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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仙侠玄幻 > 从劈柴开始了悟万法 > 第309章 她们都是我的翅膀!

谢渊接过了这个大盒子。

里面装着的两样药材,足可以称作希世奇珍,在外界绝难寻到。

这治疗失魂症的药方,里面的每一样药材都是天材地宝,并且是天材地宝中都算顶尖的那种古代灵物。

云星给的笔记里标注了许多东西的来历,大部分在西域,然而还是有些她也没找到出处。

不过这样谢渊已经足够感激了。

帮忙解决了两样别无其他来路的药材,剩下的谢渊自己去找、去考究,凭借谢家的势力,大有希望。

珍而重之的接过东西、再次云星道谢,谢渊又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位春风得意的举火尊使。

云星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嘻嘻笑道:

“怎么了,谢家主,有什么要求想提又不好意思提了吗?”

谢渊有一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云尊使给的报酬已经十分丰厚,在下本不该有更多奢求。不过之前说过,还有北都山慕家的事情……”

“呵呵,谢家主,现在又扭扭捏捏的了,是不是没想到本尊使一个妖女竟然这么大方?”

云星露出洞察人心的微笑。

谢渊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

确实是的。

云星给的报酬丰厚且体贴,完全超出他的想象,而圣火洗礼的收获更是比他预计的大得多。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对这个金主他是十分的客气。

云星悠悠道:

“这个事情,我自然是记得的。但是很可惜,这个消息的保密程度超乎想象的高,以我的级别也不能查阅。很遗憾,我不知道覆灭北都山慕家的凶手到底是谁。”

谢渊闻言,顿时大失所望。

“不过……”

云星忽然又微笑道:

“我知道有一位,肯定知道真相。”

“谁?”

谢渊本来失望的心里顿时又燃起希望,心情的起伏完全被这位尊使的话语调动起来。

故意的吗?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谢渊虽然腹诽,但并没有讲出来,只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云星。

云星望着谢渊,眼睛里似乎藏着笑意,慢悠悠道:

“自然是圣女大人。”

“啊?”

谢渊怔住了。

云星背着手,在谢渊面前踱步:

“教里的事情,只要她想知道的,肯定瞒不过。这种大事,想必她是明了心的……嗯,应该吧。

“就算不知道,圣女大人想查也查得到。”

云星说了一半,有些犹豫。因为司徒婉这些年来,似乎对教务也没有特别关心。

不过她的权力地位摆在那里,这种消息如果教里专程收集情报的部众知道,那就是她也知道。

谢渊顿时一脸为难。

他当然知道圣女大概率是清楚这些高层次秘密的,但是,他怎么问?

岳母大人,我有一个朋友……

谢渊很怀疑这话一出,司徒婉会直接摘下他的脑袋,毕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是位宽宏大量的主。

甚至恰好相反,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不是天龙榜第一,但一直被视为天下第一魔头,不用加性别限定。

其威名、或者说凶名,还在灶教教主之上。

云星一脸看热闹的神情,遗憾的说道:

“谢家主,恕我难以帮到你了。

“对了,圣女大人之前已经传话,让你明早去见她。”

谢渊顿时微微凛然,还有些紧张,点头应道:

“好。”

翌日清晨。

状态恢复、精神正佳的谢渊抱着忐忑的心情,跟着云星沿着城中大道,走到了一栋宽阔的宅邸。

谢渊只走到门口,就知道到地方了。

因为这里的构造,和京城的平西王府一模一样。

府门洞开,谢渊和云星都是一整容色,跟着仆役往府邸深处走去。

谢渊暗暗观察,发现里面陈设布置,和京城平西王府一般无二,甚至没有一点差别。

就连那些魔教教徒仆役,穿着的竟然都是王府仆役的服饰。

要不是谢渊在京城进过王府,都要以为司徒婉使大法力直接将王府搬进了这天外天。

他心里微微慨叹。

从这里便能看出,她对平西王确实是用情至深,这么多年从未走出,以至于引起天下如此多纷乱,死了不知多少人,直至日前京城事变,仍是未绝。

不过这样一心一意的痴情丈母娘,恐怕眼里更揉不得沙子了……

谢渊微微有些忐忑,跟着仆役走到了后花园中,忽然满室生春。

虽然天外天如同极北之地十分严寒,但这里温暖如春,花开满园。

奇花异卉围绕之中,有一个小小池塘,池塘中有一凉亭,亭中则端坐着一名绝世佳人。

她青丝如坠,垂落肩头,一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俏脸不施粉黛,然而已是倾国绝色。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五官既年轻的如同少女,又似二十的妙龄女子、三十的绰约妇人,仿佛天下顶尖的美好都在这一张脸庞之上全部体现。

