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四十二章：根源本质！

一道璀璨之光在亚空间爆发而出，然后这光快速的化为洪流向着周边席卷而去，最终在流淌至四邪神的核心领域时才终于消散。

在那璀璨之光的核心，鸟型魔神与臃肿魔神浑身焦黑，身躯被蒸发了大半，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随着光芒消散，祂们的躯体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过来，这种愈合甚至不是祂们依靠亚空间所获得的无敌特效，而是某种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实。

“这……这是！？”

“……我们到底是……”

两尊魔神的三观都近乎崩坏破碎，连同吴蚍蜉所握着的色孽核心都在剧烈挣扎。

“这就是你们的力量啊，所以我才称呼你们是弱者，非人！”

吴蚍蜉在光中现身，再非是之前那仿佛充塞宇宙的无穷大形态，就只是简单的英雄族躯体而已，如同刚刚的一切都是虚假。

一秒后，两尊魔神已经彻底恢复，身上只有少许微微黑痕，不过相对祂们而言，在这亚空间中无穷无尽往守护地球的帝皇扑去的那些亚空间恶魔，它们却被清空了一大波，这些恶魔却并没有复原复活，而是真的被这白光给直接消灭。

“这就是你们的伎俩啊，无非就是这里是你们的主场，所以你们所造出来的虚假会更长时间的保留，然后只要别的绝大多数知性生命认为这是真实，在这亚空间内就会变成真实，这就是你们的心相，这就是亚空间的真相，但是我不受影响，那你们即便是想象宇宙毁灭也与我无碍，不然呢？用你们的脑袋来撞我的刀口吗？”

吴蚍蜉说话之间，提刀又上，围着两尊魔神一路狂削，直砍得这两尊巨大魔神血肉模糊，浑身上下都被千刀万剐了几遍，虽然是在快速愈合，但是吴蚍蜉的伤害可是真实伤害，只要被五步内打中，那么湮灭就是真湮灭，无非就是亚空间体量足够巨大，所以才可以让祂们不停愈合复原。

不过这一次，两尊魔神任凭吴蚍蜉不停攻击，祂们居然都是呆立原地一动不动，连吴蚍蜉手握的色孽核心居然都停顿了挣扎，一时间气氛甚是奇怪。

吴蚍蜉依然不言，只是一味抢攻，终于，两尊魔神忽然嘭的一炸，就此散化开来消失不见，连同色孽核心也同样炸开散化，三者都消失在了吴蚍蜉的攻击范围内。

眼见如此，吴蚍蜉也是停刀站立，就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为什么要告诉祂们这亚空间真相？”

帝皇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中还带着焦急与责怪：“让祂们蒙蔽着，消耗祂们的本质不好吗？你这一告诉，立刻就让祂们破釜沉舟了！祂们只是不知道，一旦知道了，祂们毕竟是四大邪神，也有决断，也有魄力！”

“那才好！”

吴蚍蜉大声一喝，决绝的道：“不杀强敌，如何能胜？光是逮着祂们幻想出来的躯体杀，你我要杀上几天？几十天？还是几百天？真到了亚空间的本源浮现，其本质还保留了许多，你我拿头去打？倒不如现在就逼得祂们用上亚空间真正的本质，来一个就杀一个，若是不敌，你我也可以尽情的杀上一回，最多就被打死罢了，总是要崩其一脸血才是！”

帝皇错愕，连声道：“你啊你啊，你这也太莽了吧？”

吴蚍蜉嘿嘿一笑道：“我没你那么好的耐心，那么高的觉悟，所以你是帝皇，你是伟人，可以数万年来静静的看着人类发展，也可以奋勇而起带领人类反攻，更可以坐在黄金王座上万年的坐困愁城，我做不到，我不过一介匹夫，你要来和我说万年？不，我只争朝夕！今日……”

“若我们不胜，那就让我们死在冲锋的路上好了！”

说话之间，吴蚍蜉将刀一横，举目就往亚空间三个方向看去。

就在吴蚍蜉与帝皇对话之时，奸奇，纳垢，色孽三尊邪神的核心领地也产生了变化。

这三处核心领地乃是祂们各自的规则领域，是亚空间中独属于祂们各自的规则具现之地，分别名为水晶迷宫，瘟疫花园，欢愉之殿，还有一个不在场，依然还在物质宇宙萎缩复原的恐虐，祂的核心领域名为黄铜堡垒。

