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代目火影 098 一切都是假的

茫茫大漠，一行两人在徐徐前进。

脸上遍布着黑色铁棒没有任何表情的畜生道佩恩，以及一袭黑袍戴着漩涡状面具的阿飞……或者说，宇智波带土。

事实上，如果是按照原来的发展，带土是打算在晓的成员出现折损的时候，自己以新成员的方式出现的――而伪装就是到时会让漩涡绝包裹着他，用漩涡绝的性格掩盖他的真实身份。

但如今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是木叶的那个九尾人柱力，他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所以带土决定，一定要趁着九尾人柱力这次离村的机会，将他捕获。

九尾是尾兽中的最强，其他八个加一起才或许能抵抗它。这一点当初斑就特地嘱咐过他，要他注意，毕竟斑被称为唯一能够和单枪匹马捕捉了九只尾兽的“忍者之神”相抗衡的传说忍者，甚至曾经拥有过九尾妖狐很长时间。

因此，面对九尾人柱力超出了预料的成长速度，带土选择了提前动手；并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哪怕是六道佩恩已经出动，带土也要亲自跟着才能放心。

毕竟，长门所倚仗的那双眼睛……并不是他自己的。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带土心中那个终极的梦想、野心、夙愿的实现――

让这个令他绝望、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彻底毁灭，就连同他自己一起；然后在那个有琳的世界里，永远也不要再醒过来。

至于什么现实，什么又是虚幻？在琳死在卡卡西的手中、死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就都没有意义了。

带土恨卡卡西，更恨这个世界。

恨卡卡西不是因为带土认为真的是卡卡西故意杀了琳。他相信当时的情况会是事出有因、相信前因后果之下卡卡西的身不由己……

但是，当初卡卡西做出的承诺是要“替死去的好友宇智波带土保护好琳”――那么，哪怕那个时候琳没有死在卡卡西手上好了，带土他又凭什么相信卡卡西会在其他“身不由己”的时候保护好琳呢？

所以卡卡西，就是个无法遵守承诺的王八蛋。

至于这个世界……连琳这个单纯的女孩都无法容下的世界，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经历过战争年代的带土已经目睹过太多的不幸、太多的悲剧、太多的不公。父母离他而去、兄弟生离死别、族人的冷漠相对、忍者间的相互憎恨……但他仍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生活充满向往。他曾经以为琳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道光，然而……

这个世界却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所以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全都去死吧。

大漠，落日。

黄昏的光芒将在沙地上前进的几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在他们前方，视线尽头，一片建筑物的黑影隐隐出现。

进入砂隐村的范围，沙漠的沙地已经消失，变成了岩石和泥土混合的地面。很快，砂隐村的入口，一线天的峡谷就在眼前了。

两人停在这里。

“那么接下来，就要靠长门你进入先制造混乱，引出一尾和九尾人柱力了……对了，面对自来也，我想长门你是不会念旧情的吧？”带土完全没将砂隐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在他们后面，地面上浮出一个芦荟脑袋的黑白阴阳人，左侧的白绝的声音在说话：“啊啊，风之国的气候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畜生道佩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面前高高的天然山崖和狭窄幽深的峡谷，双手缓缓结印……

正这时，峡谷中，一把通体蓝白色雷光的长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出，目标正是站立在那的两人中的面具男，带土！

彭……通灵术，六道佩恩。

后方高空之上。

一只巨大的纸鹰背上，小楠陪在长门身旁。长门的双眼是泛着奇异光彩的轮回之眼，他看着下方目光尽头的砂隐入口，想到了九年前的那个雨天。

……

九年前。

雨隐村。

自来也将断臂扎紧，朝着仙人模式下通过那查克拉黑棒感应到的方位，全速赶过去。

本来他还担心会碰上雨隐村的其他忍者，中忍下忍到还好，万一碰上一两个上忍，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是有点麻烦的。

但一路上他却没有碰到任何一名雨忍……就好像是，长门知道他在赶来，并且为他清理了道路一样。

深深地看了一眼视线中的高塔，自来也在雨中不断纵跃。

“哗――”

自来也单手掀开纸做的门帘，终于进入了高塔顶端的这个房间。

第一印象，是屋子里十分的黑。

但足够他看清事物……看清房间正中，侍立在巨大座椅旁的小楠，以及正坐在座椅上的那个他曾经的得意弟子。

自来也嘴动了动，最终还是说：“看起来很狼狈啊……长门。”

骨瘦如柴的长门却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自来也，只是低着头，红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面容，他声音沙哑地说：“为什么要来呢……自来也老师？”

一直神情冷漠的小楠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长门，他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在跟自来也打完之后。而小楠确信，长门不是会因为一场战斗的胜败被左右情绪的人。

那么……

“我想……这大概已经不用我解释什么了吧？你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么，在人间道碰到我的时候。”

自来也断掉的手臂衣袖上，扎着的白色布带已经被鲜血染的暗红，雨水混着血液低落在地上。

他神情肃穆。

长门终于缓缓抬头，露出他那张无比瘦削和憔悴的面容，沙哑又颤抖地说：“我该怎么办？自来也……老师？”他的脸上浮现出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茫然。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眼睛，他的憎恨，他的理想……甚至他童年所经历的某些事情，都或许是虚假的。

真的是木叶的忍者杀了他的父母吗？还是这双眼睛曾经的那个主人……强加给他的想象？

甚至说……他真的有过父母吗？

而他这满腔的憎恨……也是被那两个叫做宇智波斑的人，所随意操纵的吗？

在通过人间道抽取了自来也脑中的记忆，看到了那些属于一个名叫“漩涡鸣人”的人的记忆之后，长门的心智就陷入前所未有的震荡中。

一股从未有过的茫然感、无力感、疲惫感包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