她素白长裙委地,身姿看起来十分温婉,整个人看不出一点气势。

但唯一有些破坏这份美好的,便是她的皮肤太过苍白,就像许久没见过阳光,或者气血不佳一样。

而她的神情更是有些木然淡漠,和婉约的容貌身姿十分不匹配,让人莫名不敢在她面前说话。

这气色让谢渊想起慕朝云,受伤时的慕朝云也是肌肤白得透明。

这就是准丈母娘、灶教圣女司徒婉了。

谢渊见过她一次,但没见过她的真容,然而他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谁。

不是因为坐这儿的也没有别人,而是这幅仿佛只能在梦里或者天上出现的绝色五官,和司徒琴直有七分相似。

在谢渊的想象中,司徒琴再长几岁,多些成熟韵味,就该是这般模样了。

谢渊和云星跟着脚步如同在水面飘行、毫无声息的仆役走到了池塘中的凉亭之前。

仆役弓腰行礼:

“娘娘,客人已经带到了。”

司徒婉似乎才回过魂来,轻轻摆了摆手,那手上面又缠上了绷带。

仆役退去,只剩谢渊两人面对着司徒婉,毕恭毕敬的行礼。

“参见圣女大人。”

云星抚胸弯腰,恭敬说道。

“……见过圣女大人。”

谢渊已经对称呼想了许久,还是这样叫着。

司徒婉淡漠的眸子先看了看云星,平静道:

“还不错,继续努力。”

云星顿时有几分激动,声音一振:

“是。”

简单的勉励已经让云星喜出望外。

虽然外界都说她的风格让圣女欣赏,其实体现并不明显。

不过“还不错”已经是从来不怎么赞人的圣女口中至高的评价了,她的确比别人要得的多些,这应该是第三次,胜过丽丝的一次和北堂月的一次都没有。

“下去吧。”

“是。”

云星兴高采烈中没忘恭敬行礼,而后倒退着慢慢离开。

花园中只剩谢渊和司徒婉两人。

司徒婉抬了抬眼皮,无比动人的双眸中却有些空洞,像在看着谢渊,又像没有看他。

她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你怎么敢到天外天来的?”

谢渊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问这个问题,思索一下,才道:

“云星开出了我……”

“我是问你,怎么敢来?”

司徒婉直接打断了他。

谢渊感觉她的语气中微微有些不耐烦,一下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中传来沉重的压力,呼吸都有些不畅快起来。

他吸了口气,沉声道:

“我想云星请我来,应该能保证我的安全。”

“你信她?”

司徒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不,你不信她,你没这么蠢。你只是以为我会保你。”

谢渊顿时陷入沉默,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是看司徒婉的态度,他有些不敢这样说,而且似乎他也想错了。

果然,司徒婉双眼渐渐变得凌厉,连嘲讽的笑容都收敛起来,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助你?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同意你和琴儿的事情?

“你一个姓谢的小子,谢玄的儿子,世家的孽种,妄图纠缠我的女儿,还以为我会助你?”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混乱,里面似乎有红光闪过。

池塘的水突然沸腾起来,谢渊感觉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如同实质一样沉重,仿佛土壤石块夹着他,让他直接没法呼吸。

谢渊瞬间涨红了脸,随着司徒婉慢慢抬起的眼神双脚离地、逐渐升高,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你怎么敢这么想?说,你哪来的胆子?你有什么图谋?”

司徒婉的眼睛赤红一片,有些浑浊。

谢渊感觉周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压成肉泥。

他昏昏沉沉,用力挤出了一句话:

“因为您请我吃了饭。”

风暴陡然停歇,司徒婉的眼神凝住,紧紧盯着谢渊。

啪的一声,谢渊坠了下来,双脚踩地。

他大喘着气,用力呼吸,心中骇然。

面对司徒婉,不要说反抗了,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力量和手段。

这种差距,是层次上的根本差距,远远大过婴儿和成人、普通人和武者,一眼望不到头。

司徒婉莫名陷入了思索,过了片刻,才淡淡道:

“既然如此,我便饶你性命,也不追究你身上流着哪家的血。至于我杀了你爹,也一并勾销,反正他也伤了我。”

谢渊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跟上司徒婉的脑回路。

虽然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是她原谅自己了?

