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花传 33 绯花传（1）

茕苍神树重生之日！

苍穹中那悬浮的青烟的异象，随着弃世内的焕然新生。在空中巨大的青色乌云慢慢消散后，如一面水镜般的倒影渐渐融入大地........被风吹散，如一场酝酿多日的甘露雨云.......淅淅沥沥地落入凡尘，万条银丝从天空飘落，如那美丽的珠帘。水光潋晴，山色空濛，众鸟高飞，繁星归天........下落的水珠渐渐成为酥润的小雨，清洗画屏后，重新展开新的故事。双桥落绚虹，踩天瞰万重.........

月灼华在走之前，去找了明远仙师，虔诚真心的解释了一番后，提了点要求........！

因为久寒真人的个人癖好和风格派头，他和明远仙师必然是多年间，互相再无往来。两人定然是格格不入，相看两生厌，彼此视如敝履！

一个道骨仙师！一个妖孽艳男！能走在一起才怪？更别提坐下来说话啦！多年前在蔻晨手下公职时，必然也是，水混油般貌合神离。八百铜钱穿一串——不成调（吊）！志向、性情、品位，三观不合！蔻晨离开后，两人河刀喷水，打铁的分火，蔺相如回车避廉颇！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以群分赶紧散伙！

恨不得没人知道他俩，认识过彼此！

.........

仙魔两界各自处理后续事宜。司徒风然安排众人撤离南伽山。并送了灵蝶信语传给御魔恶神，波旬，用客客气气地语气，商量两界以后的事宜.......

司徒风然在做完正事后，也走进了弃世大门。他激动地看着圣光上神，蔻晨.......百年间未见.......司徒风然大步跑上前来，如稚童般猛然地扑进蔻晨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将头靠在他肩头上就开始痛哭........这个人，也是司徒风然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蔻晨含晶浅笑着，拍扶着司徒风然的后背，安慰着他........好似又找回了个弟弟，又多了个亲人！

蔻晨笑着哑声道：“风儿，如今已是道主！怎么哭成这样？哥哥为你高兴，你是我的骄傲........”

如今的司徒风然，也不算辜负了师兄蔻晨的多年教导，也能告慰恩师朝峰君了。

.........

千万年间蔻晨游离的元神（寇晨，寇贺生）........回忆！

缘来缘去，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为何会在这茫茫红尘之中浮沉.......我是一只，无间都不收留的魂魄吗？

时光骞促，年轮不休。倚栏回首，解断不开.......许多事，许多人.......从我面前一一经过。

死生契阔的情话随风飘散，羁绊的命运折磨着世间.......猛然涌起的疑问，这些都是为什么？

我心中好像生长着一棵树，孤立在那里凝望着我？仿佛注定，不是偶然.......我将神魂，也住进一棵树，一棵开满白茶花的小树！如流水般度过的光阴，有如一张淡然素颜的纸，卷不起任何回忆.......

光阴如梭，爱恨无常，人世苍凉，磨灭不尽.......韶华踩着黑暗，一寸寸生长。剪影的少年披着一身霞光，总是从这里经过。可有一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他为何不来了？他去了哪里？

沧桑依旧掩盖不了世间的伤痕，突然间惊觉，无与伦比的心痛........纸若无墨，怎捻一段冻结的锦瑟年华？

我便以白茶花树为肉身，再入世间.......我想，救他们！

.........

