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青春校园 > 烟云错 > 第二十八章 冰封大地

烟云错 第二十八章 冰封大地

作者:鸡丁爱马甲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2-19 14:27:24 来源:平板电子书

金乌母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她把血铁交给玄狐君时,就防了一手。qiuyelou她要求玄狐君吃下了她的特制药:冰封大地。

男人吃了这药,就萎啦!好像被冰封掉的小芽儿一样。

玄狐君那话儿现在是竖不起来了。凭美如思凌一般在他面前,任他看任他摸,他都是竖不起来了。

这就是他没有**思凌的原因:他不是不想,而是办不到。

众人一听说思凌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危险,都松口气。接下去就是想办法:怎么夺回思凌才好?往幸运的方向想,也许玄狐君会主动把血铁送回,以求取冰封大地的解药,好与思凌成亲。

他送回血铁的时候,大家就可以趁机夺取血铁、制服他,以救出思凌了。

恰在此时,玄狐城也沸腾了:城中来了花魁!

要说这花魁,可真不简单啊。据说红遍了北国,现在到西边普度大众。

人们都想看花魁。但花魁也不是随便想看就能看的。那帘子遮得飘飘洒洒的、一重又一重,把花魁遮在里面。人们只能偶尔看到花魁的袖子、花魅绣花的鞋尖、还有花魁哼的一句半句小曲儿。

那小曲儿可哼得真动听啊!有人说,像是百里之外有名的戏班子新推出的小旦月月红。不过月月红怎么会到花魁的帐子里呢?

又有人说,那哼小曲儿的只不过是花魁的小丫头。一个小丫头就已经哼出了月月红的水准!等花魁真的自己开喉啊,那莺声燕语,包管铁石人听了也要动心肠。这才叫花魁嘛!

人都愿意听信这话儿。他们只看看帐间的飘带,就已经心旌摇荡。

可是谁才能进这帐子里呢?他们都没办法。直到玄狐君来了。

玄狐君想进帐子,里头还是不让进,说要出个谜题、再出个上联,玄狐君要是能解,才准进去呢!

玄狐君的回答很简单:别闹了!爷没这个工夫跟你玩。你要是不让爷进,爷就让衙役进来锁了你!问你个春药**之罪。

这话还真灵。帘子顿时开了。帘里那个花魅,香馥馥、娇滴滴,大大的眼睛含秋水、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舌尖舔舔粉红唇,裙下饱满的屁股扭一扭,对他抱怨道:“爷说的是什么?唬得人好慌呢!”声音有点沙哑,不过更撩人了。

玄狐君道:“我唬你什么了?春药吗?这不是实话嘛!你不是正在用嘛!”

花魁就不再扭捏了,低头搓着帕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呢?”

原来她帘子里面就悄悄的散发出春药香,让男人闻到情发似狂,对她就格外迷恋。玄狐君淡道:“我身为这里的城守,当然要守护一方百姓。你这点小伎俩,我如何看不穿?”

花魁非常担心:“那你、你、你要拿我怎么办?”

“放心,我不是要送你进大牢。”玄狐君道,“我只是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他把花魅帐中的迷香都搜了出来,看看,很不满意:“就这些?”

“大人!这都够迷上几城的人了!”花魁很委屈。

“有用吗?”玄狐君问。花魁向他保证:“没有它,就没有我花魁的名气,你说管不管用!”玄狐君很不满意:“不准反问我!”

花魁噤声。玄狐君掂了掂那些春药迷香,还是不满意:“你就这点儿了?就没有更烈的药?”花魁眨了眨眼睛:“更烈的?”

“你这种东西,连我都迷不倒。”玄狐君说得更清楚一些,“我要药性更强烈的。不管精神力有多强,服了都会中招的。”

“那样子啊。”花魁想了想,“我还真有,不过……”

玄狐君不理会花魁的“不过”。他用非常凶的手段,逼花魁把那个烈性春药拿了出来。花魁给是给他了,想想还是多一句嘴,对他说:“这个药呢,用是有用的,不过会伤使用者的身体,可能不会有孩子。”

玄狐君一听,差点把春药掷回到她脸上,骂她:“那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幸亏花魁识趣,慌忙又拿出一包药:“这包的药性温和得多了。可是,药性过得很快。药性一过,有的性子烈的人要咬舌自尽的。”

玄狐君把这包温和的药收下了,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咬舌自尽什么的。花魁小心翼翼的提议道:“或者,妾身还有一个秘法,亲身传授,要靠神妙的手法,能让对方情不自禁。事情过后,对方以为是自己没守住,也不会太怪你。大人想学,妾身愿意奉教。”

玄狐君听了,不是不心动,仰头想了想:“算了,先这么着吧。你别走。有事我再来找你。你要敢走?哼哼!”

