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魔少女 第二卷 109 人性

日渐西斜，阳光照在树上的影子也渐渐拉长了。t/

整片庄园沉浸在一片雾霭之中，落日的余晖将那古朴的建筑，涂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光很柔和但却无法驱散，那死一样的沉寂，鬼城一样的阴森。

一群蝙蝠在最后一丝落日余晖消失之后，从那座庄园里飞了出来。森林里也渐渐的出现了不安分的声音，如同一个年迈的老者的沉重喘息声。

乔小凡在空间里看了一下午的书，看了些驱魔的技法书，也看了一些关于驱魔历史的记载。

此时她躺在自己的大椅子上，正在慢慢消化那些知识，思索次仁的话。

死神是存在的，只是它的存在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默认。只不过当世人日渐迷失自我，贪婪**和自私占据了人性后，邪魔容易入侵到人的意识中，控制人类。

而那个时候，是有人可以将死神召唤出来，来终结这个时代的。

死神来临，会带走所有的生命，包括花草树木，所有有生命的东西。甚至连川流不息的河流都会失去生命，结冰，冰封万年，等待新的时代来临，才能够冰雪消融。

这算是一个轮回，死神都算得上是时代的终结者。

只不过让乔小凡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与她又关系，说白了，是与她的家族有关系。

驱魔家族的使命就是祛除邪魔，不让人类被邪魔控制。入侵。但是当人类自身放弃自我的时候，作为驱魔家族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她能够祛除的是邪魔，却祛除不了隐藏在人类内心的邪魔。那种心魔不是外人可以祛除的，要靠自己。

但是次仁也说过，心魔一旦出现。几乎就没有任何的转机了。

任何事情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心魔的出现也是一样，那是人类自私，**，达到顶峰的一个终极表现。

只是死神也不是随便就会出现，上述只不过是死神出现的条件，就像是要下雨，必须要有适合下雨的环境一样。空气的湿度，饱和度，温度，各方面都具全了，才会发生下一步。

死神出现的条件具足之后，就需要有一个人来召唤。

能够召唤死神的，只有身体中流淌着驱魔家族血液的驱魔家族的人才可以。因为也只有他们才拥有开启死神之窟的钥匙。

其他的人可以召唤死神，必须要有钥匙和驱魔家族里一份子的血液。

驱魔家族人的血还可以通灵。所以如果驱魔家族的人死了，只要还有他们的血液，死神也还是会被召唤来的。

乔小凡没想到自己从次仁那里，不但知道了死神，还知道了羽衣要拿把钥匙的目的。

钥匙她藏好了，既然这钥匙会带来这样的灾难，她是不会交出来的，就算是死，也要藏好。

在街头的一家酒馆里。乔宇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约了汉斯用自己一顿午饭换了一瓶酒。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现在街上还有人走动，再过一个时辰，估计街上的人就少了。这个营地虽然安全，但是人们的内心已经不再那么自信，贪生怕死早已深入人心。

夜色一降临。大家都会躲进安全的壁垒。

只有极个别的，热血未减，依然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还会开着门迎接着客人。

就像这家的酒吧老板一样，他正热情的招待着，这酒吧里仅有的两位客人。他说自己喜欢吃青菜，而中午的饭菜，青菜的种类是最丰富的。

因此乔宇一顿午饭就换了一瓶不错的酒。

“听说外面又出事儿了，我也很想出去看看，每日窝在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以前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邪魔入侵前，没有什么不同。”他叹息着擦着酒杯，“可是我不想这一生就这样了，这就好像困在了一个城市，永远都没有机会出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抱怨了，在这里能够安静的活着就很好了，以前住在乡下的人，一辈子还不是就这样过的。”

汉斯说道，他出了几次任务，有两次差点儿把命丢在外面，所以他最不认同酒吧老板的说法。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看重的东西不同，当然想法就大相径庭了。

“谁说的，他们可以出去旅游啊，至少外面的世界不是封闭的。”

老板似乎不那么认为，他年龄不大，但是看起来却更像是个大人。或许是经历了父母的死亡，让他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

“相信我，呆在这里比出去要好的多。”

