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二世沙皇 第二十五章 外贝加尔边境（上）【奉玄嚣书友旨意诈尸一章】

《奉玄嚣书友旨意诈尸一章》

“净身今日意如何？入宫艰难百刀多。

此去皇城招旧部，旌旗十万斩库伦。

完本尚需五百年，此吊需向国门悬。

玄嚣书友多续命，我为公公烧纸钱。

周更月更永不加，性盛致灾应有涯。

割以永治今日事，三宝太监下西洋。”

————本书从此每周一更————

……

“好湿！好湿啊！”

……

不小心一脚踏破了冰封的河面，一名准备跨过河流回村子的哥萨克顿时整个人栽倒在冰面上，好在刚才只是运气不好踏破了个窟窿，整个河面的冰层还是相当稳固，这名倒霉的哥萨克人在怨天尤人一阵子后，只能孤零零地拖着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透的靴子赶忙回去，不然连脚都要被活生生给冻住！

这就是冬日的西伯利亚，外贝加尔地区的日常。在占领阿穆尔河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直至海参崴的土地之前，外贝加尔，在西伯利亚东部，已算是相当暖和的区域，毕竟，庞大的贝加尔湖，这个世界上储量最大的淡水湖——亚洲内陆的活跃的“淡海”，已经充当了空调的作用，稍微减轻了一点寒冷。

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能阻碍，外贝加尔地区。成为亚洲内陆西伯利亚-蒙古高压中心的心脏地带。

作为居住在涅尔琴斯克，也就是尼布楚城附近的一名哥萨克，刚刚湿了靴子的尼基塔必须每天在外贝加尔地区，与这种严酷的环境作斗争。

自1581年敲开亚洲北部的大门，哥萨克作为俄罗斯帝国在西伯利亚扩张的急先锋，在一百年的时间内，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几乎是疯狂地向前推进。

哥萨克人感到疲劳吗？不，他们压根不疲劳，恰恰相反，在沙皇的控制急剧加强之前，哥萨克的生活就是依靠不断的狩猎、劫掠而维持，他们抢劫前方的土著异族，对新到土地上的异族人征收实物税，并将他们纳入沙皇的统治下。哥萨克在抵达西伯利亚一处异族聚居地附近之后，并不会长期停留，而是会很快继续前进——

他们要寻找更广阔的土地、更多的异族、更宽阔的河道、更多的猎场、更多的实物税征收对象……他们四出活动、自由流窜，所活动的地域越广大，获得的毛皮、实物税、赏金要也越多。

哥萨克从西伯利亚内地各个小城市出发，不断展拓探索的境域，圣彼得堡派来的官员甚至得一路火急火燎地追他们后面，哥萨克推进到哪里，俄国的疆界就推进到哪里，俄国疆域每天以数公里的进度推进，世界上唯一能匹敌乃至超越这种扩张速度的是海洋霸主大英帝国。

不过，大英帝国的飞速膨胀还要等到七年战争之后，在俄罗斯征服西伯利亚的一百多年中，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在领土扩张上与之相提并论。

这一扩张的急先锋和大功臣，就是这些自由流窜的“自由哥萨克”。

但是，在白令一行人向西伯利亚进发的时候，“自由哥萨克”早已成为了历史，这一飞速扩张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虽然曾经哥萨克以自由流窜的方式极快地推进，但稀少的人数配上辽阔的土地，可想而知他们对征服地实际的控制力度是多么低下，再加上哥萨克们又没有长期停留，把后方刚刚占领的地域远远抛在身后，一旦这些征服地遭到劫掠和进攻，那么就只有向上帝祈祷了。

在17世纪中叶之前，这一扩张模式一直没有出现大问题，是因为西伯利亚北部寒冷的林海雪原，诸如春季融雪能让木屋的地基陷下去几米的勒拿河畔那种地方，如果不是出现强大的外来征服者，完全无法孕育出什么值得一提的文明，甚至连稍强大的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都不能产生，俄罗斯人乃能凭借着火绳枪、木制堡垒和少许骑兵，就轻易地平推了整个西伯利亚北部，一直推进到堪察加。

但是，到了外贝加尔地区，这一“无忧无虑”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作为大天朝主义者，彼得对长城以北，整个蒙古高原、直至贝加尔湖周边的天朝北部辽阔游牧区相当感兴趣，月氏、匈奴、乌桓、鲜卑、高车、柔然、突厥、回纥、黠戛斯、契丹、蒙古……

亚欧大陆数千年来震撼农耕世界的游牧民族几乎都兴盛于此，即便已经不复当年辉煌，布里亚特蒙古等游牧民依然对俄国定居者构成了强有力的威胁！

对待所有定居者，他们的马刀都挥舞得轻快无比。

俄国人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征服他们。

然而，此时依然强盛的清朝中国在雅克萨粉碎了俄国的幻想。

随着一纸《尼布楚条约》签订，俄国在西伯利亚的飞速扩张结束了。

于是，再没有新的土地让哥萨克掠夺，以前他们面对的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原始社会，而现在他们在边界上将要面对南方人口稠密的中华帝国。

于是，在俄国政府的命令和限制下，外贝加尔的哥萨克人不得不停止了以前肆无忌惮的流窜生活，而开始定居在外贝加尔边境，成为开拓土地、耕种庄稼的垦殖者。

而尼基塔就是这样一位哥萨克垦殖者。

哥萨克人并不擅长农活，定居下来后，至少最初的几十年，他们的境遇反而比原先要差。尼基塔出生在1711年，今年才20岁，姑娘都没娶着一个，他当然没有经历过侵略如火的“自由哥萨克时代”，听长一辈的人说，那时候随便到阿穆尔抢掠一阵，就能收获几张乃至几十张的貂皮，回到涅尔琴斯克就能发家致富，甚至受封贵族！

如今涅尔琴斯克的军役小贵族小希什金，整天游手好闲，是靠了哥萨克老希什金在涅尔琴斯克边区和阿穆尔立下的“赫赫功勋”。

当然，土著民族是否这样认为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能发表意见的人大都已经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啦。

按照长乽们告诉尼基塔的说法，那时候确实是个好得不得了的时代。

“就不说骑着马去阿穆尔打秋风吧，单说干农活，哪怕是三十年前，干农活也比现在干农活要来的好。三十年前，咱们哥萨克征服的地盘，都是咱们的低，看上哪块肥沃的土地，一卢布都不用付，打下十几个木桩标记之后就属于自己了！如果不想耕种，可以丢下或者卖给别人……”

尼基塔听到这话，总是会羡慕地点头和遐想。这是他感同身受的。1701年之后，因为没有新的土地去征服，俄国政府就规定任何人不得无代价地占有土地，包括哥萨克，并且由政府划拨土地给哥萨克人，他们不再能够自己挑选。

为了能让哥萨克老老实实扶犁种田，充当农业垦殖者，现在政府一旦把土地拨给哥萨克，土地就不允许荒芜，必须切实耕种，抛荒是大大滴违法。

你说我就是抛荒咋滴？很遗憾，现在俄国政府已经取消了拨给非服役人员的哥萨克的粮饷，同时由政府安排给哥萨克们拨给土地，所以只要你不是服役人员——哥萨克是个军事、经济、政治多元结合的族群，不可能每个人都服役——你想吃饭就得种田。

而且，俄国政府将拨给哥萨克的土地登记入“税册”，这意味着两点——

首先，给你的地有定数，哥萨克未经许可不得耕种拨给地以外的空地，虽然那些地无人占有。

其次，耕种拨给地之外的土地，需要缴纳税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