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希望

“依你们的意思，不会还想让她问问李浩瀚，如果李浩瀚愿意娶她的话，她就该感激涕零的嫁给他？”苏莫真的被气坏了。

范严有些迟疑的说：“这，一女不事二夫，须从一而终……”见苏莫恶狠狠的像要杀了他一般，他终于还是住嘴了。

“好女不侍二夫？”苏莫快要奔溃了，这什么逻辑呀？

这时，屋内穿来芊芊焦急的喊声：“姑娘，姑娘……”

苏莫顾不得再和他们说什么，闪身进了屋，三人对看一眼，也跟了过去。开始因为急着救人，司徒清悬梁用的白绫苏莫还未解下来。现在清醒过来的司徒清正挣扎着要爬上桌案，再次自杀，却被芊芊死死的拽住了。

见众人进了屋，司徒清也顾不得自杀了，蹲了下来，捂住了脸。原本她就觉得羞愧难当，听了多吉等人的话，她更加觉得没脸活下去了。芊芊也是一脸的羞愧，低着头将司徒清护在怀里。

苏莫指着他们说：“看到没有？昨天我们费尽心思将她们两个救了回来，今天，你们却要将她们逼死。她们犯了什么错？难道无力抵抗奸人的迫害也是她们的错？伤天害理的人不是她们，是李浩瀚，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麽你们看不到？若不是有那个贱种，她们怎会受到如此的羞辱和灾难？罪魁祸首是他，不是司徒清或者芊芊。”

苏莫走过去，拉起芊芊的手臂：“你们自己看看，她们被打成什么样了？她们体内被中了蛊，身不由己，身心都被鞭笞被摧残，你们不去指责那个始作俑者，而来逼迫无辜的被害人。多吉。你忘了你被蛊虫折磨的痛了吗？武功高强如你都不能抗拒那种痛苦，如何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承受？”

想起蛊虫的折磨，多吉打了一个冷战，本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司徒清和芊芊也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虽然苏莫已经帮她们将蛊虫清除了，但留在心里的阴影不是那么快就能清除的。

“什么狗屁的三从四德，难道那男的是个人渣也要跟着？别忘了？李浩瀚那个贱种还是她司徒家的灭门仇人呢！和灭门仇人在一起生活，替仇人生儿育女就是有德了？那将自己的父母置于何地？她们两个弱女子已经被欺负得那么惨了，你们还要她们将剩下的几十年还搭在那贱种身上？就因为她被那个贱种糟蹋了。这辈子就要搭在他身上？”苏莫继续说：“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是人了？女子就不会痛，不会难过？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就该一辈子做男人的附庸？就活该被你们男人折腾来折腾去？若没有女子，你们这些男人又从何而来？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对。莫儿说得对！这事本就不怪司徒姑娘，有什么也都是那个男人逼的。若依我的意思，就该将那贱种给凌迟了。”任芊芊白了范严一眼：“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干净。觉得青楼的女子不干净。若不是有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会有青楼的存在？青楼女子怎么了？你自己去问，青楼有几个女子是自己想去的？不是被父母卖，就是被夫君卖到青楼的。若照你们的意思，她们是去还是不去好？不去，就不从父。不从夫了。去了，受尽折磨屈辱，到头来。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坑脏人了。在你们眼里，女子根本就不是人了是吧？”

范严和多吉脸上一红，尴尬至极，特别是范严，他确实如同任芊芊说的那般。虽然他没说。可是在他心里，他一直因为任芊芊身处青楼而看不起她。

“别说了。是清清的错。是清清丢了祖宗的脸，清清已经脏了，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司徒清第一次开口，原本铃铛般清脆的声音，如今如同老妇般沙哑。

“不要这样说自己，这事不怪你。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为什麽不说你是被连累的呢？你父母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为别人犯下的罪而去死的。我想，你受的那些罪，你父母一定很难过。你若是再因为这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为了他们能安心，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不脏，真的，一点也不脏，因为那些不是你自己想做的。”苏莫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司徒清依旧哭泣不已，她自幼就接受封建教育，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改变呢？若不是以前李浩瀚不让她死，她说不定早就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任芊芊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然后想办法替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报仇，让他们能安心的转世。”