虽然谢玄丢了性命,但是她可是受了伤啊!

不过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样子,似乎只要自己敢摇头,就直接将自己捏死,谢渊自然没有一个不字:

“好的。”

司徒婉神色这才和缓不少,周围的压力一下消散,池塘也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答应,以后便不得拿这个再来说事。”

司徒婉淡然道。

杀父之仇……

谢渊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按理说他和司徒婉有此不共戴天之仇,但他对谢玄的印象只来自于画像上,实在是没有真实感。

再加上他的记忆中更有另外两对父母,独特的灵魂和记忆,让他怎么也无法将那位传奇而悲壮的大宗师联系到自己身上。

而且以司徒婉和自己的渊源,他心情就更是复杂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这其实不重要。

反正这仇现在是报不了的,起码在他成为大宗师之前没有任何办法。

如此形势,谢渊也只能答应。

他现在隐隐感觉得出,司徒婉似乎是真的有些神智混乱,但这样做还是有些理由的。

似乎是为了司徒琴,她的用意,好像是让自己不要因此而怨怼司徒琴。

谢渊心情顿时放松了些许,既然她仍有作为母亲的本能,那眼前这个人,还是心中有亲情,还有人味,不是一发疯就随便乱杀人的大魔头。

特别是她还记挂司徒琴,那自己就应该是安全的……

司徒婉看着谢渊,淡淡道:

“以后不要再到天外天来了,除非你认为凭自己可以血洗这里。”

“晚辈明白了。”

谢渊点点头。这位丈母娘,看来是真不一定会帮自己,特别若是赶上她头脑不清的时候。

司徒琴又打量了谢渊两眼,道:

“看来那老狐狸出手的效果不错,你到宗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谢渊听明白她说的老狐狸是教主,便小心的问道:

“那位教主为何会来主持仪式?”

“我也不知道。”

司徒婉摇了摇头:

“他突然给我说他要来,我便看看他想干什么。”

原来是因为教主,她才不来主持圣火洗礼的。

右法王的事情只是虚惊一场,但谢渊却更不明白了。

“那个阴阳人,我已经教训过了。教里总是有些蠢蠢欲动不要命的蠢货。”

司徒婉忽然又道:

“不过星儿杀人太多,再小一辈的争端,我就懒得管了。你这次掺和进来,自己招惹的麻烦,自己处理。若是死了,说明你配不上琴儿。”

谢渊反应了一下,才猜她说的阴阳人应该是右法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琢磨片刻,感觉丈母娘应该大概是在提醒自己,只是语气有些“委婉”,或许也有考察的意思,不由郑重道:

“谢谢您的提点。”

司徒婉不置可否,招来一名侍女,终于给谢渊倒了杯茶,让他在亭中坐下。

等两人都喝过热茶之后,司徒婉慢慢问道:

“琴儿,最近如何?”

谢渊放下茶杯,思索一下,回答道:

“她回了云州之后,我和她一直在通书信。她的日子过得颇平静,每日清修之后吃好吃的,吃好吃的之后清修,就离宗师之境已经不远了。”

谢渊说着说着,想到信里司徒琴的许多话语,露出笑容。

司徒婉打量着他,眼神深处光芒微闪,然后冷然道:

“你陪她的时间太少了,你应该回云州去。”

谢渊张了张嘴,然后苦笑一声,不敢争辩。

他想说自己也有担子要承担,但这担子说出来怕司徒婉又发火。

时间慢慢到了晌午,司徒婉忽然起身,拖着长长裙摆,当先漫步向亭子外面走去:

“陪我用午膳。”

谢渊跟着她来到餐厅,桌上已经放满了珍馐美味。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些东西皆是顶级佳肴,而且每一样食材,一眼便看得出当属天材地宝,便是认不出的那些也是不凡,似乎是天外天的特产。

“吃。”

司徒婉坐在主位上,优雅的动起筷子。

谢渊也讲着礼貌,吃相斯文,结果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一个大丈夫,怎么吃这么少?”

