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神迹 第37章 门与路

刺客，是我想象中那个刺客吗……莱尔斯脑海中浮现出某刺客变成魔女的样子，猛的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是几阶？”莱尔斯微不可察地吞了口唾沫，接着问道。

霍尔咳嗽两声：“这位先生，神迹阶段是件非常隐私的事情……我是三阶。”

莱尔斯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内心又有点小小的无趣般的失落。

既然已经打开霍尔的话匣子，莱尔斯决定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下神迹。

“每推开一扇门，神迹就会到达一个新的阶段吗？”莱尔斯神色自然，眼中满是清澈的求知欲。

霍尔摸了摸长出些许的胡子，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但感受着莱尔斯的扑闪扑闪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让你知道太多，毕竟你的神迹危险性极高……罢了，你迟早会踏上二阶，我便告诉你吧。

我们每个人从神迹获得的神路都存在于意识深处，而这条神路通常由「门」和「路」组成，在神迹降临恩赐的时候，我们就踏上了第一条「路」，这就是神迹1阶。

想要继续晋升，我们就需要在这条「路」上前行，直到抵达「门」前，当我们的意识触碰到「门」的时候，我们会立刻得知推开「门」所需要的仪式，而仪式一旦完成，就可以推开门踏入门后的路，这就是「进阶」。

每条神迹所对应的「开门仪式」是不同的，而且一条神迹的仪式并不固定，可能会根据神迹的前一代主神而发生变化。”

“「门」上的仪式是神所定下的？”莱尔斯有些惊异。

“对，严格来说，仪式就是某条神迹路上进阶的绝对法则。”

原来如此……莱尔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意识缓缓沉入深处。

他看到自己的那条神路上，第一段路马上就要完全点亮，即将触碰到门。

莱尔斯心中微动，试探着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在神路上快速前行？”

“用神迹的能力去贯彻并强化自己认定的神迹意志……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但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毕竟这是属于我们「隐者」内部的隐秘。”

霍尔说着重新拿起书，表情显得有些心虚，显然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已经太多。

强化自己认定的神迹意志……莱尔斯后背缓缓贴近沙发，认真思索起来。

这个说法确实很抽象，但如果剥离每个词去理解还是能分析出核心信息的。

先决要素是运用神迹能力……这很好理解，必须在做某些事的时候使用神迹的力量。

其次是神迹意志……什么是属于无妄神迹的意志呢？每条神迹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而大概率每条神迹都有不同的意志，或许名字就代表了神迹的意志。

「无妄」代表的是什么呢？真理？

真理教？！！

不，不对，这是那群疯子所认为的「无妄」。

“自己认定的神迹意志……那么我认定的「无妄」是什么呢？全知？不，以我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去贯彻全知？”

一个个念头如同气泡般在莱尔斯脑海中疯狂冒出，而后又迅速幻灭。

许久之后，莱尔斯终于抓住了一个靠谱的想法。

“看破虚妄，洞察真相。”

这才是最贴合无妄神迹的意志。

而伴随着莱尔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扎根，他立刻感知到脑海深处的路再度点亮了一小截，距离门已经相当近了。

莱尔斯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嘴角上扬：“太感谢你了，霍尔先生，我想我找到在自己的「路」上前行的方法了。”

霍尔狐疑地看着莱尔斯，有些不信邪地说道：“我当初可是花了三个月才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你可别理解错了。”

“霍尔先生，你认定的神迹意志是：承诺即是生命，对吗？”莱尔斯高深莫测地发问。

霍尔嘴巴慢慢想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莱尔斯。

“你居然，这么快就领悟到了！”

莱尔斯神秘一笑。

霍尔垂头丧气地放下书，显然有些被打击到。

“霍尔先生，陪我去瓦砾街看看昨天那个孩子吧。”莱尔斯语气诚恳地请求道。

“好吧……不过我得跟会长报备，你也得伪装一下……如果在人多的地方遭遇「真理教」的疯子，可能会波及到无辜群众。”

“没问题。”

莱尔斯利用事务所内的道具简单给自己贴了个假胡子，换了件制式的黑色大衣，并戴了顶礼帽。

看着镜子中的面容，他发现这身装扮让自己跟莱恩那家伙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两人的发色和眼神完全不同。

……

笃笃笃。

瓦砾街上，莱尔斯再度敲响昨天那位小女孩家的屋门。

屋内隐约能够听到男人痛苦的呻吟……毕竟昨天莱尔斯下手不轻，没有超凡药剂的帮助，一天时间痊愈不了多少。

“谁？！”男人暴躁的咆哮着。

“妈的，死丫头不准开门！”

莱尔斯脸色一沉，看来自己昨天的教训并没有改变男人恶劣的性格。

伴随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屋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门缝后露出一只怯生生的眼睛。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女孩眼中的胆怯消散了些许。

她记得昨天这个哥哥阻止了父亲打自己，虽然后面将父亲打得鼻青脸肿，但让父亲今天不敢再动手打她，只是大声地骂她了。

她对父亲没有什么好印象，从记事起父亲就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白天总是见不到人，晚上臭烘烘地回来，不是跟妈妈吵架就是打她。

所以虽然这位哥哥打了父亲，女孩却不怪他。

如果小孩子犯错了需要被打，那大人犯错了被打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你好，小妹妹，我们买了些东西来看你，可以让我们进屋吗？”

看着对面的哥哥露出温和的笑容，女孩愣了愣，记忆中只有妈妈会对着自己这样笑。

“哦……好，哥哥请进。”

女孩学着记忆中妈妈的样子，打开门请客人进屋。

看着女孩懂事的样子，莱尔斯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你，又是你！我们家招你惹你了？！”

“你今天来又想干什么？！”

男人看到门口露出莱尔斯的身影，嘴里痛苦的哀嚎顿时化为惊恐的叫声，整个人似乎忘记了疼痛，挣扎着想要远离……尽管莱尔斯经过乔装，但那双眼睛男人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莱尔斯只是冷漠地看了男人一眼，将手中用报纸简单包好的几个苹果递给女孩，随后一步跨进屋内。

“谢谢哥哥。”女孩手忙脚乱地接过礼物，放到杂物堆旁的木盆里。

或许是因为少了女主人，整个屋子显得比昨日脏乱了不少。

见拿莱尔斯没办法，男人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女孩，怒吼着斥责道：

“该死的丫头！谁让你开门的？！”

霍尔跟在莱尔斯身后进屋，冷冷看向瘫在床上的男人。

“怎么，另外一只手和脚也痒了吗？”

“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霍尔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看起来反而比大多数面孔更吓人。

男人立刻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不敢吱声。

“哥哥，叔叔，你们……别吓我爸爸了。”女孩小手攥紧，仰着头鼓起勇气看向莱尔斯的眼睛。

莱尔斯愣了愣，看着女孩眼中的倔强，神色有些复杂：“他还有打你吗？”

女孩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那他有无缘无故骂你吗？”

莱尔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男人的脸。

男人被看的浑身冰凉，低着头不敢和这位魔鬼对视。

女孩沉默片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都说孩子是单纯的……莱尔斯有些信了，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对女孩轻声说道：

“小妹妹，你和这位叔叔去屋外待一下好不好，哥哥和你爸爸有话说。”

男人立刻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惊恐地大喊道：

“我和你没什么话说！你赶紧滚出我家！”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莱尔斯动用能力，眼神锋利如同刀刃。

“我……”

感受着莱尔斯野兽般的冰冷目光，男人的话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怀疑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真的会废了自己。

“迈尔斯？”霍尔有些忧虑的声音传来。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