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青春校园 > 表哥见我多妩媚 > 177 大臣眼中的帝后

表哥见我多妩媚 177 大臣眼中的帝后

作者:伊人睽睽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2-19 16:38:49 来源:平板电子书

习惯了应该不过想劝她从了姑姑的意愿,去跳大神请表哥罢了。

但是跳大神?

闻蝉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误会了,没有见识过世上的能人,姑姑说不定请来的是哪位隐居深山的神秘巫师,真有些本事。她怀着敬畏之心,在姑姑身边嬷嬷的带领下,去瞧了所谓巫师后,就绝望了。

一群巧舌如簧的异族骗子。

领头的,居然还是个一脸精明相的汉人!

这么一支不靠谱队伍,姑姑还磨着她去当笑话,算什么呢。

实话说,闻蝉有些失望。

她很少能见到五姑姑闻蓉。

她对五姑姑不多的印象,来源于幼时那会哄着她睡觉的妇人。她对自己姑姑的想法,一直是温和,雅致,世家风范。想姑姑如何能不世家风范呢?虽说那时闻家刚发迹,但姑姑嫁人的李家,是江南有名的望族啊。

姑姑在李家那么多年,如果没有风范,如何当好一家主母?

然而事实不是那样的。

姑姑病重,不管事。姑父忙碌,很少沾家。府上一应事务,皆是二房在管。四婶看了看府上状况,也只能叹气摇头。扶不上的阿斗,帮都没处下手。

这也便算了。个人有缘法,不能强求。然再不能强求,姑姑也不能在李家,搞迷信那一套吧?还把骗子巫师养到了家里?

姑父他们,都没有人劝一劝吗?

“翁主在想跳大神的事吗?”冷不丁,身后不紧不慢走过来一个声音。

闻蝉回头,见侍女们纷纷屈膝请安,看去时,乃是李家三郎,李晔。李家人相貌不能说漂亮,但都是有气质的。这位三郎也就比闻蝉大一两岁,面容温润,走来就说了话提醒他,家教甚好。

不像李信……总是吓她。

三郎是二房的长子。

闻蝉偏了偏头,客气又疏离,“三表哥。”

三郎喊她“翁主”,是对她身份的尊重。闻蝉叫一声“三表哥”,也是全了三郎的面子。大家客客气气,往来交流会方便很多。

李晔站到了她旁边,藏住心中的惊艳,目光从少女的面上移开。女孩儿是块璞玉,十分的清艳,带着对男人独有的诱惑之色。她无知无觉,却不知男儿心里每一次见到她时的惊涛骇浪。

也就是身份高罢了……

李晔心中淡想:否则,为了抢她,多少儿郎们得打破头。红颜祸水啊。

身份又高,长相又好。基本每个有条件的郎君,见到闻蝉,都会起一些心思。除非是圣人。

李晔压下去了心里一瞬间乱糟糟的想法,与闻蝉一起看风景,“翁主,你若是为跳大神的事烦恼,我建议你,还是答应了伯母好。”

闻蝉蹙眉。

少年清澈的眼睛,倒映着院中凋零的草木。寒风过,又是一年冬至。在少女的疑惑中,他缓缓的,淡淡的,说道,“堂哥是伯母的心病,也是李家的心病。伯母已经疯了,李家也快要疯了……互相怪罪,互相仇恨。再演绎下去,简直要家破人亡。”余光看到闻蝉惊讶的目光,李晔笑得略苦涩,“觉得很可笑?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李晔陷入回忆中。

那位堂哥,幼年时就已丢失。李晔与他年纪相仿,然过了这么多年,印象也早已模糊。

他只记得一个公认的陈述说法,大伯父一家去汝南任职时,因家中幼子年纪太小不适合长途劳顿,便把幼子留在了老家会稽。之后某一日,大母(祖母)临时起了兴致,领一家老小,去郊外踏春。中途,熙熙攘攘中,便把大伯父一家留下的幼子遗失了。

出事后,大伯母连夜回来会稽,与大母怒吵,与李家众人争论。李家又托关系,去求郡中校尉派兵找人。伯母为此与伯父闹了意气,一直留在会稽找人,不肯回去汝南,回去伯父的身边。

伯母怀着那微渺的希望,在人海茫茫中,期待找回丢失的小子。

直到她再次怀孕。

不得不去汝南,留在伯父身边。

之后近十年,李家一直在找那个孩子,伯母也在找。时日久了,希望也越来越渺茫。然如果放弃,便等于承认那个孩子已经在乱世中死了。伯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虽然谁都心知肚明。

再到六郎夭折,再次摧毁伯母的意志,她终于病倒,浑浑噩噩。近十年的心病缠着她,让她混沌中,连刚夭折的幺子也不太记得,只记得一个“二郎”。

伯父回来会稽,当了郡守,何尝不是为了帮伯母治病呢?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他们站在茫茫人海中,站在漫天大雾中,哀声呼唤着曾经的二郎。一重重人过,一层层景衰,大雾归去又复来。默然静立,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回头,然浓浓的夜色中,故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李晔有些可怜伯母。却也深深记得这么多年,一直被压在那个孩子的阴影下,喘不过气——

“小子驽钝!如果二郎还在,定早早有了出息,万不像你们这样不知所谓!”