谢渊顿时默默加快了节奏,那道目光这才收了回去。

司徒婉只是略夹几箸,便停箸不食,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默默盯着谢渊。

摆满整个宴会桌的菜肴,全是谢渊一人的。他本来不想吃这么多,但是筷子一慢司徒婉就凌厉的瞪了过来,他只能无奈的继续。

等终于将满桌菜肴全部吃尽,谢渊感觉腹中已经没了知觉,这还是一直在用功力去促进消化。

浑身都在发热,这一顿餐已经不只是大补。

谢渊面色酡红,正要说话,忽见侍女又从餐厅两边如流水般走了进来,每个人都端着餐盘。

他瞪大眼睛,听到司徒婉又说了一个字:

“吃。”

“……”

等花费了数倍的时间将这顿餐吃完,谢渊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感觉气血和内息全都在疯狂运转。

两名力士走了进来,驾着有些晕乎的谢渊走了出去,进入卧房,然后有侍女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他迷迷糊糊的就在床上躺下,陷入了沉睡。

不知多久之后。

谢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太多了。

这一顿午膳的量,几乎不比将身上所有丹药消化差了。

全部是天材地宝、珍禽异兽构成的药膳,上了满满两个宴会桌,被他一人吃下。

要不是他的体质特异,修为高超,那就是活活吃死的下场。

【金钟罩·第六层:(17349/20000)】

一顿饭吃出三千进度,甚至剩余的热力还在身体之中缓慢滋养,很长一段时间谢渊练功都不需要丹药食补辅助了。

而且谢渊觉得自己血气中的热力再度增强,品质有所提高,想来是司徒婉专程用了能激发他血气中圣火之属的食谱。

这仅仅花了……几天?

谢渊不是很确定,下床打清水洗漱。

门外有侍女听到动静,进来伺候,谢渊有些不自在的拒绝了。他现在还是只能接受云竹和侍剑的贴身伺候。

“我睡了几天?”

他问道这些侍女。

“公子,您休息了五天。”

五天?

谢渊抿了抿嘴,感觉有些久。不过想到这庞大力量的消化,五天也不算慢了,便点了点头。

“圣女大人呢?”

“娘娘在凉亭,我带您过去。”

谢渊跟着侍女又到了花园中的凉亭,见到又在那里静坐的司徒婉。

她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没见她抚过。

谢渊见她神色又恢复了麻木,站在凉亭前,小心翼翼的行了一礼:

“见过前辈。”

司徒婉回过神来,空洞的眸子望着他,点了点头:

“休息好了?”

谢渊回道:

“多谢前辈赐膳,晚辈收获巨大,已经全部消化。”

司徒婉没什么反应,只是静了一会儿,又道:

“忘了问你,老狐狸对你说了什么吗?”

谢渊怔了一下,心念微一思索,觉得还是司徒婉更可信一点:

“教主对我说,求佛问道,不如信我自己。”

司徒婉顿时皱起眉头,仿佛恢复了生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谢渊。

她似乎陷入了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

“老狐狸的话,你不能尽信。

“但你要记住。”

不能信,要记住……

这些大宗师,都在想些什么?也不说清楚。

但既然她没说,那肯定也问不出什么。

谢渊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

司徒婉静静道。

谢渊脚步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离开。

司徒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见谢渊吸了口气,问道:

“前辈,晚辈有一事想问。”

“说。”

谢渊沉声道:

“关于北都山慕家的事情……”

他话没说完,感觉周围的空气再次凝固。

司徒婉眼神无比冰冷,盯着谢渊:

“我都没跟你计较,你找死?”

谢渊呼吸不畅,但是神色坚定道:

“晚辈想求个答案,帮助朋友。”

“你,找我,要答案,帮我女儿的情敌、帮你在外面养的贱女人?”

司徒婉看样子怒气勃发,眼神中又有些混乱。

谢渊暗道糟糕,然而听到她的形容,顿时神色一变:

“前辈,慕姑娘对我有大恩,还请您不要羞辱她。”

“你想教我做事?”

司徒婉勃然色变,恐怖的气势笼罩了谢渊:

“我不止要辱她,你信不信,我直接去杀了她?”

谢渊脸色顿时变化,沉声道:

“前辈……”

“不,我不杀她。”

司徒婉忽然摇头,冷冷盯着谢渊:

“你去杀她。”

“?”

