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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165章 阳平关外杀机暗藏

卯时三刻,阳平关的晨雾还未散尽,吴班已立在箭楼最高处。

他腰间的环首刀随着呼吸轻撞甲叶,撞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昨夜营中那卷木简上投石车图样的刻痕——当时他摸着木简上深浅不一的纹路,突然想起陈军师说\"换个样子看月亮\",此刻仰头望去,东边的月亮正坠在关隘外的山尖上,像块被投石车砸裂的玉。

\"报——!\"传令兵的吼声响彻瓮城,\"关前出现两百架投石车!\"

吴班的手指猛地攥住女墙。

他望着关下那片突然从雾里冒出来的黑森林——每架投石车都有两人高,木架上缠着浸过桐油的麻绳,投臂前端的皮兜在晨风中晃荡,活像两百张咧开的嘴。

最前排的投石车旁,十几个赤膊的士兵正用木楔子紧绳,肌肉绷成铁疙瘩,汗水顺着脊梁沟流进泥里,溅起星星点点的湿痕。

\"放!\"

第一声令下时,吴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耳侧传来尖啸,他才看见第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划破晨雾——砸在左城墙垛上,碎石混着血肉迸溅,三个守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埋进了坍塌的青砖里。

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

吴班看着西城墙的望楼被砸塌半边,火油桶在石雨中炸开,橘红色的火焰裹着黑烟冲上半空,烫得城下护城河的冰面滋滋作响。

有块石头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带起的风掀翻了腰间的令旗,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甲叶全被冷汗浸透了,贴在身上像块冰。

\"调弩手!

压下射程!\"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投石车的轰鸣撕得粉碎。

身边的旗手刚把\"弩\"字旗竖起来,就被飞溅的碎石砸中胸口,血花喷在吴班脸上,热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拽过旗手的腰带,亲自攥住旗杆往城下挥——可那些投石车早退到了弩箭射程外,黑黢黢的木架在烟尘里若隐若现,像一群蹲在暗处的巨兽。

\"将军!

东城墙告急!\"偏将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哭腔,\"石弹专砸垛口,弟兄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吴班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想起昨夜陈军师说的\"卸甲\"。

他望着城下那些被砍去枪头的长戈——此刻全被绑在投石车的支架上,矛杆上的红缨被风吹得乱颤,倒像是在替敌军摇旗呐喊。

原来\"卸甲\"不是卸守军的甲,是用汉军的兵器,砸汉军的城墙。

\"传我将令!\"他抽出环首刀,刀尖挑开染血的护心镜,\"所有队正带刀盾手堵缺口,伤兵去搬沙包,马厩里的草料全运上城墙!\"刀背重重磕在女墙上,震得指节发麻,\"今日谁退一步,某的刀先剁了他!\"

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号角声。

吴班眯眼望去,见五千步卒举着盾牌从投石车阵后涌出,跑得不算快,却像块移动的黑铁——刚冲到护城河前,又齐刷刷停住,盾牌竖起成墙,前排的士兵开始往地上插拒马。

\"这是...试探?\"偏将凑过来,声音发颤,\"他们想引咱们开城门?\"

吴班没答话。

他盯着那些士兵插拒马的位置——正好封死了关前三条主路,却留着东边的浅滩没堵。

这哪里是试探,分明是在给投石车清射界。

他握紧刀把,指节泛白:\"传令下去,不管他们做什么,谁都不许开城门!\"

日头爬到中天时,投石车的轰击终于弱了。

吴班靠在残损的女墙上,看着城下的士兵像蚂蚁搬家似的往投石车阵里运石弹——每车石弹都用青布盖着,他派去的细作回报说,青布下裹的是浸过粪水的破布,砸进城里能传瘟疫。

\"将军,张副将求见。\"

张琳掀帘进来时,甲叶上还沾着血。

这个跟着他守了阳平关三年的年轻人眼睛通红,手里攥着把带缺口的短刀:\"末将请令夜袭!

那些投石车白天厉害,夜里必然松懈,末将带两千人摸过去,烧他个干净!\"

吴班盯着张琳脸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是刚才搬沙包时,被碎石崩到的民夫的血。

他想起三天前张琳还在跟民夫们说\"等打退了敌军,带你们去南郑吃羊肉泡馍\",此刻却像换了个人,眼里烧着团火。

\"不行。\"他声音很轻,轻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夜里关外地形复杂,投石车阵必有埋伏。\"

\"可再这么挨砸,不出三日城墙就得塌!\"张琳往前跨了一步,靴跟磕在碎砖上,\"末将愿立军令状!

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吴班望着张琳腰间的虎符——那是他去年亲手挂上去的,说\"等你升了偏将,这虎符就替你镇邪\"。

此刻虎符在张琳腰间晃着,撞在染血的甲叶上,叮当作响。

他突然想起昨夜杨松送来的密信,信里说\"张鲁已生退意,阳平关早成弃子\",想起今早巡城时,看见民夫们往城墙里塞的不是夯土,是掺了草屑的虚土——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守的就是座空壳。

\"去罢。\"他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带一千人,子时三刻出发,走关后那条小溪。\"

张琳的眼睛亮了。

他重重磕了个响头,转身时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溅在\"阳平关布防图\"上,把\"小溪\"两个字泡得模糊。

是夜,吴班又上了箭楼。

他裹着件旧皮裘,望着关外文官坪方向——子时三刻刚过,那里突然腾起一片火光,喊杀声像潮水般涌过来,混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

他数着时间:一柱香,两柱香,火光渐弱时,他看见几个黑影跌跌撞撞往关下跑,背后追着无数火把,像条蜿蜒的火蛇。

\"开城门!放弟兄们进来!\"偏将急得直搓手。

吴班没动。

他望着那些黑影离关门越来越近,最近的那个几乎能看清甲叶的纹路——突然,一支冷箭从暗中射出,穿透了那人的咽喉。

他这才发现,所谓\"逃兵\"的甲叶上,沾着跟投石车支架一样的桐油。

\"收兵。\"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把吊桥拉起来。\"

偏将猛地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将军!那是张副将的人!\"

\"张副将的人?\"吴班摸出怀里的密信,信上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副将的人此刻该在定军山,跟着马超喝庆功酒呢。\"他望着火光彻底熄灭的方向,喉头滚了滚,\"去库房取些金疮药,明早...明早让人把尸首收了。\"

偏将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声\"是\",垂头退下。

箭楼里只剩下吴班的呼吸声,混着远处河水破冰的轻响。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突然听见关下传来马蹄声——几个骑手正顺着新踩出的山路疾驰,为首的那人举着面杏黄小旗,旗上\"刘\"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报——!\"骑手在关前勒住马,声音穿透晨雾,\"左将军使者到,说要与守将共商'修山路、保粮道'大计!\"

吴班的手在皮裘下握紧。

他望着那面杏黄旗,突然想起陈军师昨夜说的\"月亮换个样子看\"——此刻东边的月亮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红日,正从山后爬上来,把新踩的山路照得亮堂堂的,像条系在阳平关脖子上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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