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四十章：神仙吃的是什么？

（PS：感觉人好多了，明天可以尝试恢复两更了。）

宋朝梦世界很特殊。

这是吴蚍蜉在经历过诸多梦世界后才恍然回过神来认识到的事情。

别的梦世界，那怕再荒诞奇诡，类如心灵梦世界那种，但是也都只有一条主线，从一而终，整个梦世界的脉络清晰无比，那怕是有恶魔城梦世界那种大量外来信息侵蚀留种，其主脉也依然可见。

唯有宋朝梦世界，仿佛是多种根源，多种文明，多种力量的交织组合而成，宋朝的超凡，周边的超凡，有妖，有龙气，有妖魔鬼怪什么的，居然和谐的共存在了一起。

而这些特殊之中，吴蚍蜉最看不懂的东西其实反倒是最初有，后面无的那个……

龙气！

宋朝的天子龙气！

这种力量来自万民，拱卫天子，散于无形，却又具备着对抗一切阴属非肉身超凡的力量，这种力量光明正大，颇有一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感，阳刚凌烈，横贯天日之相，这种力量为吴蚍蜉平生仅见，那怕之后经历过这么多的梦世界却是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可惜的是，宋朝梦世界的赵家皇帝实在是不当人，将万民摒弃，同时又用龙气作那些阴私诡秘之事，所以龙气反噬，此后就再也没有所谓的龙气拱卫了，那怕之后吴蚍蜉荡魔天下，也再没发现龙气的任何踪迹。

他却是没想到，居然在这红楼梦中发现了类似龙气的踪迹。

没错，此世天子，居然有龙气拱卫！

上一次吴蚍蜉亲自进入皇宫，看到皇帝后，他确认了这一点，此世也有龙气力量，而且此世的龙气力量比宋朝梦世界的龙气力量还要更强更繁一些，这一切在之后几天里，吴蚍蜉就有所明悟了。

此世的龙气与宋朝梦世界略有不同，宋朝梦世界的龙气更多在于对于超凡力量的直接抵御与显现上，类似于集众的超凡之力，此世的龙气虽也有庇佑天子功效，但是更多的则显现在“天”这个概念上。

天道，天规，天则……这些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此世龙气的功效，当真如法网一般遍布整个世界，上连未知，下连万民，天罗地网之势笼罩着万物一切。

用通俗的说法，此世的龙气居然有着部分职能代替了因果与命运，不管是迷了人心，还是天地运转，居然都有龙气身影在其中。

为了验证这个，吴蚍蜉这几天除了调教林黛玉，以及帮林黛玉从深山中找来老药大药进补，别的时间全在行走此间天下。

他自从习得仙武内功后，就有了飞行之能，这是靠着内功自然而然的飞行，就如同有了内功就有了轻功，真正内功的轻功可不仅仅只是跳得高，而是真的可以克服地心重力的，现在的他可以无碍飞行一天一夜都不乏，靠着这个，那怕中国地大广阔，他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仔细的巡回一圈，这几日里将整个中国巡逻了不知道多少圈。

由此他也真的确认，此世龙气当真代替了部分天地规则，只不过因为此世的超凡之力上限极低，所以还没法真的成为天地规则，也就是成为所谓的天道，但也具备了某种雏形。

若是按照这等雏形深究下去，将其超凡层次不停增强，一旦去到某个临界点时，那是不是就类似于西游记里面的，几时几刻某地龙王必须下几寸几毫的雨那种呢？

这可就真是天罗地网，真就是天庭治下的天地法度了。

所以吴蚍蜉可以非常肯定，这龙气体系果真就是天庭的超凡力量，而且从其潜移默化与规模上来看，这应该是天庭用于侵蚀真实梦世界的手段，就类似于灵想文明的亚空间一般，只不过显得更加无害，甚至对于整个世界还略有调整作用，这就和寄生与共生类似，所以潜移默化，世界对其的反抗就并不激烈，久而久之，整个世界就被这天罗地网所笼罩吞噬，化为天道的一部分了。

