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直言不讳

辽东之战结束后，朝廷对此战有功之臣论功行赏，因为张献忠提出的战法起到了很大作用，王晋武特此也为张献忠请了功。最后，张献忠因此功由定国将军晋升骠骑将军，胸口的金星也多了一颗，除此之外朝廷还给了不少金银财物的赏赐，虽然爵位依旧，实权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可对于一个降将来说已非常难得了。

听说是张献忠提出的不同意见，这让朱慎锥顿时起了兴趣，追问王晋武具体情况。不过王晋武对此也不是很清楚，作为次辅他虽在总参议部也挂了职务，但平日里基本都在内阁值班，总参议府的具体工作是由副总参议吴襄负责，这件事还需要问吴襄。

想了想，朱慎锥起身道：“两位阁老无事吧？不如随朕去总参议府走走？”

“陛下，这……？”王晋武一愣，正要说什么，朱慎锥摆手道：“朕静极思动，总参议府也好些日子没去了，过去瞧瞧，顺便看看他们的推演情况。”

既然皇帝这么说了，洪承畴和王晋武自然没有问题，当即陪同朱慎锥出了乾清宫朝着总参议府而去。

朱慎锥并没有打什么仪仗，更没坐步辇，只是由洪承畴、王晋武再加大太监卢九德陪同，再带上了几个御前侍卫安步当车。

总参议府离着皇宫并不远，位于皇宫的西边，从紫禁城西边出去就到地方了。

这里之前叫西苑，也就是嘉靖皇帝修炼所住的地方，再早些这里还有一个更有名的名字，那就是豹房，正德皇帝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年，等嘉靖朝之后，皇帝搬回了紫禁城，西苑也就恢复了皇家园林的布置，而在设置总参议府和军校的时候，朱慎锥特意把这片地区的一部分划了出去，其中一半作为军校的所在地，另一半靠近皇宫区域就是总参议府的所在。

不多时，朱慎锥等人就西华门出了紫禁城，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总参议府的所在。

总参议府作为大明最高军事机构之一，虽然目前还没真正的实权，可架子却已搭建起来了。所以这里的警卫包括规模基本和五军都督府类同，再加上比邻皇宫，守卫更是严密。

朱慎锥等人到达这，守卫这边的军官和锦衣卫连忙上前迎接，他们根本就没想到皇帝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而且就连首辅和次辅都来了。

摆摆手，没让来人下跪行礼，朱慎锥径直问今日总参议府有谁在，得知周安民外出公干不在，但副总参议吴襄和其他几位参议都在的时候，朱慎锥就让人带着朝里面走去，刚进门，接到消息的吴襄带着几个参议慌忙出来迎接，见了皇帝后就行大礼。

“诸位爱卿都是军中将领，这里是总参议部，乃我大明军事机构，行军礼即可。”朱慎锥摆手道。

吴襄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众人改行军礼，礼毕后就请皇帝入内，朱慎锥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迈步就走了进去，吴襄落后两步，目光朝着一起来的王晋武投去询问，似乎在问王晋武皇帝怎么突然就来了？

王晋武微微摇头，笑着没说话，但这个动作却让吴襄放心了不少。看来是皇帝临时起意来总参议部转转，这种情况之前也是有过的，吴襄定下神来，跟着进了里面。

进了中堂，朱慎锥径直在正位坐下，然后摆手让众人入座。众人行礼后，依次按照官职和品级入座，左右手自然是首辅洪承畴和次辅王晋武，再下面就是吴襄和其他参议了，而这时候朱慎锥也留意到了张献忠就在其中，不过他的爵位和品级虽然不低，但在总参议府内却坐了最后一个位置。

上了茶，朱慎锥先问了问近来总参议府的情况，吴襄作为副总参议对此进行了汇报。认真听完他的汇报后，朱慎锥开口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吴襄对答如流，这让朱慎锥很是满意，至少从表面看吴襄在总参议府做的不错，至少他这个副总参议还是称职的。

接着朱慎锥就问到了有关云南战事的情况，询问他们近期对云南战事的判断。对此吴襄也做了解释，告知皇帝总参议府一直在推演云南战事走向，这些日子从云南来的情报也及时送至总参议府，这边按照情况的内容和之前的情况每日都在推演，及时把结果上报乾清宫，而今日皇帝来前吴襄正在召集众人，准备再一次推演，按照正常程序，明日会把结果上报。

