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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本来下意识的认为，这次的版权费谈判，会是一场很激烈的拉锯战。
前面两次的报价，他不过是简单的尝试罢了。
说到底，如果真的能够以五六百万一集的价格拿下许空的这部《仙剑奇侠传》，估计大部分的平台都会十分高兴的答应下来。
并且有这个资金预算的平台，估计占了这次来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就比如说看起来没什么竞争力的京城电视台，要是让他们和芒果这些争，胜算很低，但要是五六百万的版权费预算，绝对不是需要太过考虑和纠结的事。
从这方面来看，虽然秦羡说的没错，这样的版权费的确是不算低了。
但放在这种情况下，买下仙剑的版权，除非是凤歌自己傻了，不然他就没想过严睿能答应下来。
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突然就不谈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许空刚才的离开？
在最重要的版权合作方面，凤歌怎么可能需要看一个导演和演员的面色。
这个疑问，注定是没办法得到答案了。
严睿走的时候依然表现十分客气，甚至都不是直接拒绝，而是表示需要考虑婴一下。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一般这样的话说出来，代表这次的合作已经是没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以后的剧，都不会再考虑奇异果了”
秦羡才走出会议室的门，便很快看到了一出来就第一时间找许空的严睿。
许空装出一副才发现秦羡的模样，适时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不过他就是故意让秦羡听到的。
虽然说不可能直接撕破脸皮，但让对方难受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果然，秦羡在听到许空那没说话，但已经传达到位的意图，整个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还是在人家凤歌的地盘，不可能直接发飙什么的。
直到独自走进了影视部门大楼的电梯，秦羡这才彻底爆发出来。
“他妈的！”
用力的踢了一脚面前的电梯门，秦羡自言自语的骂道：
“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
“以为我们奇异果缺了你许空，就活不下去？”
“许导，实际上没必要的.”
严睿当然知道许空的心思，除了让秦羡难堪之外，无疑是直接把对方和整个奇异果都得罪了。
不管是什么行业，多条朋友多条路的道理永远不会错。
更何况是更需要人际关系的娱乐圈。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剧也不愁卖不出去版权。”
许空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根本没放在心上。
见许空如此自信的表现，严睿本来想以过来的身份说上两句。
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都是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是许空，年少成名，本身又有着同龄人甚至整个行业都少见的天赋，可能会更加的持才傲物吧。
不过在这次《仙剑奇侠传》的版权合作上，少了一个奇异果，还真的没有造成想象当中那么大的影响。
因为作为第二家谈判的企鹅视频，竟然上来就直接打的严睿一个措手不及。
曾玺直接进门才坐下，甚至没等他开口，就直接报了个一千万一集的恐怖版权费。
哪怕是严睿本人，实际上也都没想过，许空的这部剧版权费能够破千万一集。
这怎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不是应该稍微拉扯上两轮，再慢慢的提价什么的。
那么高的版权费，企鹅视频真的就一点都不考虑自己报高了？
不过很快，曾玺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
“许导，严经理，这已经是我们企鹅视频这边的底价了，相信两位都能够看得出来。”
“我之所以不去再版权费上再多纠结，其实主要还是想要让许导看到我们的诚意。”
看起来是对着两人说的，但曾玺这番话，完全就是说给许空听的。
就连严睿都听出来，曾玺之所以上来就报了如此高的版权费。
除了可能这就是他们企鹅视频本身的心理承受价格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曾玺有着强烈想要和许空打好关系的想法。
看得出来，曾玺这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一部剧，而是在赌许空这个年轻人的未来成长和上限。
这是押宝到了许空身上了。
“曾经理，您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爽快了很多。”
许空自然也是听出来了。
主动笑着开口说道。
其他的暂且不说，但最起码和之前的奇异果和秦羡比起来，曾玺这边的诚意的确是拉满了。
许空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没想过奇异果对自己那样的态度，还要主动凑上去寻求合作。
“合作愉快！”
许空没有再继续谈版权费的想法了，而且对方刚才那番掏心掏肺的话，要是再继续纠结这些，反而显得有些没必要。
所以许空也没有太过犹豫，最后还是敲定了和企鹅视频的合作。
曾玺听到许空如此果断的答应，明显也达成了目的，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怕许空不知道市场行情，继续再加价什么的。
这次的版权费价格，的确已经是企鹅视频的底价了。
再高的话，曾玺自己也没有了决定权。
不过和许空握了握手后，曾玺才反应过来，好像凤歌的经理严睿还坐在这。
“曾经理，那就合作愉快。”
不过让他松了口气的是，严睿似乎也没有阻止许空的决定。
而且同样笑着说道。
严睿内心也有些无奈，许空和企鹅视频的这次合作，看起来好像跟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关键是企鹅视频开出的这个价格，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本来的预期。
按照之前严睿的预料，估计网络独播权这边，也就是八百万一集。
这个价格属于凤歌能够接受，同时像是企鹅，奇异果这些视频平台都觉得比较合理的区间。
谁知道，版权费竟然直接突破了一集的千万级别。
虽然说之前许空的那部《想见你》，单纯算收益率的话，肯定要更高。
但毕竟当时是走的分成模式，虽然剧的质量的确过硬，但不得不说，之前没有过类似的案例，运气成分方面肯定是有的。
这次的第二部剧，大投资，正经的卖版权，能够有这样的价格，许空作为导演的身价，算是显现出来了。
