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镇国公 第141章 驸马

“你可愿成为驸马？”萧瑀目光殷切地对儿子萧锐问道。

萧锐闻此言语之后，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驸马之名，听起来诚然高大上，然实则诸多掣肘，颇为憋屈。

驸马之职，通常会被册封侯爵亦或伯爵之位等，得以享有那崇高无比的社会地位，亦有丰厚优渥的俸禄，故而能受到皇室及百官的尊崇。

然另一方面，驸马的平素生活却受到诸多严苛限制，必须谨遵恪守宫廷之礼仪，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需时时刻刻谨慎小心。

一旦有所失误，不但自身难保，甚至极有可能牵累整个家族。

婚后，驸马需肩负起照顾公主生活起居之重任，协助处理宫廷各类事务等家庭职责。

与此同时，还要应对皇室内部那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权力斗争，务必保持清醒之头脑和坚定不移之立场。

驸马的婚姻生活亦存有特殊之规定，公主府大多由驸马居住，然而驸马若想见公主，需经女官应允同意，且见面之时还会遭受监视。

驸马之位高贵尊崇，然却毫无自由可言。

对于一些出身寒门之子弟而言，成为驸马乃是一条能够改变自家门楣之捷径。但对于那些勋贵之家来说，通常是由嫡长子之外的子嗣与皇室进行联姻。

萧锐身为萧瑀的嫡长子，对于成为驸马这一事宜，心中甚是抵触，毫无半分情愿之意。

“阿耶，此乃为何？”萧锐眉头紧蹙，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那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郁郁不乐，愁绪似阴霾般笼罩。

“如今尚有为父替萧家遮挡风雨，但往后之事便难以言说。你姑母他们终归乃是前朝之贵胄，日后怕是会生出诸多麻烦。倘若你能成为驸马，陛下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萧家。”萧瑀长叹一口气，满脸皆是忧心忡忡之色，目光之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杨政道与世家之间关系暧昧，纠缠不清。李世民或许已然知晓，却只是懒得去管。又或许尚不知情，可一旦此般事态趋于严重，那便定是万劫不复之境。

“为父也深知这是委屈了你，不过为了萧家之存续，为父亦是别无他法。”萧瑀目光满含愧疚地看着儿子，若说不心疼，那定然是假的。

“阿耶不必自责，孩儿愿意。”萧锐终归还是明事理的，到底是懂事之人，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他仍是能够分得清清楚楚的。

数日后，萧瑀诚惶诚恐求见李世民，并毕恭毕敬地提出了让萧锐和襄城公主结亲这一事宜。

李世民闻言后微微挑了挑眉，其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他可未曾放出过半点消息，言及要选取驸马。这萧瑀为何竟如此主动？

若是往昔之时，李世民或许会斟酌思量将襄城公主许配给萧锐。毕竟为了拉拢朝中重臣，如此之举动亦无可厚非。

但现今的李世民并不急切，他可是听观音婢提及襄城对陆通有意，如此一来，李世民首先予以考虑的定然是陆通，其余之人皆须往后排排。

“萧爱卿，襄城此事实在不必着急。皇后啊，可舍不得让她这般早早出嫁。”李世民扯了这么一个借口，长孙皇后对襄城公主视若己出，虽是庶出之女，但其所受待遇却和嫡出之女一般无二。

萧瑀见李世民竟是这般态度，心里不禁感到万分意外，不过一个庶女罢了，李世民居然不同意？

兰陵萧氏虽说不及那声名赫赫的五姓七望，却也是一等一的名门士族。

“陛下，襄城公主已然待字闺中，也着实该出嫁了。”萧瑀咬了咬牙，目光坚定，仍不死心。

“此事勿要再提。”李世民神色决然，果断拒绝，毫无转圜余地。

萧瑀满心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黯然退下。

长孙无忌得知萧瑀提亲失败之后，心中亦是觉着甚是奇怪，陛下为何要拒绝萧瑀呢？

萧锐之品性高洁，才学出众，极佳无比，做一个驸马可谓是绰绰有余。难不成陛下心里已然有了其他的人选？

长孙无忌暗中多方打听了许久，却都未曾打听到有哪家勋贵被李世民暗示有嫁公主之意。

于是，长孙无忌吩咐长孙冲前往李泰那里去打听打听。李泰与襄城公主关系向来不错，想来应当会知晓一些什么。

长孙冲深知父亲此举乃是为了他与表妹李丽质的亲事而做的努力，于是，他邀约柴令武等人一同前去魏王府拜会李泰。

对于长孙冲等人的此番来访，李泰热情予以接待，其举止之间尽显非凡气度。

魏王府中，那酒中仙美酒管够，璀璨的琉璃酒杯亦是一样不缺。作为陆通的弟子，但凡该有的，皆一应俱全。

长孙冲和柴令武等一众纨绔心中满是羡慕，自以为是陛下赏赐给魏王的。

席间，长孙冲有意无意之间，频频打听襄城公主的事宜。

“冲表哥，你这般模样，难不成是对襄城姐姐有意？”李泰见长孙冲如此殷切之态，竟误以为对方钟情于襄城公主，故而有此一问。

“没有没有，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长孙冲赶忙摇头否认，万不可产生误会，万一陛下真将襄城公主嫁予他，那可就有大乐子了。

“那你老是询问襄城姐姐的事宜究竟是为何？”李泰无语到了极点，着实不知长孙冲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何种药。

长孙冲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总不能直言说自己想娶李丽质，只因襄城尚未出嫁，故而还轮不到李丽质吗？

“青雀啊，你就直说吧，襄城公主究竟有没有意中人。”长孙冲索性摆烂了。

“应该是有的。”李泰忆起襄城看向陆通的眼神，心中便知晓，襄城姐姐馋先生的身子，她的意中人自然便是陆通。

“是谁？”长孙冲闻言之后，眼睛瞬间放光，仿若看到了希望之光。

“这个我不能乱说，不能乱说。”李泰连连摆了摆手，而后举起酒杯，示意长孙冲一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