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培养系统 第165章 陈爸爸的担忧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让我慢慢地靠近你，伸出双手，你还有我，给你我的幻想，我的祝福，生命阳光最温暖……”

陈丽娜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样似诉似泣的歌词，犹如一束最为耀眼的阳光，在她乍不及防的那刻，猛地击中了她的内心！

即使这首歌主要描述处于爱情中少女内心的甜蜜、青涩、懵懂和羞涩等细腻情感，再加上唱歌的杨钰莹这位歌手身上那甜美的气质，令人生出无法抗拒，只愿意一直沉迷下去的感觉，但，在陈丽娜听来，这首歌分明是安抚了她最近一段时间莫名变的暴躁的情绪，并且，让她也忍不住地哼唱起来。

这是一首特别容易学会，歌词朗朗上口的流行歌曲。很快，陈丽娜就学会了这首歌，并且不停地重复哼唱着，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乏味。更在哼唱几次之后，忍不住拿出话筒，跟着音乐的节拍放声歌唱起来。

总觉得，在这一刻，心里那些郁闷、懊恼、愤懑、不甘、羡慕、嫉妒和怨恨等情绪，随着飘逸到窗外的歌词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没有这样轻松的身体，和变得越发清明起来的大脑。

在法院上班的陈爸爸上下班时间特别准时，此刻，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拿着车锁匙的他，在楼下的时候就听到邻居跟他抱怨：“陈丽娜在家里放音乐，还拿着话筒开吼，声音特别大，我连电视都看不成，敲门她也听不见！”唱得跑调也就不提了，关键是那声音还特别尖锐刺耳，一点也没有“美妙”的享受感觉啊！

确实，隔着一层楼，陈爸爸清楚地感觉到了楼板的震动：“不可能。陈丽娜不会听这个，更不会唱这种歌曲。”

不过，等到陈爸爸走到自家所住的那层楼的时候，立刻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轰然作响的音乐声给包围了。

但是。那个捏着嗓子，拼命想要装出一幅温柔深情的模样，却，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还令人生出一股弹棉花的刺耳感觉的声音。真得是自家那个特别乖巧、听话、可爱的女儿唱出来的？

哪怕这些音乐声，确实是从那扇厚重的木门传出来的，陈爸爸依然不敢相信。

“叩叩叩！”

连续敲了好几次门，声音一次比一次重，甚至，到最后，陈爸爸已经按奈不住地拿拳头砸门了，但，原本应该于此时打开门，一脸笑容地迎上前来的陈丽娜依然不见人影！

万般无奈之下。陈爸爸只能用锁匙打开门。客厅里的音乐声特别大，再加上拿着话筒的陈丽娜正微阖双眼，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哼唱着，根本就没有发现陈爸爸回来了。

陈爸爸慢慢地走到电视机前，拨下电视线，关掉CD机。

陈丽娜瞪了陈爸爸一眼，插上电视线，打开CD机，道：“爸，我还要唱呢！”

“声音有些大。”

陈爸爸的嘴唇动了动。想教训陈丽娜几句，但，因为陈丽娜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不定，小脾气不知发了多少次等缘故。末了，他还是将到喉的话又咽下肚去，将CD机的声音调小了许多，又将另外一个同样调小声音的话筒递给陈丽娜，道：“别唱太太声了，邻居会抱怨的。”

陈丽娜随口应了声。但，依然顺手接过陈爸爸调好的话筒，哼唱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陈爸爸看了看正欣赏着电视机里“骚手弄姿”的歌星，并一边也跟着作出同样动作，嘴里也哼唱着情情爱爱歌词的陈丽娜，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颗心也七上八下起来，慢吞吞，慢吞吞地挪到了厨房里。

