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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协律郎 0191 更换考官

作者:衣冠正伦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9 20:20:04 来源:平板电子书

虽然科举并不是当下朝政之要务,但既然有这么一项选事的安排,那自然也就要按部就班的进行。

所以在元宵节过后没几天,吏部便向聚集在洛阳的这些考生们发出通知,着令他们在正月二十一这一天到国子监去谒先师,即拜谒孔子像。

张岱作为京兆府的解头,自然也要参加一下这仪式。

其实在此之前,还有一项集体活动即元日贡士入朝张岱并没有参加。元日那会儿王家父子还没发起对他的报复,他便也直接留在了家里。

而且这活动也没啥好参加的,本质上就是把诸州贡士和各地进献的方物一并进呈,把他们摆在一起让皇帝和公卿们看一看。

有关这一点,宋人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还有自嘲:常言殿廷班列中不可整齐者,唯有三色,谓举人、蕃人、骆驼。

说的就是举人们不识朝会进退与班列礼节,就跟不开化的蕃人、甚至骆驼之类禽兽一样,乱糟糟的不能队列整齐。

而且盛唐元日贡士入朝并不管饭,天不亮便凑到皇城里去,站在殿廊下从黎明到正午粒米不沾,遇到个肠胃不好闹肚子,那更要了老命。

基本上也就是外州那些贡士们去见见世面、欣赏一下皇宫和元日大朝的威严,张岱玄武门都进出好几趟的好汉,自然也就懒得去看。

不过如果连谒先师都不出席,那就不免太狂傲了。而且近年来随着此事成为一个规定性的礼节后,接下来省试的日程安排也基本上在谒先师后公布,他要是不去连哪天开考都不知道。

所以到了规定这一天,他也是起了一个大早,并特意换上了一件素白的麻袍,以此来表示尚未解褐、仍是布衣。

“六郎今日便去谒先师,仆昨夜便饲饱坐骑,预祝六郎金榜题名、勇夺状头!”

当他来到厩中取马时,管事的吴川便带着此间奴仆们排成一排,一脸殷勤热情的对张岱躬身道,还不忘对身后众人喝令道:“你等也都来祝六郎登第!”

王守贞夹杂在这些仆佣当中,灰头土脸的样子已经看不出丝毫过往嚣张跋扈的样子,可见劳动的确是能改造一个人。

这会儿他缩着脑袋站在一群仆僮当中,嘴上虽然也在说着吉利话,但望向张岱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幽冷怨恨。

张岱也懒得特意搭理这货,只在私下里吩咐仆僮们注意一下他的言行,这会儿便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带上安孝臣等几名随从出了门。

洛阳的国子监位于张岱去年前往干谒拜访的玉真公主安国观同坊的正平坊中,但是举子们却要先行赶往尚书都省去汇合。因为除了这些应试的举子们,还有在朝清资官五品以上与诸州朝集使一同参加此礼。

张岱出门虽早,但一路上赶到尚书都省的时候,日头也已经升起老高,大部分的明经、进士考生都已经集结完毕,正分成不同的队伍站立在都堂外的广场上。

“张六郎来了!”

张岱来到这里的时候,很快便有考生认出了他,并大声呼喊起来。

他这里便也一边摆手回应众人的呼喊,一边往自己所属的队伍中去。

他虽是河南府人士,但却是京兆府取解,京兆府作为天下首府,在进士队伍中也是排名最靠前的,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也是诸州乡贡数量最多的。

至于河南府,则只有三十几人。同州、华州各有十几人,太原府则只有七人,自此往下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二人。但是由于唐代州府众多,这些诸州乡贡累加起来,数量仍有数百人之多。

除了这些乡贡之外,在场应试的进士们还有一个群体,那就是国学生徒。这里的国学生徒,主要是讲的国子监生,分为东西两监,各自都有几十人。

初唐时期重国学而轻乡贡,以至于进士不由两监出则以为耻。能够入读国子监的通常都是高官子弟,而国子监的课业安排无疑又要比民间教育更庄重严谨的多。

初唐时期社会刚刚安定,寒族庶人地主们自然获取不到如此高端的教育资源,故而每年取士皆以国学生为主,乡贡得中的寥寥无几。

但是开元年间社会长期稳定发展,教育资源也开始下沉普及,乡贡及第的比例就在快速提升。更有高官子弟如张岱之流,作为新出衣冠户本就家学深厚、学有所专,故而放弃国学而以乡贡求出身。

社会的发展是一方面,风气观念的改变则滞后于这种发展。所以在场众进士当中,乡贡数量虽然远多于生徒数倍,可生徒们却占据了最当中的位置,看着气焰就远比乡贡们嚣张得多。

当然,这是在张岱到来之前。随着张岱的到来,原本被两监生徒挤到广场四周的乡贡们顿时便活跃起来,别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大声向他打着招呼。

倒不是张岱真的人气有这么高,主要还是这家伙是今年乡贡举子们的牌面。

首先是出身,他是文宗张说的孙子,其次是才情,去年府试所作如今已经传遍各方,第三则是履历,这小子一天学校都没去过,是公卿子弟中不学无术但又才情自成的代表。

张岱瞅见了王昌龄等人,却见他们都站在都堂东侧廊庑阴影之下,这里前后通透、不见阳光,自有冷飕飕的穿堂风吹得人脸色通红、搓手跺脚。

“怎么待在这里,不向西处去?”

