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磊坐上车,离开了荣南孤儿院所在的地方,一路无言。
得知毛子给了十万块钱给孤儿院以后,我就在想。虽然毛子用错了方式,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觉得赌能更快的赚钱,而他把赚来的钱,至少一半都捐给了孤儿院,可见他有多爱这个大家庭。或许是我踢他那一脚让他不舒服了吧,或者是他在这个地方呆腻了。想要离开了。
第二天去了学校以后,郑子豪就问我有没有了解到什么,我只能摇摇头,然后又看向萧珏。
“潜土堂有消息,说毛子已经离开了南区,东区那边也没有看到毛子的身影。”萧珏说。
难道毛子是想和南天门脱离关系?
下午放学。我们几个一起吃了一顿饭,杨磊因为要去训练那批虎翼军,所以先走一步了。吃饭期间,萧珏接到一个电话,我看见他的眼神逐渐地变得空洞了,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难道是其他三个势力开始行动了?因为南天门打破了荣城四大帮的格局,占有荣城最大的地盘,所以其他三个帮派对我们都是虎视眈眈。
“怎么了?”见萧珏挂了电话以后我问道。
“有毛子的消息了....”萧珏说。
“他在哪儿?”那一刻我真是激动了,不管怎样,只要毛子能回来,大不了我给他管理一间我们的赌场就好了啊。
“他....他....”萧珏说着就哽咽了。眼泪都冒出来了,然后直接趴在餐桌上哭了起来。任郑子豪和齐天怎么劝都不听。
叶天宇皱紧了眉毛,我直接傻了。看这情况,毛子似乎是出大事了。
“萧珏,你别哭了,快说说怎么回事啊!”郑子豪说。
萧珏听后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了:“西区的潜土堂成员打来电话说....他们找到毛子了,在一间赌场后门的垃圾堆那里找到了他,手指全没了,肚子上挨了一刀,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萧珏说着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我嘴角一咧,一丝苦笑泛在脸上,有气无力地站起来举起一瓶酒直接吹了,然后重重地把空酒瓶放在桌子上,发出声响,周围的客人都看着我们。
“星南,你冷静点,发生了这种事情谁都会难过。”叶天宇说。
“谁比我难过?”我说出这句话以后,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如果不是我...不是我踹了他一脚,如果不是我把他气到了,他也不会离开这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可恶啊,南天门老大居然如此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最后居然跪在了地上。
叶天宇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过往的一点一滴在我眼前浮现,毛子损我的那些时光历历在目,我追打他的日子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曾经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曾经的人,也如那岁月一般,再也寻不见了。
我不该....不该凶他的....叉豆何圾。
那一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我哭得一塌糊涂,那段峥嵘岁月,我们一起走过,可是辉煌的时刻,他却没能陪我到最后。
夜深了,哭累了,在梦中,我不知道遇见了那个青涩的毛俊没有。
第二天醒来后,一照镜子,发现我的眼睛都肿了。
叶天宇早早就醒了过来,他靠在门上说:“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可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应该注意一下。”
“我要去西区。”我说。
“我陪你。”叶天宇说。
说走就走,简单洗漱一下后,在路边买了包子豆浆就坐在车上,前往西区,萧珏他们也跟着我们一起,南区离西区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西区以后,萧珏联络上潜土堂的成员,他们带着我们到了毛子所在的医院。
我们的想法是将他火化,所以我们看了他最后一面以后,就要把他送到火葬场去。
一个房间里,我、天宇、子豪、萧珏、大圣、杨磊六个人,可我却感觉得到周围的温度很低,躺在床上的毛子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以往那个嘻嘻哈哈的他,已经没法再醒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哭了出来,总之我们又哭了一次,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大哭出来,只是掉了几滴眼泪,我走到毛子身边,从被单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经冰凉,而且,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是啊,他的手指都没了。
“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我说。