他走了,花魁帐中一个侍女怯生生问:“姑娘,事情办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沉思中的花魁一惊回神:“不许走!”

“哦。”侍女很委屈。想她本是好好的一个花旦月月红,为什么要被掳到这里当侍女呢?还要唱小曲儿,还要冒充是什么花魁的侍女!

拜托,还要到外面传扬什么:花魁床上功夫很好的!连一块铁都能撩拨起来!真是太羞耻了!

那玄狐君就是被这广告吸引而来,想着连一块铁都能撩拨起来,大约能破解冰封大地的毒性了。他从花魁手中夺了药去,连忙服下,却发现没有用。

玄狐君岂是吃了亏肯闷声认下的人!他冲回花魁那里要论理。花魁听了也很惊讶:“没有用?我这药,就算泥菩萨吃了也要动心,怎么会没有用呢?敢问大人,你是给什么人用的?那人是什么情况?我好看看岔子出在哪里。”

“……”玄狐君不好意思说这是一种毒,叫冰封大地,春药下去都没办法妙手回春。他哪里知道,此刻他的身上,悄悄的浸出一种气息来。

这气息,一般人可能根本发现不了。他自己就没有注意到。

只有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譬如李烟,有心观察,才会发现。

正是李烟利用自己的美貌,假扮了花魁,引诱玄狐君前来。

李烟一开始就很诧异,为什么玄狐城里迟迟没有传出成亲的好消息。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救都已经晚了,思凌正是玄狐君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可为什么玄狐君迟迟不动呢?

李烟起初假设思凌又有什么奇遇,保住了自己的贞节。只要她不愿意,玄狐君就动不得她。这样一来,玄狐君一定着急想办法要让思凌顺从。

李烟投其所好,声称有春药,玄狐君肯定要来找春药给思凌服。李烟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把他制服!

至于李烟给玄狐君的“春药”,当然不真是那么歹毒的药物。即使思凌真的服下,相信以她的意志力也一定能克服。

结果是玄狐君自己服了药,又来找李烟算帐。李烟一见,就知他必定是不举,便行使第二套方案:

号称有一套独门手法,在人体上施展,能令老树回春!

可怜玄狐君,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真的叫他施展。

李烟伸出手,假装要摸他的胸膛,手势忽一变,“玉女穿梭”,刺他胸膛。

玄狐君应变也算快,立刻“飞鸟投林”,避开要害,并反击李烟。

李烟功夫原不好,所谓“玉女穿梭”,也只是虚招,重点是投出了一个臭弹。投完之后,李烟就赶紧跑了。

玄狐君被这臭弹熏得,多了“盲目”、“疯癫”等不良状态。

这个时候,尾鹰正好来了!他来,当然是经过周密计划的。qiuyelou

李烟投弹、退后。尾鹰就剑如惊雷!那剑锋扫得天昏地暗。

玄狐君百忙之中要伸手格挡,尾鹰一剑,玄狐君飙出鲜血,尖叫着飞出去,撞断了栏杆。

尾鹰继续向前,玄狐君却抽出了血铁。血铁一出,形势顿变。尾鹰被震得痛不欲生,再难打斗。

李烟在外头飞奔!他就没打算尾鹰能彻底击败玄狐君。只是想拖一段时间而已。这段时间里,他要救出思凌!

他没有能救出思凌,只是找到了她。思凌见到了他,诧异非常,极想问他是怎么找进来的,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们逃跑要紧。

玄狐君已经料理了尾鹰,立刻奔到思凌囚室,发现思凌不见,大怒寻找。

思凌和李烟躲进了一个废弃的房间,一声都不敢出,生怕被玄狐君发现。

最危急的时候,他们甚至在窗格里见到玄狐君在外面经过。他还把血铁放在耳朵上听听,好像那块铁能向他揭晓思凌等人躲藏地方似的。

幸亏思凌他们安静得像耗子,而那块铁大约也不能真的明察秋毫。玄狐君没有发现他们,走了。

思凌他们等了很久,确定外面没人了,才敢动弹说话。

思凌肚子饿了。李烟奇问:“你上顿饭是什么时候?这样就饿了?”