谢渊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

“不可能?没人能跟我说不可能。要么你去杀了她,我准你和琴儿的事。要不然,你和她一起死。自己选一个。”

司徒婉的声音无比冰冷,如同从九幽冥狱中传出。

谢渊感觉她似乎是认真的。

他承受着这股滔天的气势,感觉太阳变得更远了,身上有些发冷。

谢渊脸色微微发白,深吸一口气:

“都不选。”

见谢渊梗着脖子的样子,司徒婉彻底大怒,手一拂,谢渊就直接撞在亭柱之上,闷哼一声。

“现在就选,立即就选。杀了她,你就能活,不然你们全部都死。选!给我选!”

谢渊浑身剧痛,背在后面的手悄悄去摸佩剑,结果佩剑直接凌空飞到了司徒婉的手上。

“就你还想跟我动刀兵?”

司徒婉冷笑道。

谢渊叹了口气:

“前辈,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死或活,就现在。”

司徒婉冷冷道。

“那我只能一死而已。”

谢渊脸色变得平静。

司徒婉的神色僵住了,她的声音如同极北之地的寒风:

“你为了一个野女人,竟然要放弃自己、放弃琴儿?”

“不。”

谢渊摇了摇头:

“我不是放弃琴小姐……”

“你这不是放弃是什么?”

司徒婉直接打断了他。

“换作琴小姐,也是一样。不管要伤害谁,我都会以性命相阻。前辈你没有给我选择。”

谢渊说道。

“琴儿也是一样?”

司徒婉眉头紧皱:

“一颗心岂有装下两人之理?你必定没讲实话。”

“晚辈所说,字字属实。为琴小姐,若有其他人想要害她,不管是宗师还是大宗师,我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谢渊坦然道,然后补充道:

“慕姑娘也是一样。”

本来司徒婉神色都缓和了,听到他的补充又是眉头一竖:

“花心还有理了?”

“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咳,我也不想的。”

谢渊轻咳一声,真诚道:

“但我和她们共同的经历、共同的回忆,如同命数,我无法放下,不管放下哪一个都是终身之憾。”

“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做?琴儿可不会和其他人分享一个男人。”

司徒婉冷冷道。

谢渊心中感觉也未必,但他也说不好,只得摇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一个负责任的男子汉。”

司徒婉冷笑道。

谢渊微叹一声,这一直是个他不愿意想的难题,司徒婉却逼他做出一个答案。

“或许已经花心了,不能再负心。她们在我心中,不分高下,皆胜过我自己的性命。”

谢渊真诚道。

司徒婉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嘲讽道:

“好一个痴情的花心情种。

“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手一挥,谢渊直接腾云驾雾,飞出了天外天的平西王府,摔在了大街上,引起许多教众的侧目。

不过见他是从圣女府邸飞出,众人一句话也没多说,默默走开,就当没看见。

谢渊摔得脸色一白、气血震荡,感觉这下一点也没留手,好半晌才缓过来。

他正要站起,忽听呛的一声,百变玄兵正好落下,插在了他双腿之中的地板里,齐根没入,让他一颤。

这位置,有点……

谢渊默默爬起,拔出佩剑,正要离开,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到耳中:

“你们要找的人不在灶教。”

谢渊瞬间回头,却见王府大门紧闭,而其他人犹如未闻。

他恭敬的朝着王府鞠了一躬,而后一瘸一拐的往云星的府邸走去。

亭中,司徒婉兀自坐在那里,双手握的发白,脸色阴晴不定。

她忽然出了口气,神色一动,周围的池塘水又沸腾起来。

凉亭面前的池水忽然分开,一具巨大而华丽的水晶棺材被水流托了上来

水晶棺里,躺着一个英武不凡、身披甲胄的男子。

男子面貌平静,气血红润,看起来似乎只是沉睡。

司徒婉看到男子的一刹那,神色就活了过来,露出温柔的表情:

“王爷……

“这个年轻人,你看到了吗?觉得如何?”

她伏在棺材上,侧耳去听,然后微微点头,露出笑容:

“你觉得还不错?我就知道。我也觉得,他跟你当年有几分相像。一样的胆大包天,一样的莽撞。

“但他比你差远啦。琴儿命苦,遇到个花心的。不像你,不管什么美人你都无动于衷,只知道瞧我。

“你说因为我美?咯咯~王爷,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也有些老啦。

“那,就先这样?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是琴儿喜欢,也只有忍了。希望他能好好待琴儿,不然,我必血洗陈郡。

“杀气不要那么重?你又不管我,你倒是起来拦我呀,咯咯~

“王爷……”

水晶棺上渐渐有些并非池水的湿润。

花园里空荡荡的,一片冷清,只隐约回荡着司徒婉的低声絮语,没有回应。

谢渊回到云星的府邸之中。

云星看着谢渊一脸惨淡的样子,幸灾乐祸道:

“哟,谢家主,这是怎么了?惹圣女大人不高兴吗?”

