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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历史 > 我锦衣卫养象临时工,咋成权臣了 > 第152章 玉娘报恩使解数,贼王遭劫无影踪(四千字章)

胡宗宪出了城。林十三找到了胡柏奇。小胡的接待方式还是老一套,领着去逛西湖花船。

西湖的花船是一站式服务,有娱乐,有吃喝。至杭州而不逛西湖花船,犹如入宝山而空手而归。

入夜,众人来到西湖畔。

胡柏奇道:“诸位,这回咱们恐怕上不了玉娘的花船。我问过她的鸨母,她的船今夜让人重金包了。”

李高问:“怎么,杭州城里还有人敢跟浙直总督的公子抢女人?”

胡柏奇道:“若换了别人跟我抢船娘,我高低得让他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

“奈何.今夜玉娘花船上的那人我惹不起。”

胡柏奇一直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不然去年也不会让海瑞痛揍一顿。这回却服了软。

他这么一说,林十三来了兴趣:“什么人能让胡公子退避三舍?”

胡柏奇道:“咳。那人是汪直。”

“我爹都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就怕他翻了脸,回海上继续与朝廷作对。”

“我可不敢因为一个船娘跟汪老板争风吃醋,坏了我爹的大事。我怕我爹打断我的三条腿。”

林十三皱眉:“坏了!”

胡柏奇问:“怎么坏了?”

林十三急得一跺脚:“玉娘跟倭寇有深仇大恨!汪直上了她的花船,万一玉娘为报家仇啊呀,不好!快带我去玉娘那儿!”

胡柏奇领着林十三一行人急匆匆赶到了玉娘的花船前。

只见岸边摆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他身着一袭白衣,看上去像个教书先生。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玉娘的鸨母站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汪老板。我也不知为何,玉娘竟将上船的舢板丢进了水里。”

汪直问:“她是嫌我身上有海腥味儿?”

玉娘站在甲板上喊道:“我是嫌你身上有血腥味儿!我玉娘伺候猪,伺候狗,都不会伺候倭寇!”

汪直有个义子,名叫毛海峰。这人二十来岁,是个火爆性子。

他听了玉娘的话暴怒不已:“小娼妇,你说谁是倭寇?他娘的,没舢板老子也能上船!老子干的就是跳帮、抢船的营生!”

“看我一会儿跳上船去,活剐了你!”

汪直却道:“海峰,住口。我们是来寻乐子的,不是来闹事的。”

他话锋一转:“但一个烟花女子凭空侮辱我。我也不会饶过她。船上的,你立即下船来,给我斟茶认错。”

玉娘竟从袖中掏出一柄精巧的匕首:“给一个倭寇头子斟茶?我宁死!”

西湖边的一众男客早就受够了这帮腰缠万贯的海虫子哄抬笔价。

他们在一旁拱火:“玉娘啊,咱可是西湖上的头牌,胭脂堆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儿啊!”

“对,精神点!”

“好,好样的!看他怎么办。”

林十三心中暗道:那位福建巡抚阮鄂还赶不上一个烟花女子有气节呢。

烟花女子尚且不侍倭寇头子,宁愿一死。阮鄂却忙不迭的给倭寇送金银、送战船求他们退兵。

阮巡抚啊,别怪我林十三当面笑嘻嘻,背后下刀子。你这人该死。

不等林十三上前阻止,李高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姓汪的,你是个什嘛东西!”

毛海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李高的手腕,朝他的膝盖处一蹬,李高顺势跪了下去。

裕王府的人受了汪直手下的欺负,这事要是被清流言官们借题发挥那还得了?

林十三连忙站了出来:“汪老板息怒。让你的手下放开李公子。”

汪直抬头看了林十三一眼,没有说话。

毛海峰怒道:“你又是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多管闲事的蛆?”

孙越在一旁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司礼监掌印吕公公的外甥;严家小阁老的义弟;兵部杨博杨部堂的救命恩人;浙直总督胡宗宪的至交;永寿宫传俸官;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林十三!”

这一连串的头衔报出来,毛海峰还不服气:“我管你林十三林十四呢!那娘们侮辱我义父,我跳帮砍了她!”

