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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仙侠玄幻 > 蜀山镇世地仙 > 第九十三章 望穿秋水(为月票加更)

程心瞻不知道映月镜上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他也不知道孔雀城里又有多少故人旧识,他只是干净利索而又平静的挥出一剑又一剑,登上一阶又一阶。

直到某一次格挡抵退之后,他才发现后面已经没有剑了。

他看着宽阔明亮的玉台,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登上高台了,而且这里不见一人。

他站在原地闭目冥思,回想着刚才的一招一式。

他对自己大多数时候的应对都是比较满意的,但有些地方他觉得还不够好,并想着下次遇见了该如何做。

并没有过多久,很快就有第二个人上来了。

那人也是个年轻人。两人对视一眼,程心瞻率先点头致意。

那人也点头笑了笑,并说道:“崂山薛立行,道友有礼了。

程心瞻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是衡山剑派的弟子,“三清山程心瞻,道友有礼。”

映月镜不光显照出他们的身形,他们的交谈同样被散播出去。

众人也就都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就在两人互通了姓名后,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都上来了。

不过后面的人上来的多了,却没有再互相通报姓名了,反而是敌意渐渐多了起来。

而还珠楼主看人已经差不多了,再次施法,那些在台阶上苦苦挣扎还没有越过一半的人全部被送回了孔雀城。

而玉瑶台也同时开始分化,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台上的人也被分到了不同的玉瑶台上,最后,虚空里共有四十八座玉瑶台,九十六个执体剑的剑客。

映月镜将四十八对剑客一一显照出来,但程心瞻和他的对手又占据了映月镜近三分之一的空间。

程心瞻的对手看上去比他要大一些,约在三十岁左右,这个人一直关注着映月镜,此时他发现自己所在的战场画面竟然占据了映月镜的一小半,而且处于顶端,脸上不由露出喜色。

这时,还珠楼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各自对敌,捉对较量,只可用剑,不可使用其他法宝,符咒诀不可用,点到为止,不可伤了人性命,这就开始吧。”

程心瞻闻声而动,却见对手还在望着映月镜,只好停下动作,出口提醒,“道友?”

那人如梦初醒,只见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忽地整理起衣衫头冠来,彬彬有礼道:“道友,我等斗剑,是为切磋进益,不是生死仇敌,斗剑前应通报姓名才是。”

程心瞻一听觉得有礼,便道:“道友有礼了,贫道三清山程心瞻。”

那人听完吓了一跳,这年轻人竟然是三清山的人,不过他想着自己现在万众瞩目,自然不能生怯,他立剑胸前,做了一个架势,抑扬顿挫道:

“道友有礼了,贫道八闽人,俗姓刘,道名宇微,师出石牛山西角峰,奉武夷山为祖庭,修行内丹道,十五岁习道,而今已有十一六年,一境小成,手中长剑取海底沉铁与山顶赤金熔铸,名为「惊山」,还请赐教。”

“请赐教。”

程心瞻脚一踏,身化清风,须臾不见,临近时率先出现直刺面门,引他格挡。

咦?

年轻道士感受着剑上传回来的力道,有些意外,这人格挡的剑劈在「秋水」上竟然无法还影响到自己的肘,更别提肩、身,最多就是让手腕有些变形,甚至让他感觉还不如方才登阶时月光化作的剑。

而刘宇微心中一下子慌乱许多,方才登阶已经用去了他大多数的气力,此时出剑力道还不如刚登阶时的十之三四,可是不应该都会有损耗吗?为何面前这个年轻人出剑还是如此势大力沉呢?

他认为是对方蓄力冲过来的缘故,所以他决定不能被动防守,于是立马化御守为进击,也刺剑过来。

程心瞻看这轻飘飘的一剑,握紧「秋水」,上身往后仰,等剑刺空了,势尽时,他以「秋水」剑脊横着荡打到刺来的剑上,那剑哀鸣着被荡开,趁着刘宇微中门大开,身子都被手中剑带偏,他马上踏步向前,剑如青蛇出洞,瞬间就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承让了。”

他说。

那个刘宇微很是意外,他此时竟还有空瞥了一眼映月镜,瞧见自己脖颈架剑的姿态清清楚楚的显现在镜上,不由大急,刚想要说什么,身子却消失在了玉台上,也消失在了镜里。

不过很快,程心瞻的对面又出现一个人。

城、楼里的人看的很清楚,每当有两个人战胜对手时,输掉的那两个便被传回孔雀城,而两个胜者就会被放到一个台上,而映月镜里也会少一个画面,其他画面也就变得更大了。

这一次站在程心瞻身前的是一个年纪相仿的人,这同时意味他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赢了一次。

不过应该还没有程心瞻快,因为这个人上来就进攻了,如果方才的刘宇微也是这样,那程心瞻的时间还要快上几倍。

这人起手也是直刺,程心瞻低身,抬手撩剑去击,以攻代守。

“叮!”

