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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照诸天 第七章 花灯节庆

作者:唯清风明月知我心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14:57 来源:平板电子书

天色已晚,四人从连云阁出来,便沿街寻了一家看着尚可的客栈落脚。

“一人一间,四间上房!”小刚一迈进门,便豪气喊道。

“再来些酒菜,荤素搭配。”小吴紧随其后,熟门熟路地补了一句。

柜台后的老板娘头也不抬,熟练吩咐伙计:“四间上房,四份酒菜——”

“我和这位姑娘不饮酒。”一道清润平稳的声音忽然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亮得很,带着一种少年独有的清润干净,仿佛溪流初融,山雪初化。

老板娘下意识抬头看去——只一眼,便怔住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面容尚稚,却眉目如画,俊美非常,仿佛以山水濯洗、月华勾勒。

尤其那双眼瞳,清澈明亮,宛若夜空映星光,又似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静——让人一望之下,竟莫名心生敬意。

她一时间竟忘了转头,只怔怔地看着,竟有些恍惚。

而于巧巧察觉她目光不善,轻轻一侧身,挡在秋辞镜身前,笑意淡淡地望着老板娘。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他是我弟弟,别盯得太久,小心吓跑了客人。

老板娘这才一激灵,回过神来,讪讪笑了笑,忙不迭招呼道:“几位里边请,热水、酒菜很快就送到!”

她目送几人上楼,心中却还忍不住回想那个少年——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的生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上楼途中,小吴低声嘀咕了一句:“啧,小镜子的脸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老惹人盯着看……”

小刚嘿嘿笑:“你以为呢,长这么张脸,不成天才都说不过去吧。”

他没有接话,只是神色平静地望着客栈窗外渐暗的天色,清风吹过发丝,恍如落笔未尽的画卷。

四人酒足饭饱后,便各自回房洗漱。今日赶了整整一日车程,几人皆有些疲倦,洗漱之后困意上涌,倒头便睡。

秋辞镜也好不了多少,年仅九岁,虽心志沉稳、修行不辍,身体终究还是个孩童,疲累难免。

他坐在床边,将今日所得从纳戒中取出,打算稍作整理后再歇息。

就在这时,那枚黑檀盒子却微微一震,竟泛起一层淡淡的莹绿光辉,柔和却摄人心魄。

秋辞镜神情一怔,原本压在眼皮下的倦意被拂袖拭去,瞬间清醒。

他低头凝视那盒子,指尖缓缓摩挲过檀木温润的表面。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如涓涓细流般滑入经络,像是有某种存在正在苏醒。

他不由自主地打开了盒盖。

下一瞬,他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其貌不扬、宛若破砖残石的黄色石块,此刻竟闪耀起刺眼的金芒!

金光炽盛,直冲眉心,石块表面的坑洼也在金芒照耀下缓缓蠕动、修复,仿佛自我重塑般,一点点恢复成某种原始而神秘的模样。

秋辞镜漆黑的瞳孔被金芒倒映,竟在悄然间生变。他眼中的平静被一点点吞噬,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金辉。

双眸仿佛被神火点燃,金色光焰流转其中,璀璨却凌厉。

若此刻有人对视那双眼睛,便会惊骇地发现: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那是神明在审判众生,那是天地在睥睨世人。

一股难以言明的威势从少年身上悄然逸散,哪怕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却足以让普通人在此刻本能地心生恐惧、寒毛倒竖,仿佛站在命运面前接受宣判。

