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再入王宫

汤嘉宾终于等到了莽白再次召见自己的消息，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看来缅甸还是有出兵打算的，要不然莽白也不会在等待几日后再见自己，如果莽白决定抛弃沙定州，不再掺和云南之事的话，那么莽白也不会见自己了，直接找个人打发他岂不更方便？

既然今天召自己进宫，恐怕就是要谈条件了，汤嘉宾心中如此想道。和缅甸人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了，汤嘉宾太了解这些缅甸人的德行，这些家伙往往贪得无厌，在利益方面更是得寸进尺，看来之前给出的筹码对方觉得还不够大，还想在自己这边捞到更多的好处。

有这样想法，汤嘉宾倒不担心，在他看来只要有贪欲就好谈，怕就怕对方没有贪欲。而且在汤嘉宾看来利益什么的多给些也是无妨，反正空口白话罢了，现在的承诺后面能不能兑现还是两说，先把东西承诺出去再讲，关键是劝说缅甸出兵。

只要缅甸出兵，沙定州那边就能起死回生，从而彻底改变云南的局势。假如缅甸不出兵的话，沙定州的败亡就是时间问题了，这个利弊汤嘉宾心里很是明白。

就算落到白纸黑字又如何呢？协议从签署一开始就是用来撕毁的，一旦沙定州败亡了，那可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沙定州渡过这个难关，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沙定州既然能反朝廷，等以后恢复实力也能和缅甸人翻脸，这点汤嘉宾心里明明白白。

如此想着，心中更是琢磨着等会见了莽白后如何见招拆招，汤嘉宾坐着的轿子很快就抵达了王宫。从轿子上下来，汤嘉宾和上次一样进了王宫，朝着主殿而去。

“外臣汤嘉宾，拜见国王陛下，拜见君上……。”

还是之前的主殿，还是正面摆着一把空着的王座，莽白依旧坐在下首，两旁站着缅甸的几个臣子。

汤嘉宾上前，按照礼仪向莽白参拜，莽白笑盈盈地抬手让他起来，等汤嘉宾站起身后，莽白开口道：“汤大人这几日在别院如何？还可习惯？”

“烦劳君上挂念，外臣在别院还算不错，就是这几日一直等着君上召见，略有些无聊罢了。”汤嘉宾笑着回答道。

这话一出，莽白哈哈大笑，点头道：“看来汤大人是牵挂出兵一事呀，汤大人对你主忠心耿耿，实乃忠臣也，本君好生羡慕。天朝不愧是上国，居然有汤大人这样的人物，本君瞧着倒有几分眼红，以汤大人的才学，应当有更好的去处才是。”

汤嘉宾微微一愣，目光朝着莽白望去，心中不由得琢磨莽白怎么突然说这些话？这话的意思有着招揽他的打算，可问题是他汤嘉宾是沙定州的人，来缅甸也是和莽白商谈出兵云南，两家瓜分云南之事的，可怎么正事没提，反而提这个了？

“难不成他莽白知道了些什么？”汤嘉宾心中有些焦虑，更担心云南那边的情况已传到了缅甸，尤其是这些日子他呆在别院不能外出，更不知晓云南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难道沙定州已经败了？所以莽白这次见他直接改变了态度？

“不对！不可能！”汤嘉宾这念头刚起就被自己否决了，他入缅甸的时候虽然沙定州放弃了昆明退回老巢，从大势来看沙定州已失了先手，局势朝着不利于沙定州的方向恶化。但汤嘉宾却对沙定州的实力还很是了解的，他认为就算沙定州退回老巢，在短时间内依旧可以自保，毕竟沙定州的主力未损，手里还有十几万的兵的，而且沙定州在老巢经营了这么多年，原本就有着地利之便，明军想打破沙定州老巢，击败沙定州没那么容易，至少短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或许这家伙是在拿话试探自己？”汤嘉宾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越琢磨越觉得应该是这样。莽白用这话试探自己，一旦自己露出愿意被招揽的意图，那么莽白就能确定沙定州的情况已是不妙，如此一来莽白就能拒绝出兵，从而避免风险。