一声脆响。

「秋水」吞食了不少金精,剑身坚韧早已非比寻常,那人剑势被破,又顺势贴剑下划,程心瞻以剑格拦住,再猛起身,力道从脚尖传上来,挥手抡剑,将架在剑格上的剑甩了出去,剑尖直取敌手咽喉。

那人仰身避让,手中长剑从脑后画了一个大圈再探身从程心瞻左前方劈过来。

他却不管,左前往前踏一步,往下点剑,往那人天灵上点,那人无奈再收剑,从自己左前方把剑拉回,回身下劈。

「秋水」被劈落,剑尖差点点到地上,程心瞻右腿弯下,收回长剑,那人立马来攻,他再收回左脚,扭身,做了一个奔逃的动作。

那人见状连踏几步上前,直刺他的背心。

此时程心瞻右脚跃起,整个身子几乎要跳起来,以左脚尖为点,整个身子再反转回来,躲过后心一剑的同时贴着收在身前的剑也再次随手扬出,一点寒芒从上往下点。

斩落了那人的一缕鬓发。

那人犹不觉,还要再往上提剑,但下一刻,他却消失在了玉台上。

紧接着,玉台上又出现一人。

这次又是一个活络的,见到程心瞻说,“你很厉害啊,也已经胜了一次了吗?”

“我是两次了。”

他笑着说,提剑去攻。

……

玉瑶台从一个变为多个,现在又从多个慢慢减小,只是最受关注的那个台子,一直还在。

直到最后,虚空里只剩一个玉瑶台,映月镜里也只剩一个画面,这个画面,让观战的人有些熟悉。

程心瞻看着也熟悉,不由笑道,“薛道友。”

那人也笑着说,“程道友。”

原来正是前两个登台的人。

已经是最后决战之际了,程心瞻却开始墨迹起来,他想起了之前的第一个对手,刘宇微,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问道,

“薛道友,现在就我两人,可容我向这一楼一城之人说一说我这柄剑?”

薛立行笑着点点头,“道友请便。”

他左手倒握剑,横剑在胸前,右手在剑身上一弹。

“铮!”

长剑高鸣。

“我这把剑是我的第一把剑,来自一位同门长者所赠。”

他悠悠说着。

一城一楼的人静静听着。

“这位长者一生痴于剑,却一生愧于剑。”

薛立行也认真听着,闻言有些不解。

“这位长者痴爱于剑,入门修行后将身心全部投入到剑法修行中,却忽略了炼气,以致于一生困于一境。待反应过来后,长者悔恨,不甘,但无力回天,再往后的岁月里,种种情绪噬咬他的心神,但岁月总会将那些强烈的情绪抹去,到鸡皮鹤发时,长者已经看淡了生死名利,唯有一种情绪始终未曾淡化,反而越发刻骨铭心。

“那就是对这把剑的愧疚,他认为是自己的庸碌让这把本该光芒四射的宝剑长搁暗室。

“后来,他把这剑传给了我,期盼着我能替这柄剑扬名,也叮嘱我道、器并重,不要走他的老路。

“我记下了长者的叮嘱,道、器并重,但替这柄剑扬名可是难住了我,在剑道上我也只是一个初学者。今夜幸甚,借还珠楼主与孔雀城主之宝地,还要谢过薛道兄的等候,能让我说出这把剑的名字。

“剑名,「秋水」。”

他说完了,倒提剑拱手向城、楼之方向行礼,又向薛立行行礼。

薛立行面容肃穆,持剑回礼。

“器、道并重,我等剑道中人应时刻谨记。”

还珠楼主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回荡。

满城剑客称是。

薛立行这时也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也借宝地说一下,不然我的剑要不高兴了。我是一个铸剑师,我的佩剑就是我铸的第一柄剑,剑名,「出庐」。”

两人相视一笑,持剑相攻。

两人同时在台上消失。

“叮!叮!叮!”