蔻晨化作青年的模样，缓步下山。他不知身后是何山？此地是何处？漫无目的的走进了一处村镇。

车辚辚，马萧萧，村前户户落哭谣。饿殍殍，田荒荒，牵衣顿足裹亲骨。新魂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此地名为岳源村，水路往来四通八达，算是个各地的交汇处，向来是四方商贾聚集前方，繁华城镇的必经之路。可这两年来，饥荒不断，半年间滴雨未下，土地皲裂，庄稼干枯。可谓是凶年饥岁之季，还颗粒无收。

前来村中收租金的地主，靠坐在仆从摆上来的金丝楠木椅中。他惬意地展开双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又接过身旁走来的下人，卑躬屈膝双手奉上的茶。

这地主端起茶盏，刮了刮表面的茶叶，喝了口茶后，懒懒地随意问道：“让他们赶紧交钱，没钱的，把家里能出气的活人都拉走，卖了去！”说完，又喝了一口茶后，对着地上“呸”的，吐出口中的茶叶。等着那有眼色的下人上来，接走他手中的茶盏。

那刚才卑躬屈膝双手奉茶的男子，即可上前来端走茶盏。

他刚才吩咐身边的管家后，此刻，这地主已经很不耐烦了，嫌弃此地脏乱，不愿多作停留。

管家很是会讨好主子，点头哈腰的打躬作揖，诺诺连声首肯着应承后，就转身朝村镇内走去。

这管家带了十几名壮汉，和自己一起进了村镇后，这副趋炎附势的嘴脸，真是好会见风使舵！翻脸比翻书还快，做派气场判若两人！他一个转身就换上了，刁钻刻薄地尖言尖语道：“主子刚才说了，你们几个机灵的，这就去数人吧！值钱的东西也别放过，都找仔细点！”

仿佛眼前的景况，本就恬不为怪？麻木不仁的看着那些壮汉去四处搜捕，钱财和能干活的活人！多数屋舍构架简单，有些房屋半壁塌陷，破破烂烂。如受过几十年风吹雨淋后，依旧苟延残喘的生命。

片刻之后，村镇中哭喊声一片，告饶讨求声如泣如诉着，琅琅不绝！这群壮汉路过哪户，那户便是磕头如捣蒜的哭喊着........这些人就连哀告丧服的家中也不放过！任凭告饶者声泪俱下摇尾乞怜，依旧冷漠地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联排的屋舍都显着衰朽的景象，几枝木横梁上都是虫蛀的灰旧之色，许多屋顶像一面筛子，屋舍如骨架上的肋骨一样，风雨中摇摇欲坠，满目疮痍。院前支着的晾衣架上，晒着打满补丁的旧衫。本应挂满丝瓜和豆荚的篱笆上，现已经是枯萎的黄枝，稀稀落落，草木萧疏........

管家趾高气昂地负手而立在村镇主道路的中间，偷闲躲静的等待着！他忽地瞥见身后，蔻晨茫然地走进了此地，四处张望后，一脸悲痛之色！

管家没好气得轻口薄舌问道：“你干什么的？哪家的人啊？”

蔻晨喉间一阵梗塞，说不出话来。

那管家盯扫蔻晨半晌，见他衣着光鲜，气质不凡。本想着若是普通人？也可抓走卖掉！可细探察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须臾之后，蔻晨才蹙眉，喃喃哑声问道：“为什么抓人？”

管家一边眼神怪异的盯扫着他，一边哈哈笑着嗤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给？拿人凑数啊！”

蔻晨闭眸深深凝吸后，将自己脚边的普通碎石，变为黄白金银。他摊手指着地上，正色道：“这些可够？”

管家瞳孔放大，嘴都合不拢，大惊大喜！竟然遇见了神仙！他慌忙蹲在地上，捡起那些刚变出的金银放进嘴边，用牙咬咬试看真假后，兴奋地眉开眼笑道：“够啦！这位仙人，您是要我放了这些人吗？小的马上去办！”

管家不假思索地高声命令，那些壮汉，他呵斥道：“放人！回来吧！拿上这些钱财，回去复命！”

那些壮汉横眉怒目，粗暴地放开了刚抓的几名青年和女子后，很是不耐烦地走回了管家身边。

管家回身，示礼蔻晨，谄媚笑道：“仙师可满意啦！若没有其他吩咐，小的这就告退啦！”说完，他见蔻晨一直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村户，并未再想回答话。管家这便机灵的带着人退走了。

少许之后，管家奴颜媚骨地来到那地主身边，指点着蔻晨，为地主解释，讲述着刚才的情况！

地主见收到了只多不少的钱财，也懒得在此地多做逗留，这便带着一众人等，金车软轿的开队离开了！

.........

