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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冷爷热妃之嫡女当家 > 【一百二十三】她怀的一定是个作恶的鬼胎

【一百二十三】

就在楚雨凉刚把小南抱住,殿门外传来宫女焦急的呼唤声,“贤王妃……贤王妃……”

楚雨凉反应过来,暗叫了一声‘不好’,她刚才被小南一吓,不小心叫出了声,这些宫女绝对是以为她这里也闹鬼了!

她刚准备对怀中小家伙说让他躲了一躲,就见怀中的人儿突然幻化成一团黑影,瞬间消失不见。

楚雨凉淌着一头黑线扑到晏鸿煊怀中,就在她闭上双眼之际,殿门就被推开,几名宫女惊慌不已的跑了进来。

“贤王妃?!”见楚雨凉晕倒在晏鸿煊怀中,宫女们更是心惊的大叫。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将楚雨凉抱上了床。

宫女们赶紧上前又是帮着楚雨凉盖被又是关心的问道,“王爷,可是需要奴婢去吧御医请来?”

不等晏鸿煊开口,楚雨凉突然睁开眼,状似难受的苏醒过来,对着他们开口道,“不、不用来……”

其中一名宫女问道,“贤王妃,您可是瞧见了什么,对么?”

楚雨凉微微点头,还露出一抹惊吓过度的样子,“嗯……我看到一个影子……从、从我眼前飘过……好吓人。”

一下午到晚上,各宫都传出闹鬼的事,现在发生他们这里,几名宫女本来就胆颤心惊的,见到楚雨凉被吓,更是一个个刷白了脸。

“王爷,要不奴婢去请大内侍卫过来看看吧,最好把那东西撵走,可别让那些东西继续留在这里了。”其中一名宫女提议。

“不用。”晏鸿煊淡声拒道,“本王会陪着王妃,那东西不敢再来的。”

“你们、你们下去吧……我、我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楚雨凉装出虚弱的样子,对她们挥了挥手,“你们早些下去休息……别乱跑……没事就不要出房门……去吧。”

“是。”宫女们听她一说,各个都倍感紧张,现在就恨不得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连太后、皇后都受了惊吓,现在发生在他们宫殿里,谁知道那东西走没走啊?

看着她们又焦急不安的跑出去,楚雨凉从床上坐起身子。这处偏殿常年没人居住,在这里做事的宫女属于‘无主’之人,比起有主子的宫女来说要显得善良得多,她家男人花了些银子打赏她们,算是变相的将她们暂时收买住了。虽然说她们现在是‘自己人’,可他们也不能大意。

刚刚因为小南出现她叫了一声,若是不装一下,肯定说不过去。否则怎么解释自己的尖叫?

她是真没想到小南居然把这个皇宫搅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这小家伙……真他妈太可爱了!

她要是有小南那本事,她也一样会把这里的主子们给吓死,特别是那华太后!

想到小南,她赶紧朝晏鸿煊问道,“爷,小南呢?”

就在她话音刚落,一团黑影又一次从天而降在她床前出现,现身时,还怯怯的叫了一声,“姐姐,我在这里。”

“……”楚雨凉这次没尖叫,但五脏六腑都有抽搐的迹象。这小鬼是存心想吓死个人啊!

晏鸿煊上前将她拥到怀中,黑着脸朝那忽来忽去的小身影训道,“她怀着身子,你若把她吓出好歹,我就把你扔回医谷!”

小南原本委屈的低着头,结果听自家师兄一说完,那漂亮的眼睛突然闪过亮光,直勾勾的盯着楚雨凉的肚子。

楚雨凉忍不住的推了推晏鸿煊,嗔怒道,“他还小,不怎么懂事,你骂他做什么啊?”

晏鸿煊这才紧抿起薄唇,但看向小南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在那双冷眼瞪视下,小家伙又低下了头。

“好了,小南,你师兄不是有心要骂你。”楚雨凉有些不忍,赶紧把脚放在地上,伸出手对他招了招,“过来,让姐姐看看。”

小家伙低着头慢慢的走到她身前。

楚雨凉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问道,“小南,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师父他老人家呢?”

