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之旅内 C节一章：性别问题（德尔诺）

“对了，你就叫看门眼？”德尔诺呆了一会儿，发问道：“没别的名字？”

“当然啦，法师学院的看门人肯定得不同寻常啊！”看门眼一脸得意：“原本门口的魔能机甲也没取消，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德尔诺的确看到了自己没注意到的魔能机甲：原因是它们正坐在地上打扑克。一个魔能机甲打输了之后，还痛苦的抱头哀嚎，捂住自己的能量块不想让别人拿走。

结果因为耍赖被打了一顿。

“还有团子。”指了指另外一处，德尔诺顺着看去的时候浑身一愣，竟无话可说：原本陪小孩玩的团子家族多了个能看门的蓝色大团子。它足有两米高，如今正堵在侧门里不让人进。有个艾亚法师正趴在它身上滚来滚去，最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不一会儿，便有只奥术傀儡将其拎起，扛回了学院城堡。

十三世界里，法师学院所在的艾德亚城是为数不多能让艾亚安全生活的城市。

“石像鬼和奥术傀儡也还在。”最后指了指那些如铜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石像鬼和正忙于打篮球、浑身由轻薄魔法金属组成身躯的奥术傀儡，看门眼无比兴奋：“怎么样，很不错吧？”

……怎么感觉很不靠谱……这些玩意儿都谁弄来的？望着那群打篮球的奥术傀儡，德尔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他视线之内还有负责巡逻的两具魔法盔甲正坐在地上和另外两个学生一起认真的打千智牌（一种类似万智牌的纸牌游戏）。

另外一具则在和一个逃岗的石像鬼下象棋。不一会儿，就引来了许多石像鬼和龙鹰围观。它们大声嚎叫着，不断指点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甚至下棋的还没怎么样呢，那几个观棋的便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总感觉他们的智慧程度高的吓人。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看门眼坐回座位，满脸认真：“石像鬼啥的也就罢了，本来就是智慧物种。然而魔能巨像这样的构造体，智商一直是硬伤。因此，我们学院一直在试图找到提升他们智力的方法。所以……”

“所以就成这样了？”德尔诺难以置信的望向那群正在聚众赌博的巨像：“他们连斗地主和21点都会玩了。”

“不光如此，还会艺术创造了。”咳嗽了一下，看门眼翻了翻桌子，拿出一枚望远镜：“给，你看看楼顶上。”

疑虑的接过望远镜，德尔诺对着其望向楼顶，惊得浑身一震：楼顶上赫然是一个正坐在地上对着画架的魔能巨像。它悠哉的手握画笔和调色板，仔细往画布上涂抹着颜色。

而画上的内容，则是整座艾德亚城市的俯瞰景观。

“上次它画了幅画，卖了十欧金。”看门眼嘿嘿笑了一声：“你看，魔能巨像都这么厉害了，你还是个废物。”

“或许我还真是废物……”德尔诺感到一阵巨大的沮丧：“一事无成的。”

“那当然啦！”看门眼继续顺藤摸瓜：“看人家多有文艺气息。”

“……”懊恼的垂下头，德尔诺感到了一股巨大的生之苦恼。

“喂喂喂，年轻人怎么能对自己失去信心呢？”看门眼听到这里，立马吊儿郎当的拍了拍德尔诺的肩膀：“说你废物不乐意了？”

“废话吧！还不是你害的？”德尔诺立刻回过神来，气恼的叫道。

“总之我们学院的技术现在相当领先了，也正在考虑扩建，再扩大招生。你作为老学员，应该也挺高兴吧？”看门眼瞬间行云流水般的绕开了话锋。

“那是当然了！”德尔诺立马来了精神，表情稍有舒展：：“……我在这儿，可待了足足八年。”

德尔诺十六岁来了法师学院，结束八年课程回永冬城时是二十四岁。现在德尔诺才二十六岁，学院在这两年间发生的变化可算是相当之大……当然，只体现在取得的成就上。

如今德尔诺·纳姆斯看着这学院，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因为两年前，他还是那个可以每天随意出入学院的学生，。而现在想进去，却会被门卫拦住。

有时候他真的在想，当初自己决定回家的做法真的对吗？永冬城是他的根没错，可这充满魔法气息和回忆的地方明显更适合他。不管怎么说，德尔诺也是熟知许多魔法典籍和炼金配方的人，在这里谋职并不算困难。

甚至，他想留在馆长身边当个图书管理员也未尝不可能。

艾德斯队长想要培养他当副官和未来的接班人，然而自卑的德尔诺深切怀疑自己能否做到，是否值得背负这么大的期望——或者说，自己究竟喜不喜欢那种生活？

他觉得自己来请馆长，其中一份原因也包含私情——想要再看看这自己热爱的学院、这个城市。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最向往什么样的生活，现在他依然没得到答案，然而内心却已经蠢蠢欲动。

“好了，咱们就快点登记吧，不耽误时间。”摸了摸一个大包，看门眼拽出一只本子，匆匆翻了几页后清清嗓子，开始问道：“咳……姓名？”

“德尔诺·纳姆斯。”

“性别？”看门眼头都没抬的问道。

“额……有必要问这个吗？”德尔诺噎了一下。

“当然啦！万一你像那边那个人咋办？”很严肃的指了指院子内正打牌的一个可爱的白发女孩，看门眼慢悠悠的说道：“你看她男的女的？”

“这还用问？”仔细看了下顶着猫耳的女孩的美貌身姿和尾巴，德尔诺奇怪的说道：“不就是个兽人女孩吗？还是个猫系的。”

“错，那是个男的。”看门眼得意的望着惊呆了的德尔诺，遗憾的摇了摇头：“你看吧？总会有这种不明性别的人的。”

“啊？”德尔诺的三观受到了强烈震撼。他震惊的盯着那人瞅了半天，磕磕巴巴的说道：“但……怎么看就是个……”

“哎……你太纯洁了，年轻人。伪娘有的是，你以后还会见到更多的。”看门眼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来吧，不要继续盯着看了。小心点不要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