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十年 第五十二回：酒后胡言（2）

女生愣了愣像是才注意到她，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她，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的脸红？红的过你？”于燕好气加好笑，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麦克风，说:“你够了啊，怎么喝这么多？”

“要不要先走？”杜承希走了过来，问她说。

“干嘛要先走？老师难得过生日，怎么能先走？要走，你走。”她说着便抢过于燕拿走的麦克风，旁若无人的对着屏幕唱的撕心裂肺。

明明很热闹的场景，在他看来却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于燕愤恨的看了她一眼，没再理她，问杜承希说:“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你是……”

“她舍友。”于燕皱了皱眉，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苏禾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是喜是悲。

他想了想，不禁看了看那边的苏禾，女生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无比投入，无比放松，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她怎么了？你知道吗？”于燕是完全没有把他当做年长人来看的，问的语气也没那么讲究。

“不知道。”他说。谈不上是实话，只是不想多说罢了。

于燕撑着手，抵着下巴，一边思忖，一边说:“平时这种聚会她很少出现的，就是同学聚会她都有胆子推了，可是今天陈老师生日她却来了。不会喝酒，还喝的这么多。”她砸吧砸吧嘴，吸着冷气，说:“不过对着麦克风大喊倒是符合她的脾气。没大脑，空有一身力气。”女生说着，到最后似乎意识到在他面前说苏禾的坏话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看了看他，还想多说几句调节一下，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翻开手机看了眼信息，察觉到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才匆匆说了句:“你带来的人，你给好好照顾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苏禾就麻烦你了。”说完就拿着包包离开了。

房间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了，他远远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小白兔，无比怜惜。

女生似乎才察觉到周围忽然之间的安静，只有音响发出的声音掩盖了所有的心情。

“人都走了吗？”她困惑的皱了皱眉。

“都走了。”他说。

女生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说:“怎么都走了？刚刚还很热闹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她说着，目光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杜承希沉吟着，走了过来，说:“时间不早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现在回去正好吃顿年夜饭。不走吗？”

苏禾抬了抬头，两边脸颊因为酒精的缘故而变得通红，憨憨的朝着他笑。

“你喝醉了。”他说，昏黄色的灯光里，带着诱人犯罪的磁性。

她还是朝着他笑，什么也不说。

他带着点好笑，问道：“就准备一直这样笑着？”

苏禾朝他笑了笑，忽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扬的高高的，整个人都斜着，单单靠攀附他的手臂才不至于跌倒，杜承希不禁皱了皱眉，后背稍微弯了点，脖颈处传来女生炽热的体温，女生眯着眼睛凑近他，像是怕看不清楚他似的，微微皱眉，说:“喂，你凭什么呀？”一句来历不明的话，让他疑惑。而后一句，像是在问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让我喜欢你，喜欢到没有自尊，又亲口让我不要喜欢你？”她迷迷糊糊的说着，脑子实在是不清楚。

他心里一动，看着女生，扑面而来的气息，微微触动的嘴唇，紧皱着的眉头，通红的脸，忍不住凑近她，缓缓靠近，而女生只是看着他，在看见他面孔放大的时候却不禁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鼻尖相碰，一刹那，像是有一股电流通遍全身，她愣怔着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脑子忽然变成空白一片。就这样看着他逼近自己，气息如此接近，鼻尖因为轻微的摩擦而传来丝丝麻麻的感觉。

耳边传来歌手淡淡的歌声，那么的温和的曲调，叫人听来却像一根刺，硬生生的向心底最深处刺去。

“对不住，真的很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生听的迷迷糊糊的，灵魂却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绕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松了开来，却没有再多的意识来了解到现在的处境。在松手的刹那，整个身体都往后倾倒。

耳边回旋着歌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one heatbeaken one soultaken……”

“苏禾……”在听到他声音的同时，后背忽然停止了下沉，转而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面，苏禾缓缓睁开眼睛，脑子混沌的还是好疼。

“接到你了。”他的声音带着焦急，从头顶传过来。“清醒点了吗？”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而事实上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他叹了叹，无可奈何，说:“如果真的不能再坚持下去的话，能不能就自私一回？”

他说的话，她听不懂，杜承希再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不禁牵扯出一丝苦笑，打横将她抱起。

女生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的，“杜承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懂你？”……“我真的……不懂你啊。”

他停了停，灯红酒绿的世界和外面的冰冷交织着，他的心，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他喜欢她吗？喜欢，很喜欢，却深知不能给她一个未来。

她眼中他的自私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一方面听从内心，一方面却有理智在一旁左右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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