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少年行 第389章 真假

“破晓？”柳如烟喃喃一声，做梦也想不到在两百年后，自己的元婴被这个叫破晓的少年吞了，而眼前的小鱼儿则是破晓的转世身。

破晓自顾自讲下去：“娘亲遇见了父亲，不久后怀有身孕，产下一女，唤叫明月，应该是我后世的姐姐了。接下来，那个世界发生了一次改天换地的大战，娘亲有幸介入其中，亲眼见证七位前辈大能联手施展上古奇术，斗转星移，日夜倒转，脉祖通天，洞开天门，以求飞升成仙……”

破晓有意略去了犼女的逆天之战，只讲了灭地之战，关于后世的历史，他直觉吐露的越少越好，若是牵扯太多，恐添变数。

左右嘴在他身上，若是柳如烟忍不住对他搜魂，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破晓已确定的是跟无邪相关的秘密有禁制保护，却不知跟儿子时空交互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反正有补救措施，自己大不了再重生一次，重新谋划此事，抹去柳如烟的这段记忆。

但见柳如烟听到此节，眼睛一亮，忍不住又站起来，情急道：“哪七位？他们成了吗？”

“七位前辈分别是天机子、北冥三老、饕餮门胡大嘴，剑宗丁剑来和水掌门，他们成了，也未成。”破晓做出回忆状，不紧不慢地报出七个名字，给柳如烟一个消化的过程。

参与北斗大阵的七修，他故意以冷玄冰取代了魁隗子，既免去了更多的细节纠缠，也是因为魁隗子和柳如烟的关系非同一般，又介入了自己今世的人生，因果难料。

“竟是这七位？”柳如烟见自己不在其中，有点失落地坐回去，追问，“何为成也不成？给姑姑详细讲来。”

破晓不慌不忙道：“姑姑，这一场大战，撼动了天地本源，产生了巨大的时空波动，是以我并未亲眼所见，而是从觉醒时空之力的娘亲口中得知。据她说，两百年后，魃犼先后降临，赤地万里，尸魃横行，秘境现世，其中妖魃打破壁垒，闯入人间，而后脉祖出世，揭开天门已断的旷世之秘。天机子遂布下斗转星移大阵，七位前辈各据北斗星位，胡大嘴召唤饕餮祖魂，吞吸天地灵气，反哺脉祖之树，打通天界之门。众妖魃为夺天地造化，与七修大战三天三夜，天地失色，最终六位前辈陨落，只有北冥三老中的冷玄冰飞升天界。而娘亲的今世身透过后世身目睹了这一切，其秘密被冷玄冰发现，为绝后患，他以神识下界，给了娘亲跨越时空的致命一击，这才导致娘亲在生我的时候身中寒毒而亡。而后世的娘亲侥幸得存，或许因为今世身的身陨，她的时空之力逐渐觉醒，在觉醒的过程中，跟今世的我产生了交互，所以我开始有了那些梦境。直至后世的娘亲完全觉醒，她感觉到我的存在，试图以时空之力跟我沟通，可惜我只能接收到娘亲的梦境和信息，却无法反馈信息给她……”

破晓一席话，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灭地大战粗略带出，其中自有真假取舍，比如万年一刀的半路杀出，比如自己和儿子的时空闭环，都被隐匿，但以林清儿之口道出，柳如烟便有所怀疑，也无可诘问，除非她尝试搜魂。

但破晓以只能单方面接收后世林清儿的信息，尽大可能地打消柳如烟的搜魂念头，因为破晓一旦出现了什么差池，他跟后世林清儿的联系可能中断，若是变成了白痴，便是接收到后世的信息，只怕也无法传递。

柳如烟好不容易抓到打破飞升桎梏的一线机会，便是感觉破晓的话中有一些不能自圆其说的漏洞，也不敢冒风险对他搜魂。

“原来如此，原来寒毒来自冷玄冰那个老匹夫……”柳如烟吁出一口长气，面露释然，小鱼儿的说辞几乎挑不出什么破绽，林雪娥当初从林清儿所获的少许未来信息，也得到了印证。

这个秘密，当世只有柳如烟和林雪娥知道，而小鱼儿今日吐露出堪称庞大的后世之秘，更加证明了他和后世林清儿的时空联系。

柳如烟看向小鱼儿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不亚于真神降临的天大机缘，老怀快慰，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