长久以来，四大邪神的核心领地都是亚空间中的禁地，而包括所有知晓这四大核心领地的存在，包括了帝皇与四大邪神自身，都只是以为这四大领地是祂们伟大权柄的具现而已。

但是直到这一刻，三个邪神，帝皇，以及所有亚空间存在们才知晓，邪神的核心领地并非只是单纯的权柄具现，而是祂们在亚空间中真正的力量本质！

三大领地开始了溶解，但是并没有消失，而是凝固蠕动，最终混合唯一，在这领地内的恶魔，灵魂，各种本质全部都融合到了一起，最终显化出了三尊巨大恶魔来。

一个臃肿肥胖的腐烂血肉真菌，一个尖牙利齿，看不到头尾的鸟翅鸟喙集合体，一个仿佛是蛇，仿佛是柔美女性，仿佛是健美男性的长条状蠕动肉块，各有千米大小，与之前的魔神之躯相比根本就毫不起眼，但是当其出现的那一刻，三团亚空间的飓风核心开始出现，浩瀚量的亚空间本质开始向这三个点汇聚而去，其吸扯亚空间本质的速度仅次于心灵世界所化黑洞。

眼见这一幕，帝皇沉默了，然后祂随之哈哈大笑：“好好好，永远不变的亚空间啊，居然也会有这一天……不管结果如何，光这个出现，亚空间在此世就再也不可能圆满了，了不起就是物质世界与亚空间各分一半，如此，便是你我都死了，这一仗也不亏了！”

吴蚍蜉却道：“光祂们三就想要我死？还早着呢！”

帝皇认同点头道：“也对，祂们也不过只是亚空间八个表达面的其中之三，加上恐虐，也不过是其中之四而已，真正的亚空间源头还没浮现，何至于让我们去死？那么……我一个，你两个？”

“好！”

吴蚍蜉左右一看，嘿嘿一笑，举刀就往色孽方向奔去。

象征帝皇的大日忽然猛的一缩，就见到一尊黄金王座自大日中浮现，然后是无穷英灵随之而来，有星际战士，有普通人类，仿佛化为了一条人道洪流，其中一个手持长杖的老者躬身道：“陛下，到这最后时刻了吗？”

“马卡多……”帝皇呢喃着。

又一背生双翼的英俊男子飞空而下：“父亲，可是到了最后一战？”

“圣吉列斯……”帝皇恍惚道。

又有无数远比星际战士更加高大的巨人走来：“陛下，我们的牺牲有价值吗？”

“雷霆……”帝皇泪目低头道。

无数的星际战士，无数的普通人类，无数的平凡子民，他们高举双手蜂拥而至：“陛下，我们还有希望吗？我们还能够胜利吗？我们的子孙还会被亚空间所威胁吗？”

帝皇抬头，祂的眼中有光芒浮现，祂用最坚定的语气说出那万年曾经说过的话语。

“我发誓……”

“我必将胜利！”

人道洪流伴随着黄金王座，与这大日猛的一合，一个身高千米的金甲人形就此浮现而出。

金甲人形也是左右一看，接着就往腐烂真菌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吴蚍蜉已经接近了色孽，还未靠近，色孽血肉中一条蛇尾一震，一道尖刺就往吴蚍蜉砸了过来。

吴蚍蜉举刀一挡，一股磅礴到足以击碎星辰的巨力击在刀上，一击之间，吴蚍蜉双臂爆裂，整个人被轰退开去，直退了数十秒才逐渐停下，他的双臂已经血淋淋一片，虽然须臾之间就愈合完毕，但这就是真实不虚的力量，而非是圈地自萌的脑内游戏了。

“哈哈哈，这才够劲！”

吴蚍蜉哈哈一笑，继续冲上，与这条蛇尾尖刺连对数十刀，终于抓住机会将其一刀剁下，整条蛇尾顿时爆碎湮灭，同时，组成色孽的肉块已经彻底化形完毕，一个千米高大的似男似女极美人形终于浮现了出来。