而之前他使用超过此世限度的超凡力量，引来天庭查探，其实也是这龙气所化天罗地网被触动所导致。

按照吴蚍蜉的理解，整个龙气所化天罗地网是天庭的污染源，只不过天庭本身就是上古最强文明之一，比那灵想文明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连污染也是潜移默化，还带着共生关系的那种，所以也是高了何止数倍，其中代替天地规则来吞噬世界是其一，监察整个天地是否有外来者入侵是其二，至于其三则是吴蚍蜉所看不懂的了……

为什么要以因果与命运等等“偶然”来操弄这个世界的某些人呢？

吴蚍蜉为了查探这个，甚至开着超脑情绪感知走遍了整个中国，他大约找到了一百五十名左右被天罗地网所操控之人，这些人多在官宦人员，比如林黛玉这种，四大家族里更是最多，少部分比如林如海这种也是官员，皇室里也有，然后就是一些红楼梦原剧里出现过的平民女子，更少一些则是民间人物。

比如一个姓杜名十娘的名妓，其身上被天罗地网操控的痕迹就异常明显。

总而言之，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人，他们既没有共同之处，也没有任何超凡与特异，但是却偏偏都被天罗地网所操控，体验着幕后黑手仿佛剧本一样的人生……这一切实在是让吴蚍蜉看不懂。

前两者非常明显，和别的根源文明侵蚀上层梦世界的道理没有任何不同，就是要侵蚀腐蚀整个世界，化其中的真实为自身资粮，只不过相较之下手段更为高明罢了。

可是天庭这么高大上的势力，为什么要操弄这些凡人的人生呢？

吴蚍蜉百思不得其解，那怕是有某个天庭的高层想要玩弄蝼蚁，也不至于专门再用于侵蚀梦世界的天罗地网底层代码里加入操弄凡人的因果与命运规则啊，这等做法简直就像是研究用原子弹来消灭蚂蚁一样可笑。

“……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吗？”

红楼梦的主线其实就是这个了，而这两者光从字面上来理解，抛开那些什么情情爱爱的，两者的身份地位也截然不同，一个明显是神仙，至少是神仙的徒弟，侍从，门人之类，而另一个就很有意思了……绛珠仙草！

草药？

吴蚍蜉自不会对林黛玉隐瞒，他本性就是如此，能够摊开来说的事情，那他都会摊开说个清楚，虽然说不清楚林黛玉本是一本红楼梦里的人物，但是也提到了林黛玉前世不凡，可能是一株仙草，而那贾宝玉则可能是神仙子弟，她与贾宝玉结下了“还泪”之缘，需得这一世以泪还之。

“这就是你之前所问的，如果没有我你的下场若何了。”吴蚍蜉坦然对林黛玉道：“今天我就坦诚告诉你这一切，一来你今天军营立威，精气神都已成型，再也不可能变回原本的病娇少女，算是有个人样了，二来我智力不足，需要你帮我一起想一想接下来的许多事情。”

林黛玉满脸欢喜，别的倒是其次，吴蚍蜉对她的肯定让她很是开心，而在听完这一切后，她忍不住好奇道：“如果真有天庭，真有前世，哥哥为什么觉得天罗地网的第三个功能不是惩恶扬善呢？前世有因果，此世代偿，虽是对此世新生不公平，但是天道至公，总也是一报一偿啊。”

吴蚍蜉却是冷笑摇头：“你不懂，天庭没这么简单，怎么说呢，此天庭与你所认为的真善美，神仙逍遥的那个天庭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不过你现在还太过弱小，连此世都跨不出去，说了对你也无用，总之，你将那天庭想成是刀山火海，或者是幽冥地狱的好，里面的所谓神仙都是吃人不吐……吃人……”

吴蚍蜉猛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眼睛猛的眯了起来，脑海里想的却不是红楼梦了，而是一个游戏，或者是四大名著的另一本，但并不是原本，而是对其更深层次的解读……