于是几个兄弟轮番跟他说着最后的话,差不多以后,就准备送到火葬场去了,还需要死者家属签字,但是因为找不到毛子的家属,所以我只好代签了,就这还是我们万般祈求下远方才允许的。
“萧珏。”我叫了一声。
“放心吧,我都调查好了。”萧珏说,“毛子是在一家名为‘稳赚’的地下赌场后门发现的,那家赌场的背后有西区一个黑道组织撑腰,名为‘铁人帮’,总人数也就一百多人,那个帮会有三个头子,人称‘铁三角’。”
“稳赚赌场?我们去会会他们吧。”我说。
“不用叫人吗?”萧珏说。
“毛子的事,必须由我们几个亲自解决,再说了,对付这些垃圾,何必劳师动众的?”我说完后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医院。
在外面吃了一餐饭以后,又去五金店买了棍棒一类的东西,杨磊没买,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一对指虎,戴在手上看着都拉风。
我买了一根银色的甩棍揣在袖子了。
“赌场一般下午七点开门,我们九点过去最合适,稳赚赌场由铁三角的老三----速度之角蒯(快)猛看着场子,那晚动手的,也是他。”萧珏说。
“他知道毛子是南天门的人吗?”我说。
萧珏笑了笑,把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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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揣着十万块现金走进赌场后,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开始玩了起来,你别说,这东西真的来钱快,十万块钱不出二十分钟,瞬间变成二十万,毛子这么会赢钱,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不少跟着他下注,也都赢了不少,于是赌场就开始注意他了。
“押大!”毛子推出五万的筹码后叫道,荷官看了他一眼,很不爽地开了,还真是大,赌场又输了一笔。
于是稳赚赌场的负责人,蒯猛就在监控势力看着毛子,但是怎么看到他都没有出老千。
“猛哥,让他这样赢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一个人说道。
“去,把他给我抓了,就说他出老千,然后随便在他衣服里放几个仪器就行了。”蒯猛说完后,那人就下去照做了。
那人走到毛子身后一手压在毛子肩膀上说:“先生,出老千也来错地方了吧?”
毛子转过来看着那人说:“笑话,你毛爷爷今天运气好,出什么老千?”
蒯猛的人一把拽住毛子的后领往后一拖,直接把毛子拽倒在地,然后伸手去他衣服里胡乱摸一把后,伸出来,手上就多了个仪器,他冷笑着看着毛子说:“还说没出老千?”
这些东西本就不是毛子的,他怎么会承认?毛子大吼道:“放屁!你别陷害老子!”
毛子站起来就推了那人一把,周围看场子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什么人敢在铁人帮的场子上闹事?”一个声音响起,众人让开一条道。
蒯猛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毛子面前说:“这位先生,如果你没出老千,我们也不会诬赖你,可你要是想占我们铁人帮的便宜,我看你是找错了对象了。”
“老子说了没出老千就是没出!怎么?你们开赌场的,还怕人家赢了你们几十万吗?”毛子说着一屁股坐在赌桌上,把玩起了筹码。
蒯猛的眼神一下变得阴狠了,说道:“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哦~~~之前莫哥给过我一张照片,叱咤东南区的南天门老大身边有个长得精瘦精瘦的家伙,很爱赌博,叫毛俊,难道就是你?”
“老子现在跟南天门没关系了!”毛子说道。
蒯猛笑了笑说:“被说你现在没关系,就算有关系,在我们这里出老千,你也没法安然离开。”
说罢上前两个猛汉就要动手,毛子跳下桌子,弯腰躲开想要抱住他的那个人,然后一脚踹向他,之后立刻往另一边跑去,又冲出来几个看场子的小混混,毛子一拳打出去,打在一个人脸上,另一边一个人抬脚踢在了毛子的腰上,毛子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几个人冲过去就压制住了他。
蒯猛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狞笑着说:“小子,事到如今还想反抗?在西区,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更何况,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只丧家之犬。”蒯猛说着巴了巴毛子的脸,毛子一脸不甘地看着他。
蒯猛站起来说:“给我把他的手指砍咯。”
此令一下,一个人拿着一把砍刀就出来了,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毛子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周围的其他赌客都不敢看这瘆人的一幕,只能听到毛子那凄惨的叫声,最后毛子居然痛晕了过去。
按住他的几个人也都松开了手,蒯猛正要叫大家继续玩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扑到了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