少年此时眼中的一切,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一道道黑线在眼前浮现、扭曲。

四周不再是那间温暖的客栈房间。

天地仿佛在那一瞬间翻转重塑。

秋辞镜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客栈房间,而是一片浩渺无垠的漫天黄沙。

天穹昏暗,风沙呼啸而来,沙粒如针,刮得人脸生疼。

大地苍黄干裂,脚下似乎是一整片龟裂的遗骨战场,每走一步,都有古老回音震响。

狂风中,隐隐传来低沉而古老的号角声,似从岁月深处吹来,像是唤醒某种早已沉眠的力量。

就在这黄沙尽头,他却看到一抹不合时宜的湛蓝,那是海,一片浩瀚深远的海,

静静横卧在天边与沙海的交界处。它并不近,甚至像是被永远困在时光之外。

但那片蔚蓝却清澈得刺目,在这片死寂与燥热之地中,宛若神迹。

秋辞镜怔怔望着那片海,心中忽然浮现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装着石头的黑檀盒子早已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秋辞镜怔怔地低头望去,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已彻底变样!

那是两只狰狞的利爪,森然如铁,泛着幽冷的寒光,每一根爪刃之上,皆布满苍古如符的裂痕,似封印的枷锁,又像是天地赐予的神纹。

他喉咙干涩,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如被风沙吞噬,发不出半点。

忽然——

天际骤然亮起一道金光。

一道如同星陨天雷般的破空之声骤然炸响!那声音沉重而古老,如同天鼓擂响,震彻九霄!

下一瞬,一对遮天蔽日的翅膀,自极远方横越山河而来——眨眼之间,便已降临于他的面前!

那是一头庞然至极的巨兽!

形似鹰隼,躯体却如山如岳;

金刚铁喙高高翘起,仿佛能碎裂乾坤;

两根闪烁琉璃神辉的长角,从头顶直贯苍穹;

中央悬着一颗光华内敛、却似能破界穿空的宝珠,正轻颤发光,如星辰心跳。

它的双眼金焰炽盛,宛如日月轮转,每一次睁合之间,便似山海翻腾,天地震彻。

那对展开的翅膀更是骇人——

每一根翎羽如同淬炼数万年的铜铁利刃,羽间缝隙流转着灼灼热沙,落下时化作一场炽热之雨,砸得天旋地转、黄沙倒卷!

它没有言语,却低头俯瞰着秋辞镜,神情中带着一种苍古、高远、威严——仿佛……在等待某种回应。

而那一刻,秋辞镜只觉心脏猛地一跳,胸口隐隐作痛,一道炽热的力量仿佛从他体内的深处炸裂开来,沿着经络席卷全身!

“秋辞镜”忍不住出声道:“叔叔,我走不动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巢穴?”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倏地一怔。

这声音……不是他的!

那是一道颇为沉重的嗓音,甚至还带着些微的沙哑与倦意,与他自己的音色截然不同。

“这……”他下意识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开口!

明明意识清醒,却仿佛被困在某个身躯中,只能任由四周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裹挟而来。

他的感知被束缚着,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像是……正以另一个身份,在经历一段早已注定的回忆。

四周的黄沙依旧翻滚,天色沉沉,一道巨大的羽翼投下漫天阴影。

那熟悉又遥远的神禽之影,正从高空缓缓落下,而“秋辞镜”——或者说,那副他暂时栖居于其中的身体。

正站在金羽铺地的山岭之巅,背后是一座残破却依稀可见巢穴轮廓的崖台。

“你已经不能再停留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与决绝,从他身前那道伟岸身影口中传出。

那是一位男子,身披金色长羽,眼神悲恸却坚定。

他背对着他,天生就长着一对略显收敛的金翅,额前残留一道似被撕裂过的伤痕,整个人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秋辞镜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体内流转的某种熟悉气息——仿佛……与他自己血脉深处某条沉睡的“线”,悄然连接

然而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继续向前滑落。

“记住。”

“向南走,越过这座山,躲进天渊深处。”

“不要回头。”

