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皇子 第三百五十六章 死生决绝

洙州府，临江军大营---

李顽站在南国侯李岑下首，躬身禀报道：“父亲，洙州的战事基本已经结束，一些零星的抵抗已经不足以影响大局。自我军从临江城出发西进，历经一个月，全歼洙州府所有成建制守备军，占领包括洙州城在内所有主要城镇。司马田大人正在安抚民心，相信很快就能安定下来。”

李岑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因为洙州的大获全胜而感到高兴，凝道：“黔州什么情况弄清楚了没？”

李顽犹豫了一下，回道：“根据我们派往蜀中使团送来的消息，突袭黔州的蜀军大概有两万人左右，由笮族人沙马乃古挂帅，并且杨易也很有可能亲自随军出征。”

李岑面色不善，冷道：“哼…他们的消息来的可真是快，再晚送来几天，恐怕杨易就已经拿下黔州了。”

李顽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这几个月来，蜀军以演练为由，一直在大阙山附近徘徊，可是谁也没料到他们真的敢穿越死亡魔域偷袭黔州府。”

“你妹妹呢？你妹妹也不知道吗？”李岑忽然道。

李顽顿了一下，不知道改如何回答，李玉现在已经是成了蜀王府的准王妃，杨易有如此大的动作，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李顽想要为妹妹辩解两句，谁知李岑却摆了摆手苦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李顽连忙道：“不过蜀军在进入黔州府之后进展并不顺利，黔州是长生教的大本营，他们在那里的势力可以说根深蒂固，根据探子回报，蜀军现在被困在黔州府以南一个叫桓香山的地方，寸步难行，估计再耗上半个月，蜀军的漫长的补给线将会难以支撑，到时候杨易恐怕不得不选择撤兵。”

李岑双目微闭，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案几，李顽所说的蜀军在黔州受阻的消息他也已经知道，可是李岑心里总是有着不详的预感。

“顽儿，你和九呆子关系良好，你觉得此人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么？”李岑忽然问道。

李顽虽然奇怪李岑为何会问出这一番话来，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不会，九呆子平日里看起来懒散随性，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其是一个坚韧的人，只有和其待的时间长了，才会发现他骨子从来就不会服软，如果他不和你争，并不是他争不过你，而很大可能是因为他打心底看不起你，认为没有必要和你争。”

李岑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却总是在别人不经意间干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遥想当年，京城中九龙夺嫡，风云际会。杨琦，杨素这些人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是死的死，囚的囚，唯有当初谁也瞧不上的杨易和杨杰成了最后的赢家。”

听闻父亲所言，李顽却是笑道：“依孩儿看，若是杨易当初真的想要争夺皇位，恐怕杨杰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李岑道：“嗯…杨杰是隐忍，杨易是不争，两者间的心态便已经产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权利熏心的人总是无法找到正确的道路。不过这几年从杨易入主蜀中到平定大越国，可以看出此人的战略眼光着实非凡，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位九呆子皇子在治理内政之上亦是有着极为卓越的天赋，短短三四年时间，贫瘠的蜀中几乎已经快和我们江南变得意一样富裕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几年来，李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杨易的调查，甚至暗地里派人将当年去过凝妃和杨易住的冷宫的宫女太监全都找出来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可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杨易在入读国子学之前十多年里甚至连生活都难以自理，他的改变就是从一场大病死里逃生之后发生的，谁也不知道其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道九呆子真的是瘟神下凡？”李岑自嘲道。

蜀军现在在黔州受阻，可是李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两日，两日后立刻向黔州挺近，一定要在蜀军之前，进入黔州城！”

李岑顿了一下又对李顽道：“你即刻启程回临江城，再次派出使者和杨杰秘密谈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保证杨杰不会吐突然插上一脚。”

李顽点头道：“杨杰现在忙于整顿庆州府的乱事，再加上我们许诺的如此多好处，应该不会忽然跑出来捣乱，毕竟他也不想现在和我们全面开战。”

李岑冷道：“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孩儿知晓。”李顽顿了一下，连忙躬身拜道，心下却徒自升起一股失落感，知道此次恐怕又见不到九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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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李岑和李顽父子两都有些高看杨易了，因为杨易此时的处境可谓无比艰险，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长生教的刀下亡魂。

杨易在看到上灵天师第一眼时，便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长生教的掌教吴焕，凑巧的是吴焕站在山坡上，也是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中凝神而立的杨易，眼光再也没有挪开过。

“上灵天师！”

“蜀王！”

二人几乎同时轻声念叨出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没有强强相对那种誓死如归的气势，杨易和吴焕心里都清楚的明白，每耽搁一分钟，整个战局都会瞬息万变。

吴焕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杨易，嘴角挂着一丝狞笑对身后的数百护法者道：“活捉九呆子，其他人不留活口！”

杨易轻轻抹掉脸颊上已经快干固的血渍，对众人道：“不要管身后，尽管往前冲，冲出去一个算一个！”

战斗无声无息的开始了，这场规模并不庞大的战斗，却无疑是一场强强对话。

吴焕所率领的护法者，乃是长生教中百里挑一的悍将，在长生教中声名鹤起。吴焕成为掌教这几年，想要取其性命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几乎没有人能够近到其身旁，强悍的护法者起到至关的作用。

三年前，黔州司马因怒于吴焕的蛮狠暴政，聚集了两千余门客和义士，欲要在吴焕出城祭仙之时将其刺杀，当时吴焕身旁只有两百名护法者守卫。可是即便接近十倍的兵力优势，黔州司马依然没能杀掉吴焕，却反被护法者在乱军中斩下头颅，义军也全军尽没。这一战也让护法者成为了黔州一个恐怖的存在。

而杨易这一方，经历了几日几夜的厮杀奔逃，虽然只剩下一千余人，可是能够活到现在的无一不是武功不凡之人，此时又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所有人都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势要杀出重围。

因此，这一战注定将是惨烈无比。

在这场遭遇战中，“你死我亡”并不是一个夸张的修饰词，而是战场中的真实写照，哪怕是一个小卒，心里也清楚这一战的结果将影响整个黔州甚至大光南地最终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