却原来思凌也怕玄狐君给她下迷药,不敢吃东西,顺便也是想绝食抗议,所以现在肚子里确实空空如也了。李烟也没带食物。

这房间里如果有食物就好了。可惜它已经废弃良久。有大柜子,以前可能是当粮柜用的,现在东西都搬走了,就角落里还留一些细碎的陈谷。

李烟折腾了很久,帮思凌把陈谷收集在一起,只有一小把。

思凌饿得慌了,抓起一撮就要往嘴巴里送。李烟忙拦住:“你不懂。你肚子里没什么存货。直接把谷壳吃进去,要把肠子扎烂的。”

于是他再摸了两块石头,一点点给她把稻壳搓开。他搓一点儿,思凌放进嘴里一点儿,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香甜,嚼了又嚼,都舍不得咽下去。

吃了点东西,稍微有点力气了,思凌便问李烟怎么来的。

李烟稍微说了大概,包括他打听到的情报:有个青巾军被擒,经不起玄狐君的酷刑,招供了,玄狐君方才知道思凌的公主身份。

可是,玄狐君怎么能提前知道思凌战船来袭?这对李烟来说还是个谜。

另外,那被擒的青巾军虽然招供,玄狐君还是把他打了又打,确认一切细节无误,才信了他。

那青巾军,至此也活不了了,被芦席一包扔出去喂狗,尸骨不全。

骠骑老将军也被擒,却是硬骨头,誓死不招,被活活打死。

玄狐君啧啧赞赏骠骑老将军的骨气,给了一副棺材,将他厚葬。

思凌听后极是心痛,又担心尾鹰安危,忽听外头尖啸作响,玄狐君又来了!他们先还寄希望于他只是例行巡察,没想到他直奔他们而来!

思凌此时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恐怕并没有什么奸细!

恐怕玄狐君是用声音来探听情报的。而这功能,恐怕就跟血铁有关!

既然她想到了,而玄狐君也找上门来,她夷然不惧,长身而起护了李烟在背后,喝问玄狐君道:“你这血铁可是能听到人隐秘的声音?”

玄狐君笑道:“我有神铁,你有烟花诀。我们正好联手。”

思凌笑了笑。这一笑间,已是想自裁了。

她在江边就已经想自尽,但力竭神疲、被玄狐君阻止。

现在幸得有李烟救她出来,令她被玄狐君克制的神智稍微得到缓和。她已经又恢复了几分力量,至少吃毒药是没问题了。

那玄狐君也知她性烈,只怕她要自尽,手中血铁全力以赴开展攻势。李烟等一干群众都已经被怪声震到不行,只有思凌在苦苦支持。

这是意志的较量。烟花幻影对阵穿耳魔音。思凌固然是奈何不得玄狐君,玄狐君要压服思凌也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反噬。

这也是他想抓活的,所以分寸拿捏非常困难。而思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施展起来就容易得多。她倒想逼玄狐君对她下杀手呢!

危急关头,又有人杀将过来。前面是辰星、后头压阵的是愤鹰和尾鹰!

原来愤鹰入城,装作卖药小贩,谨慎打听。

那尾鹰被玄狐君打到半死,发落死牢,要慢慢炮制。

愤鹰想救尾鹰,一时没有成功,辰星就到了。

辰星说了在奇峰遇到金乌母、金乌母的说辞。那金乌母倒没有兴趣同辰星他们作对。韩楚就到玄狐城头放火制造混乱,愤鹰就来劫狱,然后与辰星一起杀将进来。玄狐君抬头一望,果见黑烟。

这一气,气得玄狐君非同小可。他又祭起血铁,也不容情了,就要把这几个都碾为糜粉!至于思凌,他先甩到后头,用魔音禁锢。思凌光是着急,也没办法。

哪里知道这次玄狐君的魔音根本奈何辰星不得。愤鹰与尾鹰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辰星仍然笔直冲进来!

玄狐君大惊之下,发现辰星耳孔里细细的流出鲜血。他叫道:“你竟然自己刺聋了自己?”这正是对抗血铁的妙法。

你若要以声吓我、以响唬我,我双耳俱聋,你奈我何?