“报仇？”司徒清眼睛一亮，随之黯淡下来：“这谈何容易？清清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的，就算你一个人报不了，但你可以出一分力啊！你忘了你的哥哥司徒涛吗？还有他和你一起报仇啊！”现在打消她自杀的想法最重要，不然救了这次救不了下次。

“哥哥？他不是？……”司徒清迟疑的看着苏莫。

苏莫忙说：“他没死，他现在在清虚镇。不过，他一个人想报仇太难了，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帮他一起报仇。”

“真的？哥哥没死？”司徒清惊喜的看着苏莫：司徒涛没死，他们司徒家没有绝后，他们还有希望。芊芊惊喜的抓起司徒清的手，两人脸上顿时亮了起来。可是，下一秒两人想起了自己的境遇：“可是我们无颜见他了……

“咳！药凉了，热一下再服吧！我和多门主还有事，先走了。”范严不自然的说，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多吉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苏莫和任芊芊也愣了一下，范严这算是同意了苏莫的做法了？司徒清和芊芊有些尴尬的看着范严的背影，毕竟在她们两个心中，始终还是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使劲甩了下头，不管他了。苏莫一开始是自作主张要替司徒清堕胎的，如今冷静下来，觉得还是要得到司徒清的同意。不过，不论怎么样，苏莫是一定会让她喝下药的。

“清清，我是苏莫，就是先前常和你哥哥一起玩耍的苏莫。”苏莫先介绍自己。

“莫儿？真的是你？”司徒清欣喜的看着她。

“对！她是任姐姐，刚刚出去的两个一个是清虚山的了因大师，一个是星河帮的多门主。”苏莫点了点头，介绍了任芊芊等人，然后让芊芊去热药。等芊芊出门了，这才继续说：“你，已经有了身孕，从时间上来算，是李浩瀚的。我本想让你喝下药，不知不觉帮你堕掉的。不过，现在想来，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

苏莫的话音刚落，司徒清就如同疯了一般叫道：“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

“好好好，不要不要，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适合要孩子。”苏莫忙安慰她，苏莫刚刚帮她诊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感染了花柳病。迟疑一下，苏莫接着说：“如果你们对以前太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消除那段记忆，还可以帮你们改变容貌。”

司徒清听了“噗通”一声跪在苏莫面前：“莫儿，求你，帮帮我和芊芊。芊芊快过来”司徒清冲端着热好的药走进来的芊芊招手：“快。”

苏莫把她扶了起来说：“别说求不求的，我们是朋友，能帮自然要帮了。不过，我以前没做过，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功，会有什么样的风险。也许会失去记忆，再严重一些的，也许会失去记忆。”苏莫觉得还是要将风险说清楚。

司徒清说：“没关系，我们不怕。”

芊芊也猛点头说：“对，我们不怕，求求苏姑娘帮帮我们。”

“好，我帮你们。不过，你们的身体太差了，要调理好之后才可以。我们也还有其他的事要赶去长安，现在也无法帮你。这样吧，你们在这好好休养，我一个月之后回来。一回来就帮你们，好吗？”苏莫说。

她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一个月的时间还很长，但总有了希望不是？

安顿好两人之后，苏莫和任芊芊赶往前厅去和范严、多吉汇合。

任芊芊问苏莫：“莫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只是为了安慰她们罢？”

苏莫淡淡的说：“不是安慰她们，是真的。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试验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那……”任芊芊迟疑的说：“我可以第一个让你试啊！”

苏莫有些意外的看向她，随即明白了，任芊芊记忆中必定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这也是为什麽她喜怒无常的原因。

“好，等长安的事一安定下来，我就试试。不过，不能保证一定行哦！因为根据大祭司的记载，那法子对意志力比较薄弱的人才有效。”苏莫笑着说，不敢把话说太满。

任芊芊也笑了：“没关系，如果没效，不怪你。”

苏莫和任芊芊来到前厅的时候，范严和多吉也刚好从外面进来。原来，他们从司徒清那出来后，就去找了李浩瀚。

四人碰面后，简单说了几句，便动身赶往长安。不过，临在上马车之前，苏莫将刘大勇叫了过来，叮嘱他一定不要对李浩瀚客气，一定要“招呼”好他。

“李浩瀚，你等着，我会让你‘舒服’的。”苏莫心里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