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王妃 第二百零六章 圣旨

莫次不知道莫冽在什么地方，莫冽昨天给他写了封信，封里面有地址，（其他兄弟也有）他们好在莫冽所住的客栈里商量要紧的事情。今天他起的比较早，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景云城，正娃在大街上面遇到了九妹兰水芙。

“二哥，你来了！快请进。”莫冽看见莫次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在所有的兄长兄弟之中，他是最尊重二哥莫次的。大哥莫冷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一个眼睛里只有权力（江山社稷）的人，是不被人尊重的。

莫次冷着脸，眼睛连看都没有看莫冽一眼，径直走进了莫冽的房间。莫冽很纳闷，二哥一直都是对自己笑嘻嘻的，今天怎么会忽然给自己脸色看？

“老五，把昨天晚上九妹受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我想听真话，而不是假话。”莫次开门见山地问莫冽，兄弟之间用不着转弯抹角，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虚伪的客气。

“二哥，你都知道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莫冽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该来的始终要来，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

“二哥，昨天晚上，我刚刚把写好的信，差人给你们送去，九妹兰水芙就来敲门了。原来她就住在我对面的房间，看见我住在这儿，就来看我。我们还谈了一些一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谈到了‘九龙玉佩’的事情，九妹分析。是有人故意在江湖上面散步谣言，假传‘九龙玉佩里面有藏宝图，目的是想将我们兄弟几个人一一除掉。

九妹还将她身上的玉佩放在我这儿，我马上拿给你看一看，你就知道了。九妹和我商议，另外做九块假的‘九龙玉佩’，用来迷惑我们看不见的敌人。我和九妹聊到深夜，九妹困了，就在我房间里休息，我有事情要做，就在桌子边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竹东跑来敲门，他说他看见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他想进去看看。我打开门后，没有让他进屋，九妹正在休息，我怎么可能放一个大男人进去呢？竹东和我在门口僵持了一小会儿。他不想走，我又不想放他进去。

这时一个人轻轻拍了拍竹东的后背，问他为什么在大清早吵闹。竹东没有回头，用手往后面推了一下。那个拍他肩膀的人就从二楼滚到了底楼，等我看清楚拍他肩膀的人是九妹时，九妹己经滚到了底楼。当时我就跑下楼。抱起九妹就往医馆跑，竹东也吓坏了，跟在我身后一起到医馆去，在路上遇到了绝杀（丰之尘）。

二哥，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竹东不是故意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是不小心，不小心将九妹推下楼。在医馆的时候，竹东还想以死谢罪，被我拦了下来，让他戴罪立功，跟在九妹身后保护九妹，九妹现在和绝杀（丰之尘）在一起，她得了失忆症，不记得我们了。”莫冽说完，战战兢兢地站在莫次身边，等着莫次发落。

原来是竹东伤了九妹，莫次冷厉地瞪了莫冽一眼，莫冽是在包庇竹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莫冽是故意把所有的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莫次不是傻子，竹东是莫冽的人，他是没有权利越俎代庖的，自己的人，自己管。竹东是不是故意的，天知道！

九妹是想请竹东不要吵，竹东没有必要下此毒手吧？能将一个人从二楼推到一楼，用上的力道那是相当大。竹东真是该死，他自己吵到别人休息，还出手伤人，不可原谅！这次是伤到了九妹，如果是伤到了不相干的人，老五又该做何处理？

莫次面无表情的对莫冽说：“我刚才和九妹在一起，她身边有绝杀（丰之尘）保护，我很放心，你大可不必派竹东去保护九妹。绝杀（丰之尘）的武功不会比竹东差多少，九妹很安全，再说了，我已经拜托绝杀（丰之尘）照顾九妹一生一世。我看的出来，绝杀（丰之尘）对九妹是一心一意的。”莫次故意把话挑明了说，说清楚一点，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对九妹兰水芙的名声非常好，没有出嫁的姑娘，不是很方便和男人整天在一起的。

“什么？二哥你没有开玩笑吧？你不知道绝杀（丰之尘）是什么人吗？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你居然把九妹交给他？”莫冽急的差点儿跳起来，二哥是不是糊涂了？他们兄弟八个，总共才一个妹妹，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不行吗？父母不在了，长兄如父！我没有做好吗？”莫次的口气里带有一丝怒意。

莫冽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给二哥莫次道歉，莫次正想好好教训教训莫冽，门外又进来几个人，人还没有进层，说话的声音就先到了。说话的人是他们最小的弟弟莫凛，莫凛的话是最多的，整个叽叽喳喳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呀！

“二哥，你比我们先到了，也不等等我们兄弟几个，嘿嘿嘿！”莫凛笑嘻嘻地跟莫次打招呼，先喊了莫次，然后再招呼莫冽，长幼有序嘛，莫凛是一个非常懂道理的人。

除了莫凛，来的人还有莫准、莫冶。莫况和莫决是大将军，两人镇守边疆没有空来，不过他们差人带来口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和所有的兄弟心连心，团结在一起，一起抵抗“暴君”大哥莫冷。兄弟五个相互问侯以后，莫冽把九妹兰水芙受伤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其中包括“九龙玉佩”的事。

