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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鹿记 第六百八十六章 他就是妖魔

作者:无罪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9 20:22:00 来源:平板电子书

文鹤年倒下。

血肉撞击地面发出的闷响,就像是重锤将盖牟城里守军的士气砸得四分五裂。

裴国公和十余名将领、幕僚骑着马安静的停驻在盖牟城下的缓坡上,裴国公看着盖牟城的城头,依稀可以看见盖苏文的身影。

他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长安那些人常说我心眼子多,但看看这盖苏文,一身领军打仗的好本事,不和那些人玩心眼子,只知道真刀真枪的干有什么用?就算是条蛟龙,被那些人放干了水,也只能在烂泥塘子里打滚,什么本事都用不出来不说,反帮人搅个稀泥。”

“真不用管顾道首?”一名将领在后面悄悄问道,“我估摸着这盖苏文也没什么办法了,要么就只能孤注一掷,试着杀顾道首。”

“管他?他的本事还要我们管?”裴国公笑了,“现在的盖苏文的确没别的办法,现在只是依靠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声威来约束军队。不过我这女婿最喜欢的方法就是立威,之前有了黑沙瓦的名声,接下来他再在这里用他的法子收了盖牟城,今后天下都会知道,什么名将,在他面前也就是狗屁。”

城墙上不断响起急促的厉喝声。

哪怕许多绝对忠诚于盖苏文的将领不断的约束,但军队依旧出现了哗变的迹象。

黑齿旭出现在了盖苏文的身后,他倒提着的一柄刀散发着清晰的血腥气。

他没有说自己刚刚处死了什么人,只是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按此下去,绝对有兵变。”

盖苏文身侧一名副将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盖苏文。

此时他都没有说话,但周围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前这架势,像之前的骑军一样直接离城而走算是轻的。

“这人自己说了,他要在这呆一夜的时间。”

那名副将恶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气,道:“我们有一夜的时间,现在的士气已经低无可低,但只要有人不断出去杀他,所有的人都会看着,至少这一夜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之前谁叫得最凶,谁最想出去送死,就让他们第一个出去。他们不愿意出去了,我们的人也绝对够用。”

说到这里,这名副将吞下了最后一句话,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也看得出来他硬生生吞下肚子的那一句话是什么。

他不相信一夜的时间杀不了那个人,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站在他厮杀一夜。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军士都知道,我们要用一夜的时间来试着杀死这名大唐道首。”盖苏文没有丝毫犹豫,他漠然的发出了命令,“把城中所有的修行者都集中起来,不属于我们嫡系的修行者,第一时间将他们送出去,如果他们不愿意,直接围杀。”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本身就是城外那名年轻的大唐道首希望看到的结果,但对于他而言,既然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既然存在着一丝可能,那他就只能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推动到极致。

顾留白微微弯腰,拾起文鹤年斜插在自己身前脚下的那柄剑。

他心中有些感慨。

这些门阀在受巨大的利益驱动时,他们往往能够推动人出来赴死,而且他们的细节也做得很好。比如眼下送到他面前的这柄剑。

是不是担心他此时没有什么用得趁手的好剑就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柄剑至少裴二小姐会很喜欢。

这柄剑应该就是大隋的名剑“紫薇”,光洁淡紫色如玉质莹润的剑身上,随着真气的流淌,便盛开深紫色的花朵。

他弹了弹剑身。

当……

声音悠扬。

玉质般莹润的剑身微微震动,发出的声音却是如大钟的声音般清越响亮。

站在不同高度看待事物的想法便自然不同。

对于那些根本无法看透事物本质的寻常军士和修行者而言,此时顾留白杀死了文鹤年,又捡起他的剑弹剑试剑的动作,便是一种**裸的羞辱。

这种羞辱可以轻易的让他们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一名身穿文士服饰的年轻高丽修行者已从城墙上直接跳了下去。

黑齿旭默不作声的对着一些将领点了点头。

那些将领心领神会,发出了低沉的呐喊,手中的长枪开始点地。

在此种情形之下,分散这些军士的注意力,便会减少哗变的可能。

军士的情绪被轻易的煽动了。

越来越多的军士发出呐喊声,手中的长矛不断柱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一道轻薄的剑片如飞蝉振翅而起,唯有拇指大小的剑片在飞出这名年轻高丽修行者的衣袖之后,突然在空中打了个转,好像失去真气控制般掉向地面,但在贴地的刹那,却又开始急剧的加速,刺向顾留白的腿部。

