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尾巴 第19章 防御机制

“也就是说，你所有的障碍，都是初恋留下的伤疤，这么多年，始终没走出去，甚至在小说里幻想和她肉体接触，越陷越深，几乎有点精神洁癖？”她如此分析道，我笑了笑：“好像身体也洁癖了。”

她没理会我的玩笑，认真道：“其实那也是心里上的问题。”

我顺着她的话问道：“那该怎么办？会不会有天真的精神分裂？”

她摸了摸小脑袋，陷入了思考，居然真的在替我想办法，轻声安慰我别太害怕，想了一会，她抬起头，白白的脸蛋尽是认真，说道：“你看过《乞爱者》这部电影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看过，问道：“你的意思，我就是一个乞求得到爱的人？”

“不是，电影并不是讲这些，我只是觉得，这部电影能给你一些解答。”

我认真的记下电影名字，告诉她我一定会看，说不定真能找到答案，她突然笑了，腼腆道：“真把我当医生啦。”

“治好了我会付钱的。”我也跟着调笑道。

“多年的心理疾病，怎么能看一部电影就治好。”

“可我觉得，你很希望我尽快好起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对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回避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谁让我善良呢，救救你这只可怜的小猫。”

又是可怜的小猫，同样的话，我听见了两次，难道我身上有猫性？天生招女孩心疼？

石南走后，楚店长跑来调侃我：“套路很深嘛，演的跟真的一样。”

“呵呵，别夸我，我会膨胀的。”

虽然我长的偶像派，但是一直都在走实力派路线。上次和林巧巧认识，我还是一名心理医生，现在转身就成病人了，这角色的翻转拿捏，我的自娱自乐已经到了癫狂忘我的境界。

正自嗨呢，楚店长突然问我：“你学姐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不是认识她吗？”

“她是我朋友的亲戚，我也是那次见面才认识的。”他欲言又止，我问他找学姐有事吗？

“你认识你学姐多久了？”

“大学时候认识的。”

“怪不得呢。”他感慨一句，我不解，他说：“你们俩看着像青梅竹马一样，可你又差了点东西。”

“看你说，好像你很懂青梅竹马啊，你也有过？是你老婆吗？”我本意是调侃他没娶青梅竹马，谁知道说完他突然黯然神伤了一下，只不过一秒，他转脸笑道：“我这事就是小事，等你学姐下次来的再说吧。”

之后的一周里，我和石南见了两次，知道了我的“特殊”情况后，我在她眼里，是一个因为初恋创伤而留下心理障碍的文艺青年，怀揣梦想又碌碌无为的小说作者，好像是有那么点穷酸可怜。

她有时候会耍一些小聪明，给我带零食，我知道她是特意带给我吃的，因为平时她没吃零食的习惯。

她问我，在哪里能看到我的成人小说，我笑她也是饮食男女嘛。她第一次露出少女的模样，嗔道：“你以为看那些东西是男生专利吗？女生也会看的好吧。”

“我知道啊，你们只不过是找不到网站而已。”

她眨了眨眼，调皮的笑了，“所以，快交出网站。”

很难想象，我居然和一个小清新美女在讨论成人网站，我对她说：“想知道，那就晚上跟我回家带你看。”

她爽快答应，“去就去，反正你也不敢碰我。”

我擦了，我居然自己把自己套路了。

我们俩都知道是玩笑话，没再继续说这个，我们的关系已经可以开适度的玩笑，这是个好兆头，可情况似乎又像之前那样，卡在了某处，我表面无所谓，心里急的像火一样。

她神秘的气质下，时而露出聪明调皮的一面，时而露出善良母性的一面，和她聊天总能获得很强的满足感，我不是研究心理学的，解释不出是为什么，最终我只能给自己一个老土的答案，我爱上她了。

夏目漱石说，东方人是不会说我爱你的，只会说，今晚的月亮很美。

这很符合我们东方的含蓄委婉，我同样不知如何说出口，因为在沈青青之后，我每一任女朋友都没有表白过，就确认的情侣关系，于胖佩服我境界高远，只有我知道，是我不敢说出口。

周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方石南问我，有没有看《乞爱者》，我说还没看，害怕看完了更难过。她安慰我一句没再追问。其实在她说的当天晚上，我就回去看完这部电影，我真的佩服她，对我编造出来的病情，寻找到了独特的解释，让我更迷恋她了。

