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的神迹 第15章 贪婪再现

莱尔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要帮助的人反过来说保护自己，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莱尔斯，后者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姜黎不再说话，集中注意仔细感应起其他人格的气息：

「西南方向的角落里，某道人格气息依旧停留在原地，位置只是小幅度波动着，看起来像是在原地转圈。

自己和莱尔斯的位置大概处于「弗洛市」西南角中央，而在自己北方，有两道气息彼此相隔不远，很有默契地朝这里前进。

在城市最东方，两道气息已经重叠，不清楚是正在交战还是已经联手。

自己前进的方向上，有一道气息非常隐蔽，几乎感应不到，似乎准备伏击。这道气息右侧遥远处存在另一道气息，正向西南角落那道气息赶去。

正南方向上的城市边缘存在一道气息，同样没有动作，或许还在观望。

最后两道气息全部位于城市西北角，一时半会难以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看来昨天晚上消失了三道人格。”姜黎心中飞快盘算着目前的局势。

「虽然不知道莱恩和贪婪的中年男人在哪，但这二人的目标暂时不会放到我和莱尔斯身上。而且说不定，某个人正躲在周围守株待兔呢。

贪婪人格，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啊……」

姜黎脑海中初步定下一条路线，眼神锐利地看向埋伏在前的那道气息：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你斗不斗得过我和莱尔斯了。

“莱尔斯，我们直接往那道微弱气息那边走，如果他敢袭击我们，就将他回收。”姜黎看向莱尔斯，后者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还要注意，进入新的街道前最好给路牌送个礼，你应该熟悉这座城市的街道吧？”姜黎紧接着补充道。

“好。”莱尔斯没有多问。

……

「鸢尾花街」上，身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捏了捏单片眼镜，看了眼姜黎和莱尔斯离开的位置，眼神贪婪地低声呢喃：“呵呵，真是笔划算的买卖。榨干所有剩余价值再收回本金，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露出病态的笑容，手中的炭笔在路牌上轻轻画了个黑点。

在远离路牌后，中年男人走到街道中央，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胸口上。猩红的液体很快浸透了他的西装。

中年男人两眼一闭，狠狠倒在地上，伤口诡异地迅速愈合，将体内的匕首挤出。

六分钟后，一个穿着简易铠甲、腰间别着鞭子、满脸络腮胡的魁梧男人踏进鸢尾花街，他的左肩站立着一只单足的怪鸟，右手上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男人身后紧跟着又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白发少年。

少年似乎不属于尘世，有着天使一般的绝美容颜，雪白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灰白二色的重瞳，似乎能看破一切虚妄，手上提着把火铳。

络腮胡男和重瞳少年同时注意到街道中心浑身血污的中年男人，停下脚步陷入思索当中。

“怎么说？”络腮胡男看向少年。

“他的身上没有气息，看上去像个被袭击的普通人，不过还没死，呼吸很微弱。”重瞳少年的瞳孔像相机镜头一样旋转调整着，将中年男人的状态看得一清二楚。

“这里不应该有普通人。”络腮胡男冷冷地说道，“既然还没死，那就直接杀掉再过去。”

说着，络腮胡男手臂上的小蛇如同七彩丝带般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地，迅速游动到中年男子身边，缠绕在后者脖子上，张开嘴对准动脉准备咬下去。

中年男子的右手忽然化作一道残影，一把攥住小蛇的头，不等它挣扎便如同捏泡沫一样捏得粉碎，然后保持着闭目状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络腮胡男眼中升起一抹杀意：“果然是陷阱，杀了他！”

重瞳少年立刻抬起火铳对准中年男。嘭！数十颗子弹从枪口迸发，却并没有向四周分散，化作弹幕直直飞向中年男。

然而在枪响的瞬间中年男就动了。他依旧闭着眼，身形如同鬼魅般贴在地上奔跑，躲过了所有子弹，无视络腮胡男，朝重瞳少年冲去。

重瞳少年几乎没有间隙，抬手就是第二枪。

嘭！

中年男依旧快速做出反应，然而这次少年没有再收束弹道。几颗子弹打在中年男右肩上，打得他一个踉跄。

络腮胡男肩上的怪鸟化作一道残影，泛着寒光的单足抓向中年男头盖骨。

同时少年瞄准中年男腹部，紧跟着开出第三枪。

嘭！

中年男察觉到危险，止住了前冲的身形，转而向街道侧面扑去躲开夹击，然后像壁虎样手脚并用在墙上攀爬起来。

络腮胡男手中长鞭立时化作一道残影，抽向中年男脚踝，少年则趁机装填好子弹。

中年男在墙上狠狠一蹬，避开鞭子的攻击，跳到街道对面的墙上，似乎是意识到不敌两人和怪鸟的联手，飞快向街道深处爬去。

“杀死我的卡洛还想跑，追！”络腮胡男右脚猛的一踏，却在弹出时被抓住右手。

“小心这是另一个陷阱。”少年眼中有些忧虑。

络腮胡男沉默片刻，看着中年男爬远的背影咬牙道：“那也得追，就算继续追击之前的目标，也得经过这条街，绕路的话肯定赶不上。”

……

听着身后传来的连续枪声，姜黎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

如他所料，贪婪或者莱恩肯定会埋伏在他身边，利用他这颗诱饵，藏在暗处等着猎物落网。

考虑到钟声响起前，众人格并不知道这场神迹的恩赐会有时间限制，否则早就打得脑子都出来了。

以莱恩的性格大概不会做守株待兔这种事，而贪婪人格的手段更适合阴人，所以拦下追击他那两人的估计是中年西装男。

趁着莱尔斯跑去给路牌缠绕金属项链的时间，姜黎再度凝神感受人格气息。

先前感应的那道隐晦气息位置一直没有变动，依旧拦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而最东方的那两道气息一起向城市内移动了段距离，但这段距离不算长也不算短，显得有些古怪。

「看来莱恩也动手了。若是将这两个人格吞噬，他便融合四道人格了。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到时候莱恩将拥有五种人格的能力，仅凭莱尔斯的能力完全没有胜算。」姜黎有种紧迫感。

莱尔斯忽然拉住姜黎衣角说道：“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