汉斯闷头闷闹的喝着酒，乔宇没跟他们搭话，因为他稍微有些走神，俊朗的面孔看起来有些忧郁。

“乔宇说几句，告诉这小子别总想着去外面的世界。就他这小身板，出去会被撕烂的。”

汉斯见乔宇依然有些魂不守舍，他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乔宇端着的酒杯剧烈的晃动，酒洒了出来，洒了他一手，他这才清醒过来。

“啊？怎么了？”

他好像一句话都没听到，看着手上洒出来的酒，他伸手接过酒吧老板递过来的手帕，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哦，你可真行，想什么去了。”

汉斯看着他这状态，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这小子老想着外面的世界，他还以为出去世旅游呢。”

老板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你也太小看人了，虽然我看起来没那么结实，但是人的意志力坚强却比什么都重要。”

“说的对。”乔宇赞成道，他拿起酒瓶又倒了一些酒出来。外面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夜晚一来临，人们都纷纷的躲进家中，再也没有了夜晚繁华喧嚣的场景了。活着的人，都像是捡了一条命，比平时更加重视和在乎。

当人人性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不能因为经历了生死，就会变的大彻大悟，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伤疤总会好的，人总是善忘的。

酒吧老板有些感激的看了乔宇一眼，似乎觉得找到了知音。

“上次跟你一起来喝酒的那女孩呢？这几天没见过她。”

“哦，你是说小凡吧，她出任务去了。可能过几天才回来。”乔宇不知道他竟然还记得小凡，原以为他每天面对的人不少，来喝酒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来喝过酒的他都会记得。

“她就是我们这里赫赫有名的驱魔少女吧，真是羡慕她。我若是有她的本事，我绝对不甘心只做一个酒吧老板。”

老板坐在吧台里面，有些忧伤的看着窗外。吧台是半圆形的。宽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有近一米的宽度。他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萌宠。

“你就是你。你不会是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都有自己的弱点。更重要的是……”

乔宇低下头来，盯着老板的眼睛说道，“她所承受的东西，你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所以看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到表面。”

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直起身子，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可是她有你这个哥哥啊。有一个可以倾听她，保护她的哥哥。我若是也有个哥哥，我想没有我承受不住的压力。”

汉斯听了这话，看了乔宇一眼，不知道这个无心的老板刚才的话，有没有刺激到他。

据他所知，乔宇和小凡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之前小凡还一直躲着他，不过最近的情况他知道的没那么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乔宇内心还是非常疼爱他那个妹妹的。

只是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去和她沟通和表达。

“好了，别拍马屁了，你若是有我这么个哥哥，估计早就崩溃了。”

乔宇自嘲的笑了一下，将被子里的酒全都喝完，酒瓶里还剩了大半的酒，“帮我存着，下次喝。今天就到这里了，汉斯我们该走了。”

“这么早？”

汉斯似乎还意犹未尽。

“不早了，为了像这小子一样的家伙，我们得努力创造好的环境。所以明天要早起，一天的工作。”

乔宇说着推开酒吧的门，汉斯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离开，“你这家伙这么积极，又没有人催促你。也没有人多发你物资，你还这么起劲儿。”

“如果为自己想的太多了，怎么样都不会快乐。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觉得快乐就好了。我就算是睡一天也是少一天，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儿也是一天。”

“说的对，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觉悟。”

汉斯打屁道。

“少来，我可是一直都比你有觉悟。”

乔宇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汉斯也讪讪的笑了笑，因为乔宇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他不得不承认，以前的自己似乎真的是太过功利，太过自私。

他和乔宇是好朋友，所以乔宇或许感觉不到那么强烈，但是他对别人都是太过苛刻了。

直到邪魔入侵世界，几次任务都有人不顾生命危险，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个时候，他才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他活着的意义，重新回顾了他之前的生命历程。

以前的他都太过自私了，出任务时，危险的他总是找个种借口走在最后面，接受表彰的时候，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被人注意。

吃饭的时候，不是自己付款的，他总是点最贵的最好的。如果是自己付款的时候，他又总是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点最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