“姐姐,就我、我一个人。师父没来。”他在说话的时候小眼神还胆怯的朝楚雨凉身旁的男人偷瞄了几眼。

知道他害怕他师兄,楚雨凉赶紧安慰他,“小南,别怪你师兄,他只是怕我肚里的孩子出事。以后你小心着些就行了,姐姐不怪你的。”

小南点了点,“恩。”然后那双眼睛又开始盯着楚雨凉的肚子看。

他目光清澈、带着好奇,明显就是对她所说的孩子感兴趣,可楚雨凉还是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小南,你是不是还没吃过?”宫里从下午起就开始‘闹鬼’了,现在天都黑了,这小家伙肯定没吃东西。

也真难为他了,为了找他们,居然跑这‘龙潭虎穴’中来。幸好他有幻影术,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出事了。

在医谷生活了好一阵子,她知道这小家伙很单纯,也幸好没遇到啥坏心的人,要不然就他这样的孩子,万一被人拐了、卖了,那才让人急死。

他们那师父也真是的,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外,他就不担心么?再如何都应该先写个信通知他们一声,他们好派人去接人。

小南低下头摸了摸肚子,似是不好意思说自己饿,那两只白皙的耳朵都开始泛着红晕。

楚雨凉赶紧朝身旁的某爷睇眼色。

晏鸿煊也没再多训斥他,起身朝殿外走去。

他一离开,楚雨凉赶紧对低头的小家伙笑道,“小南,你别怕你师兄,有姐姐在,他不敢对你咋样的。”

小南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

知道他不擅言辞,楚雨凉也没逼着他回话,看到他来,她心里可高兴了,这一高兴,说话就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小南,一会儿你师兄拿了吃的来你要多吃些,知道么。等把肚子填饱后,我让你师兄带你去洗个澡,不是姐姐嫌弃你,你看看你身衣裳真难看,你师兄喜欢穿黑色就算了,你咋就跟着他学呢,都一样的难看。今晚先委屈你一晚,等下我让你师兄给你在这里打个地铺,你哪都别去,今晚就跟我们睡知道吗?等离开这里后,姐姐再带你去外面玩,到时候姐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的。”

正端着食盘进来的某爷那脸瞬间就黑了。这女人是准备要逍遥混世?

“过来!”他朝那小身影冷声喝道。

听到他声音,小南赶紧转身,见他端着食盘,赶紧上前将食盘接过,然后默默的走到桌边、默默的填自己的肚子。

看着他闷头狂吃的小样子,楚雨凉也没打扰他,知道他肯定是饿惨了。

对于这个小师弟,她是打从心眼里就喜欢。别看他话少又害羞,可人是真懂事。也别看他年纪小,他的生活能力可一点都不输大人。

看着脸色紧绷的男人,她赶紧对他招了招手。其实她很清楚,她家这男人还是很在乎他那小师弟的。他们师兄弟之间看似关系不好,可是相处时却流露着一种很质朴的情感。像是普通人家的两兄弟般,哥哥对弟弟严肃却又不失疼爱,弟弟对哥哥心生胆怯却又不失尊敬。

对楚雨凉的安排,晏鸿煊虽然一直都扳着个脸,可却没反对,在小南填饱肚子之后,就带着他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小南披散着头发,发丝还滴着水珠。身上的小黑袍已经换了,换成了一身过大的衣袍。楚雨凉眨着眼看了半响,才发现他那身衣服居然是太监穿的。

“爷,你就不能给小南找身合适的衣服吗?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她哭笑不得的拉着小南朝某爷质问道。

晏鸿煊冷哼了一声,“谁让他不长个的?除此之外,他还能穿谁的衣物?”