只是高手对战,听力也很重要。辰星既然毁了听力,打斗时要落下风。

玄狐君收起血铁,拿出了他的兵器。在得到血铁之前,他就是赖这兵器而成名。这兵器是六条软索,索头各系利刃,如花瓣一般,称为“六刃花。”

这六刃花掣开,就好像六个侍妖,替玄狐君伸缩吞吐、竟能分从六个方向来包围辰星。那寒芒霍霍,四面空气刹那间都凝结了肃杀之气。

辰星抱元守一,展现出一流剑客的水准。虽在逆境,仍然气定神闲,足下不丁不八,那削金断玉的宝剑离鞘,铿然一声,青芒熠熠,挥出剑招,剑气直冲云霄,正如古人所吟: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腾。

玄狐君看他一派剑道大师气度,自不敢小瞧,便飞快的挥起六刃花,发起六刃阵,身子一侧,六道锋刃如灵蛇出穴,辰星剑芒也洒出。

双方兔起鹘落,兵刃交错如织。六刃花交织成一张网,要罩向辰星的身上。

恰在此时,辰星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身形一滞。

玄狐君本来已经准备他要逃跑了,所以这一招本来就留了后招。辰星这一滞,玄狐君那后招反而落空。原来辰星不是迟滞,而是凝重如山岳!

当玄狐君后招落空时,辰星才开始轻灵若清风,行走无迹,剑走龙蛇,后发先至,击中玄狐君六刃花的要害。

当的一声,一刃花折!玄狐君只剩下五刃,功力大打折扣。不过他也了得,立刻调出救命招法,那刃网一软,轻飘得像个棉布袋一样,重新来圈辰星的剑刃。

而辰星的剑芒重新转为锋锐,剑路化为刚硬一派,与玄狐君锵锵连碰五下!又破了一刃。

若非玄狐君眼明手快,只怕所有的花刃都要被破去了。他大惊大恐、大不甘,疾步跳开,重出杀招。辰星剑如川流,毫无破缩。

玄狐君一声怒叱,把腰一摆,纵跃半空,疾冲直下,剩下的四刃迸出玄芒,点点如星落,点向辰星周身大穴,其势迅雷不及掩耳,令人心惊。

辰星身子一转,回旋坚守,忽出一剑,疾如飞电,游龙抢珠般吞噬玄狐君的四刃。玄狐君四刃脱手,翻身逃走。

原来他的四刃只是虚招,真实目的是为了逃走。他心已怯!

辰星流星追月般赶上,一剑刺透玄狐君的后心。玄狐君飞弹出去,撞上大树。那大树轰然断折。玄狐君在地上又摔了几个筋斗,双腿抽搐几下,死了。

思凌禁锢解除,欢欢喜喜跃向辰星:“多谢!”又不敢置信看着他耳里血:“你真的把自己刺聋了?”辰星笑笑。

这边尾鹰识货,惊对辰星道:“你刚才使的,可是露电剑法?”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这一套剑法,来无影,去无踪。王晨正是凭此剑法,打遍天下英雄,最终成就霸业。

然而辰星任尾鹰惊问,只是漠然不答。他根本就听不见尾鹰在问什么。他是真聋了。思凌心下痛极,写字问他:堵住耳朵不行吗?

辰星摇头。光是堵住耳朵,怎么能挡住血铁魔音?

只有彻底破坏耳膜,才能对抗!这是他想到的唯一方法。

思凌既痛且疚:“为了救我?为了救我你不必做到这一步。”

李烟也很吃醋:喂!怎么这舍身救公主的功劳,不是他做的呢?

不管怎么说,玄狐城是救下来了。城中侍女,各各放归宁家。

其中也有受了孕,一时还没有被打掉的侍女。她深恨玄狐君,也不想生下玄狐君的后代。然而毕竟是自己肚里的孩子,又舍不得打。

她进退两难。辰星出了个主意:生下来之后,寄进仁岭中养大就是。

这玄狐城若能据为己有,其实也不错。然而它的地势,孤立无援,要守住恐怕过于消耗力量。思凌他们打算着,抢一把就撤了算了。

这个时候,有当地商会来求见,拜托他们不要抢。商会情愿以后跟青巾军合作,暗地里帮青巾军经商。这样一来,青巾军不必真的占了玄狐城,也可以享受玄狐城繁荣之利了。

思凌听着甚好,只怕被骗了要吃亏。幸亏李烟等人千伶百俐,就交给他们商讨便是。这块血铁,他们拿在手里,侧耳细听,果然能听见远近的声音,看来玄狐君就是靠这个测知思凌的战船,并没有内应。

只是这铁块听着金属的声音特别清楚,听其他声音都模糊,要听人语更是艰难。所以玄狐君这情报也不能测得特别明白。

思凌造船时,叮叮当当的敲钉子打铁块难免,他就听到了:有大事件要发生。哟,这铁缆还吹着风朝我这边来了?