莫准听说九妹兰水芙受伤了，顿时火冒三丈，虽然他和五哥莫冽的关系是最好的，但是在面对九妹兰水芙的问题时，他的眼睛里只有九妹兰水芙。没有五哥莫冽。莫准冲莫冽大喊大叫大声嚷道：“五哥可不能包庇竹东，竹东必须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竹东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伤了九妹是真的，我是不会轻易原他的。再说了，九妹现在失忆了，我们是谁？她是不记得了。你不觉得九妹很可怜，我们很可怜吗？”

莫准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莫冽的胸口，疼得莫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兰水芙受伤，他是最难过的。但是他不能怪罪竹东。所有的事他一人承担。

莫凛和莫况急忙劝住了气急败坏的莫准，九妹受伤不算太重，迟早有一天会想起他们的，自家兄弟不要伤了和气。兄弟如手足，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商量，九妹受伤已成事实。就不要过多纠缠不休了，何苦呢？不如找到一种可以治疗失忆症的灵丹妙药，治好九妹的失忆症。

就在兄弟几个吵吵闹闹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宣读圣旨的太监，太监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屋子里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个个都是他的祖宗。随随便便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将他捏死，奴才永永远远都是奴才。

莫凛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太监阴森森地问道：“明公公，你是不是偷偷跟踪我们兄弟几个呀？我们到客栈你就来客栈，我们到酒楼，你就来酒楼，你累不累呀？你不累我们累。我说明公公。你可不可以将你手上的那卷擦桌布扔了？我看着很碍眼，你要是不扔，我就点一把火把它烧掉。”（莫凛果然是兰水芙的亲哥哥，连威胁人的方法都一样，动不动就点火烧掉。）

明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抱住圣旨，战战兢兢地对莫凛说：“七皇子，你就饶了我这件不值钱的老命吧！我为了把圣旨送到你手中，一路跟着你到这儿，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你就可伶可怜我，把圣旨收下吧，我也好回宫去复命。”明公公不停给莫凛磕头，莫凛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脚将明公公踢出了房间。

四个哥哥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大哥为什么要派自己的亲信太监给莫凛送圣旨？莫凛是不是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明公公被莫凛一脚踢出房间，惨叫着从二楼顺着楼梯滚到了底楼，滚下楼的路线居然和兰水芙的一模一样。明公公躺在底楼不停呻吟，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圣旨从他手中飞起，挂在了楼梯的护栏上面。圣旨像一面旗子迎风飘扬，在护拦上面晃来晃去，很是招摇。明公公的帽子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露出了里面光秃秃的头顶，像一个乌溜溜亮晶晶的球，非常漂亮，引来了客栈里的人围观。

其中有一个识字的小后生，站在护栏下面，一边抬头看圣旨上面写的是什么，一边大声念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皇子莫凛年满十八岁，到了适婚年龄......”

“你给我闭嘴！”小后生还没有念完，就被莫凛恶狠狠地打断了，莫凛的一张脸臭极了，恨不得将小后生的嘴巴给缝上，实在是太讨厌了。

“嘿嘿嘿......”他身后的四个哥哥放肆地大笑，老八莫凛原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愿意回去的呀，终生大事乃是好事，为什么要躲躲藏藏不回去？笑的最开心的人就是莫况了，他和莫凛一样，是三国四公子之一，以文采出众而闻名于世，他是最喜欢调侃莫凛的。

莫况干咳了几声，老声老气地念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借鉴 元好问《雁邱词》作者注明）

“好好好！莫四皇子好文采，我辈所不能及也......”

“是啊！莫四皇子不愧是三国四公子之一，你的诗真是应景又应人啊！嘿嘿嘿！”

“好个狗屁！”莫凛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吼道，自己正在这儿骑虎难下。四哥莫况居然还有兴趣吟诗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不说话，他们就把自己当哑巴了吗？吟诗谁不会？他不用动脑子，用脚指甲想就能写出一大堆诗。

客栈之中有好事者，知道莫凛也是三国四公子之一，故意刺激莫凛，站在人群里大声嚷嚷：“听说莫八皇子的诗比莫四皇子还要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耳福？听一听莫八皇子吟诗？”（这是典型的反话正说，引莫凛上当。）

“你错了！”人群里传来一个反对的声音，“三国所有的人都知道，莫四皇子的诗比莫八皇子好，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莫八皇子出丑吗？做人要厚道。我的心眼是最好的，莫八皇子，你别吟诗了，回房间去躲起来吧......”