黑神话悟空！

西游记里也有天庭，那本书里的主角猴子，对抗的就是漫天神仙佛陀。

里面有一个设定忽然惊醒了吴蚍蜉。

神仙吃人，但是吃的不是血肉，而是神魂……

灵魂，真灵……

天庭有灵魂真灵的修炼法！

如果说肉身修炼需要的是血肉滋养之物，精神修炼需要的是精神滋养之物，那么灵魂真灵的修炼需要的又是什么呢？

灵魂真灵滋养之物……

轮回，灵魂，天罗地网对一些特殊人群的“照顾”，摆弄，命运与因果的注定……

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的“还泪”之缘……

这一切……

吴蚍蜉忽然森冷笑了起来道：“黛玉，你觉得神仙吃什么？”

林黛玉一时间只是懵懂，想了想才道：“仙灵之气？而且神仙也要吃东西吗？”

“为什么不？神仙会吃人，不过他们吃得比较文雅，吃得比较高端，他们吃的是……”

“人的灵魂罢了。”

这话出口，林黛玉遍体生凉，同时吴蚍蜉拉着林黛玉就往院落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之前的计划作废，光是带你去沙场，恐怕引不出天庭地上行走来，因为仅仅只是你一个人逃脱出了天罗地网，对大局无变，如果真是按照这个设想，天罗地网的第三项功能其实是为了天庭炼制灵魂大药，那就必须涉及此世所有人才行……”

林黛玉被吴蚍蜉牵着手，她脸色羞红，连声道：“哥哥，这么晚了，我们去那里啊？”

“进宫，见皇帝，分说今天之事，然后我们转换一下思路，既让你完美化，同时也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话说回来，黛玉，你冰雪聪明，从现在你所知道的这个国家来看，未来会如何？”吴蚍蜉边走边问道。

林黛玉沉默半晌，低头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对，正是如此。”

吴蚍蜉冷笑着。

另一边，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亲自来到了荣国府，他的地位甚高，宫内太监见他都要叫一声老祖宗，便是朝廷大员见了他也要恭敬以待，可是此刻的他却是满脸卑微笑意，陪着老夫人说着话，不过他虽然满脸卑微笑意，在场的所有人，贾府的，王府的，包括老夫人在内却都是满脸惶恐，各自不安。

“黛玉断不会如此啊，总管，黛玉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打入京城大营里去呢？”老夫人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她满脸茫然的对老太监说道。

老太监只是卑微的笑着，而在旁边，趴在床单上的王子腾正在闷闷哼哼：“太夫人莫被那……给骗了，她强闯军营，逞凶逞威，更是当着三大营的面落我面子，还真的当场……”

“当场如何？”

一个声音响起，王子腾面色立刻一片煞白，当下不敢再言，只是用小动物寻求帮助的目光看向了贾母。

众人就看到林黛玉之兄，林如海长子吴蚍蜉拉着妹妹而来。

这才是一个当真的混世魔王，与他相比，家里的这个贾宝玉算个什么混世魔王啊，才来京城几天，皇帝惊动了，军营闯了，连京城最高军事长官的王子腾都当场给打了屁股，看似是林黛玉动手，但若无这个混世魔王的指使，来京城这么多年都安安静静的林黛玉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事来？

吴蚍蜉也懒得理这一切，他嘿嘿一笑，蹲在了王子腾面前，他也不避讳旁人，直接说道：“给你说清楚一些事，免得之后还要我浪费精力，第一，命是你自己的，要做什么事情前，先仔细想一想，第二，甭管权势如何，甭管皇帝如何，甭管林如海如何，也甭管你如何，我只要杀了你，那这世间一切都与你无关，第三，你也是进过军营的，管过军事的，懂得政治的，我就问你一个道理，一个可以单手轻易折断旗杆，又将其单手举起来的人，你真的想要通过权势，通过政治手段，或者通过所谓的亲属血脉来加以威胁或者限制吗？”

王子腾眼神猛缩，再不敢随意张望，只是深深的埋下头去。

吴蚍蜉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了老太监道：“带路吧，今日之事需得分说一番。”

老太监强笑道：“陛下体恤，说夜深了，吴公子不必去往宫内，有什么事情与老奴分说也罢。”

吴蚍蜉微微摇头：“你处理不来，而且今天不见皇帝，我怕皇帝做傻事，本来是好的，搞得最后山河破碎，何必呢，趁着我还有善意，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

