。李才和莫准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俩关系非常好，在民间的时候，他们俩经常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民间玩的无聊的时候，他们俩经常一起捣蛋，没少被大街小巷的人追杀，他们俩乐在其中。李才是一个好人，他也帮莫准背了不少黑锅，莫准干了什么坏事，都由他一力承当，（兰水芙喜欢干坏事，这点和莫准相似，果然是亲兄妹。）莫准知道李才家很有钱，晚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可以做，他们俩就会去弄一点酒喝。

他们俩就偷偷去酒肆偷酒，等偷到酒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喝酒玩。之后又被酒肆老板逮到，说什么要告官，到了官府，挨打是在所难免的，他们俩不怕挨打，就怕丟人，之后就没有再去偷酒喝了。那个时候的他，总觉得很有乐趣，以为偷来的酒比买来的酒好喝，（莫准和兰水芙一样，一样有恶趣味。）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年少的莫准没有人疼爱，不自己去找一点乐趣，活着就没有意思了，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在民间寻欢作乐的日子里，莫准认识了一位姑娘，姑娘给他的印象不错。莫准是以一个穷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街头小无赖的身份和姑娘相识的。姑娘没有嫌弃他穷，（天下第一富翁会是穷人吗？）和他相处了好些日子，就在莫准想要告诉姑娘真相，然后带姑娘回炎日国皇宫时，姑娘却不见了。莫准为此伤心了好些日子，后来就没有再到民间去玩，而是专心致志做自己的生意，钱越挣越多。

钱倒是越挣越多了，他却再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令他心动的姑娘，好姑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长相思，在民间。（原文是：‘在长安’！作者注明）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借用一下李白是的诗句，用来突出莫准现在的心情。作者注明。）

莫准不在思念那位他在民间遇到的姑娘，而是感叹人世间的好姑娘实在是太少了，每个人的眼睛里只看见钱，没有看见其他的东西。那位姑娘他后来见到了，他们俩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他们俩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之下见面的，有尴尬。有无奈，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李才和莫准没有联系已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莫准忙于自己的生意，忙于应付对他死缠烂打的明小美，他们中断了联系。莫准整天忙得晕头转向，每天除了挣钱，还是挣钱，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莫准把银子当成了恋人。因为他知道，只有银子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银子永永远远都是银子，无论银子被加工成什么样子。它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回去做生意之后，莫准就给自己说，不要和仼何人联系，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回归自己炎日国七皇子的生活。往事已矣！没有必要过分执着，人情世态，倏忽万端，不宜太认真。古人云：“昔日所云我，今朝却是伊；不知今日我，又属后来谁？”人常作是观，便可解却胸中烦恼事。

独自以街头无赖泼皮的身份到民间去历练了自己，对莫准这一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什么是人情冷暖，什么是世态炎凉，他都尝遍了。这也是为什么莫准对兰水芙所受的苦，能够感同身受，莫准之所以没有告诉那位姑娘，他是炎日国七皇子的原因，他想用平凡的身份去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从而也能看出对方是否真心爱他，只爱他这个人，不是爱钱。

皇宫事实上也是一个小江湖，小江湖大舞台，有人上台，有人下台，来去匆匆梦一场，每个人都是人生舞台的过客。春来秋去四季匆匆，留不住又何必眷念残红？莫准早已经心如止水，除了兰水芙的事情，再没有别的事情能够令他上心了。

一天傍晚，夕阳西沉，莫准忙完了事情在街上闲逛，在路上无意间碰到了李才，他们都很兴奋，老友相遇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俩人一起聊了很久。也许是一个人苦闷了太久，也许是很久没有见面的缘故，他们俩人有说不完的话，很亲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他们俩是什么......有这么在大街上亲热的吗？他们俩不以为然，少见多怪，跟路人有什么关系。