这名身穿文士服饰的年轻高丽修行者也不过六品,却不知以何种手段,竟能将这枚剑片如此运用,盖牟城城墙上的不少修行者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但看着这道贴地飞来,绞向自己双脚的剑片,顾留白只是又弹了弹紫玉般的剑身。

剑气如下雨天水缸中边上溢出的水流一样流淌下来。

在清越响亮的剑鸣声中,飞到他身前的那道剑片被水流般的剑气冲起,看似并无多少威力的剑气,却轻易的将那道剑片击飞。

嗤的一声轻响。

剑片不受控制的消失在夜色里。

文士装束的年轻高丽修行者绝望的嚎叫了起来。

他失去了自己专修的那道剑片,失去了赖以对敌的手段,他此时冲向顾留白,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张开双臂,绝望的用自己的身体朝着顾留白撞来。

顾留白挥剑,就像是老师挥舞着戒尺打在这名年轻高丽修行者头上,啪的一声。

这名年轻的高丽修行者被轻易击倒。

两个人看上去同样的年轻,但此时的画面落在城墙上所有人的眼中,一个显得无比的强大,一个显得无助而弱小,分外的反差。

“不要让他有休息的时间!”

一名之前叫喊得很大声的将领被黑齿旭近乎粗暴的推搡着到了城墙边缘。

黑暗里许多持弩的军士对准了他,箭矢的顶端泛着幽蓝色的光泽。

这名将领叫做羊延寿,是城中主管烽火台的烽帅。

平时他和黑齿旭等人的关系不错,还经常在一起喝酒,但因为帮着文鹤年鼓噪之后,黑齿旭看着他的目光就已经变得极为冰冷,就像是看见了偷了自己老婆的男人一样。

“出卖兄弟是要下地狱的。”黑齿旭对着马上要跳下城墙的羊延寿寒声说道。

羊延寿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去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他轻声回应道,“我下地狱不要紧,但今后我的儿子却能够在王城生活,有些田地可以收租,不需要和我一样在这种边城要塞受苦。”

说完这句,他跳了下去。

“后黄羊氏!为国赴死!”

在跳下去的时候,他却是发出了一声异常悲壮的大喊。

他挥着一根铁棍冲向顾留白。

他们这种修行者和顾留白此时的境界相距甚远,连炼招的意义都没有。

顾留白只是异常简单的挥剑,就和拍倒前面一名年轻修行者一样,羊延寿刚刚冲到他面前,挥棍砸下,他的剑身已经拍在了羊延寿的脑门上。

咚!

羊延寿倒地的时候,又一名修行者已经跳下了城墙。

与此同时,主城门的包铁木制悬门已经缓缓提起,双层箭楼的阴影中,已经有许多人进入瓮城,排在外瓮城门后。

哪怕高丽面对大唐最前沿的要塞,整个盖牟城的修行者数量和相对于寻常军士的比例都远超高丽的任何一座城池,甚至为了应对大唐的高阶修行者,盖牟城之中有着数个四品和五品修行者的方阵,这些修行者都配备着各种应对高阶修行者的法器。

正是如此用低阶修行者的数量来弥补修行品阶的差异,之前包括盖牟城在内的一些要塞城池才能抵挡得住大隋军队的进攻。

然而此时城墙上任何一名将领都看得出来,四品五品乃至六品的修行者,在顾留白的面前似乎和普通的军士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将城中不属于自己嫡系的所有修行者收刮出来赶向主城门的同时,盖苏文的精锐军队也飞快的将城中有可哗变可能的军队赶向主城门外的瓮城。

在羊延寿之后跳下去的是文鹤年的一名侍从,也是文鹤年的学生。

他和文鹤年同出一辙,丝毫看不出是被逼着跳下去的。

在羊延寿重重倒地的刹那,文鹤年的这名侍从就已经朝着顾留白狂奔。

他没有报自己的姓名,只是决然的朝着顾留白飞掠。

他用的是长剑。

剑身上析出的真气就像是无数毒蛇在舞动。

然而当顾留白手中的长剑递出,这些毒蛇瞬间崩散,啪的一声爆响,这名修行者和之前两名修行者一样,倒在顾留白的前方。

城墙上连长矛柱地的声音都小了些。

迄今为止,他们看到顾留白身上纤尘不染,即便击杀了这么多人,这名仿佛妖魔一样的年轻人身上都干净的很,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染。

……

“快!”

