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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迫不得已……
“吉月，你会觉得我无能又自私吗？”
楚景安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会，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真的争不过，至少我们努力过，人生不留遗憾，结局并不重要，不管什么样的结局，都有我陪着你！”
夫妻一体，从答应嫁给楚景安时，她就料想过这样的结局，以后总不可能比现在的处境更难，会慢慢变好的！
她手掌覆在小腹处，她不知道眼前的困境，该不该将孩子生下来。
西北风在窗外咆哮，火盆灭了，半夜房间里冷得像冰窖，楚景安起床重新添了炭火，他却再没了睡意。
房间里重新暖和起来，睡不安稳的宋吉月又陷入沉睡之中，楚景安自嘲地笑了笑，那就听天由命吧。
每年冬天临近过年这两个月，朝中各个衙门忙成一片。
朝中成王党跟昀王党撕成一片，成王揭发昀王在河南府的桩桩罪行，昀王反驳，拿出成王赈灾不力，致使瘟疫蔓延的证据，攀咬出来不少官员，一时间，朝中几乎人人自危。
下朝已经到了午时，成王一心火气地从宫里出来回到府上，照例先去看了翁灵儿跟孩子。
“父王……”
两岁的小家伙头上戴着一顶老虎帽，身上穿着水红色的袄子，一点点长的头发在后脑的位置留了个小辫子，像小老虎的尾巴。
小家伙穿得像个胖球，奶呼呼地叫父王，成王心中的气闷便散了。
他抱起小家伙，心平气和地在翁灵儿这里坐下。
“皇家的孩子三岁就要启蒙，南儿都两岁了，话还说不清楚，到时候别耽误了启蒙！”
他不喜欢翁灵儿，原本也不喜欢翁灵儿的孩子，但是说来也奇怪，到他们这一辈儿，大家子嗣都少，昀王膝下至今没有一个孩子，他膝下也就只得了男儿一个，楚景安才刚成亲，他暂且不算。
对比之下，宸帝很喜欢南儿，捎带着，他也感觉到了父皇的重视。
慢慢地，他逐渐喜欢上南儿这个小福星。
加上做了母亲之后，翁灵儿身上的气质越发温婉，两人都能平心静气面对对方，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升温。
“妾问过太医，太医说男孩说话都晚一些，我们说什么南儿都能听懂，他只是懒得不想张嘴，到时候先生对他一严厉，说不准就张嘴了。”
小家伙乖乖巧巧地让成王抱着，他现在正是可爱的时候，成王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
粉雕玉琢还十分听话的奶娃谁不喜欢，成王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夏婧儿派人来请他。
当初他把管家权交给夏婧儿，一直到现在，仍旧是夏婧儿一个姨娘管家，翁灵儿从来不提，以前他觉得孩子还小，先暂时让夏婧儿再打理一段时间。
没想到，竟然纵得夏婧儿敢来王妃院子里请人！
他观察着翁灵儿的脸色。
“回去跟夏姨娘说一声，本王今晚留在主院。”
“王爷，姨娘说，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一定要请王爷过去！”
下人硬着头皮继续禀报，“姨娘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今日刚请了大夫，王爷您就去看看姨娘吧！”
跟翁灵儿关系缓和之后，成王借机想留在主院，但是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错过去了，这本就令他很不喜欢了，偏偏夏婧儿又不停地派人来请。
“本王又不是大夫，她不舒服，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他再次拒绝。
下人吞吞吐吐。
“王爷，大夫说姨娘她可能……有喜了。”
成王身子一弹，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有了南儿之后，父皇对他的态度跟以前不同，父皇看重子嗣，他要是能多开枝散叶，父皇会不会更重视他？
但他已经说了要留宿主院，现在离开有点……
“王爷快去吧，夏姨娘要是真的有孕，确实会很不舒服，她为了王爷操持内务，王爷您还是多照顾着点她吧。”
成王就在等她这句话，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我改天再来看你。”
“王妃，可要摆饭？”
厨房早就准备好饭菜里，翁灵儿不想留成王，便一直拖着没让厨房上菜。
眼下他一走，把孩子交给奶娘陪着，翁灵儿斜着往椅子上一躺，动嘴吩咐一声，饭菜立刻摆上来。
她今天没什么胃口，每一样都吃了点儿。
吃完饭，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附耳跟她禀报道：“王妃，奴婢把云公子带到里间了，您今晚早点歇着。”
翁灵儿手帕掩唇，露出一丝笑意。
“那还不赶紧去准备热水，伺候本王妃沐浴更衣？”
云公子是她最近的新宠，当初给南儿找爹时，她还顾忌着怕被人看出来不是成王的亲生儿子，特意找了个跟成王有些相似的男宠。
有了儿子后，便没那些顾忌了，男宠比丈夫的嘴巴甜，而且处处照顾她，讨好她，她才不稀罕去讨好成王呢。
成王头顶上的绿帽子一顶又一顶，偏他被一个妾室哄得，根本不在她这里留宿，自然也没有发现。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翁灵儿洗漱完回到房间里，房间里提前摆放了火盆，室内温暖如春，帐子放下来了一边。
“你们都出去吧。”
打发走了丫鬟婆子，她刚在床上坐下，就被一条紧致有力的手臂捞进被子里。
一室春光乍泄。
另一边，成王附耳贴在夏婧儿的肚子上，听里面的动静。
“王爷，大夫说，妾才刚怀上，现在还没有胎动呢！”
翁灵儿怀南儿时，他年轻气盛，没有一点经验，现在他多少也懂了一点，知道初期不能太过劳累。
“你好好养胎，若是没有心力管家，便少做点活，剩下的让王妃打理。”
夏婧儿没想到他上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夺她手中的权势，下意识拒绝。
“王爷，妾管家两年，王府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妾其实不需要费多少心力。王妃刚上手，不一定能打理好。大夫说过了前三个月胎就坐稳了，还是别让王妃太操劳了。”
她不想交权，成王是知道的，他之前试探过几次，翁灵儿也无心管家，既然都不愿意，那就算了。
“好好好，那你一定别累着自己，好好休息，本王会常来看你！”
她既然怀孕了，今天晚上就不能伺候他，他要回翁灵儿那里。
夏婧儿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摇晃道：“王爷，妾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一次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王爷，妾想让您多陪陪妾，孩子也想让他的父王多跟他亲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