莫准是不在乎世俗人诧异的目光的，有什么好看的？少见多怪！

他们俩人站在路边聊了大半天，天南海北、天上地下、古今中外、乱七八糟说了一大通，特别是说到他们俩到酒肆偷酒的事情，两个人眉飞色舞，异常兴奋。酒肆老板一而再再而三见到他们俩到酒肆偷酒，就露出崩溃的眼神，回想起往事，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年少的时候真不懂事，太贪玩了。

此时天色已晚，莫准邀请李才到酒肆去坐坐，再说说话，李才欣然相随，他们俩人来到最近的一家妓院。到妓院未必是寻欢作乐，喝酒也是可以的，妓院里的酒比大街酒肆里的酒，要香甜些，因为有“美人”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莫准和李才都是少年人，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

两人刚刚走到妓院的门口，妓院老鸨就张大血盆大口，笑吟吟地迎了出来，人还没有到门口，声音和她身上的廉价胭脂味就迎面而来。莫准和李才同时皱了皱眉头，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又向前一步。李才是这儿的常客，他有事没事都往妓院跑，他是一个富贵闲人，莫准没有他那么好命，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命苦啊！人比人，气死人！

莫准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李才，（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是他在民间遇到的那位姑娘的事情，朋友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在莫准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李才听后义愤填膺，这女人分明就是爱钱之人，走了最好。你有钱时天天跟着你，一旦没钱就跑得人影都看不见，平时看起来很清纯朴实，其实内心非常可怕。心机之深。无人能及，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这才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世上这样的女人非常多，以为自己真是一只凤凰，不小心跌进了鸡窝，期盼有一天还能飞上枝头。结果却是一只野鸡。玩弄着并不华丽的羽毛，整天跟着公鸡转。愿意或是不愿意。拿句话来说，这算什么？戏弄人吗？玩弄感情，分手也得明明白白，怕莫准纠缠吗？李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莫准，莫准遇到的姑娘一定是一个傻了吧唧的傻子。

堂堂炎日国七皇子，天下第一富翁，要人才有人才，(在兄弟八个当中，他是长得最潇洒的，他和九妹兰水芙有七、八分相似。这里的人才是指外貌。作者注明。）要钱材有钱钱，很多大家闺秀都盯着这块肥肉，还怕没人要吗？还躲起来，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李才安慰莫准别想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说他认识不少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过些日子他莫准介绍几个，李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什么样子的姑娘没有见过？他心直口快地说了一大堆。

莫准微微一笑，只顾喝酒，李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并没往心里去，皇家儿女的终身大事，岂有他自己做主的机会？将来他要和什么人过一生一世，还不是大哥一句话。莫准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满不在乎地对李才说：“兄弟，不说了，我没事，真的！我和她早就结束了，就算她现在想回到我身边，也不可能了，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你放心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己经过去了，我想通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的事情我是不能做主的，我只能接受大哥给我安排的一切，‘长兄如父！’什么真爱？那都是狗屁，是书里写出来骗小姑娘的。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她能好好地走她想走的路，找个她觉得很好的男人，好好过日子。我不恨她，只是暂时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不能理解，毕竟相爱一场，真心希望她将来生活幸福。”莫准能够说出这一翻话，说明前尘往事他已经放下了。

“好好好！莫七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对了！有件事我不能理解你，你的做法太奇怪了，好好的炎日国七皇子不当，为什么要到街上当一个泼皮无赖？你明明就很有钱，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知道后就不会离开你了。我就是以真面目示人的，每个女人都来巴结我，那滋味太美了，等会儿我让你瞧一瞧。”李才眉飞色舞地说道，身子一摇一晃，就像一个前来寻乐子的大爷（事实上，他就是来寻欢作乐的。）

“两位尊贵的客人，你们要不要姑娘陪一陪？听听小曲？”老鸨站在雅间门口问道。

妓院老鸨将两人领到雅间后，有人找她，她就急匆匆地走了，这会儿空闲了，急忙跑过来问道。景云城里所有的达官显贵，妓院老鸨几乎都认识，天下第一富翁莫七皇子莫准，是她最想接待的客人，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莫准有钱，有很多钱。李才家里虽然有钱，与莫准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简直没有办法比。