村镇中的众人，眼见此！纷纷上前来跪拜叩谢，蔻晨的救命之恩！

可却有人嘀咕道：“这不是，还是解决不了嘛！我们依旧没钱吃饭啊！”

蔻晨轻叹后，又是将一处，地上散落的碎石变作金银之物，留给他们后，独自默默地离开了！

待他走后，村中人哄抢金银，大打出手........一日后，这个消息被附近的一伙强盗得知，他们带刀来此，洗劫了，这名叫岳源的村庄。抢夺财物，杀人放火.......村镇中唯剩一对老夫妻，藏身在枯井中得以保命！

.........

蔻晨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不远处是四方商贾聚集的繁华城镇，乌嘉镇！

他来的十分不巧，此地多年前的繁华早已不在。因为天灾饥荒，此地又是多方往来处的汇聚地，四面八方拥挤进镇子中的难民，扎堆在这里，等待着救济施粥........

忽然，身后走过一群身着碧色宽袖长衫的青年男子。他们统一着装手握长剑，个个昂首挺胸，一派趾高气昂地组织处理着此地的事宜！

蔻晨静静地默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做事，想着应该是来救援的人吧！

这几人忙活了半天后，有位年长的便组织众人开始做事.......

空荡荡的镇中广场处，他们支了口大铁锅，底下堆柴，腾腾烧水，有位身着碧色衣着的男子，从一口布袋内抓了两把糯米和一把青菜，就扔进了锅里........半晌后，他拿勺铛铛地敲着铁锅，喊道：“吃饭啦！排队！动作快点！”

这男子好像不怎么情愿做这样的工作，敷衍了事般，想快些发放完就离开。

乌嘉镇的老少蹒跚着卖力走来，众人全都挤了过来，饥肠辘辘地端着豁豁牙牙的瓷碗，每人领到了一勺稀稀的汤粥。这望眼欲穿等来的就是这一碗，狼吞虎咽都不用，一口而尽的果腹之粥？

有位中年男人抱怨道：“这哪里够啊？能不能再给点？”

那拿勺的男子呵斥道：“你没的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口粥不够呢？贪得无厌！”

一位老妇插话道：“你们都是当神仙的，救救我们这些凡人有这么难吗？”

又一位身着碧色衣衫的男子提着嘴角，假笑嗤道：“你当我们是，大庙里的娘娘，土地祠的横匾，有求必应吗？”

又一镇中人接话道：“那你们修仙是为什么呢？”

拿勺的男子，举着勺子指指点点道：“为了长生！不是为管你们这些人的死活！明白了吗？”

这些人个个面色不善，开始争吵.......半晌后，那些身着碧色服饰的青年男子们，丢下此处的物品，齐齐御剑而走！

.........

听着这些人留在此地的难民的怒骂，蔻晨叹气后，也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又朝之前的岳源村走了回去........他不明白，这些人都怎么了？这世间好似多年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啊？可他记得不是很真切！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呢？

蔻晨再次回到岳源村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尸横遍野，残肢断臂不断散发着腥苦的血腥之气........