金羽男子缓缓转身,眼中满是不舍,却终究没伸出手。

下一瞬,风沙骤卷,一道金焰雷鸣从远空劈下,仿佛某种追踪而来的神罚。

少年被猛地震飞,天地颠倒的一瞬,他隐约看到,那巍峨如山的身影,正张开双翼迎着那道灭世焰光,背影苍凉而悲壮。

眼中光泽渐渐暗淡,沉沉的落下眼帘。

窗外的阳光穿透窗棂斜洒在他身上,他缓缓睁开眼,瞳孔中残余的一缕金芒正悄然褪去。

秋辞镜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此时顿感一阵浑身酸痛。

他支撑着身体坐起,却发觉自己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块黄色的石头,指节泛白,仿佛生怕它会在梦醒时分凭空消失。

低头望着掌中那颗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破石”,他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那如梦似幻的一幕幕。

漫天黄沙、巍峨巨禽、远方湛蓝的海……那到底是自己的梦?还是……某个人的记忆?

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已是正午时分。刚欲起身,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镜子——”是小刚,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关心,“这都到正午了,你怎么还没起来?我给你从街上带了点吃食,可香了,热着呢。”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传来纸袋里油纸的沙沙声。

秋辞镜揉了揉额角,低声一笑:“来了,别敲了,小心吵到别人。”

他将石头收入纳戒后推门而出,门外的小刚正拎着个油纸包,热气扑面,一股独特的香味混着芝麻与酱香扑鼻而来。

小刚咧嘴道:“还以为你昨晚修炼入魔了呢,结果一觉睡到天上挂日头。

我给你带了点江陵城的地道吃食,都是你没吃过的。”小刚扬了扬手中的包袱,神秘兮兮地笑着。

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打开油纸,露出一排色泽金黄的酱香糍粑饼。

外皮微焦,里头软糯,糯米里还夹着碎肉和香菇,淋着一层特制的陈酿酱汁,香味扑鼻。

“这可是江陵老街巷子里才有的糍粑饼,听说还是以前宫里的做法流传下来的。”

小刚边说边又从怀里掏出一小袋,“还有这个,醉花酿豆腐,甜里带咸,口感嫩得像水一样,一咬还有花香。”

秋辞镜看着眼前这些小吃,眼眸露出一丝笑意:“你倒是会挑。”

小刚哈哈一笑:“那当然,你刚哥我可立志要当江陵的大吃家,哪家铺子好吃我闭着眼都能走去。”

秋辞镜接过热食,轻声道谢,心中一阵温热,他虽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却喜欢这种被人主动关心的感觉。

于巧巧赶来说道:“今日是江陵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晚上会在河畔放花灯,我们要不再留一晚再走吧?”

小刚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刚好赶上节日,怎么也得游玩一番再回去啊。”

说着他低头瞥了眼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袍,嫌弃地拉了拉袖子:

“不过……我这身打扮穿去也太邋遢了。听说每年花灯节都有不少漂亮姑娘出来赏灯,我可不能就这么吓人家一跳。”

秋辞镜听得好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那待会我们去街上给你挑身像样的衣裳吧,反正九桓楼那边给了赔偿,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于巧巧,语气轻缓:“巧巧姐你也别省了,挑身漂亮点的,算我请客。”

于巧巧一愣,随即笑靥如花:“哎呦,咱家小镜果然是越长越会疼人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小刚也咧嘴一笑:“那今晚我就穿得英俊潇洒,去河畔艳压群芳!”

三人相视而笑,窗外阳光正好,节日的气息已在街巷之间悄然升腾。

秋辞镜看着他们笑闹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问道:“对了,吴哥呢?他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

小刚挠了挠头,说道:“哦,他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打听点事,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过八成是跑去找那个药铺姑娘了吧。”

于巧巧在旁打趣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小吴好歹是真心的,你倒是见个姑娘就想艳压群芳。”

小刚嘿嘿一笑:“那不一样,小吴是奔着终身大事去的,我这就图个节日气氛热闹热闹嘛。”

秋辞镜轻轻一笑:“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姐姐,也挺难得。”

说话间,阳光洒落在几人的衣袍上,窗外隐隐已传来街头花灯装饰的喧闹声,一股热闹的节日气氛渐渐浮现出来。

于巧巧提议道:“我们挑完衣裳后顺便给小吴也带一份吧,免得他回来见我们都换上新衣,心里不舒服。”

“行。”秋辞镜颔首点头,“都算我的。”

小刚一拍大腿:“有小镜子你这句话,今天非得穿得比五大家族的公子还风光不可!”