能够过千万每集的导演，哪怕是放在国内，也绝对是一线电视剧大导演专属的待遇。
要知道这还只会是许空职业生涯的第二部剧，起点实在是有些太高了些。
奖项方面另说，许空的《想见你》毕竟没有拿什么奖，只看商业价值的话，严睿此刻才终于觉得，之前那天价的合同转让费用，的实在是太值得了。虽然已经和企鹅敲定了下来，但后面的一些平台方还是要见一面的。
纯粹是出于礼貌，同时严睿也有意让许空和这些平台方的版权负责人接触一下。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算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凤歌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干的。
和各家平台都有过大大小小的合作，绝对不会只认准一家平台合作。
让自己的项目待价而沽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和严睿刚开始预料的一样，土豆视频给的版权费达到了八百万一集，继续谈的话，那个九百万也应该什么大问题。
而剩下两三家小平台，也都给到了五六百万一集不等的价格。
算起来，依然还是企鹅视频的版权价格是最高的。
后续就是和各家地方台的合作了。
《仙剑奇侠传》的上星比较顺利，还在走最后的流程，但四月份肯定是能够下来的。
不过在电视台这边，看得出来各家电视台的报价都差不多。
严睿谈了半天，最终几乎都卡在了八百五十万左右的价格。
直到到了下午，和所有电视台的负责人都谈完了，依然还是没有确定最终的合作选择。
“许导，我个人的话，还是倾向于芒果。”
“他们的宣发渠道和资源上，对我们的剧有很大的帮助。”
严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不算是什么行业秘密了，芒果一直以来在宣发上，都要有着一些优势。
虽然说剧的版权卖出去了，后续也很难再有什么持续的收入。
但也并不代表许空就和这部剧彻底没有关系了。
不管是后面的宣发还是宣传，肯定都还是要主动帮忙的。
毕竟如果剧爆了，对许空这个导演和主演来说，也有着很大帮助。
虽然三家地方台的版权费价格一样，但按照业内的潜规则，同样的八百五十万一集，芒果的八百五十万，和其他一些电视台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去打个电话.”
许空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而是开口说道。
他当然是倾向于芒果电视台的。
不过同样的，这段时间过去，他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芒果的传闻。
吴幼学直接休假接近半年的时间，这件事许空早就知道了。
后面还专门和吴幼学联系过，也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不然以他之前和芒果的关系，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芒果。
“喂。”
电话响了两声，吴幼学的声音传来。
“吴导，我是许空”
先是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后面许空这才开始逐渐进入正题。
许空也没有直接点破，只是简单的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
然后装作不懂的问起了吴幼学的意见。
吴幼学显然也有些惊讶，并不是惊讶许空会因为这件事和自己主动打电话，而且许空刚才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惊讶的是，凤歌出品的剧，许空虽然是导演，但竟然也能有这样大的决定权。
毕竟和哪家平台合作，基本上都是出品公司拍板的，导演虽然能够提意见，但大部分情况下是没办法影响出品方决定的。
更何况许空是去年年末的时候才加入的凤歌。
看得出来，凤歌对许空有多么重视了。
“我的想法.”
实际上吴幼学很清楚，自己开口让许空不选择和芒果合作，许空肯定是会答应的。
但也代表，自己承了对方的这个人情。
没有太多的犹豫，吴幼学沉默了几秒后，这才开口说道：
“出于商业的角度而言，芒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出于我个人的角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小许你这次的剧能和另外的电视台合作。”
吴幼学没有解释的很清楚，甚至并未说具体的原因，许空也没问。
但这番话说出来，两人心里也都有数了。
“我知道了。”
许空直接开口说道。
吴幼学此刻心情也有些复杂。
许空并未对他有所隐瞒这次对方新剧的版权费报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能够一直保密的事。
但他很清楚，能够让黎勋那样精明的家伙，都能给到八百多万一集的剧，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吴幼学当初的时候，也只是看好许空这个新人，觉得尽可能的结个善缘。
但连他都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许空就能够真的能够帮他，还可以让自己反过来欠下了对方的人情。
当然，这样的人情，吴幼学很愿意去欠。
他在娱乐圈的信条就是如此，不会害怕让别人帮忙，从而欠人情这种事。
只要是有结交价值的。下次找机会把人情再还回去就是了，这样一来一回的，双方的关系自然会越来越紧密。
“番茄台吧，麻烦严经理你帮忙联系一下番茄台这次来的那位康副台长。”
过了几分钟，许空打完电话走回来，然后开口说道。
严睿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许空刚才的那个电话打给了谁。
许空和吴幼学认识的这件事，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从之前《我们的歌》那档节目，也看得出来，许空和吴幼学之间的关系是挺不错的。
看样子两边是沟通过了，许空才会放弃了芒果那庞大的宣发渠道和资源。
但严睿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许导，虽然可能我后面的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
“但出于一个前辈的角度，我还是要提醒两句。”
“在娱乐圈这种地方，还是稍微给自己留点后路，特别像是目前芒果这样类似的情况，没必要的话，不要着急表态和站队。”
言尽于此，严睿也不再多说什么。
许空也不是不分好赖的人，知道严睿的这话算是比较诚恳的建议了。
“谢谢严经理，我记住了。”
不过许空仍然不打算改变主意。
倒不是因为他更看好吴幼学什么的，对于芒果内部的一些争斗，许空也不感兴趣。
他单纯只是那种记仇的同时，也能记住别人恩情的性格。
吴幼学在当初对他的各种帮助，就足够让他毫不犹豫的做出现在的选择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