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承诺

这些部落首领和台吉表情都落在腾格尔的眼中，腾格尔对此心中了然，当即竖起第二根手指道：“至于各部落划分后的安全问题，诸位不必担心。既然是会盟所定下来的，还有大明皇帝陛下的册封，各自的领地已得到了认可，自然被所有参与会盟的部落首肯。”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有那个部落擅自无故攻入其他部落领地，这种举动就是背盟！如此行径岂能容忍？别说皇帝陛下不能忍，我等更不能忍！自当群起而讨之！”

“好！”下面有好些人大声叫好，这些人基本都是中小部落的首领和台吉，他们的部落人数都不算多，相比那些强大的大部落根本不是对手，在之前通常是依附大部落的存在，在几方势力中反复横跳保全自身，而一旦等会盟后划分各自草原领地，假如周边的大部落看上了他们的地盘出兵攻打的话，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抵抗，所以对这个情况尤其关切。

现在腾格尔说的很明白了，等划分好草原后，不仅有大明皇帝的册封作为依仗，更有这一次会盟所有部落进行背书。一旦再发生小部落被大部落吞并，占据对方草原的情况那就不是简单的战争了，如此一来等于撕毁了盟约，直接打了大明皇帝和参与会盟各部落的脸。

既然不仅大明皇帝认可这个盟约，就连掌控土默特的顺义王腾格尔都为此作保，那他们还担心什么呢？有了这样的依靠，哪个部落敢违背盟约出兵吞并其他部落的？一旦这么做了必然会面临大明和土默特双重的军事打击，在现在蒙古草原谁能顶得住？

此外恐怕还要加一个察哈尔部的阿古达木呢，别忘了阿古达木可是腾格尔的亲弟弟，这兄弟两人感情极好，当初阿古达木能拿下察哈尔和进攻科尔沁，最终击败不可一世的科尔沁部，背后就有着大明和土默特的支持，这三方联手起来，草原上任何一个部落都没抗衡的能力。

“王爷，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我说是万一啊！真有人违背盟友怎么办？就算大明和王爷能出兵相助，可草原这么大，等大军赶来后这仗早就打完了，我们这些小部落也被吞并了，这可怎么办？”

“这还能怎办？”腾格尔笑道：“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么？见情况不对就跑啊！只要往南跑到土默特，或者跑到察哈尔去都没问题，我们全都能护着你们。再说了，其他各部落也是一样，大家都是参加会盟的部落，天下蒙古人都是一家，但凡撕毁盟约就是所有蒙古人的敌人！长生天都不容他！”

“哈哈哈，王爷说的没错，这腿长在你的身上，打不过还不会跑么？难不成你这些年在女子肚皮上消耗了精神，连骑马都骑不动了吧？”一个和刚才提问关系不错的部落首领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顿时引来一大片笑声。

等笑声略微停止，腾格尔继续道：“盟约一定，就不能违背，谁违背谁就是所有人的敌人！到时候群起攻之，背盟者不再受盟约的保护，他的草原，他的部落，他的子民包括他的牛羊全部由其他人瓜分，此言今日长生天为证！”

“好！”

“说的好！”

众人拍手大声叫好，腾格尔这话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更以坚决的态度表示了自己的决定，引得大伙彻底放下心来。

腾格尔最后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对众人道：“至于前面所提及的草原水草和季节气候变化问题，这个诸位也不必多虑。既然划分区域，本就会对此有所考虑，而且这种变化也不可能是突如其来的，一般来说概率并不大。”

见有人正要开口反驳，腾格尔摆手继续道：“当然，有些事也不能完全万无一失，意外总会发生。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会盟各部自当伸出援手帮助受灾的部落。作为土默特部首领，本王今日也向所有人承诺，假如你所划分的部落受灾，可随时向本王求助，本王自当竭尽全力对其进行援助，这些援助不仅包括粮草，还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拿出土默特所属的草场以供这些部落暂时渡过难关。”

“察哈尔部也是一样！”一直没说话的阿古达木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对大家承诺。

这时候，坐在正中的朱慎锥微微颔首，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更明白这代表着大明的态度。

腾格尔见大家都如释重负，笑着又道：“此外，我们蒙古人的规矩也是应该改一改的时候了，诸位，本王问你们，你们觉得我土默特部如何？”

众人不明白腾格尔的意思，但既然腾格尔这样问起自然是要回答的，当即众人七嘴八舌回答了这个问题。

有的说土默特部现在是蒙古最强盛的部落，有的说土默特部是蒙古最富庶的部落，还有的表示了对土默特强大的敬畏，也有着对土默特状况的羡慕，林林种种各种说法归纳在了一起，无非就是都觉得现在的土默特不仅强大还富庶，更是其他蒙古各部所不能相比的。