孩儿们!列阵!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可惜是人声听不清,就不能把天下阴谋都知情。尤其有的阴谋还不落言语,自个儿蔫不咕叽掂量着就施展了,像辰星自刺双耳,就没有哇啦哇啦喊出来,玄狐君就不知道了。

思凌跟李烟躲在空仓房里,玄狐君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李烟帮思凌收集稻谷时,不但划动了木头,那门上更带着金属的门锁。玄狐君听来听去,终于听出了这一角的动静有问题,所以找过来了。

如今玄狐君受诛,思凌跟辰星他们摆弄着那块血铁,深觉此物大有乾坤,都啧啧称奇金乌母是怎么把它炼出来的。说曹操,曹操就到。金乌母来了,先是恭喜他们旗开得胜,之后就想把血铁拿回去。

思凌他们好物入口,哪里舍得吐出,涎着脸同金乌母商量:左右你租给玄狐君也是租。我们再问你长租一把,不知可行否?

为了租到这个玩艺儿,思凌也不介意吃下“冰封大地”的。――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传宗接代繁衍生息的需要……唔,大祭司倒是想她再生个小公主皇子什么的,但没好意思到思凌面前提。

总之,思凌想租这血铁,金乌母倒不乐意出租了。这真让人不解:租谁不是租呢?怎么租玄狐君都可以,租青巾军就不行?

金乌母叹了口气,惭愧的说出:不是她胆小怕事,怕朝廷日后追究,实在是她发现:这块血铁,也许并不是她炼出来的。

确切的说,这块铁应该是她炼出来的。但是她炼铁的时候,应该混进了奇怪的东西。这血铁的功能,应该来源于那原材料。

这错误是帮金乌母烧火的侍女犯下的。她怕金乌母责怪,没敢告诉金乌母:她把一枝钗子不小心掉进那炉子啦!那钗子偏还不是金乌母本人的,而是别人交在奇峰上寄存保管。

如今保管时间将至,金乌母心血来潮,要先拿那钗子出来看看。那侍女本来想逃跑的,没想到金乌母提前要看钗子,跑都来不及。不得已被捉破了她犯的错误。金乌母很恨干活犯错误的人、更恨犯了错误不告诉的人、最恨不承担责任要逃跑的人,数错并罚,大怒之下把侍女击毙了。

思凌听到前面几句,还倒罢了,听到最后结局,大惊道:“一个钗子,你就把人家给杀了?真的杀了?”

金乌母不乐道:“一个钗子值什么?但那是人家托付给我的。是我的信誉!贱婢毁了我的信誉,杀之也不冤。”

大鹰打圆场道:“然则犯下人命了,金乌母要去受朝廷审罚不成?”

金乌母傲然道:“生死对我不过如浮云,我却不能受狱卒小儿的折辱。你们把血铁还我,我去还给那老朋友。他如果还不满意,我死在他面前陪罪就是了。”

她讲是这样讲,但很有把握那老朋友不会让她死。她说是去找老朋友,其实是逃了人命案。那老朋友出于义气,还要帮她庇护一下的。

思凌摩挲着那血铁,舍不得还她。思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一块铁如此眷眷。

就算血铁再神奇,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啊!金乌母一见思凌不肯还,也急了,警告她道:“你要昧下,我就跟你拼了!”

说着就真的拉开架式,不过心里还有点发怵。金乌母嘴里动不动就说死呀活的,而且视别人的性命也确实如草芥,但面对硬战,想到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她还是有点介意。

思凌把血铁递还给她,道:“你的东西,我不能昧了你的。这就还你。不过我还有个建议。你肯听吗?”

金乌母兵不血刃得回血铁,喜出望外,忙把血铁收进袖中,道:“什么建议?”

思凌道:“我跟你一起去见原钗主人,问问他肯不肯把血铁卖给我,或者租也行。你带我一起上路总可以了吧?”