“妈妈！我的相好今天接客没有？她今天如果没有接客，就叫她来陪我们俩喝酒，顺便另外叫一位清纯一点的姑娘给莫七皇子。身上脏兮兮的姑娘，就不要叫出来了，我们莫七皇子爱干净，妈妈你听清楚了吗？”李才嘱咐道。

“听清楚了，李公子这话说的，我们家的姑娘个个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脏姑娘。洗一洗，不就干干净净了吗？嘿嘿嘿！”妓院老鸨聪明极了，故意问牛答马，很幽默。

李才可不想跟妓院老鸨纠缠不休，老鸨这套他早就腻了，他挥了挥手，老鸨就悄悄退下，到后院去安排了。莫准和李才借着这片刻的宁静，继续说话闲聊。

莫准等老鸨走远了，才接着说，“我只想找一个干净纯洁的姑娘，谈一个干净而纯洁的恋爱，如果世上真有这样的姑娘，我一定会为了她，斗胆去找大哥讨要自己做主的权力。无关金钱名利地位身份，心中只有爱，只为爱，不为其它。也许是我想得太天真、太美好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的样姑娘？这样的姑娘生活在书里，看的见，摸不着。

前几日子，我大哥问我有没有准备好成家？我告诉我大哥，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暂时没有想要成家的打算。正好有一家有人介绍了一个姑娘，这姑娘我认识，她父亲和我也有生意往来，知根知底，大哥想要给我赐婚，我拒接了。我知道，与其去找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及的，不如现实一点，我大哥说得好，无论贫富，要心眼好，能甘苦与共，真诚相待就行，可惜我没有答应，慢慢来吧，不着急。”莫准满不在乎，反正他头上还有六个哥哥没有成家，他自己不着急，急也急不来。

“你决定了？不等了？ 如果那位姑娘回来了可怎么办？”李才看得出来，莫准心里对那位姑娘念念不忘，有些情，来得快，去得快！有些却终身不忘。

“她不会回来的，我等了她半年，当然并不是等她回心转意，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和她注定有缘无份了。我等半年，只想对这份感情也算有了一个交代，应该说是对自已一个交代，说服自已应该放手了。她回来与否早已不重要了，就算是回来，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再无其它关系，李兄觉得我像一个收破烂的吗？”莫准好笑的看着李才，他是一个特别苛刻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面，错过了就错过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好好好！莫七皇子我恭喜您！你已经走出来了，我感觉得到。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而你整天忙忙碌碌的，不知下次相遇是在什么时候？能放下未尝不是件好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墙里秋千墙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活着都不易，持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有钱没有朋友，没钱就有朋友，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我打算好了，回去了要好好孝敬父母，不在外面东游西荡，能承欢父母膝下，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还想在这温柔乡里玩些日子，你别告诉我父母亲，你看见过我。以我母亲的性格，她一定会叫人来把我押回去，那我可就惨了，莫七皇子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记住，可千万别说漏嘴了。”李才是最怕他母亲的，就像小羊羔见到了大老虎。

“李公子你的话我全记住了，不会忘记，你放心吧！但是你以后回家时，一定要到我家来玩几天，我好给你践行。不要忘记了！我们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今天就到这儿吧, 快戌时了不早也不晚，我明天收拾行李，后天要到浩月国去一趟，就先告辞了，你自己左拥右抱慢慢玩，我就不打扰公子你的雅兴了。”莫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李才急忙拉住莫准的胳膊，“七皇子，你别着急走呀，我们叫的姑娘还没有来，你就先离开了，多没有风度呀！算了！收拾什么行李？你可是天下第一富翁，带着银子出门，总比带着行李好，又简单又省事。”

“姑娘来了！”门外传来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