楚雨凉被堵的说不出话。的确,他们周围都没有小孩子,不管穿谁的都不合适,她瞧着小师弟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小太监穿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男人,然后从衣柜里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巾,让小南坐在凳子上后就开始给他擦头发。心里还在埋怨自家男人说话不好听,人家才多大,十岁的孩子能有多高的个头?男孩子发育貌似要比女孩子晚一两年吧?她记得她读初中那会儿班上的男生才开始长个,而且一长起来就跟春笋破土一样,呼啦啦就比女生高一个头。

“小南,你师兄嘴巴臭,咱不理他知道吗?”一边给小家伙擦头,她一边安慰道。

“……”顷刻间,晏鸿煊的俊脸那才是真的又臭又难看。

迫于那双冷眼的镇压,小南一直都低着头,压根就不敢多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某师兄。

临时的地铺铺在窗户下,楚雨凉看着小家伙钻进被窝,把窗户关上之后,这才返回床边。

某爷那张俊脸上的臭气还未消,而且眸光阴测测的瞪着走近的她。

楚雨凉撇嘴,表示不搭理,蹬掉绣花鞋就爬上了床,一个人钻进了被窝中。

晏鸿煊磨着牙,抬手一挥,两旁的床幔落下,将床里和床外瞬间隔开。

钻进被窝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捧着某个女人的脸,狠狠的啃咬上了她的唇――

敢说他嘴臭,看他如何收拾她!

想着外面还有个小师弟,楚雨凉那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被子下的手不停的掐着他的身子,可她越掐某爷在她唇齿间就越发用力、放肆。

安静的房间,就床幔在那一摇一晃的……

窗边下,从被窝里伸出一颗小脑袋,迷人的眼眸好奇的望向那摇晃的床幔,很快,那白皙精致的小脸莫名的爬上了红晕,盯了片刻,他身板往被子里一缩,快速的用被子将自己脑袋捂住。

他什么都没看到……

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

比起他们这一处的安宁,其他宫殿中的人可是一晚都没合眼过。

青天白日的就闹鬼,这大晚上的,那鬼还不得更加放肆啊?

整个皇宫那真的是人心惶惶,除了一直晕迷不醒的晏傅天,那还真是没一个人敢入睡的。连皇后和太后都亲眼看到那种东西了,且还被吓晕了,其他没遇到的妃嫔们更加忐忑心惊,不知道那‘鬼’接下来又会到哪宫作乱。

就连国师这一晚都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夜观天象、又是忙着布阵。

翌日一早

上完早朝的昭王听说昨日傍晚太后被‘鬼’吓晕,赶紧前往寿安宫。

自昨日晕迷醒来后,华太后一直都卧床未起。上了些年纪的人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利索,头一次亲眼看到‘鬼’,虽说这身子没什么大碍,可是内心却饱受惊吓,让她神经一度处于惊恐不安中,晚上睡觉刚闭上眼,但只要有点风声都能让她尖叫直唤‘来人’。

她一夜睡不宁,寿安宫的人一样没得安宁。甚至在大半夜的时候按照华太后的命令带着家伙到处找鬼,华太后说了,让他们务必要将那‘小鬼’找出来为止。

可他们已经把这寿安宫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了,就差把寿安宫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半个‘鬼影’。

总之一句话,华太后被吓得精神都快失常了。

如果说这样的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华太后肯定是不信的。可偏偏她的亲眼所看,而且跟着她的宫人那么多都看见了,就足以证明不是她老眼晕花,而是确实有东西在她们这座深宫之中。

原本她还想去找皇后的麻烦,结果呢,人家皇后在太子妃的陪同下一夜相安无事,而她却在自己寝宫中险些发了疯。

昭王晏秋翔感到寿安宫的时候,看到华太后的样子,险些被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吓一大跳。

“皇祖母!”坐在床头边,他抓着华太后的手,紧张不已的问道,“皇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您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说华太后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一点都不夸张。

就算她平日里保养得当、也用了许多胭脂水粉来掩饰自己的年纪、让自己在人前看起来更加年轻、精神,可到底岁数在那里摆着,现在一脸素容,本该有的年纪就暴露了出来,加之昨晚几乎未合眼,又处在惊恐之中。此刻的华太后同平日的仪态万千比起来,就似老了二十岁般。皱着眉头,那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深深的皱纹。

见到孙儿来,华太后就跟受了酷刑般将昨日发生的事、所见到的‘鬼影’原原本本的对晏秋翔说了。就是在说的过程中,她也难掩内心的惊恐,身子时不时的也颤抖几下。

末了,她抓着晏秋翔的手抽泣道,“翔儿,你都不知道,可真是吓死哀家了……哀家活这么一把岁数还从来没见过那些脏东西……”

晏秋翔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对皇祖母的话他不是不信,只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光天化日之下都有鬼魅出现吗?皇祖母说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了,可他为何觉得此事不简单呢?