“异界小哥，托你的福，今日才算知道了真我，那么……”

色孽嫣然一笑，双手各握一把尖刺，尖刺上蓝光隐隐，显然带着某种毒素。

“……让我报答你，让你登上极乐吧！”

色孽迎来，吴蚍蜉同样提刀冲上，断刀尖刺对拼在了一起，既无星辰生灭，又无毁天灭地，但就是这一拼，才真个显出了自身的真色来！

吴蚍蜉自此已经彻底弄懂了何所谓升华体，何所谓根源……或许并不包括所有根源，比如零点二的生命七原罪级别根源，又或者是零点一的初仙初佛级根源，但是至少零点三级别的根源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已经是弄懂了！

所谓升华体，就是一个生命的自我完美。

这么说或许并不形象，用更形象更具体一些的说法，所谓的自我完美就是……我道！！

以吴蚍蜉的虎魔功举例，其升级方向是从初入门槛，到登堂入室，到出神入化，到登峰造极，直到最终成就至极显圣，而到了至极显圣时，其实就已经抵达了极限，再往上是没有路的了，除非得到升华！

吴蚍蜉的虎魔功就从至极显圣升华而成。

“我道，超越理论极限值，开创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就是虎魔功极限之上的升华，这其实就是升华的阶梯！

但虎魔功只是国术无数功法中的一个，并非是国术这条超凡道路的全部，所以无法靠着虎魔功推动国术超越极限，所以最后也只是虎魔功这个功法破限而已。

真正的升华体，是一条超凡途径抵达极限后的升华，是一个生命自我的完美，比如吴蚍蜉的国术若是超越了见身不坏，再往上更升华一层，那么他就可以靠着国术成就升华体。

这就是升华体了，一个生命的自我完美，自成系统，自身就是一，自身就是始，自身就是一个圆！

当然了，这是小完美，是属于一个生命的自我完美，还达不到大完美，还做不到不假外求，自身绝对，但是也可以对一切非己的污染，侵蚀，扭曲，或者是根源的无限循环与自我闭环，对这一切产生巨大的抵抗作用。

而至于根源……

以身化道，道染宇宙！

对非升华体而言，根源是无解的，因为根源可以轻松将其纳入无限循环与完美闭环中，使得一切非升华体就成为根源道染宇宙中的缸中之脑！

这也是为什么在失落诸地中，那些失落势力的人都说只能够跨越一阶往上对抗，比如凡人对抗升华体，升华体对抗根源，就是因为凡人根本无法打破属于根源带来的第四面墙，这也是当时吴蚍蜉实力明明可以打败升华体，可是一旦遇到属于根源级别的污染，那怕只是一丁点，也立刻就差点身死道消的缘故。

维度能级上的碾压，实力数字根本无用！

而换成升华体对抗根源，那根源就只能够凭借真正的自身来轰杀了，谁力量强谁就赢，不存在根源一个念头就可以碾死升华体的情况。

但是根源大多数情况下其实依然可以碾压升华体，就是因为彼此的体量差距太大了，升华体依然是个体的累积，但是根源一旦道化，立刻就可以以世界为资粮，轻松的道染世界，将其中的天地和万物化为根源无限循环与自我闭环里的缸中之脑，同等时间，同等状态下，根源可以汲取的资粮远超过升华体万倍！

所以，凡人—升华体—根源，这三大位阶依然属于整个梦世界体系下的绝对阶位压制，除非是有极为罕见的个例……

极道升华体！

能够无碍的学习多条超凡途径，而每一条超凡途径一旦升华，立刻就可以凝结升华特性，而多个升华特性外加多个超凡途径是可以彼此叠加补强的，这种叠加补强若是集多，那就真不是简单的数字质变这么简单了！

规则互补，数字互乘，所带来的变化才是真的质变！

而恰好……吴蚍蜉正是极道种子！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吴蚍蜉一声莫名意义的怒吼，一手呈掌，龙形气劲爆起突起，同时另一手握刀前突。

掌刀之下，色孽一条手臂断空而起，吴蚍蜉一刀就斩在了其胸膛上。

但是同一时间，一只鸟爪突然闪现，也从后背刺入到了吴蚍蜉肚腹之中。

色孽重创，奸奇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