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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274章 血染江东,周瑜的最后一搏

吴郡的雪落在周瑜的玄铁枪上,很快被血渍染成暗褐。

他翻身跨上乌骓马时,马蹄溅起的雪水混着血珠,在青石板上绽开细小的花。

\"周帅,会稽快马!\"丁奉策马奔来,甲胄上还沾着陆氏家主的血,\"顾、陆、朱、张四姓余孽全缩在会稽城,说是要举城投降。\"

周瑜的指节在枪杆上扣出青白,二十年前孙策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温度突然涌上来。

那时小霸王咳着血说\"公瑾,帮我守住江东\",后来曹操南下,他在赤壁烧红了长江;再后来吕蒙白衣渡江,他看着荆州的烽火映亮孙权的眉——原来最该守的,从来不是那个反复无常的孙家。

\"降?\"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枪尖的血珠簌簌坠落,\"当年他们把孙策的兵符锁在地窖,把孙权的密信卖给曹操时,怎么没想起降?\"乌骓马被他一磕马刺,突然扬蹄,\"传我将令:只诛家主,留仆役;开仓放粮,分田契!\"

会稽城的百姓缩在门后,看着红甲军撞开朱府大门。

有白胡子老仆跪下来哭:\"周将军,我家老爷藏了三百石粮!\"周瑜的枪尖挑起老仆怀里的木匣,反手抛给跟在身后的里正:\"分了。\"

街角有妇人抱着孩子探头,见士兵真的把粮袋往各家院里搬,突然跪下来喊:\"青天大老爷!\"这一嗓子像火星子掉进干柴堆,街道两边的门\"吱呀\"声此起彼伏。

有老人颤巍巍捧来热粥,被丁奉伸手拦住——周瑜却勒住马,俯身接过粗瓷碗。

粥里飘着红薯香,他突然想起在柴桑养病时,小乔给他煮的甜粥也是这股子暖。

喉结动了动,到底没喝,把碗轻轻放在老妇人怀里:\"去把族学的书搬出来,给孩子们。\"

千里外的寿春,陈子元的军帐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捏着最新的战报,烛火在\"会稽陆氏灭吴郡顾氏绝\"的字迹上摇晃,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军师,十万大军已分十路压向江东。\"赵云掀帘进来,银甲上还沾着晨露,\"末将按您吩咐,让张苞那路故意慢了半日——\"

\"子龙。\"陈子元打断他,指尖划过地图上\"建业\"二字,\"你说这江东六郡,为何能在孙家手里撑三代?\"不等回答,他又笑了,\"不是因为长江天险,是这些藏在锦缎里的蛀虫。\"他突然把战报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等周瑜屠完最后一个祠堂,你带五千精骑去建业。\"

赵云的手在剑柄上顿了顿:\"那周郎...\"

\"他要的,不过是给伯符一个干净的江东。\"陈子元望着炭盆里的火光,耳中又响起那日密谈时周瑜的话——\"等士族杀尽,我自会把兵符捧给刘使君,然后...\"他闭了闭眼,\"你去时带副好棺木,吴郡的雪,该让他睡在伯符身边。\"

洛阳城头的风比江东更冷。

曹彰裹着黑氅站在女墙后,望着城南门的火把连成游龙。

探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起的雪粒打在他脸上:\"将军,江东传来消息,周郎屠了四姓,百姓竟...竟夹道送粮。\"

他没说话,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虎符。

那是曹操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彰儿,若有一日撑不住,就把这虎符...\"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最后只余下掌心的温度。

\"传我将令。\"他突然开口,声音像冻住的铁,\"四门加派守军,没有我的虎符,一只麻雀也不许飞出去。\"探马领命而去,他望着东南方的天际,那里的火光映得云都红了——不知道是周瑜的火把,还是...

陈登的藏书阁里,炭盆烧得正旺。

他望着管家陈福捧来的族中男丁名册,纸页上\"陈珪陈应\"这些名字像针,扎得他眼尾发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陈\"字灯笼被吹得摇晃,映得窗纸上的影子忽长忽短。

\"把北地那三百石粮,今夜就运去琅琊。\"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雪落,\"再让人把族学的《盐铁论》《商君书》全烧了——以后陈家的孩子,只许读《孝经》。\"

陈福捧着炭盆的手一抖,炭灰落了满地。

他望着自家主公的侧影,见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不知何时弯了,像院外被雪压垮的老梅树。

\"主...主公?\"

\"去罢。\"陈登摸出陶谦当年送他的玉珏,在掌心攥得生疼,\"这乱世里,能活下来的...从来不是会算的。\"