盖苏文的数名部将已经率着督战队将瓮城的大门打开。

此时城中任何一名修行者都心知肚明,盖牟城里没有任何一名修行者可能对顾留白造成威胁,甚至可能连盖苏文亲自出手,都未必撑得过两个照面。

在此时的情形之下,这些部将知道唯一的胜算便来自不给顾留白任何喘息的时间,所以一个接一个的冲过去在他们看来依旧不够快,他们现在恨不得直接将人排队排到顾留白身前去。

瓮城大门打开之后,一名身形略微显得臃肿的中年男子被几名身穿重铠的军士用长枪的枪尖顶着后背推了出去。

这名中年男子姓朱,叫做朱玄成,是城宰府主管发军饷的官员。

他往前跑了两步,镶玉的腰带突然崩断——这竟是把软剑伪装的腰带。

不过他并没有掠向顾留白,而是朝着城墙北侧的缓坡疯狂的逃遁。

咻!

空中响起凄厉的啸鸣,一支特殊的弩箭直击他的后背。

这支弩箭是从两层箭楼之中射出,显然出自一名隐匿其中的箭师之手。

盖苏文手下的那些亲兵都很清楚,这名箭师叫做崔元忠,他用的铁胎弓篆刻着特殊的符纹,用真气激射出的铁羽箭比寻常的箭矢要快得多。

他的箭快,但朱玄成似乎也早料到了有这样的一箭,他的软剑往后卷动,硬生生将落向背心的这一箭带偏。

然而就在此时,城墙上响起震鸣。

三支巨型的弩箭如陨石坠落,两支弩箭落空,分别在他的身侧左右,但其中一支却是无比精准的射在他的后背。

噗!

巨大的弩箭击穿他的身体时,他的血肉和骨骼似乎只是发出了如羊皮筏子漏气般的声响。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他的上半身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崩碎一样的崩开,碎肉和碎骨崩飞得到处都是。

半截残缺的身躯往外跨出一步,才顺着山体滚了下去。

朱玄成身后排着的两人平日里是做文书工作的,此时看到这样的景象,两个人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

他们的身后响起金属的震鸣声,如山般的阴影和随即亮起的辉光,笼罩住他们躬着的身体。

一尊真气铠甲飞快的越过他们,庞大的身躯却像是灵巧的兔子一样在倾斜往下的山坡上奔跑,他手中两柄巨型的长刀是嵌套在他的铠甲上的,这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螳螂。

这具玄甲也绝非隋朝或是高丽的制式玄甲,而是一种私甲或是暗中试制成功,还未出现在大唐军方卷宗中的玄甲。

它表面的覆甲就像是巨大的鱼鳞,整个头盔则更像是一个鱼头。

它散发着的真气光辉也因为铠甲的黑沉色泽而显得有些乌黑,但铠甲表面的破风能力很强,这具玄甲沿着山坡往下冲击的时候,它身前的空气像是有形之物一样在它的两侧张开,它身前没有什么破空的风声,但身后却是狂风呼啸,十分惊人。

城墙上再次响起巨大的呐喊声。

双刀扬起时,顾留白的身躯在这两柄刀下显得十分渺小,但双刀环状朝着顾留白绞杀而至时,顾留白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长刀留下的残影之中。

这名玄甲士错愕的拧身,他甚至都没看清顾留白是怎么避开自己这一击的。

但当他再挥动着双刀追斩顾留白时,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平衡。

他这时候才看到自己的左腿沿着膝盖和身体已经脱离。

沉重的身躯瞬间就砸倒在山道上,然后一路滚到了山底。

看着那具玄甲身上的真气辉光消失,顾留白目光落在了那条左腿上。

他用剑一挑,这条左腿也飞向了山下。

城墙上所有的呐喊声瞬间消失。

就连瓮城门口那些督战的将领此时动作都迟缓了起来。

他们从顾留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疲惫的神色,但他们自己却觉得很累。

他们觉得自己不像是在督战,倒像是在赶着牲口去屠夫那里屠宰。

而且这屠夫不像是在杀牛宰羊,而像是在杀鸡。

杀牛杀羊会比较容易累,但一个人杀鸡会累么?

“上!”