“二郎自幼聪明,学什么都快,李家的希望本在他身上,谁知造化弄人,哎。”

“要是二郎在……”

“要是二郎还活着……”

李家一众儿郎们,头顶总是压着一个所谓“二郎”,激励着他们。传言那位丢失的幼子,三岁就能背不少书、习不少字,走丢前,他已经是李家公认的神童了。

人见人爱。

人见人夸。

李晔常想着:也许那位堂哥,并没有长辈口中说的那么聪明。长辈可惜他,不过是遗憾曾经的错误。错误不能再犯,却也无法挽回。也许那位堂哥长大,也泯然众人,不比自己强多少。

也许……

也许……

“三表哥?”闻蝉疑惑地看着他。

李晔目中闪了闪,回过了神,颇为不好意思地冲闻蝉笑了笑,觉得失礼。

闻蝉看他半天,想了一会儿,大度地原谅了他的走神。

她想,这就是李家的心病吧?

为了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孩子,伯母病了,李晔看起来,病得也不轻。

她想着这些事。

李晔以为还不能说服她,就又玩笑般地加一句,“翁主实在不用多虑。其实,我们家能用到的人,都被伯母拉去跳过大神。你慢慢的,就习惯了。”

闻蝉:“……”

李晔看她表情,笑了,“是真的。”补充,“已经嫁出去的大姊跳过,我跳过,四妹跳过,连五郎也跳过。就是伯父,也被伯母撺掇着跳过大神。府上上上下下,都被伯母折腾了个遍。想想有这么多人陪着你,有没有好受点?”

闻蝉快惊呆了:“……”

她长在长安,自来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大约怕她多想,父母从不在她跟前说姑姑一家的事。她到现在,才知道姑姑病得有多严重,不觉忧心。

却也不想做出悲春伤秋状。

闻蝉偏头笑问,“那老县君(你家祖母)跳过没?”

她一笑,当真是满园冬意中的唯一暖色,明明亮亮,酥酥软软,让人一径过电般,醉到心坎中去。

李晔心跳快两拍,勉强定了定神。他想逗她开心,便道,“都跳过,可惜你没有早来两年,不然就能看到大母跳大神的盛况了。”

闻蝉果然被逗笑。

笑得李晔跟着心中快活,盼着她的美丽多多停留。

但闻蝉转念一想,侧头看到还躲着她的灌木丛后的李伊宁,便下定了决心,回去找姑母,说愿意跳大神去。同时,她还要往长安去信,央求阿母进宫,求陛下派几名侍医,过来给姑姑诊诊。

闻蝉怀着满腔心愿,打算回去找正在吃药的姑姑。但她反身走了一半,想起一事,又扭过脸来,问李晔,“三表哥,那你们都是怎么找的二表哥啊?是拿的信物还是什么?”

李晔怔了下,猜测闻蝉是想帮忙,然而……少年眸子躲闪了一下,“这个,翁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

闻蝉侧立而望,徐风吹拂她的面颊,和她清亮的眸子,星辰一样熠熠夺目。

李晔败下阵下,走向她,很小声地说道,“是这样。堂哥的后腰间,有火焰样的胎记。”少年看着女孩儿,唇角噙笑,调侃道,“你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啊,不是吗?”

闻蝉:“……”

是的,知道了也没用。

她总不能见到一个郎君,就让人脱衣服,看人家的后腰吧。人家要以为她是女色.鬼了。

除非她和男人那什么,才能在床上脱了人家衣服,去看人家后腰。

脱男人衣服……看男人后腰……

闻蝉脸微热,心跳了两下,面上却作若无其事状,转身淡定离开。让身后的李晔,也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再说起会稽这边,官吏们围着常长史,劝说长史撤下对那些混混们的追杀令。要是把会稽变成第二个徐州,大家老子小子全在这里,得玩脱啊。长史冷笑,训斥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消极思想,才让混混们无法无天。

外头讨论得乱糟糟,屋中点上了灯烛,李怀安还在翻阅会稽的地理志等资料。

他是在看往年人流出入、统计情况。

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过去,一个记录一个记录地查观。书阁里堆满了竹简,中年男人捧着竹卷逐字对照,光线昏暗,有一瞬灯影摇晃,看到他鬓角的白发。

他在找当年的记录。

找那个或许无缘、或许已死的二子存在过的一丁点儿痕迹……

看得时间长了,眼睛酸痛,放下书简,听到门外叩门声,笃笃笃,很急切。

李怀安靠着书架歇了会儿,把书简放回原处后,才叹口气去开门。想来又是那一帮大官小吏争论不休,吵到他面前评理来了。一个个全是老油条,各种试探……然开了门,却看到几位肩上落着雪、神色仓促的护卫。

对方见到他面,当即拱手致歉,又急切道,“府君,我们翁主被那李信拐走了!”