雪还在下,把\"陈\"字灯笼上的血渍慢慢盖住,像要盖住所有曾经鲜亮的东西。

陈登的手指在玉珏上磨出红痕时,窗外的雪突然大了。

陈福捧着烧得半焦的《盐铁论》残页退下,门轴发出的吱呀声像根细针,扎破了藏书阁里凝固的寂静。

他望着案头那本被翻得卷边的《氏族通谱》,\"陈\"字在泛黄纸页上张牙舞爪,恍惚又看见二十岁那年,父亲陈珪摸着他的头说\"我陈家要做徐州的定盘星\"——可如今定盘星碎了,碎在周瑜的玄铁枪下,碎在陈子元的十万大军里。

\"老爷。\"外间传来老仆的轻唤,\"三公子从北地来信了,说粮车已过泗水。\"陈登抓起信笺的手微微发颤,墨迹里浸着儿子的字迹:\"阿父,北地的雪比徐州大,孩子们裹着您送的棉袍,都说暖。\"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腥,原来刚才攥玉珏时,指甲早把掌心扎破了。

血珠滴在\"陈\"字上,像朵开败的红梅,他却用袖口随便擦了擦,将信笺折成小块塞进袖中——从今天起,陈家的孩子要学的不是如何算田亩、谋官职,而是如何在雪地里把自己藏成一粒沙。

山林里的雪没到马腹时,周瑜解下了玄铁枪。

丁奉带着残兵在山脚下扎营,篝火的光映得他甲胄发亮:\"周帅,末将留了二十个兄弟守着路口。\"周瑜摆了摆手,乌骓马的马蹄声便渐渐远了。

他踩着没膝的雪往深处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二十年前的记忆里——那时孙策骑在马上冲他笑,说\"公瑾,等打下江东,我陪你去看富春江的鱼\";后来孙权在赤壁递来酒盏,说\"公瑾,这江山我与你共守\";再后来,他在柴桑的病榻前握着陈子元的手,说\"刘使君要江东,我便还他个干净的\"。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他却突然笑了。

前方的山崖下有块青石板,石上的积雪被风卷走,露出些模糊的刻痕——是当年他和孙策练枪时刻的\"伯符公瑾,生死同归\"。

他摸出腰间的吴钩,刀锋在雪光里泛着冷,像极了小乔当年给他系的银流苏。\"小乔,\"他对着山风轻声说,\"这次我没带甜粥来,可伯符在等我。\"

山脚下的篝火突然暗了暗。

丁奉拨弄着炭堆,火星子溅到甲片上又熄灭,像极了当年赤壁的火。

他望着山顶那抹玄色身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喊。

二十年前他跟着周郎在鄱阳湖水寨练水军,见过他在箭雨中护着孙策突围,见过他在军帐里咳得染红战袍还笑着说\"不妨事\",却从未见过他这样——背挺得像杆枪,脚步轻得像片雪,倒像是要去赴一场最盛大的约。

\"叮\"的一声,吴钩落地的脆响惊飞了几只寒鸦。

周瑜单膝跪在青石板上,双手按在刻痕上。

积雪从发间滑落,落在\"伯符\"二字上,他突然想起孙策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公瑾,别让江东再沾血了。\"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沾血,沾孙家的血,沾士族的血,直到今天,才终于把血擦干净了。

刀锋抵住咽喉的刹那,他听见山脚下传来丁奉的嘶吼。

可那声音太远了,远得像隔了一条长江。

他想起昨夜在会稽城,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塞给他一颗糖,糖纸是朱府的描金笺,他没舍得吃,现在应该还在怀里。

血溅在青石板上时,他摸出那颗糖,轻轻放在刻痕边——伯符,这是江东的甜,你尝尝。

寿春的军帐里,陈子元捏着战报的手青筋暴起。\"周郎自刎于富春山\"几个字被墨汁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

赵云站在帐外,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是主公最爱的汝窑茶盏。

他犹豫着要掀帘,却见军师突然掀开帐门走出来,月光照在他脸上,竟比雪还白。

\"子龙,\"陈子元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胡笳,\"去把我那坛二十年的汾酒取来。\"他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淌,\"当年在柴桑,他说'等江东干净了,我便去陪伯符'。

我以为...我以为他至少能喝上这坛酒。\"

赵云望着他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在新野,军师站在草庐外说\"这乱世要的不是仁义,是干净\"。

可此刻他望着东南方的天际,那里的雪云被月光照得泛着青,像极了周瑜枪尖上未干的血。

洛阳城外的火葬场飘来焦糊味时,林羽正站在焚化炉前。

他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推进去,火焰舔着裹尸布,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刀伤——那是曹彰的亲兵捅的。

魂魄被热气蒸腾着往上飘,他想喊,喉咙却发不出声。

炉门\"哐当\"关上的瞬间,他看见炉壁上有行血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刻的:\"周郎,富春山的糖甜吗?\"

雪还在下,把火葬场的招牌\"往生堂\"三个字渐渐盖住,像要盖住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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