张岱来到这里就感觉到阴冷,便向几人笑问道。

王昌龄向阳光里站着的两监生徒们指了指,口中轻声道:“此群徒恫吓我等,庭参之时需国学生先进、诸野乡贡后进。”

张岱闻言后便先冷笑一声,视线一转又发现了站在一根廊柱后方、故意不看自己的那前京兆府解头杜孟寅道:“杜氏子家中难道无有亲党曾事贡举?有没有这陋俗你难道不知?”

那杜孟寅闻言后眉头顿时一皱,也不答话只是走到更远处站立。

科举制度已经施行多年,有什么明里暗里的规矩,这些应试举子自然也会去打听。

尤其那杜孟寅本就出身官宦之家,有没有这样的规矩自然更清楚。这会儿宁肯待在这里吹冷风也不肯出头,无非是不想得罪那些各有世祚门荫的两监生徒罢了。

其他人大约也都是这么想,站在这儿忍一忍就过去了,真要吵闹起来得罪了那些两监生徒,麻烦纠纷恐怕就不能简单揭过去了。

张岱却不理会那一套,他现在忧愁的是选司主官会不会对自己施加刁难,至于那些显摆优越感的国学生徒们却还不被他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站一站,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今天为了符合布衣的身份、穿的本来就不够厚实,春寒料峭的天气下站在这里吹冷风,时间一长鼻子都有些发堵。

张岱在这里跟王昌龄等人闲聊一会儿,仍然不见吏部官员过来导引,索性便直接迈步走进阳光里。

其他乡贡举子们早就在关注着他的举动,看他这么做,也都大觉提气,纷纷从阴影里走出来。那阵仗直将享受着明媚阳光的两监生徒们都吓了一跳,更有人应激似的大声诘问道:“张六郎欲引乡贡干乱礼仪?”

“尔等生徒独占暖阳,是何礼仪!”

分散四边的乡贡们本就心怀不忿,这会儿走出阴影来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心中更觉得委屈,此时既觉得有人挑头,当即便有人忍不住瞪眼质问起来。

“国家设庠序、兴教化,储才于两监,本就是仕选之正体,乡贡不过于时补贴、取括才之意而已。永徽以来,凡造场籍,先两监而后乡贡,已成定制。举典不知,足见尔徒之鄙薄!”

这时候,生徒队伍中也有人喊话说道。场籍就是指的考场名册,从高宗年间开始便是先编造两监而后再造乡贡。

这固然有朝廷重视两监生徒的缘故,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行政程序,两监直接造簿送来,当即便可使用。

但是诸州贡士分散于天下,通常要到前一年的十月、十一月底,诸贡士才会齐聚京畿、向户部递呈家状,所以乡贡当然要排在两监的后方。

这会儿又有人指着张岱说道:“张岱徒负家学之名,挟燕公重誉却较技于粗鄙乡贡,虽得京兆府解头,不足为夸!但有真才,何不鸣于国学?今我东监案首赵郡李嶷,才志高扬,人所共钦,张岱可敢挑之!”

张岱听到这叫嚣声,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你们生徒们看乡贡不顺眼,拉踩老子干啥!

他并没有回答对方的叫嚣,只是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竖了竖中指。对方固然不知这手势是何意,但只看张岱那不耐烦的神情,也能猜到多半是与夸奖无关,因此叫嚷者便更多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群官员簇拥着一名气态俨然的紫袍大佬向此而来。

这紫袍大佬正是新任吏部侍郎崔沔,吏部侍郎虽然只是正四品职官,但崔沔还兼散骑常侍,且本品早达三品,故而身着紫袍。

“尔等生徒何事哗闹?”

来到都堂前方后,崔沔望着于此列队庭参的生徒们不悦道。

“禀崔散骑,张岱等诸州乡贡桀骜、不肯屈于生徒之下……”

生徒们又纷纷进言起来,他们敢于如此公然指责乡贡,则是因为重生徒而轻乡贡同样也是官场的一个习俗,甚至有的官员还主张限制、乃至直接叫停乡贡进士应举及第。

崔沔听到这话后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又严令道:“无论何事,若仍叫嚣都堂,一概严惩!”

众乡贡们听到这位选司主官难得的没有偏帮两监生徒,心中也都感激不已,然而接下来他们却都将要因这位主官的决定而跳脚不安。

“考功司严员外另有别事安排,今春省试由同司新晋之员外郎苗晋卿司事!”

崔沔在将场面控制住后,又向自己身后群属队伍中引出一个绯袍中年人来,向着在场众考生们宣布道。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无论是两监生徒还是诸州乡贡,当听到省试即将开始的时候竟然更换了主考官,各自都面露惊容。张岱也是忍不住面露狐疑之色,玛德这不是针对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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