林十三没有搭理毛海峰,而是缓步走到汪直面前:“汪老板,在下林十三,有礼。”

汪直轻轻一拱手:“你是那个在普陀山找到白鹿的林十三林传俸?失敬。”

如果没有林十三的白鹿,就没有胡宗宪的浙直总督实职。没有胡宗宪,也就没有汪直封官、通商的锦绣前程。

更不用提林十三有一堆显赫的干亲,还是皇帝近臣了。

汪直自然对他礼敬有加。

林十三问汪直:“汪老板,您是大明最成功的生意人。”

他一句话就把汪直的身份从一个倭寇头子抬高到“生意人”,还是“大明最成功的”。这让汪直颇为受用。

汪直笑道:“不敢。只是在海上做一点小生意,勉强糊口罢了。”

林十三道:“请教汪老板。花船算不算一门生意?”

汪直答:“皮肉生意也是生意,算。”

林十三又问:“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双方情愿。否则岂不成了强买强卖?”

汪直微微颔首:“有道理。”

林十三道:“不过做生意得讲究诚信。全怪这鸨母没问过玉娘就跟您收了包船钱、灯笼钱。”

“她收了您多少钱,我愿三倍赔偿。”

汪直起身:“不必。海峰,咱们走,另寻他处找乐子。”

鸨母在一旁道:“我把那一千两银子退给您。”

汪直拒绝:“不必了。银子你留下。今夜就当我请这位林传俸逛花船。让船上的人好好伺候林传俸。”

说完汪直飘然而去。

鸨母对着林十三千恩万谢:“林老爷,多亏了您,不然今夜真不知如何收场。”

林十三低声斥责鸨母:“你这人真是见钱眼开。难道你不知玉娘跟倭寇有仇嘛?你还敢收倭寇的银子。”

骂完了鸨母,众人上船。

玉娘从甲板跑回三层寝厅舱,哭个不停。林十三入了寝厅舱安慰。

李高、张伯、孙越等人则在食厅舱中等候。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林十三下来。

孙越笑道:“得。师父许是跟玉娘杵上了。咱们不必等他们,先吃。吃完了咱们也找姑娘杵一杵消食。”

李高学着江南读书人的样子拽上了文词儿:“师兄何故如此低俗焉?什么叫杵啊,那叫同床共枕也!”知师莫如徒,林十三的确跟玉娘杵上了,且他们切磋十八路弹腿切磋的很是激烈。吃水四尺的大花船,竟然微晃。

且说杭州城西,浙江巡按御史官署。

夜深人静,官署大堂内却是灯火通明。

巡按王本固身穿正七品官服,端坐在大堂上。

大堂内外站着上百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皆是京师大理寺专办秘密差事的好手。而大理寺又在徐党掌控之中。

为了走私贸易的暴利,这群人狗急跳墙了!

若让汪直顺利被招安,倭患平息,江南豪族士绅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条财路便断了。

且,这里牵扯到一个文官和皇帝谁说了算的问题。

啊,你嘉靖帝想开财源,就招安大倭寇开关通海?想得美!

我们文官集团会让你如愿嘛?不能够啊!

自古皇权不下县。你在皇宫里老老实实修你的仙就行了。江南?那是我们的地盘。

武宗都在江南落过水,何况一个小小的倭寇头子汪直?

一个黑衣人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堂:“王巡按,吕评事。已经把汪直盯死了。”

“他在西湖一艘花船上跟一个名叫楂枝的女人鬼混。这群人在杭州城招摇过市十多日,已经放松了戒备。”

“那条花船上仅有三个汪直的手下看着。”

“他的其余手下都在别的花船上花天酒地。”

王本固望向吕评事:“吕老弟,看你们的了。”

吕评事起身,对一众黑衣人说道:“我等吃着朝廷俸禄,抓捕倭寇头目乃是本职。”

“胡部堂将汪直引诱上岸,就跟当初先诱降徐海登陆再杀掉一个道理。”

“大功劳就在眼前,今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出发!捉倭!”

一行黑衣人趁着夜色出发了。

且说林十三在玉娘的花船上忙了一宿。翌日睡眼惺忪,领着众人回了总督衙门。

林十三还顺口问了一句守门亲兵:“胡部堂的客人汪老板回来了嘛?”

亲兵答:“尚未回来。”

孙越在一旁道:“看汪直那老头子干瘦的像条鱼干,还挺能耍。咱们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林十三回了卧房,因太过劳累呼呼大睡。

一直从清晨睡到了下晌。突然有人砸门:“林传俸何在?”