谢渊默然片刻,道:

“结果是好的。”

虽然挨了丈母娘一顿教训,但是她的意思,其实是默认了吧?

不只是同意他和司徒琴的关系,甚至连自己还有其他心仪之人都默许了?

我看这丈母娘其实好说话的很嘛。

谢渊鼻青脸肿的想着。

甚至最后也告知他部分信息,他想司徒婉应该是没有骗他的。

不是灶教里的人……代表她知道是谁,还是只是确认不是灶教做的?

谢渊微微蹙眉,但是没有更多信息了,司徒婉肯定不会再多说。

能告诉他已经是大发慈悲,谢渊也决计不敢再回去细问。

得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慕姑娘,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又在哪。会不会,就在这天外天呢?

谢渊叹了口气,两人一直没有合适的联络手段。北都山是有能隔空联络的法器的,可惜她逃生之时哪有空拿那些东西?至于后来,谢渊现在在谢氏族库里倒是能翻出来些宝贝,但金陵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慕朝云了。

不过凭两人的缘分,谢渊相信迟早能见。

另外一个,则是灶教教主给他说的话。

谢渊听得云里雾里,而司徒婉更是让他既信又不信,让他迷茫。

这些大人物做事从来都是云遮雾绕,话说清楚会要命吗?

或许也真说不定。

有些不该知道、不是时候知道的东西知道了,说不定真有坏事发生。

谢渊长吁了口气,感觉自己离这个世界的天顶越来越近了,似乎一踮脚,已经能看见上面的风景。

青冥之上,又有什么?

谢渊感受着比来天外天之前暴涨的修为,将自己的装备默默收拾好。

背负枪,腰悬剑,谢渊准备和这个高人无数的魔窟再见。

收获颇丰,但是应该不会再来了。

“准备走了?”

云星问谢渊道。

谢渊拱了拱手:

“多谢云尊使招待。”

云星噗嗤一笑,戏谑道:

“不愧是大世家的家主,就是会说话。明明是请来帮忙的,像是给我添麻烦似的。”

“拿了这么多好处,情绪价值自然也要给你提供到位。”

谢渊微微一笑: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走吧。”

云星带着谢渊出了城,来到城外那个石台上。

“出去后,应该会落在那个村落里。”

云星微微一笑,又涂上紫色妆容的她眉眼弯弯,几分妩媚、几分魅惑:

“谢家主,后会有期。”

“再会了,云尊使。”

谢渊维持着拱手的姿态,石台上发出了白光。

站在光芒里,他看着云星正和他摆手,忽然脸色微微变化,而后睁大眼睛。

云星似乎在喊着什么,然而谢渊已经听不清了,只是白光大亮,填满了视野,眼前便什么也看不见。

云星望着光芒收敛后空无一人的石台,脸色一沉,咬着牙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在天外天都敢动手!”

她蓦地转身,化作一道紫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天外天,另外一座处于花树丛中的幽静宫殿里。

宫殿布置典雅,颇有些秀美,而在这里侍奉的仆从皆是外形出众、衣衫单薄的年轻男女。

大殿之中,宽大的宝座造型奇特,都可称为床榻,一次能容纳好多人坐在上面——而现在也的确是这样。

一名全身只披着轻纱的女子斜躺于上。她全身曲线玲珑,弧度无比曼妙,惊心动魄。关键部位更是若隐若现,让人一眼望去就不舍得挪开目光,口干舌燥。

她的脸颊清纯而绝美,如同二八少女般水嫩天真,一双细眉轻轻蹙着,剪水双瞳全是懵懂,瑶鼻挺翘,轻咬红唇,鼻间回荡着若有若无、令人血脉偾张的轻哼。

无比单纯天真的容貌和隐隐低吟、火爆身段形成了奇妙的对比,但凡看过一眼,几无男子能够忘怀。

宝座上、宝座旁,足有十余名只着短裤的精壮男仆在侍奉。

捏肩按腿,切瓜喂果,女子享受着女王般的待遇,闭目轻吟了好一会儿,才柔柔道:

“法王大人,您还要看多久?”

