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是有代价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 “反奇迹终末”

“抱歉，之后再解释，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修曼对安提道。

安提按住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咳咳，别用那么危险的眼神看着我，遵守过去和天地手的约定而已，如果这东西出来的话我要成为下一道防线。不过我似乎也忘却了，是露卡的力量影响么……算了，纠结这些没有意义，安心，只是稍稍拼一下而已，不是什么有去无回的事情。”修曼轻笑着把安提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挪开。

在安提的注视下，修曼向前走去：“虽然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但我可以将它的影响压到最低，进一步延后它的复苏，现在只有我能做到了。看来我突然会想担任这次探索队总队长的原因也有这个冥冥之中的因素在啊。”

“海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修曼的身躯上，那个只能半重叠的惑心身，艰难地从他这具身体上分离而出。

耀眼的白光完全照亮了安提眼前的一切。

【“集体潜意识大海”：化身·自我奇迹。自我奇迹的已知极限，一切自我认知，一切潜意识，一切精神。自我的力量由内勃发，于外在变化，再反照内在。虚无缥缈的意识，由他司掌。】

无尽意识之海被修曼伸出手指蜻蜓点水，紧跟着便掀起惊涛骇浪，拍打在那线条团之上。

线条图试图抵抗，但它现在的力量在这等伟力面前还是有些勉强，没能支撑太久还是被压缩了下去。

这一刻，混梦界所有意识的脑海中都一瞬回荡着悠扬的海潮声。

又迅速将其遗忘。

……

奇迹封锁解除了。

安提微愣，没有恢复镇定，保持着破限状态看着前方。

线条团消失不见，而修曼尚在，只是身躯摇晃，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向后倒下的时候被安提扶住坐下。

汉迪隆沉默着凑上来，难得愿意安提意外的人靠在自己身上，为修曼充当沙发。

“怎么样？我没乱说吧，可惜这一世又折寿了。”修曼笑道。

安提看了他一会儿后，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做了什么？它被消灭了吗？”

“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咳咳。”修曼咳嗽两声，没有强撑，神色浮现忧愁。

“你应该能感受到吧，那种熟悉的气息。”

安提点点头：“游神。”

虽然透露着种种诡异，超出安提目前已有的认识，相当震撼，但那个“线条团”，是游神。

一如既往的游神诅咒气息，安提太熟悉了。

但为什么那个游神，连安德奈特的夜色眼眸都看不了？

“‘反奇迹终末’，我曾经调查的一個神秘游神……我忘了这件事，当初其实是连着它和天地手一起查探的。那是，对当下的混梦界而言，最危险的游神。”修曼凝重地说道。

“反奇迹？”这个称呼上就已经充满了既视感，包括对方切实形成的奇迹封锁。

“是的，反奇迹……每一个游神都有它们诞生的缘由。在奇迹引导下沉积的思念可以形成力量，更是许多游神的来源，说到这个应该就不难明白了吧。”

安提沉默。

修曼语气沉重，缓慢得可以说是一字一顿地道出：“诞生于世间所有对奇迹的憎恶的终极游神。”

“这就是它。”

说完，修曼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呜……”汉迪隆轻声呜咽。

天地手当初就是对上了它，作为针对奇迹的游神，“反奇迹终末”对其他游神都拥有相当的压制力，因为所有游神也都是因为奇迹泛滥作为载体而诞生的。

这个诡异的终极游神具体什么时候形成完全不可考，只是在游神乱世的情况下，人们对游神的恐惧也促进了它的力量。

它曾肆虐混梦界，消灭游神，消灭奇迹……消灭人类。

人类是带来奇迹的存在，因此就算诞生于人类相关的思念，反奇迹终末也遵守自己诞生之初的准则，默默铲除所有与奇迹相关的事物。

天地手在游神乱世中救济世人，尽力消除作乱的游神并做着成为初神解救一切的准备。

理所当然，对于天地手而言，反奇迹终末是这条道路上必须跨越的敌手。

它将反奇迹终末引至天顶山，借用莱巴昂斯的力量将其封印在天顶山上。

但这个过程中，反奇迹终末已经对天地手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势。

反奇迹终末是能切实消灭游神的一股力量，可惜这股力量似乎无法作用于其本身，天地手另寻出路寻找能瓦解反奇迹终末的方法。

天地手重伤不可逆，当时已经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能靠汉迪隆驮着四处寻找。

“它在那个时候找到了我，也正好我在找它。”修曼接上了汉迪隆的话语。

“它想到了虚影之王厄亚露卡的力量，露卡曾将四十四位柱神的名讳全部化作‘虚假’以此减轻它们的残余影响，只有极少数在世界上留下深刻印记的柱神能够在那一‘笔’下留下痕迹。”

“嗷呜！”汉迪隆心情复杂。

修曼微微点头：“它的行为和志向打动了我，我也为其指引了方向，然后它也做到了。将反奇迹终末的名讳从我们、从混梦界的记忆中消除。可惜，那家伙毕竟不是已经切实战败消亡的柱神，只靠露卡剩余的力量不足以完全压下它，给了它积累逃离的时间。”

剩下的就明了了，许多年后，反奇迹终末打开了封印的空隙，为了早日脱身伪装天地手本体气息，引诱天地手的相关存在前来。

只要前来的存在中有一个对反奇迹终末过去存在印象，它就能迅速将那段空白唤起，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样，由一开始，让混梦界重新“回忆”起它的存在。

让它破封并快速汲取到过去的力量重回巅峰。

汉迪隆倒并不主要，因为那巴拉庇厄明显也曾对反奇迹终末有过印象，她也能作为杠杆。

“我把它唤醒记忆的过程打断了，它没法一劳永逸唤醒全世界的记忆，甚至只能重新积累力量，而我又暂时把它关进了虚幻与真实的界限中，以它现在的力量一时半会儿大概突破不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它同样随时有可能杀出来，唉，我们麻烦大了啊……”

修曼叹了口气：“要想办法对付这个混梦界物质根本无法触碰的东西了，奇迹联系了混梦界的太多东西，也可以说混梦界的一切都被它针对了，几乎没有实体物质能在它面前维持存在。”

闻言，安提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刚刚把它拍开了。”

“啊？”修曼顿时傻眼。

不是，哥们，我刚渲染了这么久对方的恐怖呢。

短暂沉默后，修曼突然失笑，低头止不住地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不愧是你啊，安提。”

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