李怀安无语:“……”

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蝉?

她不是已经被自己带兵救了回来,回府陪她姑姑去了吗?再说那李信,常长史不是已经贴了通告,满郡城地去捉人了吗?

护卫见李郡守无言,知道他不信,忙急急说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那厮居然搞了匹马,掳走了我们翁主。下了雪,我等实在寻不到他的踪迹。恐他伤害我家翁主,求府君做主,找回我们翁主!”

李郡守的脸色,在护卫汇报事情经过时,一点点变严肃了,到最后,已经很凝重了——“简直胡闹!”

“我都不想与那些混混硬碰硬,你们比我更了解会稽情况?郡守该让你们当啊!”

“小蝉年纪小不懂事也罢了,你们也不知道拦着?!”

李郡守是身形矍瘦的文人,平时看上去和颜悦色,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提要求。旁人眼中,他实在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然此时发起怒来,颜色冷峻,一言一语,声音倒不高,却让众人羞愧低头。

到这时候,青竹等侍女才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听到李郡守对李信那些混混的评价,青竹脚一软,苍白着脸,差点要哭了。

雪停了。

一众人神色惶惶。

李怀安见他们这样当不得事,忍不住闭了闭眼,心中长叹口气。

小蝉来会稽,就是背着她父母偷来的。这些护卫侍女们要是拦得住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地走到这一步了。小蝉是有些小聪明,可是自小锦衣玉食,她哪里懂世道的险恶、男人的危险。

一次就算了,居然还来两次……

李怀安心里发寒。

这个娇生惯养的侄女实在是身份尊贵,如果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曲周侯撕了他们的心,恐怕都有了。更不提长公主的雷霆之怒。一个两个,全都不能得罪。

然而,李信那小郎君,活蹦乱跳这么多年,又是能得罪的吗?

小蝉真惹了他,等自己派兵找到人,黄花菜都要凉了……可是又非找不可。

虽然心中觉得已经晚了,李郡守还是召人吩咐,“……把城门关了,挨家挨户地搜查,就说有恶贼行凶,请诸君配合……”

天一点点黑了,雪也缓缓住了。风又寒又冷,天幕阴沉沉的,看得让人心头害怕。

让人忐忑不安。

闻蝉如今,正是这般情况。

李郡守猜对了,这时候才关城门,已经晚了。因为少年已经策马,早早带闻蝉出了城。一路越来越暗,冷风灌面扑来,年少女孩儿被抱坐在马面,马跑得极快,她被颠簸得头晕眼花,贴着马身的大腿肌肉,被磨破了皮。然身后便是少年滚烫的身体,低下眼,能看到他握着缰绳的修长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突出。

他的呼吸灼热。

他的肌肉紧绷。

在风中,一股子血腥之味在后面贴着她。

这个天色苍莽的夜晚,被少年骑着马掳走出城,闻蝉惶惑不安。

李信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闻蝉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不知道一路跑了多远,就是一直咬着牙,苦苦捱着,等不知道过了多久,骏马前身跳起,尘土溅起时,一声长嘶,止了步子。

李信翻身下马,缰绳一扔,他大约是判断了一下眼下情况,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还骑在马上的闻蝉:“……”

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不怕她骑着马跑了?

闻蝉往四下一看,群山黑黝黝的,山路陡峭,空中无月。四野荒荒无尽头,山雾映着雪光,将少年的背影,照得极为修长。偶听到山间几声野兽磨牙嘶吼声。

闻蝉明白他为什么不怕她逃了。

有了上次被野狼追的经验,她清楚,就这种情况,人生地不熟,还是不知名的山上,逃走的活命机会,还没有跟着李信大。

闻蝉紧张地跳下了马,回头,与马匹长睫毛下的眼珠对视。她也不知道拿这匹马怎么办,然一扭头,李信都快走得没影了。女孩儿当机立断,放开了手中绳子,一瘸一拐地追少年去了。

“李……”才开了一个音,就被风呛住了。

少年的身影不见了。

闻蝉泪眼汪汪、一脸惊怕、不断咳嗽地紧跟其后。少年走得并不快,慢悠悠的,足以让她跟得上。

李信听到她不住的咳嗽声,回头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女孩儿才想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就见少年冷哼一声,撇过了脸,让她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李信寻了一个山洞,从外面搬了树枝进来,用火折子生火。他跪在地上张罗火苗,好容易让火生了起来,不至于被外面的风吹灭。抬起头,便看到闻蝉站在洞门口,长睫颤颤,垂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对上他的神情,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水光濛濛。

她又美丽,又可怜。

生得高贵无双,眼下脸上却因哭泣沾了污渍,用簪子束着的乌发也乱了,一绺垂在脸畔。鼻子也红,脸也红。皮肤娇嫩破皮,走路姿势别扭……她用清澈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那双湖水一样的眼睛,无声地说着话,说着她的娇弱。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