腾格尔笑着点头，对众人说道：“现在的土默特之所以强大不是其他，正是因为大明的缘故。因为大明的扶持，不仅开通了边贸，让草原和中原的货物流通，使得土默特从大明获得了大量的物资，在这个基础上土默特才能得到稳定的发展。”

“除去这些情况外，还有归化城以东区域的平原所至。”腾格尔抬手朝着东边一指道：“这么多年来，我们蒙古人都是放牧为生，放牧虽是蒙古人生存的必要，也养育了我们蒙古人，让蒙古有着曾经辉煌无比的过往，并拥有了如此广阔的草原。但仅仅靠放牧是不可取的，假如土默特依旧依靠放牧为业，那么承受能力依旧薄弱，一旦一场天灾下来，哪怕强横的土默特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为此，在大明皇帝陛下的允许下，土默特从大明移来善于耕作的明人，在草原上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依靠这个办法，这些年土默特才能拥有抵御天灾的能力，更不被灾荒所影响，得到了充裕的粮食储备，这种情况想来诸位都曾听说过吧？”

在众人若有所思之中，腾格尔继续道：“草原的生存艰难，水草丰盛的区域也是有限，我们蒙古人想在草原生存下去，而且生活的更好，仅仅靠老一套是行不通的。如果哪个部落愿意的话，也可以效仿土默特的方式，在草原自己的领地上进行开荒耕作，以种地和放牧相结合来改变以往的情况，如此一来自然能让自己的部落消除隐患，逐步强盛。”

“王爷，您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可草原虽大，但像归化城以东的平原区域却少，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种地的，假如我们所拥有的草原没有合适耕作的地方怎么办？”

“对啊！”有人表示赞同：“我们漠北那边的条件可比不上漠南，不仅草原少还有大片的沙漠，别说耕作了，就连河流都没几条，这种办法根本行不通啊！”

腾格尔听了大笑，摇头道：“你们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有条件的就上，没有条件就另想办法啊！”

“在下不明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说明白些。”

腾格尔耐心向他们解释，告诉他们假如所属的草原拥有合适耕作的地方，完全可以效仿土默特进行耕作。蒙古人不懂耕作没关系，这一次会盟不是有大明皇帝陛下在么？完全可以向大明求助，给蒙古送些善于耕作的大明人来。

当然这些大明人来到各部落，各部落可要善待，绝对不能以主子对待奴隶那样。明人善于种地，这地种好了对双方都有帮助，不仅明人能得到好处，部落同样也是如此，这是互惠互利的，千万不要因为眼光短浅的缘故把一件好事变成坏事。

至于不合适耕作的区域也有，这些地方更多。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就算是放牧也要适应性地放牧，一直以来蒙古人放牧根本不顾其他，只是赶着牛羊来到水草丰盛的地区居住，假如这个区域的草被吃完了，就赶着牛羊去下一个地方。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但这些蒙古人为何就不想想假如仅仅靠着长生天的庇护让吃完的草重新再长出来需要的时间短呢？还是和明人种地一样在适合的情况下和播种粮食一样播种牧草，使得草原更快地恢复来得好呢？

既然种不了地，那么种点草总是可以吧？两者之间可没多少区别，同样可以让善于种地的明人帮忙。等蒙古人以后渐渐学会了这些，那么未来蒙古人放牧的情况就能大大改善，对于灾荒的抵御力也能增强许多，岂非两全其美？

还有刚才提到的漠北地区，漠北相比漠南的确要贫乏许多，沙漠的地区占地面积比较大，适合放牧的区域比较少。哪怕使用腾格尔所说的以种地方式种牧场，恐怕改善情况也是有限。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漠北蒙古虽然条件差些，可别忘了许多地方却有着矿产啊，蒙古人虽不善于冶金和探矿，但大明人善于啊！完全可以从大明获得这方面的支持，一旦有矿产发现，掌控当地的蒙古部落不能使用这些矿产来进行物资交换么？这样一来所获得的利益难道不比放牧养牛羊来得更好？

只要发现一个铁矿铜矿，挖掘出来就足够一个部落生活的很是滋润了，假如能发现银矿甚至金矿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带来的利益简直吓死人。何必硬要抱守残缺，几百年来就在放牧一途中抓着不放呢？多动动脑子，多想想其他路子，这天下的办法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