在这期间，陈爸爸一直拿担忧却又不好说出来的纠结神情瞅着陈丽娜，但，正沉浸在美妙乐曲中的陈丽娜全然无觉。

接到陈妈妈有一个加急手术，没办法回家吃饭的电话后，陈爸爸摆好饭菜，一边看着新闻联播，一边忍耐着CD机里往外逸散的歌曲，眉头几乎快要能皱成一个“川”字，冥思苦想了许久，依然想不明白陈丽娜最近又受了刺激，才会突然冒出了“叛逆”的苗头。

原本，陈爸爸想让向来跟陈丽娜比较亲近的陈妈妈仔细地询问一番，以及时找到症结所在。不过，因为陈妈妈临时加班，再加上陈丽娜这种几乎可以用“走火入魔”来形容的吃饭也不忘记听歌，时不时还要哼唱几句的行为，故，陈爸爸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摆出一幅特别和蔼的模样，问道：“陈丽娜，你怎么突然喜欢上听这种歌了？”

陈丽娜立刻说道：“爸，其实，流行歌曲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可怕！就像我现在听的这首歌，你听听，歌词是多么地悠美动人啊，就像春秋时节拂过身上的微风，带走了身上不小心沾惹到的尘埃。又像在森林里徒步行走的旅人，循着‘叮咚’作响的水声找到了一条特别清澈漂亮的小溪，然后溯溪而行，中间还可以恣意地除掉鞋袜，任由那凉爽的泉水拂过自己的脚心，有一种一天的疲惫和倦怠的情绪都被溪水带走的感觉……”

于是，陈丽娜跟陈爸爸科普了一通流行音乐的内容通俗易懂、形式活泼动人，情感真挚热诚，歌词朗朗上口，旋律轻快易记等特点，最后，还特别兴奋和激动地说道：“听说，在沿海城市和港城经常举办演唱会，甚至，在港城，哪怕去个商场都碰到明星呢！爸，上次，你不是说这次寒假的时候带我到港城去旅游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听演唱会吧……”

陈爸爸第一次怀疑自己和妻子每年寒暑假固定带着陈丽娜出门旅游，以开阔她的视野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了。否则，像邻居家念初中和高中，每天过着“家――学校――家”两点一线生活，连M市都没有离开过的孩子们，绝对不会有陈丽娜这种跑到港城去听演唱会的想法。

这种十多岁的女儿比自家这个做家长的还熟悉各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并且，到了每个地方都能很快就入乡随俗，比一些本土生活了许久的人还要如鱼得水。以往令他自豪不已的情况，在这一刻，突然让他觉得有些小郁闷，更有着浓浓的不安。生怕哪天一个错眼。陈丽娜就自个儿带着护照，拎着存了十多年的小猪储钱罐，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港城旅游，顺便听演唱会的道路。

极度不安的陈爸爸趁着陈丽娜唱累了，然后。收工回房间写作业的时机，悄悄地给自从开校后就一直被陈丽娜挂在嘴里，每天都能听到名字的云彩霞打了个电话。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客厅里依然回荡着杨钰莹的甜美歌声。

……

李老师接到电话后，特意跑到楼上，敲开了云彩霞的门，然后，继续回到客厅里坐下，和钱老一同欣赏起抗战片来。

钱老抬了抬眼皮，给了李老师一个鄙夷的小眼神：这种明明想听云彩霞的电话。却偏偏要拿捏着架子，装出一幅根本就不在乎的模样，啧！

“云彩霞啊，你好，我是陈丽娜的爸爸。”陈爸爸非常客气地说道，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由话筒里隐约传出来的电视声音，猜测出钱老和李老师这两位肯定在客厅里，然后，说出来的话就得再小心谨慎几分。不过。今天，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担忧和顾虑，满腹都是“陈丽娜究竟怎么了？”的顾虑。

云彩霞眨眨眼，乖巧地问好道：“陈叔叔好。”

“我想问一下。陈丽娜最近在学校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陈爸爸有些忐忑，更有些紧张，也根本就顾不上平时自己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询问一个比陈丽娜还要小的女孩子，更不会指望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些什么答案。