看着还处在惊恐中的皇祖母,晏秋翔赶紧温声安慰道,“皇祖母,您受惊了。是孙儿不好,孙儿来晚了。要是孙儿早些来陪着您,那该死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皇祖母,您放心,孙儿会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您面前!”

闻言,华太后惊恐不安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抓着他的手感动的抽泣道,“还是翔儿最疼皇祖母,皇祖母真是没白疼你。”

晏秋翔拍着她的手继续安慰,“皇祖母,您一夜都没休息好,看您这样子,孙儿真的很好心疼。孙儿在这里陪着您,您赶紧休息,可别把身子累坏了,否则孙儿会更加心疼。”

有疼爱的孙儿陪着,华太后的心这才逐渐趋于平静,合上眼的她没多久就睡熟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晌午了。

晏秋翔说在她身边陪着,还真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且在她醒来后又服侍她用膳。

华太后感激得不行,嘴里一直念叨着,“还是翔儿最疼哀家。”

睡过一觉、又用了些膳食,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气色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情绪却已经稳定了。

躺在华丽的凤床上,提起昨日发生的事,她还是无法释怀。

“翔儿,你说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哀家在这后宫中住了几十年,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惊悚之事。”她记得幼时就有一道人对她说过,说她是凤格命,有凤气护身,那些妖邪之物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从她进宫到后来被册立为后、再后来先帝驾崩她做了太后,一直以来,她身边从来没发生过超乎寻常之事。

可这一次……那种东西居然敢出现在她眼前、且还明目张胆的出来吓唬她。

要不是她命大,真差点被吓死过去!

对宫里所传的‘见鬼’,晏秋翔始终是将信将疑的,可见华太后说得如此详细、如此真切,他又找不到理由来破解这‘见鬼’的现象。

首先,得排除一般人。这寻常百姓给他上千个胆子,也不敢到这深宫内院来作乱。

其次,也不像是皇后和太子所为。听说昨日太子妃就进了宫,一直陪伴着受了惊吓的皇后。他去了父皇寝宫,那里的人都能证明昨日皇后的确是受了惊吓并当场晕倒。

除开这些,还有何人能在宫中作乱?

想到什么,他突然对华太后问道,“皇祖母,贤王和贤王妃呢?他们昨日可受过惊吓?”

华太后摇了摇头,“他们一直在西面的偏殿里住着,这阵子哀家对他们也略有疏忽,并不清楚他们那边的事。”

晏秋翔面色微沉,突然眯起了眼。

见他神色起变,华太后不解的问道,“翔儿,怎么了?”

晏秋翔冷声道,“孙儿觉得这事太过古怪,不知道是否同贤王和贤王妃有关?”

闻言,华太后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惊骇不已的望着他,“翔儿,你是说这事有可能是贤王和贤王妃做的?”顿了顿,她随即摇头否认起来,“应该不可能,我见过那鬼,那只是一名孩童。”

“孩童?”晏秋翔锁紧了浓眉,“皇祖母,你确定你们见到的只是一名孩童?”