一名身穿重铠的将军声音颤抖着发出命令。

那两名还在呕吐的修士被直接推下了山坡。

他们的后方,一列重铠军缓缓的走出城门。

固有的认知是很难改变的。

任何军中将领都会认为,玄甲和重甲会对修行者造成更大的麻烦,他们会被迫用更多的真气来瓦解他们身上的铠甲。

这种观念甚至根深蒂固,但那名年轻的大唐道首却似乎瞬间就改变了他们的这种固有认知。

如果那具玄甲不是武器太长,恐怕这顾十五依旧可以站在原地不动。

有弓弦震动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

那两名不断呕吐,走得不快的修士瞬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朝着顾留白冲去。

两个人其实修为差不多,速度也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联手来攻顾留白。

不过顾留白淡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出手,紫色的剑气就已经落在了他们的咽喉。

这时候一名身穿重铠的军士已经持着厚盾疯狂的冲来。

也就在此时,城门楼上跳下来一名修行者。

这人手持着一具很大的铁胎弓,正是盖牟城军方最厉害的箭师崔元忠。

他对着顾留白连射三箭。

在那名重铠军士距离顾留白还有十余步时,这三支箭矢已经出现在顾留白的身前。

他射完三箭就转身。

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这样的举动在这种时候却似乎很容易让人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箭师,和你对敌当然是远远射箭。

我的箭在别人到达你面前时就到了,也不算围殴你。

我出手了若是杀不了你,那我也不继续留着和别人一起战你。

明明有些无耻,却似乎又挑不出多少刺。

顾留白手中长剑往上卷去,剑气将这三支箭矢卷动,从他身侧抛飞而过。

此时那名重铠军士距离他还有五步,崔元忠却是突然侧身,挥动铁胎弓。

当的一声。

一支没有什么破空声的箭矢被他的铁胎弓击飞。

然而也就在此时,第二支箭矢已经凌身。

崔元忠的右手已经抽了一支箭,仓促之下,他用手中的箭去抽打这支箭矢,然而他手中这支箭根本无法改变这支箭矢的行进线路。

轰的一声爆响。

明明只是一支连破空声都没有的箭矢,但落在他身上的刹那,却发出了一声恐怖的轰鸣,磅礴的气劲瞬间将崔元忠身上的衣甲撕碎,将他的身躯炸裂。

崔元忠的上半身直接消失。

他半截身体化成了飞散的肉沫和骨屑。

城墙上响起无数无法控制的骇然叫声。

此时依旧无人发现那名隐匿着的大唐箭师在哪里,但此时所有人也都明白了这名箭师的意思。

你射大唐道首三箭就走,射不死就算认输。

但我让你走了么?

你射他三箭,我便射你两箭。

而且我这第二箭的威力,你们好生看着,比你们的守城弩的弩箭还要厉害得多。

盖苏文无言的苦笑起来。

什么样的修行者,才能让一支箭矢拥有这样的威力?

到了这种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失去了信心。

身穿重铠的军士冲到顾留白的面前,他用肩盯着厚盾朝着顾留白撞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刀贴着盾的下沿朝着顾留白捅去。

然而在这种距离之下,顾留白动都没有动,只是看了他一眼。

这名军士只觉得自己的刀就要捅进顾留白的身体,但这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不存在了。

在所有高丽军士的视线之中,顾留白什么都没有做,这名重铠军士就停顿了下来,停顿在他身前。

接着顾留白伸出左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人能够察觉顾留白用精神神通控制了这人,然后轻易的用真气震断了这人的心脉。

他们只是看到顾留白的左手落下,这名重铠军士便跪了下来,跪在了顾留白的身前。

厚盾和手中的刀支撑了这名军士的身体,他垂着头,就像是对顾留白在表示臣服。

“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看到这样的画面,有人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顾留白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这时候自己要做什么。

他悄然的催动了铁流真给他的神通物天眼玄鸦。

黑色的乌鸦隐匿在巨大的坛城之中遁入夜空,在第二名重铠军士朝着他冲来时,浑身包裹着黑焰的玄鸦从空中落下,击在这名重铠军士的后脑。

当的一声闷响。

这名重铠军士重重摔倒在地,天眼玄鸦扇动着翅膀,落在跪在他身前的那名重铠军士的头顶。

站上一夜是很累的。

哪怕站上一夜杀鸡也很累。

当这只玄鸦抬起头看向城墙时,顾留白觉得自己应该不用站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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