这让我对下一步的剧情，找到了新的灵感。

提到了电影，我顺势说：“好像有人说，还欠我一场电影。”

她咯咯的笑了，“今晚恐怕不行，我约了同学。”

“怪不得打扮这么漂亮，是男同学吧。”我故意酸酸的，她狡黠的看着我，“你猜对了，是一位很帅的博士学长。”

“比我还帅？”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迷迷糊糊的着了道，她发现我的表情变化，满意的笑了，“跟你比，还差了点吧。”

“那也是男生啊。”

“他帮我卖了些画，我总该感谢人家吧。”

“哦，也对，你不喜欢欠别人的。”

她走的时候，能看得出有些犹豫，似乎是第一次觉得，两人见面的时间太短，不满足。我也有同感，她说看电影的事，下次告诉我。可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没有联系方式，充满了随机性，考验着我的随机应变。

庆幸的是，这几天没见到林巧巧，我真担心某一天和石南正聊得高兴，她突然出现，结果不用想都知道。

周末林巧巧的再次出现，算是我意料之中，她好像猜中了我周末会来，其实我根本不是等她，是因为学姐工作催的紧，我叫上于胖来商量剧本的，于胖刚走，她就跳到面前，一身日系少女的打扮，要是穿上JK制服都能玩Cosplay了。

我两手一摊，“你看吧，我真是写剧本的，刚才还在商量剧情走向呢。”

她嘟着嘴，不满道：“所以，你就是用这个骗我的，对吧。”

我没说话默认了，以为她会发脾气，她却说：“连我这么聪明的少女都能骗到，你一定是个出色的编剧吧。”

难得她夸我，我得到认可，却突然心酸，立刻大吐苦水：“出色个屁啊，我是最屌丝的一个，写什么制片方都不满意，怎么改女上司都不通过，知道为什么烂片当道吗？知道为什么天天喷电视剧low吗？就是因为这帮不懂剧本的制片方，拿观众智商开玩笑，用两个小明星就把钱赚回来，我们就是底层的码字农民，拿最少的钱，受最多的气。”

一口气我说了好多，林巧巧乖乖的听着，也许她不太懂这些，但是一定会对我有所改观，果然，她立刻委屈道：“我居然被一个这么笨的编剧骗到手，我好吃亏！”

我气的差点晕过去。

连最单纯的林巧巧都鄙视我的水平。

“对，你就是最笨的那个，被我骗到了，气不气。”我给予还击，她顿时鼓起腮帮，喘着气胸都跟着抖，大喊道：“老板！我要吃最贵的！他付钱！”

楚店长脸都乐开花了，直接端上来好多甜品，这时候他比谁都勤快。

“不是不花我钱吗？”

“少女的心思，你哪猜得到。”她不知道从谁哪学来的一句话，我起身要回家码字，她跺脚瞪了我一眼，气鼓鼓的模样，让人很想欺负她，她的小脸蛋总透着婴儿般的童趣。

“不准走。”

“我有工作啊。”

“反正都做的那么烂的，再烂一点也没事，不准走，除非你讨厌我。”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

我还真没法说出讨厌她，因为到最后也是她气急败坏的甩了我，她带给了我那么多元气少女的芳香，我对她说不出负面的话。

我服软，问她：“是不是又背诵你师姐的论文了？”她绷着小脸不回答，我继续笑话她：“既然你是学医的，那你认不认识按摩专业的学霸，我颈椎总疲劳，请来给我按一按。”

“你讨厌，医学院哪有按摩专业！”她终于绷不住小脸，气呼呼的笑了，“我昨晚背了好久呢，就为了给你治病。”

治病？

在石南面前装作病人，在林巧巧眼里我真成病人了？人生如戏，我一下分不出真假了。

我本能的排斥林巧巧的执着，可又隐隐有些好奇她师姐的分析。这种隔空对话的感觉，格外的奇妙。

林巧巧放下吃的，稳了稳心神，开口道。

“人的心理防御机制……”

“这个上次说过了。”

“哎呀，你别打扰我！”她抓狂的挥着小手，像背诵课文一样，默念着。

“人的心理防御机制，会有很多外化行为，最常见的是语言表现，比如电影《志明和春娇》里，春娇和志明订婚前夜，志明突然变心，母亲想安慰春娇，春娇却说，不结也好，我也担心结婚后怎能兼顾家庭和事业，春娇就是用否定的防御方法，来逃避现实的痛苦。”

“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