这些朱慎锥都是知道的，也按时接到了总参议府的推演结果，对于这些结果来说和后续的实际情况发展基本吻合，由此也能看出总参议府众人并不是尸位素餐，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诸位将军辛苦了，朕当年设立总参议府可不仅只是作为参议所用，未来诸位还有大用，朕希望诸位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期望啊！”

吴襄等人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大喜，连忙起身行礼，说自当尽心尽力为大明效力，为皇帝效命。

一旁的洪承畴若有所思，神色淡然。

对于总参议府他早就有过判断，而且在当首辅之前，洪承畴就对这位皇帝深有了解，知道朱慎锥可不是崇祯皇帝，朱慎锥的手段和谋略在整个大明历代皇帝中都是佼佼者，所行事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这个表面上不起眼的总参议府看起来寻常，可深思又觉得不简单，果然不出所料，其他不说，仅从皇帝对总参议府的重视就能看出，这个机构未来的地位如何。

虽然知晓总参议府未来必然会取代五军都督府，从朝廷其他部门把军权接管过去，但洪承畴却不想在此事中插手更何谈阻拦了。洪承畴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现在的内阁和之前的内阁已完全不同了，在皇帝拥有实权包括军权的情况下，内阁的作用和分量已下降了许多，何况之前首辅温体仁在内阁这么久，早就帮着皇帝潜移默化整顿了朝堂，再加上对朝中各党的打击和分化，眼下大明皇权牢牢掌控在朱慎锥的手里。

既然如此，以洪承畴的能力也无法改变，那不如协助皇帝推行变革。而且洪承畴的志向是当一个名臣，眼下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了，从官职来说他已到了人生顶点，再进也不可能。

洪承畴没有当权臣的打算，更明白皇帝是一个英主，在英主手下当首辅没必要和皇帝对着干，这根本就没好处。而且朱慎锥前些年改革制度后，规定了内阁阁老包括首辅在内最多担任两届，到任期就必须换人，所以洪承畴也不可能一直坐着首辅的位置不让，等时间一到他就会从内阁退出来另任他职，这样一来洪承畴只希望能在自己任期中能辅助皇帝做出些实实在在的成绩来，等自己退下后，得一个名臣的评价，等百年后再有一个文正的谥号，他洪承畴也就心满意足了。

赞扬了总参议部各人几句，朱慎锥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对目前云南战事的推演结果，询问说听说总参议部对云南战事的看法内部有着不同意见，是否可以仔细讲讲。

听到这问，吴襄顿时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时候王晋武开口说道：“陛下想听听之前在推演中所提及的相驳建议，对了，定边伯可在？”

“下官在！”当王晋武直接喊出定边伯后，一直在最后打酱油的张献忠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出身，朝着正位的皇帝行礼。

“定边伯！听说你对云南战事有不同看法？还因为此事和同僚争论了一番？可有此事？”

“这……。”张献忠面露尴尬，下意识朝着吴襄看了一眼，吴襄这时候微皱眉头，这件事他作为副总参议自然最清楚不过，毕竟他是总参议部实际的负责人，王晋武作为次辅常在内阁，周安民还有其他差事，总参议部由他负责平日工作。

张献忠之前的确因为云南战事的推演有不同看法，而且还和大家辩论过。不过这件事在内部就解决了，最终张献忠也没说什么，最后的推演结果还是按大家讨论最合适的方案递交，辩论一事并没上报。

可怎么突然就提到这件事了？而且听王晋武的意思是皇帝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事。难不成张献忠私下告状的？这不应该啊！吴襄在总参议部好几年了，张献忠作为参议也是一样，以他对张献忠的了解，这家伙因为出身流寇平日里行事向来谨慎小心，不敢让其他人抓到把柄，一直在总参议府安分的很，除了讨论军事上会忍不住说上几句看法外，其他事基本能躲就躲，以他的聪明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可问题皇帝会怎么知道的呢？

“张献忠，你不必有顾虑，此事是我告知陛下的，陛下得知后就起了来总参议府的念头，你既然有不同看法，那就大胆的说，说错了也没事。”王晋武笑着解释道。

这时候朱慎锥微微点头，望向张献忠的目光带着鼓励。因为皇帝和王晋武的解释，让张献忠心中顿时一松，看来这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张献忠想了下上前一步，再向皇帝和首辅次辅行礼，这才开口道。

“陛下，臣的确有不同看法，臣以为如今云南局势看似问题，但其实危机四伏，并不想象那样安稳，臣建议朝廷需对云南多加防备，一旦有事恐怕沙定州之乱非但不能就此平息，甚至还会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