华太后笃定的点头,“是啊,那的确是一名孩童。”见他神色凝重,她赶紧追问道,“翔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晏秋翔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对她分析起来,“皇祖母,我有理由相信闹鬼一事跟贤王和贤王妃有关。”

华太后很是不解,“如何有关?难不成那鬼是他们夫妻二人放出来的?这如何能行,他们就算会妖术,也不可能在咱们宫里作乱吧。”

晏秋翔也没急着反驳她的话,而是娓娓道来,“皇祖母,你难道忘了吗,贤王妃可是有孕之身。”

华太后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孙儿怀疑你们所见到的鬼就是他们肚中的孩子。”

“什么?”华太后惊呼道,因为太过惊恐,那老脸上的颜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皇祖母,你先听孙儿把话说完。这后宫之中,虽说还有几位王弟未成年,可他们也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胆子如此胡闹吓人。从其他人那里,我听到的和皇祖母所说的都是一个模样,先不说这‘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敢如此胡作非为的绝非这后宫之人。最近贤王和贤王妃一直住在宫内,他们极有可能存着不轨的心思。再仔细想想,贤王妃又是孕身,听说怀孕之人最为邪乎,这让孙儿不得不怀疑上她。”

华太后眸光敛紧,越听越震惊、越听越觉得很有道理。那夫妻二人虽说是皇上让他们入宫居住的,可是皇上都已经晕迷好几日了。他们若是离开,也没人过问。可他们夫妻二人非但没离开,反而一直居住着。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像贤王的作风,那贤王可是最不喜同他们接触了,要不然就不会去封地那么多年。

而晏秋翔还在继续同她分析,“皇祖母,近来也没听说宫中有哪位嫔妃有喜,而贤王妃这孕身就更加让人起疑。这宫里有国师的阵法,就算有妖邪之物也不敢轻易来捣乱,可为何青天白日的就能看到那种东西呢?皇祖母,孙儿对贤王妃起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皇族的子嗣。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清楚为何会有小鬼作祟而其却并不惧怕我们。”

“对啊!”华太后突然惊讶道,同时老眼中射出一道厉光,又狠又恨,“哀家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现在哀家总算明白了,这一切肯定跟贤王妃的肚子有关,她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作恶的鬼胎!”

越想她越认同宝贝孙儿说的话,也只有如此才能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光天化日的就有小鬼现身,那绝非一般的小鬼。这宫里现在就贤王妃是孕身,而且她肚子里怀的还是皇族的子嗣,说简单点,她那肚子就是沾了他们皇族的龙气,有龙气护体的小鬼,当然不惧怕任何事了。

晏秋翔也露出一脸的恨意,“皇祖母,敢如此现身惊吓您,可见他们是别有居心。不管贤王妃这胎是人是鬼,我们都不能大意,如果可以,最好是想个法子除去她这一胎,免得以后时常遭他们惊吓。”

华太后咬牙恨道,“管它是人胎还是鬼胎,哀家肯定是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就算那不是鬼胎,她也不会让贤王妃生下孩子。贤王若有子嗣,只会助长他的气焰,不管他对这皇位是有心还是无心,她都不会给他一点机会!

将华太后的恨意收入眼中,听着她发狠的话,晏秋翔微微勾唇,在华太后看不到的地方,他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

想当初,为救那楚雨凉,贤王居然扮鬼到他府中吓唬他的王妃,还差点让他失去儿子。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回来的!

祖孙俩又说了一些话,全是针对楚雨凉腹中孩子的。特别华太后,下定决心之后就让人去打听楚雨凉和晏鸿煊的动静,而她和昭王则是在寝宫里盘算着要如何对楚雨凉的肚子下手。

派去的人很快返了回来,并带回来一个让祖孙俩都极为愤怒的消息。

“启禀太后,贤王和贤王妃今早就已经离开宫里了。”

“什么?”华太后拧眉大怒,“他们居然离开了?!”

到此刻,她越发相信昨日见鬼同楚雨凉有关了,昨日才发生那样惊悚的事,还不等宫里细查,他们就离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心中有鬼!

“皇祖母,您看,孙儿果然猜测对了!他们早不离去、晚不离去,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离去,这分明就是做了亏心事怕被我们查出来。”将华太后的愤怒的神色收入眼中,晏秋翔同样气愤不已的说道。

他的话对华太后来说,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华太后咬牙切齿道,“敢扰我深宫清净、敢纵鬼吓唬哀家,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想跑?没那么容易!”

见她随即就要对人下令,晏秋翔赶紧将她阻拦下,“皇祖母且慢。”

华太后不解的看向他,“嗯?”

