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十四章：凡人的作用

吴蚍蜉其实还是蛮好奇现在的盖亚人类实力，特别是其中超凡者们的平均战力如何。

自从楚明浩救出一战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许久，按照盖亚人类的体量，救赎之地可以休养生息，楚明浩和梁敏同时坐镇盖亚人类的明面和暗面。

这情况可比吴蚍蜉当初才苏醒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时候的维护人员，与现在的守夜人比起来，真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在玩命。

那怕楚明浩救出一战时死亡了近万超凡者，现在盖亚人类应该也有许多强大的超凡者才对，而且有着如此多的后勤保障与安全保障，实力也应该进步飞速才对。

“您说笑呢。”

徐若男和她手下百人，正带着吴蚍蜉往这岛屿最大的火山地带而去，她闻言后就苦笑着道：“如果不是熟悉您的本性，我一定认为您是在嘲讽我们。”

吴蚍蜉皱眉道：“怎么说？难道说现在人类整体实力还很弱小吗？”

徐若男摇头道：“您要说整体实力，那我们人类文明可强大了，这不，才要向着另一个古老文明宣战呢，不但要弄死这个古老文明的三根源，还要将另外一个文明的根源同样弄死，您说强大不强大吧？”

吴蚍蜉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觉得徐若男在嘲讽他的样子。

徐若男说过这番话后，她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您，作为人类三巨头，您对自己的定位一点觉悟都没有啊，不说别的，至少也要知道现在的人类大体情况啊……这个月初统计的，目前全盖亚人类苏醒人数为七百二十万，超凡者登记人数为一十二万，守夜人登记人数为七十八万，这些数字您至少也要知道吧？”

吴蚍蜉没说话，只是默默思考了一番，这才说道：“超凡者人数这么少？连总人口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徐若男翻了翻白眼道：“大哥，我都说您是大哥了……您也不想一想，超凡即污染，要修行超凡，首先就是必须要扛过这污染啊，能够有这个比例已经是非常厉害了，而且总统阁下正在推动全民超凡资质检测计划，所有苏醒人员，那怕不想当守夜人，也必须有法定义务进行超凡者资质检测，如此一来，超凡者数量应该还可以再提高几个百分点，但这也是极限了，好吧？”

吴蚍蜉点点头，再次问道：“那实力方面呢？最强档次的有几个人？”

徐若男的白眼都快翻动成羊癫疯了，她道：“您对“最强档次”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总不至于要拿你们人类三巨头来举例吧？”

吴蚍蜉想了想道：“高长龚那个级别呢？”

徐若男这次倒是认真想了几秒道：“如果你认为的最强档次是高长恭那个层次，那么全人类加起来应该有近百人，具体多少还需要这个月的数据报告，对了，你所谓的最强档次，在我们称呼中被称为称号级，也就是有称号的守夜人都属于这个等级，每个月数量都在变化，这个月报告出来后，数量应该可以接近百人了吧？”

这个数字并没有让吴蚍蜉满意。

仅仅只是百人有称号而已，他忍不住再次问道：“那其中有没有实力非常突出的，属于那种大家都知道的远胜过高长龚以及别的有称号的人物？”

徐若男眼睛又开始“羊癫疯”了，她吐槽道：“您知道您到底在说什么吗？说一些您不知道的‘常识’，第一，目前守夜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在攻略零点九梦世界，第二，我们守夜人中确实也有我们自己所认定的实力强弱位阶，但这并不是官方认定，也不是所有守夜人都如此认为，基本上还是有称号，没称号这两个标准，第三，所有有称号的人中，最强的就是楚瑜言，高长龚，王亿辉这三只队伍了，他们是属于明星王牌队伍，不过楚瑜言和王亿辉是走精英小队路线，高长龚则是走公会大团队路线。”

这些吴蚍蜉都知道，徐若男继续道：“至于您所说的那种比有称号守夜人还要强大的个体……或许有，但是我不知道，毕竟确实有独狼个体单独进入梦世界，然后一次性就在梦世界里待上一两年的都有，对了，您可能要说待了超过多少天就会有梦魇袭击，那是过去时了，自从楚明浩大总统坐镇救赎之地，还有梁敏暗中游走零点九到零点七梦世界，梦魇袭击已经极少发生了，这些都应该是您必须知道的常识啊！”

吴蚍蜉正要回话，徐若男也不等他说话就继续道：“还有啊，不要用您，梁敏，楚明浩你们三个的常识来代替我们的常识，我是总统候选，我也知道许多机密情报，比如在梦世界中只分三个档次，凡人，升华体，根源，但是您不知道用这个等级来评价守夜人，简直就像是在说人为什么不**飞起来一样可笑，或者这么说吧，您觉得除了您们三，现有人类中谁可以对抗升华体，群体也行，那个群体，或者要多少人可以对抗您所战斗过的升华体，您随便说个数出来。”

