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庶女 第149章 坦白的交心

“真相？”柳诗画诧异地看着顾染尘，“什么真相？”

这些日子，她听到的真相似乎是太多了，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思兰绝的身世，关于屏贵妃的谋略，关于和麒麟阁的恩怨。

这些真相一桩桩一件件地展示在柳诗画面前，已经让她无力去接受。本来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深闺小姐，为什么偏偏躲不开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呢。

如今，顾染尘又要说什么所谓的真相。顾家和蓝家？莫非这背后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若是这样，柳诗画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毕竟，若说她曾真心相信过什么人，除了屏贵妃就只有顾染尘了。

“嗯。当年蓝家的惨剧和顾家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顾染尘说得很平淡，像是在坦白什么真相。

“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管当年发生过什么，那都是权力之争引起的恩怨。而且，那都是上一辈人的纠葛。如今父王已死，虽然我并不特别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向你保证，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尽力去补偿。”说着当年的事，顾染尘也有些无奈，他也是冷看惯了你死我活的人，他深知其中的残酷，却始终没有勇气成为其中的一员。

面对当年顾家埋下的因，他并非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果，而是不想再用与当年一样的手段去解眼前的局。

“当年的事？顾家到底对蓝家做了什么？王爷该不会说，那个让蓝家人恨之入骨的刽子手和顾家有什么关系吧？”柳诗画问道。若真是如此，柳诗画大概是永远不会原谅的，不是因为心胸狭隘，而是因为那些无辜的命，她若是轻易原谅了，大概再也无颜去见那些灵魂。

柳诗画直直地看着顾染尘，她期待着顾染尘的回答又惧怕听到这个回答，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要如何面对呢？

顾染尘摇摇头。“不，不是的。没有人知道当年的刽子手是谁。当年父王是在和蓝家争京城防卫的兵权，争得正激烈的时候，蓝家便遇到了这般大祸。所以当时很多人都说是此事和顾家脱不了干系。可大家也只是说说罢了。毕竟谁都知道，一个兵权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去灭人家的满门，不是吗？母亲说，皇上生性多疑。正是顾蓝两家的这场争执让皇上看到了蓝家对他的威胁才起了杀心。也有人说，是顾家在背后做了手脚，才让皇上坚定了除掉蓝家的信念。当然，这些只是猜测罢了，当年的一切谁又能说得清呢。我只知道，后来顾家也蹈了蓝家的覆辙，否则，父王也不会战死沙场。”

“蹈了蓝家的覆辙？”柳诗画惊讶地看着顾染尘。听了顾染尘这些解释，她亦不是那么在乎顾家当年究竟在这件事情里起了怎样的作用，毕竟。顾老王爷已经不在人世，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更重要的是，不管顾家做了什么，那都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顾染尘和屏贵妃说得一般不二，是皇上对功高盖主的蓝家起了疑心，才下此毒手，而且屏贵妃说过，此事皇上亲口承认，所以。既然不是刽子手，那么现在看来都无关紧要。因为只要皇上的疑心在，就算是顾家什么都没做，也会有人去触发这件事情。

然而。柳诗画更在乎顾染尘说得最后一句话，顾家重蹈了蓝家的覆辙，这是何意？莫非是说，老王爷战死沙场，那也是一出好戏而已？起因只是功高震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简直是太可怕了。皇上究竟是有怎样的狠心和疑心。可以将自己身边的权臣一个个地推向万丈深渊。

顾染尘叹了口气，“顾家战功赫赫，大约是威胁到了皇权吧，否则父王也不会战死沙场。幸好，皇上还念及几分亲情，终究没有对母亲下手，也是母亲的全力保护，才使得我能够活到今天。”

这些话，顾染尘本来是不应该轻易说出来的，可是每每说到帝王的无情，他都会禁不住地在心里阵痛，而对于柳诗画，他似乎并不想设防，面对柳诗画，他觉得他们好像是同病相怜的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的。

“所以，这些年来，王爷都不露锋芒，不与朝争？”听了顾染尘的话，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似满心抱负的王爷，在大家的眼里只是一个逍遥王爷，这出戏演得该是有多累。

他若是不演，或许顾家就是下一个蓝家了吧。

顾染尘苦笑了一下，这笑容里似乎带着这些年所有的苦楚，“是啊，不过这样的日子也还，逍遥快活而且自在。”

“是啊，以王爷的身份，能够守住这个逍遥之名也实在是一件幸事。”柳诗画跟着叹了句。

“关于你我两家的恩怨，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已经一一如实相告。但是未来肯定还会发现一些我们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我也不直到那将会是什么，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那些所有的一切不会影响我们的初心，这次帮你，就如前些时你对我伸出援手一样，只是因为朋友之谊，再无其他。”顾染尘将话题又扯了回来，说了这么多，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表达不管怎样，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和阴谋还有权力扯上关系。

在这个圈子里，这种单纯的感情早就没有了，但是顾染尘说的话却单纯得像一个孩子。

柳诗画点点头，“好，只为朋友之谊，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容许被任何东西玷污。”

柳诗画眨着眼睛看着顾染尘，那彻亮的眸子里带着一股清可见底的灵气，仿佛不曾被尘世沾染。

“柳大人的事情，梅兄会继续查，依照明月楼的实力，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你不必过于忧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总会想到办法应对的。”顾染尘害怕柳诗画担心柳万卿，又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