“没有。”云彩霞想了想，她也发现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陈丽娜情绪确实有些暴燥。哪怕陈丽娜竭力克制。偶尔的时候也会泄露几分，“不过，陈叔叔，你们最近是不是给了陈丽娜很大的压力？”

“压力？”陈爸爸重复了一遍，仿佛不太明白陈丽娜这么小的孩子，能体会到什么压力似的。

“嗯，最近，学校公布了此次代表S省参加国家级语文、英语和数学竞赛的名单之后，陈丽娜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对劲了。是不是你们平时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种质疑陈丽娜为什么没有取得好名次，或者给陈丽娜买很多试卷、习题和辅导书，让她在忙完每天的事情后，挤出更多的时间来做练习试卷，以便能在这次的国家级知识竞赛里，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陈爸爸有瞬间的沉默，他们家就只有陈丽娜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的要求都是“品学兼优”――校内成绩排前三，最好能努力考到第一名，能参加的竞赛就务必要报名参加，然后列出许多奖励，以便能有效地鼓励陈丽娜奋进；就连学习的琵琶这门乐器，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专业级资格的证书……

从什么时候起，原本那个调皮活泼爱笑笑闹的小女孩，突然就变成一个乖巧贴心特别懂事听话的孩子呢？

仔细想想，当年，自己念初中的时候，那成绩还真得只是陈丽娜的一个零头哪。而，如今，在当年那些同学中，自己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人了。那么，为何他要强制要求陈丽娜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只为了能逼迫着陈丽娜顺利考上重点大学，然后，找到一份待遇特别优渥的工作？

其实，以他们目前的家世，哪怕陈丽娜毕业后，一时半会没能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也可以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资金拿来自己开一间工作室，自个儿当老板，而不用看旁人的脸色，过着那种为了五斗米而屈腰的日子。

“前段时间，我刚好到外地出差，想到陈丽娜即将代表M市中学参加国家级的语文竞赛，所以，就又买了几份老同学推荐的特别有用的竞赛试卷和一些辅导书……”说到这儿时，陈爸爸也有些无措了，只因，他终于发现这段时间陈丽娜一直待在书房里做的那些怎么做也没办法做完的试卷和辅导书中，自己到各个地方去开会的时候买的书本占了一大半。

想到这儿，陈爸爸也不知是该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么个小细节，还是该怨陈丽娜被自家培养得太过呆傻了，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就一个劲地接下了他们布置的功课：“这孩子，做不完那么多份试卷和辅导书，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干什么非得逼迫着自己在短短时间里就完成呢！”

听到这句话时，云彩霞也有些小心虚了。毕竟，前段时间，她才威胁利诱陈丽娜和郑秀凤这两个同样要代表S省，参加国家竞赛的好友参照她的学习计划表来安排学习生活的：“陈叔叔，你给陈丽娜买了多少份试卷和辅导书啊？”

“也没多少本……”陈爸爸思索了下，解释道：“自从得到陈丽娜要代表S省参加全国语文竞赛的消息后，前后加起来，我买了不到**本试卷，五六本辅导书给她。”

“在确认了参赛名单后，学校就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五本试卷，三本辅导书，两本练习册。”云彩霞总算是找到了症结，不由得搓揉了下脸颊，为自己突然变得这般迟钝而无奈不已，“另外，陈叔叔，我还帮陈丽娜挑了三本有用的试卷、两本辅导书和一套习题集。”

“……”陈爸爸傻眼了，这几个孩子，这是将自己当成不吃不喝，只用做题的机器人了么？

“……”旁听的钱老和李老师两老也傻眼了，陈丽娜只参加语文这一门竞赛，就要做这么多份试卷、辅导书和习题集，而，云彩霞可是要参加语文、数学和英语三门的竞赛啊，加起来，做的试卷、辅导书和习题集，层层摞起来的话，都可以堆一个“云彩霞”出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