吴蚍蜉默然片刻，只能够摇头作罢。

没人可以，而且是群体作战都做不到。

他所战斗过的升华体，以君屠钵叹金身罗汉为标准的话，除了他，楚明浩，梁敏以外，人类中似乎还真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抗衡，甚至是短暂的拖延或许都做不到，来多少死多少那种。

吴蚍蜉确认这一点后，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凭什么参加对心灵文明的大战？这不是去送死吗？”

徐若男已经是彻底无语了，她几次张嘴想要咆哮，到最后只能够是无奈的叹息道：“您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常识吗？我们是去提供锚定点的啊！”

“啥？”

吴蚍蜉愣住了，这个词汇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这个词汇用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若男还是耐着心道：“自从您从梦世界获得了诸多情报信息，特别是从失落诸地里带回来的情报信息，再加上梁敏和楚明浩大总统也没闲着，目前我们人类对于整个梦世界的结构，升华体，根源等等都再缓慢的探索与解析，就说对战心灵文明吧，其实真正最大的敌人是那三个根源，以及您所提议的亚空间战场背后的那个根源，对吗？”

也不等吴蚍蜉点头，徐若男自顾自的道：“你们获得情报，对根源的描述，以及极少量的你们三位与根源的战斗记录，污染侵蚀等等特征，科学家们确认了‘无限循环，完美闭环’这八个字的大体意思，所谓的根源，是指在一个定义系统下的复合自模因组，所有的根源应该都是类似情况，只不过其复合的量级，以及定义系统的普及度而已。”

“啥啥啥？”

吴蚍蜉就完全没听懂了。

徐若男耐心解释道：‘所谓的定义系统，是指某个特定概念与逻辑范围内的世界观模型，简单些说，我们设计一个光速每秒十米的世界，如果这样的世界可以成立，那么该世界的情况会如何？这种就属于定义系统，至于复合自模因组则可以理解为一种可以通过特定信息来传递其身体组织，或者是细胞结构的超级生命体，任何对其的描述都会受到其侵蚀污染，说出某个特定的音节，你的血肉和精神意识里就充满了其细胞，其神经，其感官。“

吴蚍蜉立刻思考了起来，然后将这信息与他所知道的根源进行着对比。

根源具备污染性，越是知晓根源本质，越是容易被污染侵蚀，同时根源与某些法则合一了，比如死亡根源就属于低层基础规则。

这么来描述的话，倒还真能够形容根源了。

吴蚍蜉问道：“那这和你刚刚所说的提供锚定点有什么关系呢？”

徐若男道：“您可以杀死抽象的概念吗？比如，你去杀死一片红色，可以做到吗？”

吴蚍蜉认真点头道：“嗯，可以，只要这红色和我处于敌对状态，而且这红色具备主动性，那我确实可以杀死这红色。”

“……不是？您真能啊！？”

徐若男大声叫了起来。

吴蚍蜉的摸不着头脑指数正在快速提升中。

隔了半晌，徐若男才呼了口气道：“可是我们做不到，除了您，楚明浩大总统与梁敏估计也做不到，至少在他们成为升华体前做不到，而这确实是他们验证过的事情，他们只能够打败或者杀死根源的投影或者分身，但是对于根源的本体，他们再三确认了无法对抗，原因就在于根源已经从升华体的‘完美’层面再次升华了，化为了一个逻辑自洽的概念，任何根源都是概念，用科学家们的术语来说，祂们都是复合自模因组，是属于概念，逻辑，法则，信息的混合物，凡人……无法与其对抗！”

“但是……”

徐若男认真道：“主脑可以！主脑的判定可以！”

“科学家们做过大量相关实验，他们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一旦主脑对任何事物进行判定，那么都会将该事物进行认知层面上的固定化，换句话说，本是无形无质，同时满足无限循环与完美闭环的自逻辑自模因组根源，祂们一旦被主脑判定，那么就会被实际化，化为可以被凡人伤害的最顶尖升华体，至少短时间内会如此！”

徐若男直视向了吴蚍蜉道：“所以，懂了吗？这就是我们必须参战的原因，那怕因此而死伤惨重，因此而牺牲无数，我们也必须去到你所说的亚空间里，然后形成一条从一点零到梦世界深处的通道，作为对主脑的锚定点，让主脑可以对根源进行‘判定’，如此，你，梁敏，楚明浩，你们才可以踏着我们的尸骨一路向前，最终取得胜利！”

“这……就是我们凡人的作用了！”

吴蚍蜉默然低头，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