两人等秋辞镜吃完饭后,便一起说笑着出了客栈。

街头早已热闹非凡,红灯高挂,香铺、糖摊、锦衣布庄林立,孩童们提着兔子灯满街跑动,彩绸和花灯在风中轻轻飘摇。

秋辞镜眼神在街边流转,忽地停住脚步,看着一家装饰雅致的衣坊:“就这家吧,看起来布料不错。”

伙计原本正靠在柜台边打着呵欠,瞧见三人进门,目光本能地扫了一眼。

只见那女子穿得花里胡哨,裙摆还是前几年过季的款式,气质虽俏皮,却难掩一股市井气息。

那高个青年更不必说,衣袍皱巴巴的,裤脚还沾着泥点,活像是才从乡野地头钻出来,脸上虽带着笑,却透着一股憨傻。

伙计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屑,嘴角抽了抽,刚想扭头回去不搭理,却忽地一怔。

他看到了秋辞镜。

少年静静站在两人之后,一身粗布麻衣,洗得发白,样式更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可那人却如清风般立在灯影之中,神色平静,气质如莲,仿佛世间喧嚣都与他无关。

那一瞬,伙计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可转念一想,若真是富贵公子,又怎会穿得如此寒酸?这世道,越是穷酸越爱装腔作势。

于是他压下那点莫名的震慑感,语气里多了几分敷衍和傲慢,笑也不笑地问了一句:“三位是来买布料,还是……看看热闹?”

于巧巧热情地凑了上去:“当然是来买衣裳的,最好快些做出来,今晚上穿。”

伙计闻言几乎笑出了声,嘴上却还是虚伪地道:“今晚上就穿?三位莫非不知道,我这锦罗斋在江陵城还是有些名气的,来定制的,最少也得三天起。”

小刚这时也走了过来,打量着店中挂着的一件墨蓝锦袍,小声嘀咕:“这不就是件衣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伙计眼神一冷,正想发作,却被一声温和的声音打断。

“若是现成的,能改尺寸就行,我们不挑样式,也不讲究排场。”秋辞镜开口了。

他语调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从容。

伙计下意识点头,正要敷衍几句,却听那少年淡淡补上一句:

“当然,若是觉得我们配不上这锦罗斋的衣服,那也无妨,我这还有九桓楼的赔偿,换一家便是。”

“九桓楼的赔偿?”

伙计一惊,再抬眼仔细打量这少年,终于注意到他眉眼间那股淡漠却沉稳的气质,顿时一身冷汗。

他在江陵见多了纨绔,也见多了真正有身份的世家之人,那种气场装不出来——他面前这位少年,绝非寻常人。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伙计连忙堆起笑脸,声音都恭敬了几分,“几位请稍等,我马上为您找几套适合今晚花灯节的上等衣袍,尺码合身的立刻可穿,若需修改,也能赶在傍晚前送到。”

秋辞镜点了点头,脸色始终平静无波,仿佛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小刚心里感叹不已:“小镜子这气场,不得不服。”

于巧巧则悄悄朝秋辞镜竖了个大拇指。

三人终于顺利选好了衣物,伙计也从最初的冷淡变得殷勤百倍,甚至亲自送三人到门口。

还附送了一枚花灯节特制的流苏锦饰,连声道:“祝几位今晚花灯顺意,喜运连连。”

离开衣坊后,几人沿着江陵主街一路往南,朝“云济堂”药铺的方向走去。

正午的阳光照在古朴的石板路上,街道两旁已挂起一盏盏色彩斑斓的花灯。

商贩的吆喝声、人群的笑语交织成一幅热闹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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