大祭司立刻要迸出泪来,忙不迭劝思凌打消主意。金乌母则略一思忖,道:“你跟我走,路上有个照应,对我有利无害,有什么使不得的?只你自己这边的人怕离不得你。”

大祭司跟冰绡立刻一起涕泗横流向思凌保证:他们的确离不了她!思凌也佩服这两个人的眼泪,怎么能说来就来得这么快的?

要搞定他们,却也简单。思凌只要拿出公主的威仪,尤其是凤凰天女的光环加持,就说老天爷想让她走这一遭,人家就没话说了。

剩下的只是选谁跟她一起走的问题。金钗原主人住在沁朝的地界,离仁岭有点距离,肯定不能整支青巾军浩浩荡荡的开了去。

李烟等人不用说想入选随行名单,连韩楚都想保驾。诸鹰卫想去,但不敢吵公主,就眼巴巴等着思凌挑。

出乎众人意料,思凌最后选的是尾鹰和灵鹰。李烟第一个不干。他声称死都不怕,非要跟思凌一起去不可,免得思凌死了,他还不能陪,还非得扮花魁才能有机会找到思凌,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有第二次了。

辰星嘴里不说,看起来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就是为了辰星,思凌希望他能在仁岭养伤,更希望李烟能把他耳朵治好。

就算不能根治,如果稍微让他耳朵有点起色,那也是好的啊!

思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两人总算屈服了,不过代价是要思凌答应,以后任务要带他们一起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答应着不要紧。思凌没有忤逆他们的意思。

她选灵鹰和尾鹰,其实也是有道理的。灵鹰深思熟虑,有大鹰的风范,更专修驭兽术法,对于逃避沁朝官府的耳目会有帮助。至于尾鹰,剑法越来越精进,思凌觉得他有成为新的将星的潜质,所以想带他出去历练历练。

刚到仁岭山口,谁知听到后面细声细气一声叫。冰绡抱着个大包袱,等在那里。思凌还以为她千里送郎君,感动道:“做什么要送到这里来。”伸手打算接包袱,以为又是她准备的吃食。

冰绡道:“我是要跟你一起走的。”思凌骇一跳:“开什么玩笑?回去!”

冰绡这次却任凭思凌怎么说,都不肯回去。她觉得思凌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门,实在太不方便了,金乌母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思凌身边该有个丫头照应。

灵鹰劝道:“公主。燕脂郡主一片盛情,说得也原有理。公主便收下罢。”

思凌皱眉道:“胡言乱语。这如何收得?”

灵鹰道:“公主明鉴,属下有个主意,不如公主依然扮男装,而燕脂郡主就扮作少夫人,金乌母则好做个老夫人。属下二人原是仆从。如此掩人耳目,不知是否使得。”

金乌母听得连连点头。思凌无奈看向冰绡。冰绡连摇她袖子道:“公主,就是这么办罢!”思凌叹气道:“你们莫不是事先做好了局,拘着我么?”

冰绡等人连连喊冤。思凌倒笑了:“想跟就跟吧。”

他们一路往东去。金乌母的那位老朋友、金钗的原主,住在昀凰县。

那县遍植梧桐,以前是很古老某朝的陪都。据说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曾有凤凰飞来落在梧桐上,昀凰县由此得名。

思凌既被视为凤凰天女,去昀凰县乃是个好彩头。怎奈仁岭与昀凰县之间,隔着一个茹雪城。这名字,含辛菇苦,而且吃的是雪,就不怎么吉利了。

别看它名字清苦,其实是座大城。它位于一条大河:墨河的边上,是交通枢纽。墨河水色并不是黑色的,但因为河床极深,远远看去如墨玉一般,深不见底,故称墨河。经过几朝经营,那河岸如今是万商云集。好一派车水马龙的风光。遇到过节的时候,那更是万盏灯火。

哪怕现在没什么节日,也有些人到河边游玩。有一条船,就停在岸边,从来也不起航。上船的游客也不是为了游玩的,就是为了赌钱。那是赌航,上头吆五喝六声不断,经宵达旦

这条赌舫,还有北边的青楼、南边的酒肆、东边的大食坊,被并称为茹雪城四绝。

只有那大食坊是老少咸宜、男女不论。里头大大小小的饭店都有。小如一根扁担、两个桶,卖个豆腐脑儿,顾客只能席地而坐。羊脂白玉的豆腐脑上浇一勺香喷喷的卤浆、点几只小虾米,啜一口鲜得来舌头都能吞下去。大如能容纳上百宾客的豪馆,里头龙肝凤髓,豹筋鹿胎,只要你点得出来的菜,里头都有。