一阵金铁相交声,火星在虚空中迸发,通过映月镜放大后如同巨大的焰火,与孔雀城上空的焰火交相辉映。

还珠楼主见状,笑着说,“这两个斗剑总算是有了几分体剑的样子。”

他心念一动,映月镜上画面变化,竟是把两个施展身法不见身形的人给显照了出来,众人这才看清。

此刻程心瞻正在低身突进,脚下连踏,灵光明灭不定,直刺的薛立行胸腹,与此同时,一片风雨将他包裹,狂风跟随他脚步,吹向薛立行,暴雨则是跟随着剑势,每一滴都像是一把剑,虽然是水,但又泛着凌厉的银光,而「秋水」仿佛又真化成了一滩水,融在暴雨里,让人看不分明。

后者像是一条在雨中的蜿蜒腾挪的灵蛇,见招拆招提剑去挡,居然能把每一滴雨都给躲开,但因风势太大,雨势太急,变化太多,灵蛇也只能边闪边退,两者剑尖频繁变化,舞成两团剑花,便是在映月镜中也看不清。

连退十数步后,薛立行突然定住,之前的退步仿佛都是在蓄势,长剑在身前画过一圈,拦住了所有的风雨,在猛地往前一送,这一剑宛如大江破堤,突如其来,但又势不可挡。

“好剑!”

程心瞻大笑一声,但借着风雨之势,他不躲反攻,连踏几步,漫天暴雨收拢成一条大江,也是一招直刺。

两江对冲,剑尖相点。

脆响伴随着气浪,以剑尖为中心往四周荡开,两人被气浪带着各退十数步,手臂都有些发麻。

“虽有些花哨之势,但归根到底还是凡夫俗子之剑,难登大雅之堂。”

这时,孔雀城内,那座屋檐上,有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少年说。

不过听到这话,李英琼却是沉默着没有应和,或许是想起了在那座山谷里,映月镜中的那个男子用佩剑点碎蜀山飞剑的场景。

“璟瑞,你说的不错,只要你能不让他近身就行,你能保证吗?”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说,“或者说你已经缔结了元神?以念御剑已比肉身持剑还要快了?还没有吧。你以为你现在御使「赤苏」已经到了剑随意变的境界了?我看未必,你现在御剑靠的还是剑的灵性,不是念力,若非「赤苏」灵性足,我看你御剑还不如用脚。”

汉子毫不客气的说。

“如果你不能保证不让体剑者近身,又不能保证以念御剑已经快过持剑,那就不要再说那种话,只会让人笑话,剑是凶器,不是绣花。”

“是,李师叔。”

方才出口的年轻人羞红脸,低下了头。

而再看斗剑场中,又过了十几招后,薛立行再次踏步上前,但这次随着他脚步变化,他的身形竟然一分二,二分四,只是眨眼间便化作三十二个人攻来,似乎还在分化,像是鬼魅一样。

程心瞻眼睛一亮,也踏步上前,只是他的脚步如踏雷而行,先也是一人,但就像雷霆劈落时的树状分支一样,他的身影也分化成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又不是薛立行一样的对半分化,而是完全随机的,只一个电光闪烁的功夫,就成了一群人。

这是他采雷时观雷霆劈落分化电光时悟出的剑势与步法。

而城、楼里的人惊讶发现,刚刚还是空荡荡的玉瑶台上,一下子就充满了人。

而当两群对冲的人甫一接触,感受到接剑的力道,程心瞻马上就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薛立行。

但薛立行却是惊讶的发现,这不同的程心瞻虚影出剑的力道似乎都是一样的,都是比之前差上许多,反而无法知道谁才是本体。

不过他却不知道程心瞻的剑势并不是障眼法那么简单。

就在他确定薛立行的本体后,所有的程心瞻都消失了,唯有一条清晰的雷霆光带从他起步的位置指向目前仅剩的那一个身形,其余的光路分支逐渐暗淡,似乎全部汇到了他手中的剑上,导致他的剑和电光一样亮,一样快,一剑刺出后剑尖定在了薛立行的胸前。

“你这是什么剑法?”

薛立行的双眼被剑光照亮,问了一句。

“我叫他雷霆分光剑法,意在虚虚实实,先散再合。”

“真是好剑法,我的百鬼分影剑法相比之下倒是太虚,太散了。”

薛立行脸上有些遗憾。

“无妨,我将此法教于道友就是,你我再探讨探讨,我感觉缺漏还很多。”

程心瞻笑着说,能遇见这样一个体剑同修,他也很满意。

雷光散去,薛立行的眼还是亮的,他大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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