晏秋翔一脸的严肃,“皇祖母,此事千万不可冲动而为。他们夫妻二人回了楚府,楚云洲定是会袒护他们,如果我们当着楚云洲的面要对他们夫妻,那楚云洲定是不会同意。如今父皇晕迷不醒,就算我和太子合力也不好对付他,如果这个把他惹恼,收拾不了楚雨凉不说,恐怕还会让影响到朝政。皇祖母,您别忘了,楚云洲手中可还有几万精兵猛将没交出来呢。”

闻言,华太后这才停止施令,昭王的话让她觉得有理,可是眼看着楚雨凉就这么离开,她真的很不甘心!

“翔儿,你说现在该如何做?要不让哀家再宣召他们进宫?”

晏秋翔蹙着浓眉,摇头,“皇祖母,此举不妥。若昨日放鬼吓人真是他们夫妻二人所为,那今日他们回了楚府定是不会再轻易入宫。您若现在宣他们进宫,只会让他们起疑,甚至心生戒备。更何况他们带着邪胎,若随意同他们夫妻二人见面,万一这邪胎作怪,那岂不是把我们自己给害了。”

华太后烦躁的拉长了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做才好?”

晏秋翔碧波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算计,优美迷人的薄唇又挂起温柔潋滟的微笑,“皇祖母,您莫急,孙儿已经想到主意了。”

华太后猛的一喜,“是何主意?赶紧道来给哀家听听!”

晏秋翔唇角上的弧度增大,微微倾身低下头,在华太后耳旁低语起来――

……

楚雨凉和晏鸿煊一回到楚府,冷清了多日的楚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迎接夫妻俩的人可多了,楚云洲、张海、还有一直在楚府急切盼着他们回来的岳嬷嬷、月儿、巧儿,就连楚秀清都欣喜的出来接他们夫妻,还有一些下人和侍卫,本来挺宽敞的大院此刻显得有些拥挤。

好几日都没见到女儿了,楚云洲一见面就拉着她左看右看,直到没看出她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松了口气。

楚雨凉也是激动得不行,没想到自己几日没在府里,大伙儿就这么想她。

整个院子里,就她说话的声音最大,因为高兴,所以对着每个人都是嘻嘻哈哈的。

一时间,楚府像是添了喜事般,热闹不已。没有人去在意她那不雅观的笑,反而全都被她开怀的笑容感染,各个脸上都露着笑容。

得知他们夫妻二人连早膳都没用就急着赶回来,岳嬷嬷赶紧带着月儿和巧儿去为他俩准备食物,同时也把其他下人招呼回院里做事了。

楚雨凉和晏鸿煊被楚云洲叫去了他书房中,楚秀清也跟去了。

一路上,都是楚云洲和楚秀清两兄妹同楚雨凉说话,晏鸿煊从头到尾都没发一言,尽管没人主动同他说话、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家女人身上,但他也没表现出一丝不满,只是沉默的站在自己女人身侧。

从路上到书房,楚雨凉说的都是宫里的事,没办法,那对兄妹俩问得问题都差不多,就怕她在宫里受了委屈。

说完了这几日的生活状况,楚云洲和楚秀清都表示放了心,随后楚云洲才问道有关昨日宫中闹鬼之事。

虽说这是宫里的事,并没有对外宣传,可对楚云洲来说要得到这样的消息根本不是难事。

“凉儿,都说各宫闹鬼,你和王爷可曾遇到?”

“爹,我没见到。”楚雨凉认真的回道,“我听宫里的人说了,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我们才回来的。”

她不是有心要说谎,而是小南闹过皇宫,现在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加上他的来历和晏鸿煊背后的身份有关联,小南要想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还得先给他设计一个身份,最好让他易个容。毕竟皇宫里好些人都见过他,而且他的长相太招眼了,要是被人认出,不仅他有麻烦,他们大家恐怕都有麻烦。

听说她没见到鬼之后,楚云洲松了一口气。

楚雨凉为了不让他继续关注闹鬼的事,于是主动的转移话题,问起了他和楚秀清在府里的境况。她很清楚,她这次说了一个谎,且还瞒着大家带了一个‘小鬼’回来,这话题继续说下去,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