“闭嘴，你们不就是想看看我是怎么出丑的吗？我今天就如你们所愿。”莫凛将圣旨从护栏上取下来，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和衣领，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很是不屑地看着底楼的人。双手背在后背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吟出了一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借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作者注明）莫凛吟完之后。鄙夷地斜瞪了自己四哥莫况一眼。

四哥莫况所吟的也算是诗，别丟人了，自己都替四哥脸红。想自己斗诗，门都没有，不仅门都没有，窗户和狗洞都没有，如果有，自己会找来几块木板，把有洞的地方全堵上。莫凛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凡事必须争个胜负，要不然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况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自己是哥哥，就要有一个当哥哥的样子，不用去和老八莫凛斤斤计较，显得自己小气。其他三个哥哥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又怕莫凛听见，全都集体转身，用后背朝着莫凛和莫况。莫凛虽然是小气了点，但是却是一个没有什么脑子的人，明明就是在嘲笑他被赐婚的事情，他还没脸没皮自己吟诗去和莫兄一决高下，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替他悲哀。

兰水芙恰恰在这个时候进了客栈，无意间听见两个哥哥吟诗，她忍不住想来上一句。她一直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整个景云城，不用猜就知道，五哥莫冽住的客栈是最安全的。说一说，嘿嘿嘿！兰水芙厚着脸皮回来了。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借鉴《诗经?邶风?击鼓》作者注明）兰水芙就不相信了，经过了几千年风雨洗礼的诗经中的诗，会比不过四哥莫况和八哥莫凛的诗。

“好好好......”

兰水芙的诗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叫好事，每个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兰水芙，兰水芙趴在丰之尘的后背上，不停朝叫好的人群挥手致谢。众星捧月的感觉真是不错，呵呵呵！兰水芙的脸几乎都笑歪了，难怪有些人拼了命想当明星。

因为兰水芙受了伤，所以丰之尘把兰水芙当宝贝一样护着，兰水芙说不想走路，丰之尘二话不说，就把兰水芙放在背上背着。兰水芙说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他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兰水芙现在只记得他和师兄花残叶，别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是九妹！九妹！”兰水芙吟诗没有惹莫凛不高兴，莫凛非但没有生气，还直接从二楼冲了下去，跑到了兰水芙身边。他很高兴看见九妹兰水芙，同时又很心痛九妹头上的伤，在经过明公公身的时候，莫凛狠狠地从明公公身上踩过去。

都是这该死的老东西惹是生非，害就自己丢人现眼，等空闲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明公公，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莫凛的一声九妹，把背朝他的三个哥哥惊了一跳，齐刷刷回头一看，果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了兰水芙的影子，兰水芙趴在丰之尘的背上玩。莫况站在楼上没有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丰之尘，莫准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丰之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自称绝杀的人，就是他在栖台城必胜赌坊的掌柜青石。）

“九妹，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哥哥莫凛，我们在斗诗大赛上见过，你想起来没有？我就是炎日国的代表，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四哥莫况。”莫凛滔滔不绝说过不停，他想九妹兰水芙已经很久了，难怪当时在斗诗大赛上，自己觉得兰水芙非常亲切，后来才知道，帮星柘赢得斗诗大赛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莫芙（兰水芙在莫家的名字），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马上见到兰水芙，今天他如愿以偿了。

兰水芙茫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莫凛，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了句：“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今天也有一个人这么叫我，我是不是和你们的什么九妹长得很像呀？‘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也不足为奇。我刚才所吟之诗如何？是不是我的诗比你的诗要好一些？”兰水芙大言不惭地问道。

“是是是！你的诗比我的诗要好一些，不不不！不止好一些，是好很多。”莫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强行将泪水压了回去，不让泪水流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想不到九妹真的不认自己了，可怜的九妹以为她自己是一个孤儿。

楼上的莫次看不下去了，里面招呼莫凛和丰之尘，“老八，绝杀（丰之尘）大侠，你们有什么话到楼上说好不好？别站在楼下大堂里面影响客栈生意。我马上叫一桌好酒好菜，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把酒言欢多惬意呀！”

“是！二哥说的对，我们到楼上去吧！”莫凛笑吟吟地拖着丰之尘的胳膊往二楼上去，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丰之尘不得不跟着莫凛上了楼。兰水芙白了莫凛一眼，非常不高兴莫凛的作法，自己躲都躲不及，莫凛却抓住自己不放，真是太讨厌了。（兰水芙忘记了，是她自己非要住在这家客栈的，现在全怪在莫凛身上。）

“绝杀（丰之尘）大侠里面请。”莫次双手把丰之尘请进屋里面，态度非常好，兄弟几个把丰之尘和兰水芙奉为上宾。丰之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陷入了莫家兄弟几个的重重包围之中，屋子里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躺在楼底下的明公公被客栈掌柜扶了起来，靠在护栏上不离开，指着地上被莫凛踩脏了的圣旨对客栈掌柜说：“掌柜的，请你帮我捡起地上的圣旨好吗？”

“行！明公公您老人家站在这儿不要动，我马上就给您捡起来好吗？”明公公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客栈掌柜最会察言观色了，别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提前就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八皇子莫凛的好事好像快近了，待会儿他就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嘿嘿嘿！好玩，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