他脑中一片空白，悲悯的心中不断泛起不明所以......他四处翻找着，可还有活人在？

半晌后，他在一处枯井中，救起了那对老夫妻！

老夫妻二人本要再次跪谢他，却被蔻晨阻止了。

老者轻闭双眸后，摇头叹道：“世道太乱！人心更乱！”

蔻晨陪着这对老夫妻，往千机城而去。因为老者言，他有位徒弟在那里开了家医馆，如今只有在修仙者的城中，才能好些！他们二人，晚年丧子。现在唯有那徒儿可以投靠了........相处几日后，蔻晨说自己没有的记忆，也不知自己叫什么？于是，老者便将自己过世儿子的姓名送于他！此后，蔻晨名唤寇晨，字贺生！

千机城内，老夫妻带着蔻晨一起，在此地的那家医馆住下了，医馆名为“还瞳堂”！

多年后，蔻晨送葬了那对老夫妻，送葬了医馆内过世的旧人，接管新来的伙计药师.......不变的只有他！

他不老不死，众人猜测他应该是什么仙师？之前可能是与旁人斗法，伤了自身，所以这才失去记忆吧！

后来，一千七百多年前。他听说了，有位绝世奇才，此人名唤罗子轩，自落鬼类，修不灭神魂！自称号为魑魅修罗！此人行了世间不容之事，他撼动了无数交替轮回的茕苍天帝们的利益！用百名泥洹血脉之人的精血，淬炼茕苍神树。使其结出了一朵绯色的三瓣花。而这魑魅修罗，此人据说因此触犯众怒，已被当时的茕苍天帝及手下镇压于南伽山之内。而这个消息，在岁月的流逝中，被渐渐淹没。被世人遗忘，且也再无人提及，那三瓣花之事........

可蔻晨却一直不老不死的活在世间，他自然清楚当年之事！........自从那朵绯色的三瓣花，突降世间后，千年间，这世间好似清明了些许！

于是，蔻晨好奇，并想知道，这些许的清明是否？是因为那个罗子轩，所行之事而至？

他孤身前往南伽山找寻，查看.......那些心底不明的答案！

蔻晨在南伽山内寻找多日，并未找到那个叫罗子轩的人！反而，遇见了三名修士。这些人在围杀一只吞貘兽，许是要做什么法器或者炼丹而用吧！

可这吞貘兽何其无辜？！蔻晨多年间在“还瞳堂”内学习药理，做的都是治病救人之事！渐渐养成了，若见需要帮助者，无论是什么，必须要救！

于是，蔻晨摸出了怀中的紫砂陶埙，他送于口边轻轻吹奏，能平静人心，消除杀念的明瞳音！

那三名修士听到明瞳音后，都无法动手再去伤害那只吞貘兽了。于是，纷纷对蔻晨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见他并未有杀意，三人也只得作罢离去！

蔻晨来到吞貘兽身边，俯身单手轻抚着它头顶上那些光亮的皮毛，又用轻柔的语气安慰着它.......

突然，一把利刃从侧面横飞而来，刃上萦绕着紫色的灵光。直对那吞貘兽的头部而去，实乃必杀之招！

蔻晨慌忙上前抱住那只吞貘兽，用自己的后背为它阻挡利刃.......这利刃在空中，被一把闪着碧色灵光的仙剑拦截，刺偏在一侧的树干上！仙剑再次飞回来处，落在一名身着碧色衣衫的中年男人手中。这人全身刚正不阿，正义凛然之气！旋即，这碧衫男人斩杀了，刚才偷袭蔻晨的三名修士.......原来，这些人并不甘心。所以，去而折返，暗中偷袭！

碧衫男人迈步上前来到蔻晨身边，温声道：“你无碍吧！为何能为一只兽去舍命呢？”

蔻晨回首，笑道：“芸芸众生，皆平等！命无贵贱，怎可不救？”

二人交谈片刻后，才知这碧衫男人，是现任灵池山的门主朝峰君，司徒明诚！蔻晨又告知自己名寇晨，字贺生！

司徒明诚见寇贺生卓尔不凡，又心地善良.......便收他为徒，带他同自己回灵池山去了！

司徒明诚疑问道：“你刚才那紫砂陶埙的法器，看着不俗！可是之前在哪里修练过吗？”

蔻晨浅笑，温声道：“晚辈惭愧！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名字也是好心人给我另取的，这东西？”他看了看手中，那绘着一朵碧绿四叶玄草的紫砂陶埙，又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叫什么？从醒来时，就在身上了！”

司徒明诚安慰道：“无妨！过去是什么？不重要！将来是什么？才重要！做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我来教你！从此后，那法宝便叫‘舍生’吧！纪念你和那只吞貘兽之间的恩情！此兽有灵，它必会今后报答于你........”

