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神迹 第194章 追查

霍尔几乎下意识地变了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刚才他对莱尔斯说的话并非完全，实际上，封锁消息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防止真理会知晓，也是为了防止天国教廷和日冕教团知晓。

如果莱尔斯所说的新增法规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增加一条法规这么简单，这条新法规的内容，意味着天国教廷和日冕教团也有了驻守弗洛市的权力，只要满足新法规的条件。

一座背后蕴藏完整神迹的城市，试问若是有机会的话，两大教会怎么可能选择放手？

虽然那两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可能不在意，但神明的信徒肯定会在意。

看到霍尔，哈斯塔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旋即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语气中没有疑惑，似乎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早有预料。

“没什么。”霍尔尽量保持着平静，“只是昨晚那场袭击的余波罢了。”

哈斯塔打量了霍尔一阵，旋即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告诉我，亚瑟有没有说过你真的不擅长说谎？

我猜他也没告诉你，「幽冥」对于死亡的气息非常敏感，尤其是那种饱含怨念的死亡......”

霍尔神色微滞，他自然知晓哈斯塔所说的知识，但没有预料到对方相隔这么远，依旧能感知到休伯特的死亡，要知道教堂距离郁金香街道将近两千米。

而且哈斯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摆明了打算借隐者的手查清楚休伯特死亡背后的真相。

瞒不住了......霍尔心底叹息了句，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大门走去。

哈斯塔对霍尔的态度并未在意，静静跟在霍尔身后，在见到休伯特尸体的那刻，脸上短暂地流露出些许迷醉：

“真是迷人的死亡......”

“什么？”霍尔语气有些不善。

“真是残忍的凶手，不过怎么没看到凶手的尸体？”哈斯塔立刻转移话题。

此时莱尔斯从二楼走下，看着屋内的哈斯塔愣了愣，随后疑惑地问道：“尊贵的哈斯塔执事出现在这，打算支援隐者的工作吗？”

这话落在哈斯塔耳中无疑带有讽刺意味，毕竟昨晚他和洛耀不仅没能带来帮助，反而有几分越帮越忙的嫌疑，因此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告诉我凶手的尸体哪去了？”

“不对，血液量不对，凶手似乎杀人之后全身而退？这人不会是你们杀的吧。”

哈斯塔扫视着莱尔斯和霍尔，眼神疯狂闪烁，似乎起了某种心思。

莱尔斯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不怪哈斯塔会这样想，在他认知里，能够无视弗洛市法规杀人，只有在佩戴特权徽章的时候可以。

“或者说你们将特权徽章遗失了？”哈斯塔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并不现实，立刻改口。

莱尔斯明白，既然哈斯塔已经撞见这一幕，那么说谎并不是好的选择，反而会引起哈斯塔的怀疑，怀疑隐者试图隐藏某种真相，于是他干脆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特权徽章一直由会长保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否遗失，也许你应该去问他，至于杀死休伯特先生的凶手为何全身而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许弗洛市的法规发生了某些变化？”

莱尔斯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哈斯塔自己猜......在没有确切的认知和足够的实验再，莱尔斯笃定哈斯塔无法猜测出准确的法规，自己之所以能确定，仅仅是因为自己早就知道罢了。

但哈斯塔可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休伯特死了，而凶手确实全身而退，并且这条法规即使有人愿意以身试险，大概率也只会在杀人的同时被弗洛市法规杀死。

尽管霍尔之前没有明说，但莱尔斯在明白自己于意识迷城中定下的法规成为现实的那刻，就想清楚了会引发的系列后果。

果然，在莱尔斯说出自己的推测后，哈斯塔先是注视着莱尔斯的表情，确认后者并未说谎，旋即低头陷入思索，理所应当地得不出任何答案，只能猜测凶手身上具备特殊的性质，使得凶手无视了弗洛市法规。

严格来说，哈斯塔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只是离真相还有十万八千里。

“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抓住凶手，查清楚所有真相是隐者的职责，教廷会密切关注这件事......”

片刻后，哈斯塔放弃了思索，选择借教廷的势来压人。

“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停留在弗洛市，直到凶手被抓住，隐者给出合适的交代为止。”

莱尔斯对于哈斯塔的决断并未感到讶异，事实上这才是正常的行为，只是心底不免有些压抑，总感觉休伯特的死亡和那位【艺术家】会带来某种难以想象的变故，但他无力阻止这一切。

霍尔同莱尔斯对视了眼，默契地打定主意要让亚瑟想办法支开哈斯塔，不让哈斯塔获取更多信息。

“既然哈斯塔执事明白这点，还请不要打扰隐者的调查，请回吧。”霍尔当即开始送客。

哈斯塔冷冷瞥了眼霍尔，目光从休伯特的尸体上扫过，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去，眼底闪过些许凛冽。

“接下来怎么办？”霍尔下意识地问道。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凶手肯定是要抓住的，我们只需要隐藏些关键信息就可以了，再说我的猜测其实并不准确，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支撑。”莱尔斯很没绅士形象地耸了耸肩，心底则开始计划如何将所有人......包括隐者众人的认知引到错误但合理的路上。

他决定彻底隐瞒“此地一切为进行复仇而采取的手段无视限制”这条法则。

“也对。”霍尔淡淡点了下头。

接下来莱尔斯利用现场做了个梦境占卜，试图通过休伯特死亡间的强大联系占卜出【艺术家】的位置，理所当然的遭遇了可耻的失败，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不倒翁”占卜大致信息。

“.......遨游的灵，告诉我杀死休伯特·林顿的凶手是否还在弗洛市？”

叮！

银币翻飞后落下，人像面朝上，代表是。

【艺术家】还未离开弗洛市......莱尔斯边思索着边捡起地上的金币，眼底的贪婪缓缓收敛，接着将希勒纸币丢在地板上。

“......遨游的灵，告诉我【艺术家】所在的方位。”

人像面的眼睛从霍尔身上挪开，缓慢转动，最终看向南方偏东的方位，并且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缓慢转动。

【艺术家】在移动，并且移动方向是西......莱尔斯瞬间意识到这一点，脑海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些许疑惑。

因为郁金香街道本就位于东北城区，对方的行动轨迹意味着正在向城中心靠近......

“这位【艺术家】在明知弗洛市有执法者的前提下，杀人之后没有立刻离开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在城内闲逛？”霍尔声音有些扭曲地反问。

“单纯的嚣张应该不太可能，要么他还有第二个目标，要么在弗洛市还有某些未完成的事务。

考虑到内脏画只在郁金香街道出现过，有第二个目标的可能性大大缩小，有未完成的事务的可能性更高......真是有趣啊，一个明显刚来弗洛市不久的人，会有什么未尽的事值得付出这么大风险呢？”

莱尔斯一边将希勒纸币塞回钱包，一边思索着说道，最终像是看清了什么东西，又像是灵感触动般笑了笑。

“或许抓住【艺术家】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简单。”

“为什么？”霍尔明显不理解。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