那酒肆则是因了墨河的好水,酿出来的酒独步天下。其中最神奇是一昧胡蝶酒,不但好喝,而且还能根据顾客的不同口味来定制。所谓庄周梦蝶,这胡蝶酒也算是能调众口了。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也要定制这里的胡蝶酒。

至于那青楼,先前出过一双善舞的姐妹花,被奉进光明皇朝去,很是俘获了末帝的欢心。据说光明皇朝覆灭得那么快,跟这一双姐妹花红颜祸水很有关系。

这赌坊、青楼、酒肆、食坊背后,都各有显贵把持,没人敢去闹事。它们不断兴旺。

思凌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可惜这次不行了。只因听说玄狐城的沦陷之后,菇雪城也加强了戒备,守军倾巢而出,满街不是捕快、就是巡马,搞得鸡飞狗跳。

城门那儿就更别提了!如果有敢配刀剑进出的,那都要扣下来严加盘问,若有抗拒,当场格杀,毫不留情。

思凌等人出于安全起见,只能绕着这城走。思凌只远远瞻仰了一下高翘的檐角、热闹的城门――咦,城门为什么这样热闹呢?

好像是起了争执。忽然之间,有人夺门而出。守军追上付出,不由分说就是一刀。那人倒地,守军把他拖回去,地上一道血印子。

思凌但见那边有一抹明黄色,再看时,又没有了。

城门沉寂了片刻,又恢复了熙熙攘攘。思凌见行客出来,就找了个面善的问讯。

那行客就说了城门里发生的事――原来是有个无赖,专业碰瓷,见一公子坐着而来,那车既朴素、公子又瘦弱,倚辕走神,不知想什么,持缰的不过一个小童。他看有机可乘,往车前一蹭,立刻倒地,喊到啊呀不好了。

小童吓死了,连忙住缰。那公子倚轼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样了?”

那无赖一看是个酸丁,撒泼撒赖,硬说自己不好了。那公子就道:“如此,上车来,我带你看大夫去。”

那无赖不要看大夫,就要钱,抛出了几百上千个理由,没钱不让公子过去。公子蹙眉扶额道:“你不要这样,我都头痛了。”

无赖才不怕他头痛!他头痛更好了。不想要头痛是吧?那拿钱来啊!

公子道:“好,我拿于你。你莫吵了。”回身,忽一个天旋地转,就倒在车口,再也不能动了。无赖一惊,道:“你做什么?我没碰你。你休得讹我。”

那小童大哭,紧抓着无赖不放,说自家公子有头疼病,被无赖诱发,眼见得是死了。要抓无赖去见官。

这次轮到无赖吓死,连忙挣脱那小童,一溜烟的逃去。

他一逃去,公子也就坐了起来,掸掸衣襟,依然吩咐小童振缰前行。

行不数步,本城太守镇国王来了,见这公子,乃是认识的,道:“我远远看你车停在那里,你怎么了?在车上摔倒了?”

公子尚未答言,那小童嘴里呱啦松脸,已把人家要讹他公子的事说了。

镇国王与这位流公子乃是莫逆之交、通家之好、抵足而眠,听说此事,把双眉倒竖,冷笑一声道:“有此事?倒是我失察了。”便叫城卫去追拿无赖,又问流公子:“怎么处置才好?”

流公子略加思索,道:“我闻人心下酒甚美,剜他人心肝只怕遭天谴,用此人的大约无妨。”

镇国王道:“甚好。”就亲自去追那无赖。

那无赖被追至城门边,走投无路,想硬闯出去,还是被击毙,这上下大概被拖回去剜心下酒了。

却说那镇国王,因随王晨开国有功,封王侯,特许着亲王服色,乃是土黄绣蛟,新料子在阳光下发闪,乍一看好似明黄一般。

幸亏思凌当时离得远。若隔得近了,那镇国王怕看出她不是普通人,要拿她问话,就麻烦了。

当下思凌暗道一声侥幸,就与金乌母等人绕道,寻家整洁客栈住下。

思凌路上衣服脏污了。他们为了轻便,也没有换洗的,就临时去买。(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