蔻晨来到灵池山学艺的一年后，戚云也拜进了山门。二人关系匪浅，推心置腹，志同道合.......多年后，司徒风然出生.......蔻晨就这样在灵池山一直学艺生活着。

一日，蔻晨下山去办事。他在尚琼天仙城外的一处集市上，看见了前方........

一名身材肥胖的锦衣公子，吃过饭后，将银钱丢于地上，让摊主自己去捡起来！还轻蔑地一口唾沫淬于那银钱旁，他自己却哈哈笑着大步离开.......前方几名乞丐怯懦地抬眼，望望这位富贵的公子，想是要讨些铜板，可看了他的表情后，纷纷低着头退避躲开了。

突然，这身材肥胖的锦衣公子，像是脚下被人抓住了一样！直直的倒向前去，重重的摔贴在了地上，听声音都觉得，摔地很是不轻啊！他抬起头来查看，什么原因？

周围的人，只见他摔的，两个鼻孔一起流血！吃了一嘴的灰土！纷纷捂嘴偷笑.......

这身材肥胖的锦衣公子，骂骂咧咧的找寻半天，也未见是何人所为？自己又为何会摔成这样？恼怒却无奈，自己还收了伤。于是，也只得气的跺脚后，拂袖先离去了........！

蔻晨刚才却看得清楚，那身材肥胖的锦衣公子，是因为刚才脚下突然出现了，两个全身红色灵气萦绕的叶片小人。他被这两个叶片小人紧压双足脚面，才会摔成这样的！而且，那两个小人在他摔倒后，扒窃了他身上的钱袋，就一溜烟跑啦！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绯色劲装的红衣少年，接过叶片小人递来的钱袋，在手中抛了两下后。走去那群乞丐身边，把钱财分给了他们。可这红衣少年却，威胁地笑着道：“此乃赃物！拿着快跑，多说一个字，小心有人砍你们的手！”闻言，乞丐们拿了钱，纷纷四散逃开！

蔻晨见这红衣少年，长得俊俏绝美！可’他’做了好事，为何还这样吓人呢？心中奇怪，就跟着‘他’，想看看究竟？

这红衣少年，又将那刚才扒窃来的空钱袋，塞进了一个赌鬼的身上！而此时，那身材肥胖的锦衣公子，发现了自己的钱袋丢失，正好回来找寻！可巧，就和这赌鬼打了起来！

听周围的人议论，这赌鬼，刚才输了钱，正要回家卖了老婆，好再来继续赌钱呢！

蔻晨见那红衣少年，看了两眼热闹，捂嘴偷笑后，这就要走了？于是，他一路跟着那红衣少年.......一直到，看见‘他’进了尚琼天仙城，又进了揽月宫.......门口的守卫，对‘他’恭敬的拱手示礼道：“泪少主！”

蔻晨方知，这红衣少年，原来就是银华无相，月泪，月灼华！这个让仙门百家头疼不已，又恨又怕，举世难寻的“混世魔王”！！！

但他却觉得，这月灼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坏！分明是一颗赤子之心，只是行事与常人不太一样而已！

再后来，蔻晨在遇见刺花后.......经历了很多，躲在“舍生”内不愿出来！他心中惭愧不已，当年那个多么好的红衣少年，怎会被自己害成这般？他肉身死后，又渐渐恢复了记忆........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又还有何颜面？再出来呢？

直到月灼华那喋喋不休的言词，和她那不同常人的行事作风！竟然砸了“舍生”！让蔻晨的元神能出来了.......他被月灼华说懂了！说动了！他要来面对自己的错误，自己来弥补.........