殿门忽然出现了一道纤细但气势惊人的身影,妖艳阴柔,男女莫辨,正是右法王。

他望着宝床上的女子,淡淡道:

“合欢长老真会享受。”

“如果法王有意,妾身也愿意这样伺候大人。”

女子吃吃笑道,桃花眼中一片水润,望着右法王。

右法王不为所动,就算是他的实力,要是被这女人一吸,或许法王和长老的身份就要调个个儿了。

在灶教众多能力各异、实力恐怖的长老之中,合欢长老也是极为特殊而强大的那一个。

毕竟阴阳调和之术,自古都是能通天的无上大道,相传上古人皇便是修行的阴阳和合之道,最后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合欢长老一脉掌握着灶教自上古传承下来的完整双修秘术,一向是灶教内部最强的分支之一。

面对这个浑身都能勾动欲望的女人,右法王只是轻声道:

“谢氏的家主已经离开天外天了。”

合欢长老扭曲如蛇的娇躯微微一滞,她轻轻一挥,周围的男仆都默默退开。

她将纤长白腻的双腿从宝床上放下,坐直了身子:

“哦?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圣女大人那边没什么交代么?”

“他是被圣女大人丢出府邸的,看样子惹了大人不痛快。”

右法王淡淡道。

合欢长老沉思一下,微微一笑:

“惹了那女人不痛快还活着的,应该没有。既然是被丢出来留了一命,说明他很受宠爱了。”

她懒洋洋往后一靠,双腿蜷回来,关键处若隐若现,右法王却视而不见。

“法王大人可真是坏,想赚人家去惹那女人,还好妾身不傻。”

“惹她也算不上,合欢长老当年敢跟她争,现在连个跟她有关联的年轻人都不敢动了么?我听说黎韵,可还是你定下的衣钵传人。”

右法王阴柔的道。

合欢长老带着微笑,眼神转冷,随后略有一丝嘲讽的看着右法王:

“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传人,嘻嘻。倒是法王气息不稳,修行出岔子了吗?要不要妾身伺候伺候您,包您痛楚全消,功力大进。”

右法王面色微沉,但还是继续道:

“陈郡谢氏子弟代代传承,以姿容甚伟名传于世。我听说这个新家主年不过弱冠,仪表堂堂,在谢氏也是不凡。而且,他天赋异禀,如此年纪就极近宗师,却……

“还是纯阳之身。”

合欢长老前面听的眼神微动,但还是带着嘲讽的微笑。但听到最后,她突然直起身子,睁大眼睛:

“此话当真?”

“我亲自掌过眼了,不假。”

右法王似笑非笑道:

“合欢长老,你若想更进一步,这大概是最佳人选了吧。若将他擒来养到宗师,然后……或许该称合欢大长老了?”

合欢长老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潮红,然后又慢慢坐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如同在余韵之中,让右法王都忍不住心中一荡:

“二十岁保有元阳的宗师,不错,不错……虽说如此,那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虽然渴望已极,但她依然有几分清醒。

右法王知她已经十分意动,微笑道:

“姬家的姬轩已经去了,圣女大人并没有反应。只要不是你亲自出手,小辈间的斗争,她向来看都不看一眼。”

合欢长老顿时眼睛大亮,而后又有些急切道:

“姬轩?那小谢家主岂不是已经危险了?”

“是啊,所以我这便是来通知你的,不然晚了,恐怕被人捷足先登。”

右法王眼神幽深,语气如同勾人的魔鬼,说进了合欢长老的心里。

合欢长老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一拍宝座,尖声道:

“快传本座命令,让八玄女现在就出发,将小谢家主给我带、不,给我好生请回来!

“若是那姬轩不识好歹,将他直接杀了!”

右法王的面容隐藏在殿堂里的幽暗中,嘴角一勾。

这急色的荡妇,脑子永远不清醒。

乱吧,乱起来才好,乱起来他才能够着左法王,够着教主,够着大宗师……

老教主隐居不出、又不知所踪,疯圣女大权独揽、却不理教务,灶教的上层早就该动一动了。

看了一眼按捺不住、直接开始满身大汉的合欢长老,右法王施施然转身,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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