老太监神色剧变，他低头沉思，吴蚍蜉也不打扰，隔了半晌，老太监抬头再次强笑道：“林如海大人已经星夜启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林黛玉一时间没听懂吴蚍蜉与老太监的机锋，但是听到林如海回京，她立刻惊喜道：“爹爹要回来了？今日可归来？”

老太监笑容这才真心了一点：“多则五日，三则三日，林姑娘和吴公子必可见到至亲。”

说完，老太监再不迟疑，对着吴蚍蜉和林黛玉躬身道：“公子，姑娘，请随老奴来，陛下等待已久了。”

吴蚍蜉点头，也不管荣国府诸人，拉着林黛玉就跟随在了老太监后，而林黛玉歉意的看向了荣国府诸人，然后急急跟随而上。

待到老太监带着吴蚍蜉和林黛玉离开后，贾母才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王子腾道：“这是如何了，这是如何了啊，听起来，听起来……”

王子腾抬头看了一眼荣国府其余人，抛除那些深闺女人，贾家几个男人都显得懵懂，他苦笑声道：“太夫人何必自欺欺人呢，您当初也是在荣国公身旁许久的人，还能如何……陛下担心发生不忍言之事呗。”

这话说得直白，在场几个贾家男人脸色都是剧变，贾宝玉的父亲贾政神色大变道：“怎可能如此？就两个黄口小儿，怎可能发生不忍言之事？”

王子腾哼哼冷笑：“政兄，你不了解这些，太夫人也只了解军队多寡，战事危急……此事不必多言，我自回王府就是。”

王子腾还是怕了，刚刚吴蚍蜉所说三条，以他的聪明才智，特别是真的领导过军队的人，才知道那是真的实诚话，说句不好听的，甭管你是什么政治人物，甭管你代表着什么万民，也甭管你的背景有多大，当场一旗杆砸扁了你，你的一切都没了，还说别的什么？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而且都不谈可能更可怕的吴蚍蜉，光是林黛玉来看，任凭你有千军万马都没用，还是那句话，十来米长，碗口粗细的硬木旗杆，那怕在万军丛中也是可以打着玩的了，你便是有千军万马护卫，我就提着旗杆冲上来一阵乱打，便是千古一帝又如何？该打死就打死了，还不是一滩烂肉？

他是真怕了，而一怕才真的清醒过来。

他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妄想以贾母之势来报仇？

这时候本就该以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说法舔上去才对啊！

糊涂，糊涂啊！

另一边，吴蚍蜉大步跟随在老太监身后，对宵禁后一队队站岗般的军队毫不在意，只是走在这刀斧大道之间，不多时就来到了皇宫外。

老太监看着皇宫关卡，他苦笑良久，这才拿出腰牌来要求开门。

然后又带着吴蚍蜉和林黛玉走入皇宫内许久，林黛玉悄悄伸手拉扯了吴蚍蜉一下，吴蚍蜉哈哈一笑道：“黛玉，你这点不好，还被这俗世所迷，根本不必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够直说？他在带着我们绕圈子呢，对吧？无非就是调集禁军，还有真正的可以拼死的军队，有多少，五千？还是一万？”

老太监低头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着，却不想吴蚍蜉直接站定原地道：“这种程度，应该不至于引发窥探才对……来，我给你和你身后的皇帝看一个好东西，你们就知道你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老太监站定，目光灼灼，身上衣服无风自动，居然一时间有了一股恐怖的威势。

吴蚍蜉却不理他，只是哈哈一笑，这笑声传遍整个皇宫，接着他双目一瞪，恐怖的霸王色霸气猛的向着周边狂袭而去，霎那间，除了林黛玉没有感觉，老太监连退数十步，脸色煞白若鬼，而在三人周边的暗道，碉堡，空地，校场上的上万军队士兵全部口吐白沫，双眼翻白的晕死了过去，一时间，劈里啪啦的声音响彻皇宫。

与此同时，在距离三人遥远外的一处高楼上，皇帝身边隐约有什么波动产生，抵御了这霸王色霸气的侵袭，可是他身边数名太监和另外七八个道士，和尚，武者，将军全部都闷哼一声，各自都浑身颤栗，有人软倒在地勉强支撑，有人口耳鼻涌出鲜血，有人大吼一声，脸色又青又白。