她让我明白了，医病，先医心！病的不是身体，是人心........

.........

圣光上神，蔻晨送别司徒风然后，回首凝望着烟波殿！

天地不过是飘摇的逆程，昼夜不过是光阴的门户。时光无言，世间无语，许一朵素淡的白茶花，配一片翠绿的四叶玄草，才可寻往昔。那往昔，处处是沁人心脾的温馨之暖。

守候里的叹息，像及了虔诚的音律，让悲伤在细微的孤独里，幻化成美丽的祝愿。在宽微的指尖流动，光阴易逝，风过流年。一眼望见那窗边，繁华竞逐，郁郁葱葱的绿色，仿佛在诉说这里光阴的停泻，恍惚间，宛如回到了很多年前。几次月圆月缺，几次身影辗转，唏嘘的释怀.......记忆清浅，我的亲人，我的家，好像只有你！

弃世，魔界青烟城！

烟波殿外有魔修进来通报，圣光上神说，要求见尊主！

御魔恶神，波旬忽然间，就又想起了月灼华那些恶心人的话！瞬间就又开始反胃啦........！

他挥手让魔修退下，打发蔻晨滚远！

那该死的臭丫头，骂人不带脏字！诋毁地让人无法反驳！本尊还骂不过她？！与她做口舌之争，真是自掉身份！不过，她到是把那更可恶的人送来啦！好呀！我也关押你千万年！让你看着大门！慢慢磨削本尊心头之恨！一报还一报，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蔻晨的脸！以后往哪搁！！！

如今再看见蔻晨就想起来，什么郎情妾意？同床共枕？还有家暴！太恶心人啦！！与他见面，只会让人更多非议.......

蔻晨依旧每日都来求见波旬，从未间断.........

他总是浅笑立于波旬书房的窗外，静静凝望里面，或是看书，或是吹笛的弟弟！

怀旧空闻笛声赋，雪茶落花唤手足。连枝带叶同盘食，伯埙仲篪肝胆照.......

波旬总是冷眼余光扫过他后，赶快自己躲远些，不愿搭理他。波旬腹诽道：你这是又来，给我添闲言碎语的吗？你还当真不要脸，我可不想掉了身份！以后还怎么在魔修们面前站着呀！威严都没啦！

很多年后，波旬并没有和那蔻晨，十指紧扣的手拉着手！他只是孤身一人，想着试试看？

我去他妈的！！竟然就这样出了弃世啦？！！！他心中惊怒腹诽道：这挨千刀的臭丫头！你敢耍本尊！哪有什么咒术！又是骗人的！！！该死的小混蛋，这个死丫头，你这贫嘴贱舌的嘴里有真话吗？老子你也耍？叫着爹爹！你还坑本尊？

但此刻，御魔恶神波旬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外界流言蜚语该怎么解释呢？又会怎么传呢？想想都头皮发麻！

这优雅，冷傲的魔尊都被月灼华气得，暗自心中爆粗口啦！此刻波旬大爷，肺都气炸了！！可想而知，多年间仙门百家，对她是多么头疼无奈！

..........

月灼华哈哈大笑地对戚云讲述道：“我根本就不会那种咒术！我乱编的！而且，那弃世大门，还是蔻晨爹爹造的！关我什么事啊！我怎么下咒术啊？他们也不自己想想！这还怪我吗？哈哈哈哈........”

戚云疑惑的问道：“泪儿，你是不是，以前也这样坑过我呢？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月灼华眨眨眼睛，感觉很真诚，摇着头浅笑道：“没有啊！我怎么舍得啊........”

戚云面上浅笑，眼神却是不太相信的盯凝着她看“........”？？！

..........

灵池山！

枭骨踏尘道主，司徒风然，已经和魔界商议定，十五日后，在一醉城，仙魔两界大办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