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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为了吃下美如雪公司的市场份额，太能下本钱了，在公司里安排了这么多的商业间谍，别说是一个经营不善的公司，在这样的设计下，哪怕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成熟的企业也遭不住，轻则元气大伤，重则直接垮台。”陈源深思了一会道。
公司内部，小到工厂里流水线上的工人，大到财务部门的主管，全都为对方所用，哪怕用脚趾去想也知道这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甚至不惜用包装秦婉晴，让她接触姜如雪成为办公室秘书这样的手段，那得多了解姜如雪的性格，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专门对付她的人。
办公室秘书这种角色，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同时需要老板莫大的信任，起码是当心腹去对待。
“事情构划之缜密，远超你我想象，”季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若不是找到了秦婉晴的电脑，这些事情没有几个月是调查不出来的。”
“事到如今，只能一件件的去处理了，先找找关系联系那个齐总，尽量谈一个妥帖的价格，如果凝凝筹不到足够的款项，我会让莫娜娜从我的个人账户里支出，之后再跟资方去谈，希望能对方能撤掉官司，那个秦婉晴也可以联系，她肯定是为了钱来的，到时候要多少钱给她就是了……欸？你说诬告性欺这事能成立吗？”陈源边走边说。
“按目前的法律来说，很难成立，这事得问律师了，我是不太了解。”季海摇了摇头回答道。
“有操作空间就可以，毕竟是魔法攻击对轰，不成立的话最好，到官司结束后再联系那个秦婉晴，花点钱让她把东西删掉，不然留着这样的名声不好，那个时候，想必秦婉晴也不至于狮子大开口了。”
“董事长考虑的是。”
“我们进去吧，不然在外面呆太久凝凝又得怀疑。”
两人商议许久，算是从纷杂的事情中理出了一个线头，说一千道一万，商界终究是利益当头，姜如雪挡了许多人的利益，她的覆灭对别人有好处，所以搞掉她成了一件极有必要的事情。
陈源反过来想，其实只要去思考这公司垮台对谁有好处，自然就知道调查的重点在哪里。
等等！
进入正厅前，陈源突然脚步一顿，他伸手抓住季海的肩膀。
“怎么了，董事长？”季海愣了一下。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意欲买下这栋大楼的齐总也参与了进去？我听凝凝的舅舅说，他一直有买下这栋商业写字楼的想法，由此事件才是真正的有头有尾，所以大夏资本公司不怕投资的风险，因为本质上这就是一个兜里的钱到另一个兜里。”
“还真有这种可能。”季海考虑了一会儿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不好搞了……”
陈源想的原本是跟齐总搭上关系，价格聊得合适一点，缺的那些他再去补，可如果对方也参与了进去，那他这不是纯粹羊入虎口？
而且透露了身份的情况下，对方不一定会给面子，反而会狠狠的杀价，以此来赚取更多的利润。
反正已经交恶了，难道他们还指望置别人于死地之后再重归于好？
“至少在秦婉晴的电脑里，我没有发现有关这个姓齐的消息，容我再去查一下。”季海思索了片刻说道。
……
傍晚的时候，众人一身的疲惫，由于有几个人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提前告别回去。
其他人都留了下来。
姜凝家里的保姆阿姨也做好了饭菜，端了满满一桌，看上去极为丰盛。
越是这个关头越要懂待客之道，纵使发生了这样的事，姜凝依然很妥帖的整理好了情绪，招呼大家千万好好补贴肠胃，把情绪暂时先放下，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
虽然她这么说，但陈源看见姜凝微笑着坐下来以后，却没有动筷的意思，只疲惫的松弛下来肩膀，安静的坐着。
这时，忽然来了消息，姜凝请的律师也到了，对方是她在国外相处极好的导师的朋友，对方在外地出公差，闻讯之后马不停蹄的赶来。
歇了没片刻，听到消息，姜凝赶忙起身去接对方。
有太多人不懂，不知，不理解，正因法不可知所以威不可测。
一个人若是翻了错事，即将面临法律惩罚，在华夏这个社会架构之下，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要面临痛苦与折磨，在外头的家人同样也难以心安，连累的是一整个家庭。
陈源看着姜凝忙前忙后的身影，以及多费口舌不停告知对方情况的样子。
他脑海中想着，要是姜如雪能体会到闺女的苦心就好了。
……
夜晚的天空如一块幕布，越是这样无人有闲心去欣赏的时刻，越是繁星密布。
居然是一个很美的夜晚。
姜家的小别墅正厅门口，柔和的灯光亮着。
原先米白的墙壁上由于爬山虎常年的攀爬，纵然植株已被铲去，依然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细痕，月光照耀下，如一片片鱼鳞的印记。
姜凝在门口处，送走帮忙的这些长辈们，“感谢”两个字说到口干舌燥也无法表达她内心诚挚的感激。
到此境地，依然有人愿意雪中送炭，这已经是足以让她铭记的恩情了。
“凝凝，最后一定会没事的，大家都在努力，你今晚也好好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简律师好言安慰一番，才坐上了车。
“谢谢简姨，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那好，我先走了。”
偌大的庭院，待到这时，送走最后一个简律师，客人已经全部离开了。
除去陈源以外。
月色笼罩下，姜凝站在门口处，依然是白天的包臀裙和衬衫，周围静谧如无声的梦境，一阵风吹来，花园里的叶片触碰沙沙作响，周遭环境更显温馨柔和。
“大小姐，姜太太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这时候，家中为首的保姆阿姨主动凑上来问道。
“公司破产了，”姜凝低下头，片刻后释然的微笑道：“有一点小官司要处理而已，阿姨别担心。”
“好吧……”阿姨点了点头，似是相信了她这个说法，转过身看到了在正厅喝茶的陈源，这才想起来问道：“司机还在后院，大小姐的这位朋友送去哪里？”
“这位朋友？”姜凝顺着阿姨的目光，视线停留在陈源身上，她脸颊一红，犹豫道：“他……他不走了，待会给他安排个房间。”
“啊？安排个房间……可是家里其他房间都没收拾出来，难道要让她住二小姐之前空置的屋里？不太合适吧……”
保姆有些懵，毕竟这么大一个房子，哪留宿过男客人？
她也搞不清楚这长得蛮清秀的男人跟大小姐是什么关系。
“确实不太合适，那安排在我房里，给他准备一套睡衣……嗯，就这样。”
姜凝说完，迈开脚步迅速朝屋里走去，也没等保姆回应。
跟一阵风似的。
……
“脸咋了？怎么这么红？”
姜凝刚一进门，陈源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