皇帝站在高楼窗户处，从上往下看去，看到他的亲卫铁军全部晕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又看到身后众多皇室秘卫，以及高手供奉居然全部这副模样，他大惊失色的道：“这是什么妖法！？”

“不，不是妖法。”

一个和尚抹去脸上鲜血，这时霸王色霸气已经消散，他满脸惶恐道：“陛下，这不是妖法，这仅仅只是气势而已，任何人都可以迸发出来的气势威势。”

皇帝不可思议，指着窗外吼着：“这是气势？天下间有这种气势？”

另一个道士盘膝而坐，脸色青白：“陛下，真就是气势，或者是杀意，或者是威势，只不过太过恐怖，以至于根本无法承受……”

皇帝沉默了，这时一个吐血太监忽然盯着天空低声道：“陛下，陛下，您看……”

皇帝顺着太监所指看向天空，他已经震撼到无以复加，因为……天上厚厚的云层居然直接裂开了，露出了后面一轮圆月来！

“……为什么我没事……”

皇帝呢喃了一句，然后愣住了，接着哈哈一笑道：“这居然还是善意咯？不过……也罢，既是善意，朕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说完，皇帝居然举步就往楼下走去，众人一愣，下意识的就要阻拦，可是一想到那如神如魔的存在，他们的声音就发不出来了。

孤身一人，夜入皇宫，面都未曾见得，光是气势就足以让整个皇宫鸡犬不留，但是皇帝无恙，这不是善意是什么？

蝼蚁不被人类一脚踩死，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善意了！

另一边，老太监直接坐地闭目待死，吴蚍蜉也没动他分毫，只是站在原地闭目，林黛玉则震撼的查看周边，再三确认是吴蚍蜉做了这一切。

片刻后，一群人拿着灯笼火把快速靠近，为首者居然就是皇帝，他也不言，站在吴蚍蜉十米外看了过来。

吴蚍蜉略微感知了一下情绪道：“既然皇帝有勇气来见我，那我也就直率的说了。”

“第一，我对皇帝的江山没兴趣。”

“第二，我父林如海忠君爱国。”

“第三，不可再算计我妹。”

“第四，作为交换，我许你江山再延百年。”

皇帝沉默半晌：“你……不，林家要什么？”

吴蚍蜉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林黛玉。

林黛玉愣住了，然后才回过神来吴蚍蜉不是她亲哥哥，所以与林家其实无关，她想了想后才说道：“请陛下彻查我娘亲死亡故事，我怀疑是江南的那些盐枭，官员什么的害了我娘亲！”

皇帝郑重点头道：“彻查，不管查到谁，便是皇亲国戚，我许你诛其满门！但这还不够，我心不得安……那就再许你林家一尊王位，实封北疆，永镇北疆如何？照沐王府故事，国朝但在，林王府也永在！”

林黛玉目瞪口呆，吴蚍蜉却是哈哈大笑。

这才真是爽快，而各人智力也都在线，至少不用恶心他一顿。

吴蚍蜉就道：“那我就代林家谢过了。”

皇帝虽然奇怪吴蚍蜉所谓的代字，但心中也狠狠的松了口气，紧接着而起的就是某种兴奋，但他还没说话，吴蚍蜉率先说道：“既然受君之禄，那就要做些实事，陛下可说一下国朝威胁，我兄妹去替你解决了。”

皇帝愣了一下，他本想要说此事不急，但是看到吴蚍蜉满脸严肃，他就顺口道：“其实就是内外问题，外有南北疆域各有外敌，北方野猪皮部落，南方则是南月氏国，除此以外，东方的倭寇侵袭，西方暂且安宁，但是吐蕃诸部也略有不稳，需得从长计议。”

“何必从长？”

吴蚍蜉朗声道：“十日……十日内我兄妹给你一个交代就是，陛下只要做好两个准备即可。”

皇帝呆愣道：“什么准备？”

“派遣军队占领地盘，这是第一个准备，至于第二个……”

“祭天啊，横扫周边一切，使得本朝土地扩大一倍还多，未来必将远超汉唐，这样的大成就，陛下何不泰山封禅祭天呢？”

霎那间，皇帝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