林十三睁开眼下了床榻:“谁啊?”

一个三十六七岁的文官推门而入。此人宝相庄严,不怒自威。身上穿着正四品服色的官袍。

他便是浙江按察副使兼海道副使,谭纶谭子理。

林十三惊讶:“谭海宪,出什么事了?”

谭纶失声道:“汪直.丢了!”

林十三笑道:“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丢了!他是胡部堂的客人,谁敢对他不利?再说了,他身边还有四五百随从呢。”

谭纶道:“昨夜他在西湖一个叫楂枝的女人船上留宿。今日早晨,他的义子毛海峰去船上喊他起身。发现船上的三个护卫全都身中弩箭而亡!汪直不见踪影。”

林十三皱眉:“难道被绑票了?绑到了海贼王头上?”

谭纶道:“我派按察司的人四处寻找,找了半日都没找到蛛丝马迹。你们锦衣卫在杭州城中不是有暗旗嘛?你快让他们帮忙寻找。”

“汪直要是不知所踪,东南是要出大乱子的!”

林十三颔首:“这样吧谭海宪。你先回按察司,指挥下属继续寻找。我去召集杭州城内的锦衣暗旗。”

林十三先将张伯、李高、孙越三人喊了起来。

张伯听了林十三的讲述后道:“十三,你说杭州城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绑汪直?绑他图什么呢?”

林十三道:“绝不会是图财的歹人。他们没有这胆量。不是图财,那就是要害命了。啊呀,不好!”

“或许是那些做走私贸易的江南士绅铤而走险。我早就听说,他们是豢养有死士的!”

张伯提醒:“十三,你此番南下的差事是招猫婿、查阮鄂。汪直的事与你无干。你确定要淌这趟浑水?这里面的水可深了去了。”

林十三思索片刻后下定了决心:“汪直生死,关乎东南千万百姓的平安。我不能当缩头乌龟,不然对不起那些为抗倭血洒疆场的忠烈。”

“孙越,你立即将北司派驻杭州的两个总旗,十个小旗叫到此处。”

林十三之前来杭州时,跟暗旗们接过头。孙越一直跟着,找他们接头也算是轻车熟路。

两刻之后,十二名暗旗来到了林十三面前。

林十三大为光火:“你们整天吹自己当年在北镇抚司如何如何,在诏狱如何如何。汪老板一个大活人,在船上丢了。你们竟无任何消息?”

“杭州城的暖风把你们的骨头吹酥了?还是脂粉气把你们的脑袋熏坏了?”

“你们立即动用一切耳目,在杭州城内查访!今日入夜之前,我要知道汪老板的下落!”

“找不到人,我跟大掌柜、少掌柜说,把你们全调九边去!”

上司逼得紧,一众暗旗自然拼了命去打探。他们快步离开了总督府。

傍晚时分,杨金水急匆匆的找到了林十三:“十三,我听说汪老板丢了?”

林十三拱手:“杨公公,我正在派人在城内四处寻找。谭海宪也派了海道衙门的兵,封闭了杭州诸城门。”

杨金水忧心忡忡:“你可得帮着谭纶把汪直找回来。我们织造局库房里堆着五万匹丝绸。等着汪直以双倍的价收购卖到南洋。这可关系到皇爷的私房钱。”

二人正说着话,一名杭州暗旗快步走了进来:“十三爷,杨公公。查到汪老板的下落了。他被浙江巡按王本固派人绑到了巡按官署。”

林十三愕然:“王本固?徐阁老的那个学生?”

杨金水道:“扯淡!巡按官署没有一兵一卒。只有一群长随和书吏。他怎么绑的汪直?”

暗旗回答:“最近有一百多人在巡按官署进出。咱们有个弟兄认出,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左寺麾下的密捕。”

杨金水怒气冲天:“反了天了!一个七品官儿敢绑织造局的生意搭子?林十三,把你的人带齐,我再带齐织造局的局丁,咱们去砸了巡按官署,抢出汪直!”

林十三道:“再叫上总督衙门的亲兵、海道衙门的兵。就不信王本固不放人!”

当日掌灯时分,各路人马近两千人,把巡按官署围了个水泄不通。

官署大门紧闭。杨金水趾高气昂的喊道:“听了!我乃杭州织造局兼浙江市泊司监管太监杨金水。立即打开门,让王本固出来跪迎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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