想到这，汤嘉宾自认为看穿了莽白的狡诈，心中不由得暗骂起来。对方招揽为假，摸底才是真，这缅甸人真是狡猾，自己怎么能让他如意？

当即，汤嘉宾义正言辞回答道：“君上如此看重外臣，外臣心中感激。但外臣乃我主之臣，我主英明神武，对外臣向来视为腹心，更以丞相之位待之，如此厚恩，外臣粉身难报，如何能背弃我主另投他方？何况我主眼下气吞万里如虎，云南指日而下，外臣更不可能弃我主而去，如这样做了，外臣还有半点忠义可言？君上也不会想着身边有个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臣子吧？”

“哈哈哈！”莽白大笑，边笑边点头道：“没想汤大人居然是如此忠臣，倒是本君小看了汤大人了。不过刚才汤大人所言本君却觉得不然，如贵主真如汤大人所说，本君自然不便夺人所好，可本君却听说贵主如今在云南局势并不乐观，大明朝廷已发兵云南，贵主不敌朝廷大军，接连丢失重镇退居滇东南，这可不像汤大人所说的什么气吞万里如虎，更何况什么云南指日而下了。”

“依本君看，贵主败亡在即，一旦贵主败了，大明朝廷收复云南，汤大人又如何自处呢？你们大明有句话说的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汤大人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早为自己做些打算？”

汤嘉宾心中一紧，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这几日缅甸这边也没闲着，看来是在收集关于云南那边的消息了。但有所预料的他并没露出半点慌张表情，反而神情很是轻松：“君上此言外臣认为差也，之前外臣面见君上时就做过解释，我主如今的确领兵后撤，但那是战略所至。我主何等人也，如何能是寻常人能比？适当收缩战线，主动示弱引诱明军来攻，然后蓄力而击，此乃一战定云南的上策。君上但凡了解我主，便能知晓我主心中乾坤，更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再者，外臣作为我主使者，来缅甸同君上协议出兵之事，那也是因为两家交好的缘故，同样也是有利于君上。只要君上出兵，两家瓜分云南，我主在东，缅甸在西，大事可成！日后两家约为兄弟，岂不快哉？”

“哈哈！好一副伶牙利嘴！”莽白又是大笑，笑了几声后眯起眼望向汤嘉宾，眼光锐利的如同刀子一般。

汤嘉宾稳稳站着，却是不惧对方的眼神，反而嘴角挂着笑容，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看了他几眼，莽白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开口道：“出兵一事不是小事，本君考虑了几日，最终考虑还是依照之前商谈出兵云南……。”

这话一出，汤嘉宾心中一喜，正要拱手说什么的时候，莽白摆手继续道：“可事却有意外，原本今日请汤大人前来是要商讨出兵事宜，但就在今日本君刚刚接到了不好的消息，云南局势风云变幻，贵主恐怕已无能为力了，一旦贵主败亡，云南大局就定，这个时候我缅甸出兵实在不妥，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要冒着惹怒大明天朝的后果，如此本君如何能答应下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莽白话音刚落，汤嘉宾直接反驳：“外臣刚前说的明明白白，我主收缩阵线是为了之后的大战着想。我主拥兵数十万，实力强大，如何是云南区区几万明军能比？只要这一仗赢了，我主就彻底占据云南，大局定也！如君上瞻前顾后，怕这怕那不想出兵的话外臣自然也无异议，不过如此一来，等云南事定后，恐怕缅甸这边就讨不到半点好处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君上莫要后悔才是。”

“呵呵，汤大人这话倒让本君有些犹豫了，本君也不知究竟谁对谁错，一时间难以下定论啊！”

“君上这是何意？”

“本君没什么意思，出兵毕竟是大事，但汤大人所言同本君所得知的有所出入，你有你的说法，可他人也有他的解释，两者不同，这让本君一时间难以决定，要不汤大人同告知本君此事的人辩论一番如何？”

“辩论？”汤嘉宾一愣，有些不明白莽白的意思。这时候莽白告诉汤嘉宾，正是因为有人之前找到自己，带来最新消息，告知了他云南情况，而且这个情况和汤嘉宾所说的不一样，所以他现在也搞不明白究竟谁对谁错了。

毕竟出兵是件大事，假如按照汤嘉宾的说法成功也就罢了，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尤其是沙定州的情况更是重要，如果沙定州败了，那么缅甸这边不就给对方坑了？莽白又不傻，有沙定州顶在前后，缅甸还有周旋余地，一旦沙定州先败，那么前脚出兵的缅甸后脚就要面临大明的怒火，到时候明军举兵来攻，缅甸不低的话非但会丢掉刚刚占领的地盘，甚至还会引来明军攻入缅甸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