她关心楚云洲、关心楚秀清、关心她院中做事的人,可是唯独却没有提过王氏。

没多久,月儿过来请他们夫妻前去用膳,望着楚雨凉离开的背影,楚秀清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直到夫妻俩走出书房,她紧抿着唇,眉眼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失望。

楚雨凉没去膳厅用膳,而是让岳嬷嬷把饭菜都送进了卧房。

待饭菜摆上桌后,她又让月儿去拿了一副碗筷到房中。

明明就他们夫妻二人用膳,可是却要用三副碗筷,不仅月儿和巧儿不解,就连岳嬷嬷严肃的面孔上都露出疑色。而且楚雨凉还不让她们在房里服侍,让她们全退了下去。

不是没看到她们三人疑惑不解的神色,可楚雨凉什么都没解释。她能说啥啊?估计岳嬷嬷那里好解释一些,但月儿和巧儿,不是她信不过她们,而是怕他们追问小南的身份,到时候要咋个解释?

她是楚家的女儿,月倾城是当今年的皇子,总不能睁着眼睛乱说小南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弟弟吧?

就算说小南是捡来的,那她也得有机会上街才行。她刚从宫里回来就捡个孩子,这种谎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好蹩脚。

关上房门,她朝空气中轻喊了一声,“小南,出来吧。”

只见一团黑影从上方瞬间落下,且稳稳的落在桌边。

除了昨晚被他的出现吓一跳外,楚雨凉都已经习惯他这神出鬼没的举动了。走过去,她笑着招呼道,“快坐下吃饭,一会儿岳嬷嬷她们要来收碗筷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暂时让小南先隐藏几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让他正大光明的现身。

说晏鸿煊话少,可跟他比起来,小南的话更少。师兄弟俩人在一起,就跟比赛谁更沉默一样,楚雨凉不主动说话,小南几乎就跟哑巴一般,就算开口,也是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师兄的反应。

当天晚上,晏鸿煊将岳嬷嬷叫去了书房,没多久,岳嬷嬷从书房里走出来,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身后若有似无的跟着一团黑影,远远望去,就像她的影子般……

……

晏傅天成活死人以后,晏鸿煊几乎不去上朝了,就跟以前没入朝做事一般过着闲赋在家的日子。

楚雨凉多少也理解他的做法。现在太子和昭王正为了皇位卯着劲儿斗呢,这个时候他若是对朝政上的事表现太积极,那太子和昭王肯定会以为他也有争夺皇位之心,搞不好那两人还会联手对他。

她赞同晏鸿煊的做法,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最重要。

就算她家男人真的对皇位有意思,那等太子和昭王争斗够了、弄得个两败俱伤再出马也不迟。

可楚雨凉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以为晏鸿煊闲赋在家就没人来找他麻烦,谁知昭王突然以代执政人的身份要晏鸿煊出一趟京外,说是接到消息,在百里之外一个名叫崇龙县的县城里,接连发生了好几起杀人行凶的事,听说凶犯在当地颇有势力,就连县衙都不放在眼中,所以求请朝廷派人前去镇压。

因为牵涉到命案,所以昭王就决定让贤王带兵走这一趟。

听到这消息时,楚雨凉吃惊不已,第一感觉就认为这事不正常。

那太子和昭王现在应该极力的打压其他兄弟才对,怎么会把这立功的机会让给其他兄弟?

刑部不是只有晏鸿煊一个人,朝廷里能用的人也多,就是带兵去镇压崇龙县的恶霸而已,只要人带够了,谁去不都一样么?难道镇压一个恶霸对这些朝廷官员来说很难么?

可昭王却选中她家男人,先不说他动机是什么,光是按常理来分析,昭王的心思都不单纯。更何况,在她认识里,昭王那就是一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那就像‘屎’一般的存在,让她又恨又觉得恶心。

“爷,是不是非去不可啊?”拉着晏鸿煊的手,楚雨凉揪心的望着他,“你不觉得这事太意外了吗?就昭王那卑鄙无耻的德行,他让你做的事肯定不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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